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重建 外语论文网 www.waiyulw.com “我们是畜生嘛?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能让英国硬汉首相丘吉尔说出这一番话的,就是在“二战”中被彻底摧毁的德国第二大城市--汉堡。早在公元前4世纪,汉堡一带就有居民定居,它曾是易北河上的一颗耀眼的文化明珠,是一座拥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名城,却在“二战”中被丘吉尔和英同皇家空军元帅阿瑟·哈里斯策划的多次猛烈轰炸夷为平地,那是世界空战史中最大的战役之一。 不过,若是一个对历史不那么熟悉的人来到这里,必然不会发觉汉堡曾经如此悲情的过往。如今的汉堡被称为“绿城”,是德国绿化最好的城市,市区中心明珠般的阿尔斯特湖上白帆点点、天鹅成群,再衬着其南面的五个大教堂的尖塔,这景色就像一幅挂在家中的油画。战后重建的汉堡将德国人的严谨和细致完美地体现出来,整个城市的重建,规划得十分合理,绿地面积也因此成了汉堡人引以为傲的优点之一。老城的市政厅等古老建筑被精心修复,而更多的则被保留下来,并在一旁用德文与英文标注了“再也不要法西斯,再也不要战争”等字样,让人看到唏嘘不已。 我本是奔着圣米歇尔教堂而去的,却在离它不远处发现了一座被炸掉一大半的教堂废墟。走到仅剩的钟楼前才知道它是一个名为“圣尼古拉”的教堂。从它残存的巨大体积和精美石雕上不难发现,它曾是一个规模很大、历史久远的教堂。钟楼的残骸已被钢架加固,以免其构件塌落危及路人的安全,除此之外,没有进行任何的修复。如果站得稍稍近一些,连当年的战火留下的焦痕都清晰可见,令人触目惊心。 带着比较复杂的情绪,我走向圣米歇尔大教堂。听说它以前曾是船员进汉堡港时用来定位的标志,也是北德公认的最美的巴洛克风格的教堂,同时还因其132米的高度和独特的地理位置被视作汉堡的象征。我登上教堂82米高的观景台,从这里可以看到重建后的汉堡全景。想必这里一定是全汉堡视野最开阔的地方了,眼前成荫的绿树间点缀着一些略高的充满现代设计的新式房屋或后期修复的古老建筑,新旧混搭,非常和谐。而盘桓于其中的阿尔斯特湖就像一条闪闪发亮的缎子,衬得整个汉堡一下就灵气起来。 “北方威尼斯” 汉堡有“北方威尼斯”的称号。同样是水城,汉堡虽不像威尼斯一样濒临大海,但它地处易北河及其支流埃尔斯特河与比勒河的汇合处,市内河道纵横交错。有河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桥,汉堡市内大小长短不一的桥有2300多座,远远要超过威尼斯,是欧洲拥有桥梁最多的城市。一些古老的桥梁有幸在“二战”中比较完整地保存下来,如1845年建成的阿多尔夫桥(Adolphsbrticke)。以前这里很多居民都以一种小船为主要的交通工具,从家里直接进入市中心,上班、吃饭、购物、聚会。 在德国,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形象代表,汉堡的代表是一个绰号为“汉斯·胡梅尔”的挑水工。别看这里是水城,当地的老人却说以前这里的水喝不得。在18、19世纪时,汉堡人的饮用水全部要依赖当地的挑水业。那时,有个挑水工人在工作时,身后常跟着一群小孩喊他的绰号“Hummel,Hummel”(大黄蜂)。他手提着两桶装得满满的水,德语论文,无法驱赶他们,就以当时的低地德语方言“Mors,Mors”(打你屁股)回敬。久而久之,大家都称他为“Hummel先生”。