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中的俄罗斯“红卫兵”?[俄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俄语论文 责任编辑:阿米更新时间:2017-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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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融危机如洪水猛兽般席卷全球,严重依赖“石油经济”的俄罗斯国内一片哀鸿遍野。严重的经济困境中,失业者的队伍日渐庞大。“流民四起”的近况,让俄社会治安正在悄然恶化。2017年伊始在屡创新高失业率的刺激下,俄罗斯全国犯罪率也在急剧攀升。据2月份莫斯科司法机构的统计数据显示,1月份莫斯科全市恶性命案数量比同期激增了16%,抢劫案件的数量更是激增了44%。面对日益严重的治安形势,俄警察似乎“独木难支”,于是在各方政治势力的运作下,旨在要求俄国民众志愿参与到维护社会秩序中去的《俄公民参与维护社会秩序》法案,被俄国内“实力派”政治人物提交到了国家杜马进行审议。如果该法案顺利通过,早已作古的前苏联“人民志愿纠察队”将借尸还魂,重现俄罗斯。让克里姆林宫深感不安的是:原本维护社会治安的“人民志愿纠察队”,在俄罗斯民主制度不健全的现实下,很可能“蝶变”成和克里姆林宫“分权”或“夺权”的俄版“红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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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融危机下的无奈之举?
  
  上个世纪50~60年代随着美苏冷战升温,西方世界加紧了对红色苏联的间谍渗透,尤其是对前苏联的重工业和人口密集地区的渗透。重工业公司云集,同时也是海港城市的列宁格勒(现圣彼得堡)首先感受到了压力。1958年一些公司开始自发组织起纠察队,对厂区和城市街道进行巡逻。很快其他公司也纷纷仿效,一时间列宁格勒有将近15000人加入到了志愿者的行列。列宁格勒的经验很快也在其他工业区得到了推广,1959年3月苏共正式出台了《劳动者参加维护国家秩序的相关规定》,一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这份文件成为了“人民志愿纠察队”在政治和法学上的指导文件。它规范了纠察队的任务、权责、组织形式等相关问题,同时也制定了纠察队员的奖励方法。表现优异的纠察队员,不但可以得到物质奖励,同时能够获得更多的休假。
  苏联时期,纠察队员拥有相当自主和充分的权利,他们可以盘查路人,并对可疑人员执行扣留,移交警察部门。上世纪80年代由于苏联社会开始动荡,所以在城市街头或地铁站附近能够看到三三两两或一群佩戴红袖箍的纠察队员。纠察队的主要目标是那些严寒冬日里横卧街头的醉汉,或者是那些胡作非为的流氓恶棍。由于纠察队的日夜巡逻,每年冬季都能够挽救大量酗酒者的生命。社会主义集权体制下,苏联中央政府不必担心各地风起云涌的纠察队会削弱克里姆林宫的集权程度,相反由于纠察队的存在,也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苏联晚期社会秩序的稳定,间接地巩固了莫斯科的权威。
