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俄国对朝鲜的最初了解要归功于来华的使团成员,他们主要通过以下几个渠道获得朝鲜的信息:和在北京的耶稣会士接触、沿途见闻、和朝鲜人直接接触。这些人回到俄国后,在撰写对于中国的作品中都要用一定的笔墨来介绍朝鲜,这其中涉及最多的是中朝藩属关系。很长一段时间内,俄国及欧洲其他国家对朝鲜的了解仅限于这些人的著述。 另外书中还提到,长城的东南接近中国和朝鲜边界。 尽管义杰斯在出使笔记中对朝鲜的记述有很多地方是不准确的,例如:认为朝鲜为中国北方省份;有时混淆了渤海和朝鲜海。但是在当时的条件下,义杰斯的记述仍很有意义,把斯帕法里指出的朝鲜的方位具体化了。但是义杰斯在北京没有见到朝鲜使团的人,这可以从当时来华的朝鲜使者的报告中得到证实。朝鲜冬至使柳命天在出使报告中简短地提到,由于俄国使团来到了北京,住在了朝鲜使者经常住的会同馆,因而朝鲜使团一行住在智化寺里。 二、郎克 曾六次来华的郎克“无论对俄国商队史、俄国布道团史,还是俄国‘汉学’史,都发生深远作用。”同样,郎克的使华对俄朝关系也产生了很大的作用。他是第一个接触朝鲜人的俄国人,通过和朝鲜在北京使者的接触较全面地了解到朝鲜政治、对外关系和贸易的信息,加深了俄国对朝鲜的认识。 在郎克的六次使华中,对俄朝关系而言第二次(1719年12月~1722年7月)出使意义最重大,此次出使郎克是作为伊兹玛洛夫使团的秘书来华的。1721年3月伊兹玛洛夫回国后,郎克作为俄国商务代理,实际上行使了俄国驻华领事的职权。伊兹玛洛夫和郎克除了负有恢复京师互市的使命外,还有一项任务:“探明中国的统治方式和情况、他们的军队数量和武器装备、毗邻的国家、他们的要塞以及他们和别国发生的战争和争端。”为了完成任务,须请求耶稣会士帮助,“为此可许诺耶稣会教士,将赐给他们恩惠,俄国朝廷会对他们的耶稣会予以照顾。”后来的事实证明郎克没有辜负俄国政府的厚望。他在出使日记中除了记载对于中国的情况外,还详细地记载了他了解到的对于朝鲜的信息: “朝鲜人是中国的纳贡者,每年纳贡两次,分别在3月和8月,使团的人数为40人或50人(此数字和实际有出入,一般为200~300人――引者注)。 朝鲜人向中国皇帝纳贡的同时,还要进行贸易,主要商品有:白棉纸、厚油纸;扇子;手工凉席;烟管;各种干鱼。朝鲜使臣在北京没有自由,既不能和外国人也不能和中国人交往,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中国人鄙视世界上的其他民族。 据了解,朝鲜人和日本列岛,至少是日本和朝鲜之间的某些岛屿进行贸易,同其他国家的交往或贸易是完全被禁止的,同时禁止外国船只进港。为此,满洲宫廷派代表常驻朝鲜,监督朝鲜人。 朝鲜在中国采购的商品有:上等生丝、被称为中国丝绸的上等的绢、茶叶、瓷器、铜器皿、棉纸、做衣帽用的貂尾等。” 另外,郎克还注意到清政府管理朝鲜使臣的情况。他在日记中写道:“来北京的使臣或商人被安置在馆驿中,为了监督进出这里的人和甄别他们到访理由,两个满洲官员很快就和朝鲜使臣住在一起,甚至在馆驿安置了警卫监督他们和外界的秘密交往。当朝鲜人离开馆驿时,警卫带着鞭子跟着,在街上如果有人试图接近朝鲜人时,警卫用鞭子驱赶他。没有监督官员的许可,朝鲜人不能和外人见面……”郎克还写道,监督朝鲜使臣的满洲官员能捞到“很大的实惠”,因为他们会让朝鲜人和那些向其行贿的商人进行贸易,贿赂额是很大的,在中国除了这些商人外,其他商人是不允许和朝鲜人进行贸易的。关于郎克日记的这些记载有真实的一面,但是也有夸张的一面。