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我们生存的这个日常世界中,如果人主观认定世界失去幻想与光明,人就会觉得自身如同陌路人,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成为无所依托的流放者。从感知的角度可以说因为他被剥削了对失去的家乡的记忆,而丧失了对未来世界的希望。这种人与其生活之间的分离,就像演员与舞台之间的分离,便真正构成了所谓的“荒谬感”。【1】不同的文明历程及文化背景显示了含糊其辞的共性,不过一个世界,就意味着一种形而上学或一种思想立场。 外语论文网 www.waiyulw.com 关键词:中西文明;感官体验 [中图分类号]:K82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06-0173-02 一、引言 中西文明在当前一道构成我们的生存处境,这个世界本身并不合乎情理,这是我们所知道的一切。海德格尔冷静地观察了人类命运并且宣告这种存在是卑微低下的。而唯一的实在,就是在生物进化系统中的“烦”。关于被抛到世界上的人以及他的欢乐来说,这“烦”【2】是一种短暂而又难以捉摸的畏惧。但当这种畏惧觉悟到自身时,它就变成为焦虑――清醒的人的一种常态气质,而存在就置身于这气质之中。这是每一个现世人生都无法回避的。面对现世的荒谬与杂乱,我们就人所反射出的内在生存本能和抗争性来说的,面对这样一个荒谬与无章的生命背景,驾驭是我们望尘莫及的,但我们也会总致力于去寻找一种最舒适的姿态来经历。在有限性中,在“烦”中对这一姿态的诉求,中西大相径庭。从拯救与逍遥这两种大不同的精神归宿层面来看的话已是很明确地概述了这两种姿态的样式。如果细化叙述这两种精神产生的一个场域,或许拯救将是一个充满神域光芒色调的预言画面,然而逍遥则让人联想不出一个具体的画面,而仅仅是一个羽化桃源作为背景图片奏鸣的一只悠长无尽的轻音。如果用姿态这个词是在涵括其动态特征的话,这便是把这两种不同精神的感官化。 二、神域色调――视觉上的阿波罗理想 《圣经》作为长久以来西方人类社会的信仰原点,其《创世纪》中开篇叙到“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3】“神说”是一个意念性的动作,在这里证明了神的伟大无限及让人惊讶的言辞力量。而在这个言辞或者说动作的实施中,被施动者本身与整个画面的静态背景是光线,以我们有限的常识与想象来看或许是金色的光线。这也就构成了西方文化中救赎理念中必然的色调偏向,天使的降临,神域的构筑,奇迹的发生,神启的特写,上帝的召唤…这些场景,在经院哲学等众多书籍的记载中,在历史的著名画家笔下,在西方人传统的意识里,以及在如今文化交融的宏大背景下作为文化“他者”的我们来想象,这种神域的色调是光线,是光线的颜色与明朗相契合的金黄。 这也部分阐明了西方长期以来形而上思想的诉求,研讨存在的价值与问题是为了走出“洞穴”,西语论文,【4】突破黑暗,黑暗掩盖了真理,而明亮的阳光既是真理。人类作为碎片的存在或无用的激情在通向人的存在的途中,在返乡之旅中,需要的是路径。而路径的确定难道不需得益于光线的照明?从某种意义来说这寻获的措施或启示即是真理本身,因为真理倚赖于措施而存在。显然,无论是在西方哲学的宗教化或宗教的哲学化语境中,最终的诉求既是寄望于在畅朗中在光线的照耀下与真理拥抱。那么回归到最初以及直到如今西方人类文化在探索的这个问题――在这个“烦”的世界里作为个体的人是怎样获得在场性的?是如何诞生的?在这里我们至少可以给予的答案也必然是建构在“社会集体想象物”【5】这个层面上的,我们可以看到人类祖先对光线的崇拜对黑暗的畏惧,我们可以在有限的文化背景中得到一个无法超越文化本身的答案,这也是一个极力融化于宗教意念的答案,那就是个体在光明中诞生,但这光芒是转瞬即逝的,在人类诞生之后所一直追寻的也正是那最初的光线,当其再次沐浴到那光芒之时也就是寻获到归宿,克服畏惧,超越焦虑,净化原罪并获得真理与在场性的时候。这是感官上的阿波罗理想,当世界去魅之时的色调是其对光线的惊讶与体悟。 埃克哈特追问“你为什么出门?”【6】是的,人每每出门,为了寻找家园,人生每每如寄,始终飘悬于生死两端。我们都需要一道光线――将我们周围世界照亮,当我们在举目四望,如果其周围的生活平庸狭窄,枯燥乏味,一成不变,每天的日子都被衣食住行所填满的范式下进行的。从西方宗教的层面,耶稣又对众人说:“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生命的光。”【7】从哲学的层面,对于启蒙,对于光线,如果说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那么在怀疑一切,解构权威后回归到的仍然是光芒的境域中去与其照面。 三、桃源音律――听觉中的天人互涵 一个民族的文化设置是丰富的,历史悠久的民族更是如此。