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罗斯产生了严重的精神危机,为了寻求解决办法,作为俄罗斯文化晴雨表的文学首先在诗歌创作上进行改革,他们开始否定理性,崇尚感性,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感受,渴望创造一种全新的艺术形式。于是,俄罗斯现代派――象征派、阿克梅派和未来派相继产生,且迅速渗透于哲学、绘画、戏剧、音乐、艺术等领域。这些艺术在汲取诗歌艺术精华的同时,对文学的创作又产生了深远作用。 外语论文网 www.waiyulw.com 关键词:白银时代;诗歌;哲学;艺术;俄国 中图分类号:K512.0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0961(2017)03-0060-03 “白银时代”是专业术语,它有两层含义:一是指公元18―133年的罗马文学,二是指19世纪末到20世纪20年代初的俄罗斯艺术(主要指文学)。本文要讨论的是其含义的第二层。 随着1880年“民粹派的分裂”,许多知识分子悲观失望,俄罗斯社会产生了严重的精神危机,他们或回避现实,或沉湎于个人感情的彷徨,或陶醉于神秘世界的幻想。他们开始否定过去,否定理性,强调表现自我。这个时期是俄罗斯文学、哲学、戏剧、绘画、建筑等艺术全面繁荣和发展的时期,是俄罗斯文化发展的一个特殊阶段,是不同于“黄金时代”的一种全新的艺术形式,又因它在“黄金时代”之后,因此被称为“白银时代”。 俄罗斯文化的“白银时代”最辉煌的是文学,其中成就最大的当属诗歌。 一、“白银时代”的诗歌 精神危机的产生,现实主义的创作措施已不能满足文学的创作要求,诗人希望对艺术进行改革,渴望创造一种全新的艺术,文学创作的改革势在必行。于是象征派、阿克梅派、未来派先后确立。虽然理解客观存在的措施各不相同,但都强调诗歌的韵律性和音乐性,真实地表现人物的经历和感受,并寄希望于未来。 第一个兴起的文学流派是以巴尔蒙特、勃留索夫、别雷等为代表的象征派。他们认为,艺术家应借助象征的形象创造新的艺术形式,来更准确地表达诗人的思想和感受;灵感不是冥思苦想的结果,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创作时闪现出来的,只有身临其境才能赋予形象以感召力;人类共同的问题是如何挽救人类,如何使信仰回归上帝,惟有这样,和平的心态、永恒的温柔、持久的美丽和爱才能和谐共处。 勃留索夫是公认的象征派巨匠,他的诗不仅体现了象征派在创作形式上的革新,还能巧妙地表达出自己的思想。《致年轻诗人》被认为是象征派的创作纲领,也是诗人自己的创作宣言。 当然,诗人的创作宣言并非局限于诗歌的内容,表现形式也是多种多样的;有“用词语准确表达”每一种情绪、每一个内心活动的天赋;其诗歌最大的特点是能准确地“找出他们理想的联系”。 正如勃留索夫在《十四行形式诗》中所说的那样,俄语论文网站,要实现他的创作目标是相当困难的。或许正因为如此,才成就了他诗歌的辉煌。在《创作》和《透过神奇的水晶》中,都表达了他创作最初阶段的、处于萌芽状态的、朦胧的感觉。 象征派认为,俄语专业论文,生活即诗。巴尔蒙特是这种观点的代表。他认为,自己就是诗歌创作的思想、主题、形象和目标。所以,他的诗歌首先要表达的“就是我那平静的心灵”,其次才是外部世界。诗人不知疲倦地关注自己心灵的每个细微的变化,追踪自己变幻莫测的感受;希望通过词语和诗歌的形象抓住飞逝的时间和每个快速变化的瞬间。他认为:每个人都生活在变化无常的瞬间,正是这些转瞬即逝的瞬间反映出社会现实;艺术家的任务就是要捕捉这些瞬间并用语言表达出来。 于是,在否定现实主义的过程中,产生了新的文学流派――象征派;而在和象征派论战的过程中又产生了阿克梅派,它反对象征派醉心于个人的心灵世界及对神秘事物的追求。