  苏联解体后,在私有化浪潮的席卷下,完全出于义务的“人民志愿纠察队”从此消亡。俄各地仍然在不同程度上保留了纠察队,只是政府发放的酬劳取代了苏联时期的“信念”,成为维持纠察队员工作下去的“动力”。苏联时期的纠察队员如同中国文革时期的红卫兵一样,佩戴着统一制式的红袖箍,拥有巨大的权利。如今活跃在俄罗斯街头的纠察队员,多为各地政府组织,所以袖标也就采用了各城市的徽章,过去统一的红色被五颜六色的城市徽章所取代,同时权限也大为“缩水”。例如现今莫斯科街头的纠察队员佩戴着作为城市标志的常胜将军圣乔治深红色袖标,他们只是在重大市政活动上维持市民秩序。即使有流氓闹事他们也只是远远地躲在外围等候警察处理。
  2017年11月30日,10名来自俄国家杜马各部门议员(其中4人为俄联邦委员会成员)联名递交了《俄公民参与维护社会秩序》法案,要求俄国家杜马进行审议。法案提交书上名列首位的俄杜马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瓦西里耶夫,公开谈及为什么要恢复前苏联“人民志愿纠察队”时他透露道:“俄罗斯最近5年来,社会治安问题日益严重,特别是人口密集地区治安形势更加恶劣。俄罗斯社会犯罪率每年递增10%到15%,而2017年相较2017年犯罪率更是增长了近3倍。”虽然他没有具体透露:金融危机对俄罗斯社会犯罪率带来的作用,但是在俄国内失业率居高不下的情况下,毋庸置疑俄社会治安也将进一步恶化。
  要求恢复“人民志愿纠察队”的法案提交俄国家杜马后,在俄罗斯社会引起了轩然大波。俄内务部副部长4月间在接受《俄罗斯报》的采访时,公开表示支持这一法案,并且指出:“各城市日益严重的街头犯罪,成为警察力量的巨大负担,如果民众能够组织起来维护街头治安,那么警察将会把更多的力量投入到重大刑事案件和打击恐怖主义的工作中去。”
  除了一些俄政府要员公开声援新法案外,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甚至直接用行动来支持新法案的通过。就在俄杜马对《俄公民参与维护社会秩序》法案进行热烈讨论的同时,首都莫斯科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积极扩充“首都人民纠察队”,4月15日他亲自参加了莫斯科北部市区声势浩大的“纠察队大阅兵”,并检阅了来自包括来自统一俄罗斯党、青年近卫军、莫斯科周边驻军和警察等近1 600人组成的方阵。
  就在俄政界名流高调呼吁恢复“人民志愿纠察队”的同时,俄时政新闻杂志《当局》冷静略论指出:虽然金融危机下俄社会治安不稳,但是梅德韦杰夫在对待是否恢复“人民志愿纠察队”的问题上,将陷于两难境地。在犯罪率飘升的情况下,对接连不断的俄民众示威、抗议等群体性事件更是雪上加霜,俄警察力量不得不拿出额外力量专门应对。恢复“人民志愿纠察队”,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警力不支”的现象,但很可能成为削弱克里姆林宫集权的“隐患”。苏联解体后,这一“隐患”已经不止一次主动出现。叶利钦和普京执政期间,类似的法学议案早已出现过,提交法学预案的政治党派,企图借“为维护社会治安,恢复人民志愿纠察队”为名义,实现和克里姆林宫“分权”,所以两次法学预案分别被叶利钦和普京一一否定。在“维稳”和“分权”之间势同水火的厉害关系下,克里姆林宫再一次面临着平衡和取舍。
  