通过自己的文化代表,中华民族早就展开了其对生存理解的多方面遐思,在先秦就早已蔚成中国文化的独特霞光,作用着之后的中华文化格局,对这些文化格局的探究路径十分广阔,在这里从感官体验去看待每一种智慧为我们打开了一个崭新的视角。中华文人具有颇为独特的文化心理结构:玄意、禅味、理趣,儒家的入世与独善,道家的乘物与游心,审美情趣的丽雅秀逸。这一系列的心理结构促成了中国人特有的此岸,节制和保守的性格及“入世之行,出世之至”的行事风格。以陶公的《桃花源记》中所描述的场景为例,“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8】具体的逍遥之感触与灵性在本篇中是无法试图囊括的,在此我们需要体悟的是这一派崇尚自然,天人互涵的场景内容。如果同样从了解西方文化的那样一个视觉切口进入中华意境的话,是十分困难的。假若我们试图去具体概括一幅山水画,一首田园诗的色调是很荒谬的。在中华意象中的“虚空”“朦胧”“淡雅”削弱了我们的视觉官能,除了感与悟很难形象地亲近诸多意象,可是在抽象的精神触摸中我们的意识潜能是可以去构造与臆想一种背投音律,使这样的音律去活化所有的意境,也因此意境才称得上意与景没有断裂开来。例如《桃花源记》的背景音律,也许每个个体的感官与领悟不同律调各异,不过在我感受来说,那是一只欢愉与悠深的笛鸣。 也许在西方的意象里其所追寻的光芒在视觉上是给予指明真理的必须,其在光线中寻求自我。那么在中华的意境里,是音律与精神的结合促使古今圣贤的思索,领悟及找寻那遁去的“一”,此即为其归宿。中华文化人的潜意识里“乐”的意识渗透便是十分深刻的。另外,以中国人的秉性来看,中国文人骨子里是不欣赏冷酷无情而有坚强有力者的,音律是作为血气的缓冲,因为显然除了在国仇家恨背景下的诗文其余的是无法在交响乐的伴奏下领会的,所以对中华文化的把握很长时间是被忽略了的场景音律是至关重要的,这样的“乐”可谓是超越了现实伦理道德束缚的,纯粹经验主义的一种感官体验。如果我们总是擅长于在宏大的历史背景下去客观把握文学,绘画等文化成果的理念命脉显然是不足的,在其中所蕴含的禅学奥妙与原型理论是需要在那样一个具有音调生气的环境下去沉淀的,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够脱离做者而成为一个观照者。 当中华圣贤质问其自身存在的合理性时,当他们在辨认人性善恶时,当他们体悟“烦”时,“人性无善恶:唯心向之,人生无本质:一切可期”是最终的也是相对中庸的答案,而如这般总是温和却深邃的解答,是在过滤及看破了世界的红与黑色调前提下在悠长地籁的烘托中得出的。世界总是世界着,而与世界照面的方式:出世、履世、入世、厌世、顺世。总是循环往复着,中华文人的“存,吾顺事。没,吾宁也。”这样的逍遥境界也是在无境之境中可以体悟,得以“精骜八级,心游万仞”,“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在桃源音律中处于媚俗世界的我们可以有幸管窥伟大。 四、小结 需要说明的是这里所指的视觉与听觉功能绝不是仅仅指我们日常生活中所理解的物理感官能力,这一切都必须去意识中得到诉求的,如果没有精神作支撑,你是即看不到也听不到的。伟大的著作、深邃的感情,总是包含着比它们意识要说的多得多的东西。在心灵中发生的不断的运动及冲动也同样在行为与思维的习惯之中,并且在心灵本身并未察觉的诸种后果中继续进行着。伟大的情感携带着各种不同的天地――光明灿烂的或贫困痛苦的天地――与自己一起遨游。这些伟大的情感用自己的激情照亮一个独特的世界,并在这个世界中又遇到了适合于它们的氛围。氛围又是需官能所感知与体验的,中西方既必然存在着这不同的体验途径。在诸多的路径里中西方似乎是经历这不同的探析背景,这不是指显而易见的文明背景的,而是在这个宏观的文化场域里似乎是被看做陪衬的却总是包涵着核心的感官文明。在见证彼此,悬搁经验的前提下来谈西方的视觉文化与东方的听觉文化,也许这也是构成异域文化人民性格的要素之一,不得不说在了解中西文化异同中这仅是庞大路径分支中的一支,最终使我们惊讶于文明的伟大。 参考文献: [1]、【法】阿尔贝・加缪著,郭宏安译,《局外人》,译林出版社,1942年。 [2]、【法】阿尔贝・加缪著,《西西弗的神话――论荒谬》,三联书店,1998年10月版。 [3]、《圣经》,中国基督教协会,西语专业论文,2017年4月版。 [4]、柏拉图著,《理想国》,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 [5]、卡尔・古斯拉夫・荣格著,李德荣译,《荣格性格哲学》,九州图书出版社,2003年8月版。 [6]、【德】埃克哈特著,荣整华译,《埃克哈特大师文集》,商务印书馆,2003年12月版。 [7]、《圣经》,中国基督教协会,2017年4月版。 [8]、【晋】陶渊明著,《陶渊明集》,中华书局,1979年5月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