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化,因为比较方显其异同,因为对照才知其不同。关于所谓的日本属于耻感文化,西方属于罪感文化范畴,正是由于对比的存在,才有了耻罪二分之说。然而,耻感文化与罪感文化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般泾渭分明。本文通过对日本少纳言语料库文学类语料中与耻、罪相关的词语出现的数量,日本文学著作里耻与罪不同的体现进行略论,来探索日本的文化属性。结果发现,日本是一个耻与罪意识共存的国度。只不过耻的意识更深刻地扎根于日本民族罢了。 中国论文网 关键词:耻感文化;罪感文化;日本;菊与刀 一、先行探讨 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的第十章有说到:“耻感在日本伦理中的权威地位与西方伦理中的‘纯洁良心’,‘笃信上帝’,‘回避罪恶’的地位相等。”也就是表明了耻感在日本国的重要性,以及与西方的罪感文化形成鲜明的对比。并且,在谈及日本武士道精神中,“耻与名誉”是决定武士行为的重要动机。对于支配人行为的动机,鲁思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中曾做出对比,西洋有“罪”的概念,日本有“耻”的概念,并反复论证了罪源于内在,而耻来源于外在的世间原则。这也说明日本民族的性格在受到外在的压力,束缚中形成,日语论文,耻感萌生。虽然在本尼迪克特没有完全定义日本为耻文化民族,但是,她向我们展示“耻文化”这一特定范畴下的日本文化。但是,仅此就可以说明,东方文化中的日本文化属性属于耻感文化,西方是纯粹的罪感文化,是不合适的。暂且不讨论西方,本文只对日本的文化属性,是耻感文化还是罪感文化做一个简单的剖析。 二、耻与罪、耻感文化与罪感文化 谈及耻与罪,首先要对其定义有明确的认知。松村明(编)《大辞林》中,耻与罪有如下定义:「/uじる」(/樱/①良心がとがめたり、欠点・/`りに/荬扭い啤⑺/人に/向けできないと思う。/uずかしいと思う。「罪」(名)①法学的・道/缘摹ぷ诮痰膜室//に反する行/椤!/-を犯す」。《大辞林》关于“耻”的第一条解释,可译为“良心受到苛责,认识到缺点或错误,在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感到羞耻”。而“罪”解释为“罪是违反了法学,道德,宗教规范的行为。”从定义上看,“耻”是一种感知,源于自我心理上的认知和感受。而“罪”是从一种行为。涵盖了法学,道德,以及宗教三个方面。关于东方属于耻感文化和西方属于罪感文化范畴,又该怎样去界定? 本尼迪克特认为,耻感文化其强制力源于外部社会而不是人的内心,反而言之,罪感文化是源于人内心的强制力。关于“耻”与“耻感文化”是一脉相承的,然而,关于“罪”与“罪感文化”需要在此做简单地解释说明。在《原罪》一书中,有学者将奥古斯丁成熟的原罪论概括为如下几个层面:一、亚当的罪及对它的惩罚是会遗传的;二、婴儿的灵魂是有罪的;三、婴儿的罪是真实的,严峻的,是通过生育遗传的;四、洗礼是一切人包括婴儿,得救的必要手段。从中可以看出西方的罪感文化是与生俱来的,罪感文化中的“罪”并不包括法学行为,而是属于道德与宗教行为。所以,在认识西方的罪感文化的时候,要区分罪的法学范畴和道德与宗教范畴。 三、日本文学著作语料数据中“耻”与“罪”的不同体现 在少纳言语料库中,涵盖了书籍,杂志,报纸,白书,教科书,雅虎博客,法学等各个不同领域的语言资料。鉴于信息量庞大,本文中,选用了书籍类中文学语料。所收藏的文学著作的时间限定为1971年至2017年。时间跨度相对适中,且比较接近现代。