如今,“Hummel,Hummel”成为汉堡人见面的问候语,对方也会以“Mors,Mors”来回答。这位挑水工也成为汉堡的形象代表,用来勉励所有汉堡人不要忘了“大黄蜂”勤勉苦干的精神,为繁荣汉堡一起努力。 这座德意志的“威尼斯”与意大利真身的不同之处还在于:除了同样拥有旖旎的河道景观外,这里更是世界上响当当的最大的自由港。世界各地的巨型远洋货轮来到德国时,德语毕业论文,都会在这里停泊,所以汉堡港也被誉为“德国通往世界的大门”。 我乘坐地铁s3绿线在Landungsbrucken站下了车,只身前往濒临港口的扩建项目--汉堡新城一探索竟。新城给人整体的感觉就是设计含蓄、内敛,线条简洁、硬朗,“德国味儿”十足。这种硬汉派建筑配上港口的蓝天白云,再倒映在河道里的粼粼波光中,有种自成一格的迷人气息。我在沿河的步道上慢慢走着,河水清澈,旅人很多却不让人觉得杂乱。我将目光投向一对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夫妇,蓄着短发的女人走在推着车的男人旁边,不是小鸟依人状,却自有一番“德味儿”的新女性风范。 音乐之都 很多中国人知道汉堡这座城市,是因为它浓浓的学院气质。汉堡是北德的文化中心,建于1919年的汉堡大学是全德国最大的大学。音乐、美术这些散发着艺术光芒的学科很早就已经成为汉堡生活的一部分。特别是在音乐这个领域,更由于贝多芬、巴赫、舒曼、门德尔松等来自德国的古典音乐大家,使汉堡成为人们的向往之地,毕竟,‘‘易北河上的咏叹调”不是浪得虚名的。在汉堡,人们饭后的消遣并不只有啤酒,很多汉堡人会与亲人或朋友一起,到汉堡歌剧院去听一场歌剧。这个世界闻名的国家级歌剧院星光闪耀,被誉为“世界三大男高音”中的多明戈、帕瓦罗蒂等歌剧演员都曾在这里一展歌喉,西班牙著名的女歌剧艺人蒙茨克拉特·卡巴耶也是从这里开始走向世界舞台的。 值得一提的是汉堡国际音乐学院,这里历史悠久、设备先进,大大小小的音乐厅和歌舞剧院给全世界向往音乐殿堂的才子们提供了无可比拟的展示舞台,每年都有青年才俊带着自己专属的旋律在这里向全世界释放自己的光芒。我本想在这里欣赏一场毕业生的演奏会,无奈此时并没有对游人开放的公开演出,我只好另辟蹊径,寻得一家演奏德国民歌的音乐酒吧,让更接地气的音符带我飞舞。 我到酒吧的时候,里面的演出已经开始,几个男孩正在昏暗的灯光下演绎着那首“seemannslied”《水手之歌》。这是德国大牌民谣金属乐队subway To sally的著名乐曲,他们的音乐兼具民族特色和古典风格,用风笛和小提琴把德国的味道弥散到每一个听者的心中。屋子里已无空桌,正当我犹豫是否要离开再找另外一家时,一个女孩挪开她身旁的衣物,冲我招手,示意可与她们拼台。我坐下后,点了一杯啤酒,冲女孩笑了笑,然后专注于歌者真挚的歌声里。酒吧歌手的声音,沙哑中透出一丝倔强,像这座城市给我的感觉一样,从有所保留到浑然忘我。 歌手唱道:“洋面航行已久,风浪知晓我的去处,一切只为远离现实,陆地上是我的悲伤。风浪低语着海和麦哲伦、暴雨和潮汐,我或歌或贬。是谁把炙热灌进我的血管?是谁让鸟儿飞在洋面上?”不知是因为这旋律,还是因为现场的气氛,我虽不懂德语,却早已被这一切感染。经过了几轮的推杯换盏,索性放下记忆,把一切交给直觉。 “我已等待多时,没有家,却有无可比拟的梦想。星辰渐消,却已指引靠岸的方向,我睁着疲惫的双眼,眺望彼岸的港湾,如果船帆不再闪耀,如果风不再飘扬,我也会为了你,踏浪而回……” 汉堡这个近在咫尺却又仍有距离的面孔,在他们的歌声里,渐渐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