  “分权”暗战
  
  俄罗斯虽然建立了民主政体,由于其集权政治传统的先天不足以及当时叶利钦政权并不稳固的现实,所以俄罗斯并没有真正实现民主。面对克里姆林宫的高度集权政治近况,俄国内民主党派为了自身发展,和克里姆林宫展开了一场“分权”暗战。
  俄罗斯自由民主党是苏联晚期戈尔巴乔夫为了实现苏联政治渐进民主化,而成立的党派。苏联解体后,叶利钦当局曾怀疑其“红色倾向”,而一度中止其活动,不久又恢复该党活动。自由民主党曾一度成为俄最大党派,在1995年12月第二届国家杜马选举中,获11.18%选票,得50个议席。当时左翼政治力量在杜马中占据主导力量。
  苏联解体后犯罪率逐渐走高,这一近况成为自由民主党扩充自身地方势力的良机。1996年12月自由民主党副党魁古切里耶夫第一次

向国家杜马正式提交了名为《俄公民参与维护国家法制》的法学议案。该法案规定恢复苏联时期的“人民志愿纠察队”,由俄公民组成的“新纠察队”,不但可以参与刑事案件的调查工作,同时也可以管制交通。在处置突发事件时,“新纠察队”可以无条件征用民间或官方的机动车辆,进行抢救伤员等相关工作,同时也可以免费征用各种通讯设备,来和执法机关取得联系。“新纠察队队员”可以装备橡胶警棍、喷雾剂、高压电棒等武器,和前苏联一样,“新纠察队”可以随意扣留可疑人物。
  授予“新纠察队”巨大的权利,就连自由民主党自己也有些说不过去。为了限制“新纠察队”的权限,议案还明文规定:禁止纠察队员利用职权,来谋取私利或者恶意侮辱他人人格和尊严。同时也明文规定了,“新纠察队”执法对象的权益,俄语毕业论文,如果拘留人员在拘留期间受伤,纠察队因该主动给予医疗救助。相关“限权”和“维权”的条款,仅仅停留在语言性准则层面,如同“严禁官员收受贿赂”的口号一样,根本不具备可行性。关于“新纠察队”的组织和管理,自由民主党提交的法学议案,也为和克里姆林官“分权”埋下了伏笔。法案规定:“新纠察队”必须由人民自行组织和管理,政府无权干涉公民结社自由。
  法案再次强烈规定:任何社会组织和民主党派不能参与纠察队的组建和管理,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缺少可行性监控手段的“文字游戏”下,政府是否介入可以操控,但是避免各党派支持者左右“新纠察队”的组织和管理几乎是不可能的。最终脱离克里姆林宫控制的“新纠察队”势必沦为政治斗争的工具。
  该法案被提交杜马后,立即引爆了一场舆论“风暴”,各方政治力量为了能够在各自选民占多数的地区发展地方政治势力,纷纷赞成该法案通过。最终在折腾两年后,1999年1月国家杜马通过了这一“遗患无穷”的法案。
  当该法案摆在当时总统叶利钦的办工桌上,等待签署生效时,瞟了法案几眼的叶利钦断然否定了这一公然向克里姆林宫“叫板”的“分权”法案。
  叶利钦深知:如果一旦该法案生效,在北高加索、西伯利亚和远东这些“天高,沙皇远”的地区(自由民主党的政治主张在这些地区受到广泛支持,被称为“红色区域”),俄自由民主党拥有绝对的民意支持。维护社会治安的“新纠察队”在自由民主党的渗透下,将轻易地“蝶变”成为同克里姆林宫夺权的“红卫兵”,一旦“红卫兵”出现,克里姆林对这些地区的控制力将大打折扣。同时大量“红卫兵”的出现,也将使本已捉襟见肘的国家财政雪上加霜。在叶利钦的铁腕手段下,俄自由民主党的“分权图谋”最终功亏一箦。
  2000年起普京当选成为俄罗斯总统,由于一系列促进经济增长和稳定国家秩序政策的实行,动荡的俄罗斯社会开始稳定下来。社会动荡中,心怀不满而支持俄自由民主党的俄罗斯民众开始转而支持普京。第二次车臣战争的爆发,以及恐怖主义的蔓延,使得恢复纠人民志愿纠察队的呼声日隆。
  2002年末,来自北高加索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俄自由民主党的主要选区)的议员再次向国家杜马提交了一份要求俄公民参与维护社会治安的议案。议案中要求将组建“人民志愿纠察队”的权利返还人民,同时议案也纠正了之前纠察队权利过高的弊端,明确指出:纠察队的权限准则上应满足自卫的需要。法案还明确要求政府不应该干预这一民间组织。察队的组织结构、规章制度应该由人民自行建立和完善。
  就在来自北高加索的议员提交相关议案不久,克里姆林官的捍卫者也针锋相对地提出了议题相同,但是核心准则迥异的议案。后提交的议案同样要求恢复“人民志愿纠察队”,但是要求纠察队应该由克里姆林宫和民间共同组织和管理。这种“公民一国家”共同参与的模式不但避免了其他党派通过“人民志愿纠察队”来扩充自身力量,同时进一步加强了克里姆林宫对地方的控制,加大了莫斯科的集权力度。
  两份议案在国家杜马的较量,其实是在野民主党派和克里姆林宫斗争的延续。互不相让的对峙下,双方都选择了妥协。妥协的结果就是:两份议案在国家杜马被双双否定。北高加索议员提出的议案被国家杜马打入“冷宫”3年后,2017年正式被否定。否定的理由是:人民志愿纠察队的建立不能离开克里姆林宫的参与。
  同样主张“公民一国家”模式的议案也遭到了国家杜马的否定,地方议员纷纷攻击“公民一国家”方案违反俄联邦宪法,俄联邦宪法明确规定了各联邦共和国拥有充分的自治权,“公民一国家”模式下莫斯科会将集权之“手”进一步伸向各联邦,侵害地方自治权。在各方舆论的压力下,克里姆林宫的捍卫者最终在2017年9月自动撤销了这一法学议案。
  
