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改革道路的选择与未来走向[俄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俄语论文 责任编辑:阿米更新时间:2017-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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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摘要 俄罗斯的转轨是在苏联解体、苏共丧失执政权力甚至合法地位、激进的自由派执掌政权的情况下发生的。1990年6月俄罗斯联邦共和国成立后,走的是一条快速经济市场化和政治民主化的道路。执掌政权的俄罗斯激进自由派大刀阔斧地破除一切与旧势力、旧权威有关的制度,经济上推行快速私有化,政治上建立了议会民主、多党制、三权分立的西方民主制度,并且在社会各个领域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俄罗斯的政治发展过程有着鲜明的特点,从改革之初的民主混乱到现在的政治整肃有序,以及其未来的走势,都是值得关注和探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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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 “休克疗法”私有化 可控民主 主权在民
  作者 徐向梅,中共中央编译局俄罗斯探讨中心副主任、探讨员。(北京:100032)
  
  从“自由民主”到“可控民主”到“主权民主”概念的转化
  
  在俄罗斯制度转轨以前的苏联时期,已经经历了20世纪50―60年代赫鲁晓夫时期的经济管理体制改革、60―70年代勃列日涅夫时期的改革,几十年的改革探究没有触动旧有管理体制的根本,没有解决苏联经济的滞胀问题,到了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不只是经济陷入负增长,苏联的国际经济政治地位也呈下降态势。在苏联解体前夕,整个社会已经陷入严重的经济危机、政治危机和民族矛盾的漩涡之中。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戈尔巴乔夫启动了政治改革,试图通过政治改革推动停滞不前的经济改革,当然,这种尝试没有成功,反倒促使苏联解体。如果谈到激进与渐进的问题,苏联后期几十年的改革探究应该是渐进改革的一种实践,但显然是失败了。在这种背景下,尽管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改革计划,但俄罗斯实际上面临的可选择道路是有限的。
  苏联后期戈尔巴乔夫实行自由化和公开化方针,一时间西方各种经济政治理论和思潮纷纷涌入,对西方自由资本主义世界精神文化和生活方式的向往成为社会的一种潮流,市场和民主的观念深人人心,迅速替换掉旧有的僵化体制步入现代西方文明,成为苏联知识分子和一部分政治精英们的梦想。而苏联后期的政治体制改革,正是在知识分子和政治精英的积极推动下进行的。
  俄罗斯的转轨是在苏联解体、共产党丧失执政权力甚至合法地位、激进的自由派执掌政权的情况下发生的,一方面制度变迁的政治方面的阻力相对较小,另一方面作为新执政的权贵也需要大刀阔斧地破除一切与旧势力、旧权威有关的制度;就像转轨伊始俄罗斯所进行的快速私有化对私有者阶层形成、资本主义制度建立和改革不可逆转的政治追求超过了对经济效率的诉求。因为只有迅速地完成制度的转轨,新的执政阶层才具有合法稳固的统治地位和拥有广泛的支持者阶层,才不至于被复兴的俄罗斯共产党赶下台。
