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生态哲学思想的梳理及文学文本的关系研讨-----俄语论文
摘要:俄罗斯的生态哲学与生态文学具有强烈的理性色彩与宗教意识,集中表现为积淀着沉郁的末日情怀与救世精神的生态末世论。本文通过对俄罗斯生态哲学思想的梳理和对文学文本的略论研讨二者共同的思想特征:由对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的向往引发出神话怀乡病;俄语论文末世论神话成为对人类文明所蕴含的末日命运的现代启示录。 关键词:俄罗斯;生态哲学;生态文学;神话怀乡病;末世论神话 20世纪70年代以后,全球性的生态危机日趋严重,人与自然的关系引起人们的普遍关注,俄罗斯的生态哲学与生态文学对此做出了积极的回应。与西方的有关探讨相比,他们的研讨更显示出强烈的理性色彩和宗教意识:在追求理性的同时伴随着一种末世论的情绪,或者说是期待着通过末世论的启示唤回人类理性。这种生态末世论是一种源于对人类命运的忧思而发出的警示录。 一、 从传统末世论到生态末世论 思想史的考察发现,俄罗斯的宗教思想比西方思想更多地体现了末世论的意识,或者说末世论是俄罗斯宗教哲学的一个基本内容。危机时代的俄罗斯哲学与文学总是面向末世论神话:每逢历史处于转折时代,在世纪的交汇点上,在危机与动荡时期,便总会有末世论神话的复活。19世纪末20世纪初,十月革命时期, 20世纪末,每个时代都赋予这个神话以自己的变体。在俄罗斯思想的末世论情怀中,对永恒的天国理想的期待与对现世生活的关注往往并行不悖,同时兼有超越与入世的双重品格。我们在索洛维约夫、列昂季耶夫、费奥多罗夫、别尔嘉耶夫、弗兰克、弗洛罗夫斯基等重要思想家的论述中都可以发现这一特征。 生态末世论从传统末世论而来,二者既一脉相承,又不尽相同。末世论的传统问题研讨的是借助于圣经的宗教道德标准,通向天国,通向心灵的永恒居所,通向人类的终极生命的道路。它从犹太教论述世界末日的情景和世人的最终结局这一主要神学命题演变而来。随着基督教的崛起,弥赛亚的末世论逐渐被基督教的救赎说取代,虽然基督教末世论也主要指向末日审判,但已将天国理想从犹太教的此岸搬到了具有超越性的彼岸。生态末世论则又面向人类现世的灾难境遇--—从彼岸回到此岸,天国理想却早已不复存在。犹太教的末世论将世界末日理解为犹太人作巴比伦俘囚的悲惨境遇,生态末世论则认为,由于全球性的生态危机,整个人类的生存都已濒临毁灭的边缘,因而它所关注的问题也更具现实性和普遍性。 “俄罗斯民族,就自己的类型和灵魂结构而言,是信仰宗教的人民。即使是不信宗教者也仍然有宗教性的忧虑,俄罗斯人的无神论、虚无主义、唯物主义,都带有宗教色彩。俄罗斯人即使离开了东正教,也仍然会寻找神和神的真理,寻找生命的意义。”①别尔嘉耶夫的这段话道出了俄罗斯人独特的思维理路。素与神学联系紧密的俄罗斯宗教哲学更偏重经验事实而缺乏抽象的体系,对生命的解说充盈着宗教情感;俄罗斯文学对生命对世界的哲学探索使之具有了宗教意味,并成为最深刻最重要的俄罗斯思想的表达方式。别尔嘉耶夫同时还指出:“俄罗斯文学不是诞生于愉快的创造冲动,而是诞生于人和人民的痛苦及其灾难深重的命运,诞生于拯救全人类的思考”。②俄罗斯哲学同样如此,这正是俄罗斯思想的价值与魅力所在。他们始终面向终极,面向永恒,关注人生的意义、世界与人类的终极命运问题。当这种惯有的宗教思维与全球化的生态危机相遇时,便出现了生态末世论的复活。 生态末世论的内容主要涉及人与自然关系的罪与罚以及救赎世人的努力。20世纪俄罗斯的生态哲学与文学中的末世论主题主要表现为这样三个层面:由对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的向往所引发的神话怀乡病;由人类文明本身所蕴含的生态危机所导致的世界毁灭的末世图景在著作中一再重现,使著作成为现代启示录;面对末世灾难,作家们纷纷探究救赎之路,指出人类的文明之路在于理性的复归,理性的复归要靠信仰来完成,信仰的目的在于通过上帝直抵人心,实现道德的自我完善,进而改变这个世界面临的末日命运。由此构成了20世纪的救赎篇。应该说明的是,这三个层面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共同表达着一个完整的生态末世论主题,因此往往在一部著作中同时并存。由于篇幅限制,笔者将单独撰文研讨生态末世论中的弥赛亚意识。 