因此,古米廖夫提出,阿克梅派不应追求不可知的事物,而应关注能够为人们理解的事物,即现实的事物,力求尽可能全面地描写丰富多彩的现实世界。阿克梅派和象征派最大的不同在于,阿克梅派认为艺术家的创作应有客观现实的参与,哪怕只是对所写现象进行某些评价。但阿克梅派的纲领却存在着明显的不一致性,因此勃留索夫劝告古米廖夫等人:“不要只顾为了形成新的文学流派而提出无果的主张,做徒劳的努力,应集中精力写出好著作”。我们认为,勃留索夫的观点是正确的,事实也证明,无论是现在还是20世纪末,阿克梅派之所以存在,只因为它和古米廖夫、戈罗杰茨基、阿赫玛托娃等一批优秀诗人的创作联系在一起。 古米廖夫早期的创作是成熟的浪漫主义、强烈的韵律和紧张情绪的产物。例如《船长》就表达了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大的演技场,永远充满危险,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的思想。 通过短短的几行诗,我们仿佛听到了他向命运发出的挑战,准备用勇敢和无畏来抗争的决心。而诗集《浪漫的花环》不仅描写了南非的热带丛林、沙漠、野兽和奇异的乍得湖等异国情调,也是在描写诗人自己。但随着作家写作技巧的成熟,社会主题不仅在他的著作中,而且在阿克梅派其他作家的著作中也越来越少见。为了突出阿克梅派不问津时事的特点,阿克梅派诗人对引人注目的现代社会问题采取逃避的态度。 或许正是这样,阿克梅派不得不给新的文学流派――未来派让路。未来派最突出的特点是赞成革命,反对资产阶级秩序。因此,未来派在其第一本诗集中指出,他们属于未来。马雅可夫斯基是未来派的杰出代表。在他早期的诗歌中提出的对世界的独特看法和新观点,使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也正是马雅可夫斯基的成功之处。例如,在《夜晚》中,他运用了超乎想象的比喻,把被照亮的窗户比作拿着纸牌的赌徒的手。于是,在读者的脑海中产生了一个被诱惑的、渴望胜利的赌徒形象。但当天亮时,熄灭的路灯驱散了夜的海市蜃楼。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未来派的创作纲领。 当时的马雅可夫斯基、赫列布尼科夫、卡缅斯基等诗人认识到,当时苏联的诗歌创作主要是要努力找到能够体现狂风暴雨般的革命形象和新的诗歌创作形式,事实也证明他们的观点是正确的。 二、“白银时代”的哲学和文学 在俄罗斯,哲学和文学的界限本不是很明确,这在“白银时代”表现得尤为突出。受叔本华、尼采、施本格勒等人思想的作用,在俄罗斯文学界也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和末日论思想:一方面,预感到新革命到来的必然性;另一方面,有些流派,例如表现主义,记录下了与“末日论”有关的思想,有些流派则引起了变革,并寄希望于不久的未来,因此产生了“新人类”思想,比如尼采的超人思想,象征派的女性思想,阿克梅派的新亚当思想,以及未来派的“未来人”思想等。即使同一流派内部也存在相反的追求和取向,例如,在颓废派中存在的极端个人主义、极端唯美主义;象征派中存在的宇宙灵魂思想、新狄奥尼索斯思想和集体主义思想等。对真理和终极思想存在探索的有限性,最终形成了各种形式的神秘主义,于是神秘论开始
