现代汉语可分为肯定与否定不对称两种形式,如“割得零零碎碎”和“ 掰扯不得的”,记为“V 得 C”和“V 不得 C”。本稿探讨对象限定于“V 得 C”述补结构短语,其中“V”表示动词,“C”表示补语。以下简要略论“V 得 C”述补结构的先行探讨。
一、先行探讨 “V 得 C”述补结构短语先行探讨中,概括为以下三类:刘月华从语义方面略论了“V 得”和“V 不得”。分两类考察,如例(1) 和(2) 。一类补语(C1) 是按照主客观条件略论动作能否实现; 另一类(C2) 是按照情理上是否容许研讨了补语也能用于动词或形容词之后。刘的探讨属于意义论,未涉及“V”和“C”之间的聚合联系。 (1) 他的病治得完全好了。 李宗江从语义方面对“V 得了”“V 不了”进行了略论。分两类考察,如例(3) 和(4) 。一类“V 得了 1”的“了”为实意动词,语义指向 V 的受事,动作 V 实现“了”这一结果的可能性; 一类“V 得了 2”的“了”意义虚化,语义指向动作V,整个结构表示动作 V 实现的可能性。李的探讨仅对“V 得 C”中的“V 得了”作出略论,属于“V 得 C”述补结构中之个例略论,未涉及“V”和“C”语义聚合问题。 (3) 做一件连衣裙哪用得了这么多布料呢? 杉村博文从语义扩展角度对趋向补语“起”构成的“V得起”进行了语义略论,如例(5) 和(6) 。指出“V 得起”通过表示“结果”能否发生来表示“行为”能否发生是“行为———结果视角”和“事实可能视角”合力影响的结果。杉村的探讨也未涉及“V”和“C”的语义聚合问题。 (5) 如今的儿子都自以为是得很,有几个瞧得起老子? 从先行探讨的特征来看,未略论“V”和“C”核心语义究竟是“V”或“C”? 或是“V”和“C”? 或是与“V”和“C”毫不相关的短语? 未考察“V”和“C”语义之外的隐含语义,未言及语义聚合问题。本文在先行探讨成果的基础上,以语义聚合为视点,从汉日语义对比的角度论证“V 得 C”述补结构短语中“V”和“C”的不可译性。 二、对于语义聚合 王宾将语言结构的表层语义联系称之为组合联系,是显性的; 反之,具有隐含语义称之为聚合联系,是隐性的。 这种隐性语义聚合如同普遍存在于自然界各物种中的“基因突变”,属于语言中常见现象。“V 得 C”述补结构短语自然也不例外。当语义不指向“V”,也不指向“C”,也不指向“V”和“C”,甚至具有语义二重性或多重性,李浚平称之为多义,本文统称为语义聚合。 将这种具有语义聚合的“V 得 C”述补结构短语翻译成日语时,杉村博文指出存在理解困难。不同的学者表述不尽相同,有的称之为语义外延、语义偏移,还有的称之为语义的不确定性、概念溶合等等。杉村只指出了存在理解困难,并没有作深入略论。笔者认为将“多义”或“理解困难”归结为语义聚合并导致语义出现二重性或多重性,如同“原子聚变”,这样理解便于对语义聚合进一步理解认知。 三、“V 得 C”不可译性考察 (一) 理论依据 语言既然是一种社会现象,不同的生活环境产生不同的语言就不足为奇。也就是说,在一种生活环境所衍生出来的某种事物、风俗习惯或宗教信仰就有可能在另一种生活环境中难觅踪影,如此一来造成相关词汇或艺术空缺。同理,即便是同一事物在不同社会可能有不同的价值观,便造成另一类词汇或艺术空缺。因此,语义理解困难以及不可译性是因各自艺术不同引起的,从艺术多样性角度来阐释不可译性是可行的。 (二) “V 得 C”不可译性考察 1. 语言结构的不可译性 根据语言世界观学说,语言通过其内容和形式的整体体现世界观,任何脱离形式的翻译,其内容本身变得无法传达。恰当地保留原语言结构十分必要。 (7) 这陕北姑娘是个好姑娘,人勤快,针线锅灶都能拿得起、放得下。(张贤亮《肖尔布拉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