在文学类语料库中分别输入“耻”与“罪”一词,搜索数据结果却完全超出原有的想象。但是,稍作略论后,便可以理解数据量异同之大的原因。检索发现,“耻”或者与耻相关的词汇在文学类语料库中出现次数为2104次;“罪”或者与罪相关的词汇出现了3167次。表1和表2列举了“耻”与“罪”以及与其相关词汇。 与耻相关的词语中,包括了名词,/u、羞/u心、/o/u、/u辱、/u骨,形容词,/uずかしい,动词,/uじる、/uじらう。虽然词性不同,但都表现出了内心的耻感。与耻的本意是息息相关的。 “罪”本身是名词。在以上词汇中,多为其他词与罪组合而成,派生出与罪相关的词语,包括大量属于法学范畴的词汇。上文说到“罪”或者与罪相关的词汇在文学类语料库中出现了3167次,远远超过“耻”的2104次。被定义为耻感文化的日本社会,罪在文学著作里出现的次数是不是就可以说明,日本不是不属于耻感文化范畴?事实并非如此,在对“罪”进行检索中发现,在前100个词汇中,对于“犯罪”一词,就出现了36次,在前100个词汇中占26%。而犯罪是属于法学范畴,并不是罪感的体现。而对于谢罪,日语论文,有罪等词汇也是层出不穷。而关于罪感的词汇,出现了“罪”、“罪//感”以及词组“罪の意/R”。由于“罪”的派生影响,形成了庞大的与罪相关的词汇群。所以与“罪”相关的词汇远远超过了与“耻”相关的词汇数量。 四、在文学著作中人物的罪意识 在《平家物语》中,平清盛无疑是诸多罪孽的源头,为此,平清盛之子平重盛一直在兢兢业业地制造善行,似乎阎罗王就站在他的面前向他一一列举平家的罪恶。他有赎罪之心,希望通过大量的善举化解平家的罪孽。从平重盛的赎罪心理和善举行为来看,无疑是一个体现罪恶感的过程。此时平家的奢华生活的尽头矗立的必定是严峻的惩罚。面对平家骄奢横行的近况,重盛心中埋藏的不是耻,而是罪。 世界之所以会为罪恶掌控,归根结底是因为其中之人满心罪恶,佛教认为人心即是地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它让世界混沌黑暗,让人化身为魔。所以,日本也不例外。《绫鼓》便显露出佛教意义的罪意识。小说讲述了皇妃戏耍一位思慕自己的老人,并致其死亡的故事。文章最后,皇妃得到老人自杀的消息,立刻疯了,因为她清楚地听到震慑人心的鼓声正源源不断地从池里浮现出来。如果说一定要划分耻与罪的话,那么皇妃的疯,是罪恶感使然。 日本近代文学奠基人夏目漱石的代表作之一《心》讲述了,我无意中与一位气质高贵,学养深厚的“先生”结识,先生自述了那段往事:学院时代“先生”和朋友K同时爱上房东的女儿,为了得到她,先生迫使K自杀,虽然最终抱得美人归,多年来始终受到良心的谴责,最后在绝望中自杀。毋庸置疑,罪的拷问,让“先生”厌恶自己,厌恶世间,选择死亡。 五、结论 任何国家,任何民族,都在其生长的土壤中培养了具有本民族特色的文化。关于东西方文化的异同,更没有优劣之分,也没有绝对的文化界限。如同本文中,在日本文化中,大家都清晰地看到了耻感文化在大和民族的地位,但是,却不能将罪感完全分割出去。事实上,一直以来日本人在罪与耻之间穿梭迂回,终究其“耻”的本性占上风罢了。所以,日本民族不单单是受外在环境的制约,来控制自己的行为,罪感也是民族性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作者单位:重庆师范学院) 参考文献: [1]鲁斯本尼迪克特.吕万和,熊达云,王智新(译).《菊与刀》[M].商务印书馆出版.2017.6. [2]/h山淳.『日本文化/』[M]./r/g不/. [3]向坂//.『/uの//造』[M]./v/社/F代新//、北京////^/i [4]李涛.《罪と/u》[M].中国友谊出版企业.201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