流行。并对俄罗斯的宗派主义产生了兴趣。新浪漫主义企图通过“自我(主体)”将本我和对现实世界的再认识联系起来,把新的神话创作、未来派和对人类存在的反思联系起来。 “白银时代”的哲学家和文学家们除了在处境、时代和所关心的问题上基本一致外,对俄罗斯哲学和宗教哲学的理解也颇为一致,这是他们对哲学发展的功绩之一。从索洛维约夫倡导的宗教一哲学协会(莫斯科,1906)起,他们就把哲学问题和文学评论有机地结合起来。1907年又成立了彼得堡宗教一哲学协会。在新的文学形式发展的同时,传统的哲学思想和宗教哲学思想也取得了快速发展。这一时期,形而上学思想在艺术创作上颇具表现力,梅列日科夫斯基和罗赞诺夫两位文学家兼评论家的创作是其代表。 宗教一文学杂志(《逻各斯》、《哲学新思想》)和各种选集是“白银时代”哲学家们的主要讲坛。路标转换派在其《选集》(1909)中提出了明确的世界观;格尔申宗、别尔嘉耶夫、布尔加科夫、伊兹戈耶夫、基斯加科夫斯基、司徒卢威、弗兰克等也提出了新文化、宗教、形而上学的观点。 所以,这一时期的文学和哲学的关系要比以往更加复杂,哲学为文学创作提供了坚实的思想基础,文学则是这些哲学思想的集中反映;而且文学著作反映的哲学思想是哲学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也是探讨这一时期哲学思想的一个重要方面。 三、其他艺术和文学 因为要寻求一种全新的艺术形式,所以追求创新成为这一时期各种艺术的共同特点。因此,象征主义也在表现艺术和实用艺术领域全面流行。而绘画、剧院、建筑和音乐等其他艺术在坚持创新的同时,各艺术间相互作用、相互借鉴,且它们又从文学中吸取精华,使艺术和文学之间也不可避免地相互贴近和综合。这也是这一时期艺术创作发展迅速并取得巨大成就的重要原因。 象征主义不仅是在文学领域首先兴起的流派,给文学的发展注入一股新鲜血液,而且随着文学在创作上取得不小的成就,这种创作措施便迅速向戏剧、绘画、音乐、文学等艺术领域渗透;各种艺术从文学中吸取精华,对它们的发展产生了较大作用。比如:1898―1904年莫斯科艺术剧院演出的戏剧(《盲人》、《万尼亚舅舅》)是欧洲戏剧史上的里程碑,它体现了作者的创作思想,从而诞生了一种新的戏剧艺术――“情愫剧”,而且这个时期戏剧的抒情化过程受到了世纪末俄罗斯民众所偏爱的抒情诗歌的作用,巴尔蒙特的诗歌就是这种现象的一个代表;在拉赫马尼诺夫音乐著作中,恢宏的气势和“深沉的柔情”浑然一体;俄罗斯的风景画大师列维坦(《薄暮月初升》)、谢罗夫(《兄弟们,你们的荣耀何在》)和雕塑家戈卢布金娜(《泳者》)等都继承了契诃夫散文和费特诗歌的形式;这些都得益于俄国文学的熏陶。 其他艺术也对文学的创作和发展提供了措施和思路。“白银时代”后期的诗歌就特别强调诗歌的节奏感,给人一种听觉的享受;也非常注重色彩的运用,给人一种视觉的感受。布洛克的抒情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感(《大地的气泡》、《手风琴》、《卡尔缅》、《竖琴和小提琴》),有的只是音乐的美质,凭借的是诗的韵律和音乐般的谐音,可以说他的诗就是歌,他笔下的小姑娘、眼睛、暴风雪、珍珠、夜晚等一切都在歌唱;安年斯基的心理抒情诗(《沙里科夫》、《平行线》)行文流畅,采用印象主义的创作措施,将形象描述得非常精细,既有水彩画般的色彩,又有招贴画的轮廓。 文学和其他艺术之间互相借鉴、互相综合,也是这一时期文学的一个突出特点。20世纪初,俄罗斯的剧院艺术从文学(戏剧)、音乐(歌剧和芭蕾)中吸取精华,经过对舞台重新设计,使剧院艺术和新的艺术趋势紧密结合。如伯努阿、巴克斯特、多布津斯基、廖里赫等艺术家就是努力探究戏剧、歌剧和芭蕾舞剧的综合。这个时期备受尊敬的“多能”艺术家还有廖里赫、丘尔利奥尼斯、沃洛申、库兹明、夏里亚宾、丘尔利亚尼斯、马雅可夫斯基、克鲁乔内赫等。 “白银时代”的作家是多灾多难的;有的被无罪处决(古米廖夫);有的承受着苦难和非难而坚持留在祖国(阿赫玛托娃);也有的人过早地为自己的生命画上了句号(马雅可夫斯基)。无论结局怎样,是他们共同创造了20世纪俄罗斯文学辉煌的“白银时代”。 [责任编辑:刘伟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