  由此可见,一个国家选择哪一种改革道路并非某几个政治家或经济学家或者执政当局能够根据主观意愿决定的,它是一个国家所拥有的历史、政治、经济和文化结构等多种因素共同影响的结果。
  1990年6月俄罗斯联邦共和国宣布了对苏联的独立,由此开始了一个新生的独立的民主国家发展的历程。众所周知,俄罗斯走的是一条激进的经济市场化和政治民主化的道路。经济方面推行了以“休克疗法”和大规模私有化运动为标志的激进的社会经济改革方案,短短的时间内包括所有制结构的转换、价格、工资和汇率机制的自由形成、卢布的内部可兑换等市场经济的基本结构初步形成。政治方面迅速推翻苏联几十年来形成的旧苏维埃政体,代之以议会民主、多党制、三权分立的西方式民主制度。尽管整个叶利钦执政年代政局不稳、社会动荡,但应该说,国家的主要政治民主制度框架和政治秩序基本上得以维持,自1993年以全民公决的方式通过新宪法后,俄罗斯没有再发生过严重的政治对抗,各种派别各种层面的政治力量斗争基本上是在宪法的框架下进行的。尽管俄罗斯的老百姓对1990年代有诸多的抱怨,有诸多的承担,但是在每一次赋予他们权力的选择中,他们都选择了对既定改革道路的支持。
  但是毋庸置疑,叶利钦时代的民主还是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尽管总统权力巨大,却总是无法控制议会,府院相争的局面致使总统政令和各种改革法案的通过和执行困难重重。新闻自由使许多重要的媒体掌握在寡头和反对派手中,国家的政策甚至国家领导人本身成为任人玩笑的话柄,从而失去了应有的权威性。寡头们凭借手中的资本实力肆意干涉政治,甚至总统的决定,并通过插足政治谋求更大的经济利益。地方势力恶性膨胀,分离主义运动猖獗,各联邦主体领导人控制着地方税收、决策、媒体和自然资源,与联盟中央分庭抗礼,甚至无视联邦宪法,擅自通过与宪法相违背的地措施律规章。如果我们把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民主政治称为“自由民主”时期(没有人赋予叶利钦时期的民主以特别的修饰,只因为它比较符合西方的自由民主概念),那么这一时期的自由民主显然产生了许多不利于政局稳定、国家统一和政治秩序健康运行的因素和问题。而政治的不稳定又成为经济改革难以为继和频繁发生经济危机的原因。
  正因为叶利钦时期民主的混乱,普京就任总统后首当其冲的任务就是整肃政治秩序,把民主从不可控变成可控制的。
  普京执政以后,从政治上强化中央对地方的垂直控制,改革俄罗斯的联邦制度;打击民族分离主义和极端主义势力,坚决镇压车臣叛乱,维护国家统一;打击寡头势力,限制寡头干政;改革政党制度,组建并支持全力维护总统的政权党“统一俄罗斯”,结束了府院相争的局面,形成了总统、政府和议会之间的密切合作。普京在政治方面的整肃,大大强化了总统和中央政府的权力和行为能力,将俄罗斯政坛上的各大主体――政府、议会、各联邦主体、各主要政党和媒体悉数控制在手中。在宪政体制的格局内一种中央集权的垂直的国家政权体系得以确立,一种权威主义的治国模式――“可控民主”制度基本形成。可控的民主其基本内核依然是民主。民主似乎被削弱了一些,不过在依然存在着多元主义、相当广泛的新闻自由和政治公开性、人民依旧可以表达自己意志的制度下,国家变得更加可控制了。政局的稳定,成为俄罗斯经济进入良性增长轨道的前提。