二、神话怀乡病 既然当今世界生态危机的根源在于现代文明,那么通过神话来反拨现代文明,理解自然,便成为现代生态思考和讨论中始终伴随着的一种神话怀乡病。神话是人类文化传统的凝聚,通常反映着人类原始状况的本性以及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当文明的幻象使人自以为成了自然的主宰,试图以有限对抗无限,破坏了这种和谐关系并受到大自然的严厉惩罚时,代表人类良知与理性的哲人和诗人便渴望通过神话对现实的超越暂时回归本真的存在。这种对家园的怀想既令人神往又使人惆怅,神话的理想化仿佛是对人类黄金时代的追忆,伴有某种失落的苦痛。当代哲学家В.П.盖伊坚科在《宗教世界观中的自然》中指出:“对待自然的‘神话’方式并没有被技术文明的发展所取代。这种方式被保存在宗教实践中。那种世界观艺术家们有时可以接近,并由此存在于艺术之中。它仿佛被保存在我们的文明之外,然而却证明了人类生存的另一种量度的存在。”③被保存在宗教与艺术中的这种量度就是人类的良知与理性,它称量出人类中心主义的偏狭。 作为历史的积淀,神话的认识价值受到哲学家和文学家的充分重视。莫伊谢耶夫赞同别尔嘉耶夫对于“历史是神话”的观点,认为历史若没有神话就没有价值。“历史需要神话,因为这是现实幻象的缩影,是启示人类思维本质的阐释。科学措施应该能够向它学习,在其交叉点上建立起一幅我们称之为历史的全息图。”接下来他进一步提出:“历史哲学应该致力于让历史成为思想(神话),思想的演化,思想的流传特征。”④艾特玛托夫的小说一向以神话特质和哲理沉思见长,他对神话功能的高度概括与莫伊谢耶夫之说有异曲同工之妙:“神话和传说是人民记忆的结晶,是人民生活的结晶,是用神话--—幻想的方式表达的人民的哲学和历史的结晶,是人们对后代子孙的遗训。人通过对自然界的表面认识,创造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并意识到自己是这个自然的一部分。”⑤生态文学著作中对于大自然的神话往往带有早期泛神论和多神教的特征。赫克教授指出,在斯拉夫人的原始宗教中,万物皆有神灵。“他们崇拜佩伦的名字,以及许多别的自然神。他们也敬拜死人,敬拜祖宗,他们还有一种动物性的崇拜,凡神秘的引人敬畏的东西都受敬奉。”⑥对于这一点,列昂诺夫在《俄罗斯森林》(1953)中通过主人公林学家维赫罗夫的演讲作了更为详尽的阐释:“人们把对原始生活的感知,编成了神话传说。在认识一个民族的历史方面,这些传说的价值绝不亚于物质文化的遗迹,他们是无价之宝。我们的远祖,如同呆在黑暗里的婴儿一样,总是怀着惊悸恐怖的心情注视着四面八方并不存在的凝滞不动的面孔,有的阴沉、狰狞,有的和蔼可亲。而由此也产生了象征恐惧和虔诚的多神教……在我们祖先崇奉的自然力中,就有作为美和善的偶像的参天古树……人们对这些古树怀着崇高的敬意,聚在他们的脚下,或者裁决疑难,审理案件,或者倾听歌手赞颂该部落往昔的征战壮举。” 这种自然崇拜在索洛维约夫的“万物统一”说中得到理论上的概括和总结。他强调人与自然界在上帝爱的准则下统一为一个整体,认为万物统一就是上帝的实质(但这里的上帝是哲学里的上帝而非基督教里的上帝)。⑦这一学说的提出主要是针对西方的理性主义和世俗化传统,其中蕴含着泛神论的因素,而泛神论的趋向是宇宙中心论的结果。属于俄罗斯哲学中人本主义一脉的索洛维约夫通过这一学说在一定程度上弥合了人类中心主义和宇宙中心论的分裂,也弥合了哲学与神学的分裂,使得科学、哲学与神学有机地综合起来,形成完整知识,即“自由的神智学”。这种广泛联系又成为俄罗斯宗教哲学的一大特征。作为俄罗斯宗教哲学集大成者,索洛维约夫的思想深刻地作用了整个俄罗斯思想文化界。其后有关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无论是在宗教哲学界还是文学界都与这一思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由此我们便不难理解在莫伊谢耶夫的生态思想和阿斯塔菲耶夫、拉斯普京、艾特玛托夫等的生态文学著作中,科学与宗教、理性与信仰为什么会如此奇妙地结合在一起。 文学著作作为神话的主要载体,起到了记载、保存和创造神话的影响。我们且将目光锁定阿斯塔菲耶夫的《鱼王》(1972-75)、拉斯普京的《告别马焦拉》(1976)、艾特玛托夫的《白轮船》(1970)、《断头台》(1986)这几部具有广泛作用的生态,俄语专业论文,俄语论文范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