清朝政府对包括朝鲜使者在内的外国使团,主要是来华朝贡的使团的管理是较严格的,实行“门禁”制度,安排专人对进出的人实行严格的监督。但是所说的“警卫带着鞭子”一事就有些夸张的成分了,因为清朝将朝鲜贡使作为外藩之首,使团成员还是受一定的礼遇的,有一定的行动自由的。关于郎克所说的“贿赂”官员,尽管在清朝史料和朝鲜使臣的出使报告及日记中没有记载,但是清朝对会同馆贸易的规定和当时清朝官场的腐败情况看,这是有可能的。清朝政府规定,只有政府组织的“行户人等”才能“将货物入馆交易”,而其他“会同馆内外四乡军民人等”不得与使团“私相交易”。在这样的情况下,贿赂礼部的官员,将自己列入同朝鲜贸易的“行户”中来是可能的。 郎克的另一个重大贡献是会见了朝鲜来北京的使团成员,这是俄朝关系史上的第一次直接接触。1722年2月20日(日期有出入,有人认为是阴历1月16日)朝鲜冬至兼奏请使李健命的随员来郎克的住处,对此次见面郎克日记中又较详细的记载:“会见了几个主要的朝鲜商人,他们来到我这里时遭到了监督他们的士兵的反对,甚至士兵蛮横地拿皮鞭威胁他们,我命令我的人将士兵赶到门外,让他们在那里等朝鲜商人出来,同时我对士兵说,以后不要在我这里拿皮鞭威胁人。这样得以见到朝鲜人,但是他们没能待很久,因为他们害怕士兵再来谩骂……2月26日他们又来我这里,俄语论文题目,但是馆夫没有放他们进来。”可以看出,朝鲜商人来俄罗斯馆是来和郎克做生意的,由于中国官员的阻挠,交易没有成功。有的学者认为,由于郎克与朝鲜贡使接触而触怒清廷,被驱逐回国。清政府驱逐郎克是多个原因共同影响的结果,有俄国对准噶尔部的态度的原因,也有俄国对中国提出的划分中俄边界谈判缺少诚意的原因,当然也有郎克从事间谍活动,刺探中国和朝鲜贸易信息的原因。 在整个18世纪俄国对朝鲜的了解有限,以至于1745年俄国出版的第一本政治地理书中对朝鲜的描述没有超出俄国使华人员作品的记述: “朝鲜是一个专制国家,它要向中国博格达汗进贡或者像有些人说的那样,这种进贡义务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有人认为它是个半岛,还有人认为它是个岛,理由是它的东、西、南都是海洋,北面的一条大河将它和辽东省隔开很远。朝鲜就其耕地面积而言比日本大许多,但是不及后者土地肥沃。朝鲜许多地方都有金矿,另外,还可以从珍贵的人参、上等的染料丹木或檀香交易中获得收入。朝鲜人保留了许多古代中国人的传统,这些传统现在的中国人身上找不到了,如一夫一妻制,爱好和平、不对外侵略,女性可以作官。朝鲜和中国、日本保持贸易往来。这个国家有二百多个城市。” 1785年出版的多卷本的俄国贸易史作品中,对于朝鲜贸易的介绍还以郎克日记为基础:“朝鲜要向中国纳贡,每年两次,即3月和8月,出使的人数为40~50。贡品主要有:厚油纸,带有金银图案的、用于贴天花板的纸,带有各种图案的、用于纳凉的手工薄扇,凉席,很受中国人喜欢的小烟管。”“尽管朝鲜人和中国人像一个民族,甚至被认为是一个国家的人,但是它有自由。朝鲜人是和中国人之外的其他民族一样没有斗志、精神颓废的民族。”“朝鲜和日本或者同朝日之间的岛屿存在贸易关系,中国不允许朝鲜和其他民族通商,也不允许其他国家的船只进入朝鲜港口,为此派了一个满洲官员住在朝鲜,严格监督上述行为。”“朝鲜人在中国购买:1.被称为纺绸的、做衣服里子的薄丝绸;2.茶叶、瓷器;3.铜器皿、稀罕的家用餐具;4.棉纸;5.做衣服或帽子的貂尾。” 进入18世纪中期后,俄国对朝鲜的了解进入一个新阶段,认识的主体由使团转为东正教传教士团。 责任编辑:刘涧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