  随着俄罗斯经济实力和国家地位的提升,美俄矛盾也日益浮出水面,面对北约东扩、“颜色革命”、导弹防御等问题,在总统新外交理念的框架之下,俄罗斯的大国意识、实用主义、经济利益优先方针交错地发挥着重要影响,俄罗斯与西方特别是美国的关系也因而走过了一个抗争、合作和在合作中重新抗争这样一个之字形发展轨迹。为回应西方“民主捍卫者们”的批评,今天的俄罗斯特别强调不允许别国干涉内政。在2017年4月的总统国情咨文中,普京提出了自己的民主价值观。2017年5月,俄官方人士把普京对民主的理解解读为“主权民主”。普京认为,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俄罗斯按照本国人民的意愿,选择了自己的民主制度。它遵守所有通行的民主规则,走上了民主之路。它将就如何贯彻自由和民主准则作出独立的决定,这必须从本国的历史、地缘政治及其他国情出发。作为一个主权国家,俄罗斯能够也将自主地决定民主道路上的一切时间期限,以及推进民主的条件”,必须使“民主价值观与国家利益相结合”[1]。“主权民主”概念的提出反映了面对西方指责和压力下俄罗斯国家意识的提升,主权民主依然是可控民主,但却是普京对国家控制的进一步强化和延伸,可控不只是控制国内的政治秩序,还不允许西方的染指,同时,也是对国内意欲倚仗西方势力伺机而动的反对派提出警告,进一步压缩反对派的活动空间。

  在俄罗斯的历史文化传统中,一个突出的特点是集权与专制,无论是沙皇时代还是70年的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因此从人民来说,对权威主义的接受程度要大大高于西方国家,甚至骨子里就含有对国家的依赖和对最高统治者的尊崇。“可控民主”作为转轨之初特定的国内国际环境下为有效地促进经济发展、保持政治稳定和打击恐怖主义而采取的过渡形式,作为俄罗斯强国征途中的一个步骤,应该说是基于俄罗斯历史文化传统和现实状况的一种合适的选择。而从“自由民主”到“可控民主”再到“主权民主”,反映了俄罗斯在民主制度发展过程中正在做适合本国国情、追求国家利益的逐步调整。当然,在这一过程中,伴随着总统和联盟中央权力的集中和加强。总统的绝对控制力量保证了各种政令、法案的通过畅行无阻,克里姆林宫各项改革政策能够顺利推行。但是,总统的权力超越一切社会政治力量之上,国家的行政、立法和司法之间也就失去了有效的制衡,在国家统一和可控的目标下潜藏着一种危机,那就是俄罗斯的命运似乎系于总统普京一人身上。随着普京第二任期过半,俄罗斯各界开始对2017年国家何去何从感到担忧。
  无论是叶利钦时代的“自由民主”,还是普京时代的“可控民主”和“主权民主”,都是俄罗斯在转型过程中基于特殊的国内和国际环境下的一种过渡模式,关于俄罗斯而言,建立稳定、完善的民主制度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也许需要几代人的不懈努力。
  
  俄罗斯未来政治走势略论
  
  俄罗斯著名的民意调查机构列瓦达略论中心2017年春天公布的一次调查结果显示,有31%的受访者希望通过修改宪法使普京总统连任。2017年3月的一次调查有45%,2017年6月公布的一次有59%。[2]这个数字的上升表明,越到普京任期临近结束,俄罗斯人越显示出“不愿意让普京离开”的情绪。这样的民意调查也许有克里姆林宫操纵的痕迹或者导向,但是普京在任总统的这些年里带领俄罗斯走出经济困境实现快速增长、摆脱社会动荡、实现政治稳定、提高国民生活水平和俄罗斯国家地位所取得的成就举世瞩目,在任期内的社会支持率居高不下,老百姓舍不得失去这样的总统也是显而易见的。
  那么到底2017年普京会何去何从呢?普京之后谁能担负起领导俄罗斯的重任?当然,这不只是普京的去留问题,更重要的是俄罗斯国家政权和制度的继承性问题,关系到俄罗斯国家的发展。
  
  一、从克里姆林宫和普京总统的态度来看
  事实上,俄政权高层和亲普京势力一直在谋划现政权的连续问题,比如就修改宪法赋予总统第三任期的权力举行全民公决;通过组建俄白联盟国家使普京出任联盟国家总统,在不修改宪法的情况下继续其第三任期;选出一个普京信任的人担任总统,而普京先作为“统一俄罗斯党”领袖组阁成为握有实权的总理,也有提法是普京先在联邦委员会主席或者国家杜马主席位置上过渡4年,最近还传出一个说法,说克里姆林宫正考虑创建一个新职位――总统国家安全顾问,2017年将由退休的普京接任,总之是让普京2017年再重返总统宝座。有关2017年普京何去何从的争论从没停止过。