  “人民志愿纠察队”走向何方?
  
  2017年末俄实力派递交的《俄公民参与维护社会秩序》议案,目前在俄罗斯国内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争论。虽然作为俄政坛“实力派”的议案提交者多次公开表示,议案吸收了之前多有议案的可取之处,但是关于恢复“人民志愿纠察队”俄罗斯民间依然存在广泛的质疑声。
  在莫斯科拥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已经年逾古稀,见证过苏联时期很多重大事件的库卡斯基・谢尔盖律师在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表示:“1964年当我还在列宁格勒大学攻读法学的时候,大学宿舍里负责组织人民志愿纠察队的老师动员我们时,说道‘嘿,小伙子们!你们以后将成为社会主义苏联的律师,现在让我们就开始承担社会责任吧!’。那个时代能够强烈地感受到作为苏联公民的荣耀,如今呢?
  2004年有机构就做过统计,全俄最富裕的15000人掌握了国家近50%的财富,现在2017年这一数据可能已经达到了60%!现在要号召人们参加志愿纠察队,来保卫自己的财产,但是我们究竟保卫的是谁的财产呢?”
  库卡斯基律师继续说道:“现在核心的问题,不是这一法案能不能在国家杜马通过,或者这一法案关乎谁的利益,而是即便这一法案通过,目前的俄罗斯根本无法像前苏联一样,动员那么多普通人参与这一运动。过去我们捍卫的是国家的利益、自己的利益,现在我们捍卫的是那些寡头们的利益,普通民众是不会花时间和代价去这样做的!”
  除了上述忧虑外,俄罗斯社会还担心复活的人民志愿纠察队,可能会被当局用来打压民间越来越多的抗议示威活动。俄罗斯虽然践行了民主政治进20年,但民主化进程依旧有限。2017年俄当局在修改俄历史教科书时,俄国内一位著名历史学家曾公开反讽俄民主化成果时说道:“过去俄国沙皇是世袭的,如今我们有了民主,可以公开选举沙皇了!”
  泛滥全球的金融危机如同一块“民主试金石”。美国社会学家亨廷顿曾经指出:一个稳定的民主政权,其执政期间不但因该具备“政绩合法性”,同时其产生也应该拥有“程序合法性”,而“合法性”不是统治者制定的某项法学,而是人民心中的那杆“秤”。
  在经济繁荣时期威权国家政权依靠“良好政绩”掩盖民主缺少下的政权裂痕,如同俄罗斯总统普京和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高油价下稳固了其如日中天的政治地位。金融危机的席卷下,不但摧毁了不断上升的“政绩”,俄语论文网站,同样也动摇了威权政权的稳固地位。当民主国家政府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挽救经济的同时,威权国家治下,“维稳”成为花费大量资源、生死攸关的当前要务,如同俄杜马审议的“维稳法案”――《俄公民参与维护社会秩序》议案。如果该法案通过,俄政府的“维稳”行动可能会成为俄民众民主觉醒的“催化剂”,被广泛动员和组织起来的“人民志愿纠察队”,可能会认真“纠察”克里姆林宫是否已经偏离了“民主化”的航道……
  
  《世界博览》 王晓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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