  虽然修宪就普京连任进行全民公决的声音一直存在,但这样做势必面临来自国内外的巨大压力,也有可能将本来支持的力量推到反对面上。从开始第二个总统任期以来,普京曾在不同场合多次重申他将会维护宪法的尊严,不会寻求第三个总统任期。2017年9月16日,普京在纽约参加联合国成立60周年峰会接受美国记者采访时强调“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修改宪法”。2017年6月在得知俄罗斯有六成民众支持修改宪法要他连任之后表示,“我要感谢俄罗斯人民对我的信任,但是这并不符合我自己内心的意愿。如果我带头违反对于总统任期的法学规定,我还怎么要求其他人遵守国家的法学。”[3]他甚至半开玩笑地说,一个人当了两届总统后,已经精疲力竭,如果再任一届将会崩溃。普京承诺将通过“一种恰当的民主方式”组织2017年的继任者选举。不谋求连续总统第三任期,并不意味着普京就此退出俄罗斯政治舞台,在2017年4月访德时普京自己也说过,“宪法并不禁止非连续性地第三次参选” ,尽管“说实话,我不能确定届时我是否愿意去参选”[4]。变通的措施有很多,就像前面提到过的种种。在上述情况下,为这种过渡进行制度准备、选择和培养合适的接班人就是此刻普京和克里姆林宫最重要的政治步骤了。
  
  二、从政权党的发展及政党制度变革来看
  简单回顾一下俄当前的“政权党”――“统一俄罗斯党”的发展历史。1999年9月由39个地区行政长官们组成新的中间偏右的竞选联盟“团结”,全力支持普京并获得普京支持。成立不足3个月就在1999年岁末的杜马选举中大获全胜,成为议会第二大党团。到这时为止它甚至没有像样的纲领、政策,也没有固定的基层群众。2000年2月,“团结”竞选联盟改组为全俄社会政治运动。2000年5月,又改组成“团结党”。团结党主席绍伊古在成立大会上做的报告中公开表明,“团结”要成为权力机关的伙伴,对普京和现政府的支持是该党的准则立场。普京总统在团结党成立大会上了讲话,对该党的目标给予了积极的回应:“你们谋求成为政权党。我认为,这种立场是完全正确的。”
  2001年 7月俄罗斯出台了新的《政党法》,规定成立全国性政党的主要条件是党员人数在1万人以上,在半数以上的联邦主体设有分支机构,且每一分支机构的人数不得少于100人;2004年修订时再将这些指标提高到党员总数不少于5万人,半数以上联邦主体设分支机构且每一分支机构人数不少于500人。2017年4月出台的新的《选举法》,还将进入国家杜马的门槛从5%提高到7%。这些方法是为了对全国各种政治力量进行整合,同时培育全国性的大党。2001年7月,团结党与“祖国”运动联合组成“团结――祖国”联盟。同年12月,吸收了“全俄罗斯”运动加盟,正式组建了“团结与祖国”党,又称“统一俄罗斯”。“统一俄罗斯”党的成立,使支持总统和政府的中派力量在议会中形成了稳定的多数,而“统一俄罗斯”党自身也取代俄共成为议会第一大党。2003年12月7日,俄罗斯举行了新一届议会选举,以“与总统同呼吸共命运”为竞选口号、深受克里姆林宫宠爱的“统一俄罗斯党”取得了苏联解体后政权党有史以来最大的胜利,以37.1%的选票遥遥领先,稳坐杜马第一大党的席位。
  2004年10月,俄国家杜马通过《联邦政府法》修正案,取消原来政府总理和部长级官员不得担任政党领导职务的规定,打破了长期以来政权与政党相脱节的局限,为政府官员直接参加政党活动开了绿灯。此后大批政府官员、地方官员加入“统一俄罗斯”党,国家杜马主席格雷兹洛夫担任该党主席,党的最高委员会汇集了政府副总理茹科夫、紧急情况部部长绍伊古、莫斯科市市长卢日科夫等一批国家政要,国家杜马450名议员中有370名议员、89个联邦主体中55名行政长官在“统一俄罗斯”党。[5]该党成员在2003年议会选举前夕有60万,2004年6月增加到80万,到2017年4月,已超过100万,超过其他各派政党的总和。[6]
  普京在2017年《国情咨文》中提出,今后在地方议会选举中获得多数的政党,将有权提名联邦主体的领导人,最后由总统批准。“统一俄罗斯”党在当年进行的20个地区的议会选举中,在18个地区位居第一,在其余2个地区名列第二。“统一俄罗斯”党成为名符其实的政权党 ,其他政党无法与其争锋。

  “统一俄罗斯”党的发展历史是俄罗斯政坛的一个特殊现象,普京之迅速崛起和超高支持率是俄罗斯现代政治生活的神话,而这二者无疑是密切相关的。既然党派斗争已经不再成为“统一俄罗斯”党所要关注的重点,该党自然就把其工作重心转向国家的社会经济发展问题,这成为2017年11月26日该党六大集中讨论的问题,意图很明显――发挥执政党的影响。目前来说,普京不是“统一俄罗斯”党的成员,但是2017年总统任期届满何去何从的问题,在俄罗斯早有估计,其中之一就是担任“统一俄罗斯”党的领袖。
  
  三、从政府机构人员变动情况来看
  普京担任总统以后,尽管改变了叶利钦时期政府激烈、频繁更迭的状况,基本上保持了总理和政府成员的稳定,但还是有些甚至有时是较大的政府人事变动的,只不过普京对政府人员的调整采取低调、平稳的方式,没有引起社会上的广泛反响和震荡。
  在普京第一任期,他着意从圣彼得堡同乡和克格勃系统中网罗人才,逐渐为叶利钦的政府班底换血。2003年10月总统办公厅主任沃洛申的辞职和2004年2月卡西亚诺夫总理被解职,成为普京彻底告别叶利钦时代的标志性事件。紧接着,普京进行大规模的政府改组,新政府只设1名副总理,部长也从30个精简到了17个,以名不见经传的专家型总理弗拉德科夫为首的新政府是一个更干练的集体,也是一个更听命于克里姆林宫的执行内阁。无疑,这一次的政府班底变动一方面如普京所说是为了继续推进改革,一方面是为了确认普京的绝对权威,为2004年的总统选举铺路。
  2017年11月14日普京主持内阁会议,宣布增设第一副总理职位,任命原任总统办公厅主任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担任,总统办公厅主任一职由西伯利亚地区秋明州州长谢尔盖•索比亚宁接任,同时增设1个副总理职位――任命俄国防部长谢尔盖•伊万诺夫担任并兼国防部长,此外还更换了俄总统在地方上的两名全权代表。这是继2004年初总统大选之前的那次政府改组之后规模最大的一次政府人事变更,且也是在普京总统第二任期将半社会各界纷纷猜测接班人选的时候,因而普京的这次行动在俄罗斯各界引起强烈反响,纷纷将此举与2017年的大选联系起来。52岁的国防部长谢尔盖•伊万诺夫是普京政府中最具作用力的“彼得堡集团”中的一员,40岁的总统办公厅主任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也是普京大学同学兼同事,还是俄国家优先发展计划委员会副主席和全球最大天然气企业――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企业的董事会主席。普京对他们的任命,体现了他对国防等强力部门和国家支柱产业能源部门的重视和控制的加强。但之所以引起强烈反响主要还是社会各界对接班人的猜测。人们普遍认为,普京此次所作的政府人事变动拉开了接班人竞争大幕。有人看好梅德韦杰夫,有人认为伊万诺夫潜力更大,还有人认为新任总统办公厅主任索比亚宁机会也不小。身兼议长、议会党团主席、“统一俄罗斯”党主席三大要职的格雷兹洛夫和联邦会议上院主席米罗诺夫也被推到前台。
  这次人事变动后很多政治家和略论家甚至国外媒体和略论机构纷纷预测,认为有关普京总统第三任期的争论即将结束,在未来几个月内就有可能发生政府总理的更迭,弗拉德科夫总理将被梅德韦杰夫或伊万诺夫取代,还有人认为普京的继任者也可能是某个尚未走到前台的第三者。
  所有的猜测还只是猜测,从2017年末的人事变动到现在已经过去1年,政府并没有发生新的更大的更迭,俄罗斯政坛显得格外平静。只有一个事情又让人们有所期待,2017年9月21日,俄白联盟国务秘书博罗金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宣布,当年12月将就组建俄白联盟国家未来前景问题举行全民公决。俄白联盟国家进程的突然提速,又给人以普京将可能继续执掌俄罗斯的第三个总统任期的希望。
  综合上述,笔者认为,普京竞选连任的可能性比较小,普京本人和政权上层对2017年后普京何去何从还不是十分明确。基于普京本人的态度非常坚定,克里姆林宫俄政权上层为普京继续掌权所作的诸多努力全都没有成功,俄白联盟国家的组建在过去的一些年里磕磕绊绊,结果也还是个难以预料的事情。在最近半年里,俄上层人士逐渐在公开场合下与普京保持一致,针对有关在俄罗斯实行第三个总统任期问题举行全民公决的建议,俄议会两院国家杜马主席格雷兹洛夫和联邦委员会主席米罗诺夫,以及俄中央选举委员会都明确表示了拒绝。寻找一个听话的总统,在总理或议长的位子上过渡4年并掌握实权,2017年再重返总统宝座也不那么现实,因为俄罗斯是总统集权制国家,新任总统即便没有普京那样大的魅力和威信,宪法所赋予的权力并不缺少什么。除非俄罗斯的政治体制改行议会民主制,而这样的变化要对宪法所作的改动将更加复杂。
  那么一个合适的接班人选就是个至关重要的事情,就目前来说,无论是梅德韦杰夫、谢尔盖•伊万诺夫还是格雷兹洛夫,即便个人的秉性不同,保持政权和制度的继承性应该都不是问题。而普京在接班人继任后很可能通过其他的方式参与政治,在不久前与百姓进行直播连线时普京曾表示,将继续对国家形势保持作用。不过,能否像媒体宣扬的通过某种过渡方式在2017年重返总统宝座则很难说,一是届时普京本人的意愿如何尚不得而知,二是俄罗斯政坛出人意料的人事变动和政局变化已经成为现代俄罗斯政治史上的一大景观和传统。也许人们可以期待,在最后一刻,普京接受了俄罗斯人民的盛情挽留;也或许,在两届总统任期内大权在握的普京像叶利钦一样,在最后关头潇洒地告别政坛,亦未可知。
  2017年1月初,俄罗斯列瓦达略论中心调查显示,普京被认为是“最聪明、最诚实的俄罗斯政治家”。同年2月,“全俄民意调查中心”的民调结果,普京被认为是1917年以来“最成功、最优秀的国家领导人”,其得票率超过斯大林和勃列日涅夫。列瓦达略论中心10月份的调查显示,在把普京总统列入调查名单时,最有可能成为接班人的梅德韦杰夫与伊万诺夫的支持率分别只有2%和1%[7]。可见,普京的离去不可避免地会成为俄罗斯人的伤痛,这也许是民主制度必须付出的代价。但是不管怎样,无论2017年后的普京何去何从,应该说叶利钦时代开创、普京时代调整和巩固的俄罗斯民主政治格局不会改变,俄罗斯国家向着现代化的市场经济迈进的步伐不会停止。
  
  参考文献:
  [1]普京2017年总统国情咨文. 俄联邦驻华使馆网站
  [2]俄罗斯新闻网. 2017.6.7
  [3]环球时报. 2017.7.24
  [4]新京报. 2017.4.13
  [5]邢广程. 俄罗斯东欧中亚黄皮书. 2017年:应对挑战. 北京:社科文献出版社,2017:106-107
  [6]王正泉. 俄政党格局五变化:统一俄罗斯党奉普京为精神领袖. 省略
  [7]独立报. 2017.11.14
  编辑 一 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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