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的单一与存在的单一[阿拉伯语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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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证主默解》与《克里默解》
在中国宗教史和中国哲学史的探讨中,明清之际伊斯兰教汉文译著非常值得注意。南京学者王岱舆(约1570—1660)和苏州学者张中(1584—1670)是当时江南伊斯兰学界最著名的两个学者。王岱舆和张中都有汉文著述传世,作用很大。王岱舆和张中生活的时间相近,主要活动的地域都在南京一带,他们有没有学术上的交流和争论?如果有,那么讨论、争论的实质问题是什么?和当时域外伊斯兰教的学术思潮有没有关联?探讨这个问题,对伊斯兰教思想的本色化有什么价值?这些问题,都值得关注。 王岱舆著述之旨有二,一为对外阐教,一为教内去蔽。阐教与本文主旨无关,今只谈去蔽。《正教真诠》有《易真》一篇,专谈去蔽问题,此文对《证主默解》指名批评。“所谓易真者,……惟恐精于文翰,而鲜知经义者,纵然资性明达,惜乎未经正指,遂以异端之学,搅乱清真,虽然似是而非,但其巧媚能夺人之心志,此清真之最恶,正人之深忌者也,若《证主默解》是也。”[1] 但是《证主默解》一书的内容,除《正教真诠》此处所引文字,无人提及,大概都以为已经失传了。张中的第一部作品是《克里默解》,长期流传不广,有人也认为早已失传,一般以佚书视之。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自是无从谈起。很幸运,《克里默解》在甘肃被发现,1983年第2期《中国穆斯林》刊出,从此引起了学术界的注意。 杨晓春比较《正教真诠》所批评的《证主默解》和《克里默解》,发现《正教真诠》引述《证主默解》的内容,不少可以在《克里默解》中见到。《正教真诠》所引《证主默解》的文字,有的系综合《克里默解》两处文句而来,有的与《克里默解》完全相同。他认为《克里默解》就是《证主默解》,二者是一书两名。[2] 季芳桐归纳王岱舆所批评《证主默解》主要有四点:1.万殊一本,彼此不分,岂特人类而已,虽鸟兽昆虫,莫不与造物一体,略无差别。2.认为“眼耳是我,观听是主”。3.至圣乃主宰显化,开示迷人,普济万世。4.主宰备有万物之性,为万物根本,为万物大父。无主宰则无万物,物自主宰而生,主宰不从万物而出。他认为王岱舆所批评的只有某些文句存在于《克里默解》中,然文意并不相同。不能因为一些文句、比喻相近、相同,就断定彼此为一书。杨晓春的观点不能成立。[3]同时,他也承认,如果《证主默解》错误同时存在于《克里默解》中,《证主默解》与《克里默解》是一书两名便毋庸置疑。 王岱舆不是一个遵守所谓现代“学术规范”的学者,他在批评《证主默解》的时候,不是对着《证主默解》一句一句找出来批评的,他批评的是一种思想,如果张中的其他作品,刊印于《正教真诠》成书之前,思想和《证主默解》一致,就不能排除王岱舆所批评的内容来自这些作品,而把它们和《证主默解》放在一起批评。如果《证主默解》中体现的思想,能够在张中的其他作品中找到,王岱舆和张中有思想分歧的观点就依然能够成立。 事实上,王岱舆所批评的《证主默解》的思想,确实和张中的思想有关。成书早于《正教真诠》的《四篇要道》云“心相既除,虽具人形,其一动一静皆属真主矣。故经中赞许如是之人为喇巴呢,即所谓凭主观、凭主听、凭主言者是也”[4]。显然和“眼耳是我,观听是主”的看法一致;“知以麻呢原根是真主所垂赐,便见真主是其原根矣!”[5]“天地万物生生化化之理,皆凭真主本然而有而在。且如草木一茬之细,一核之微,其色香花叶相传而生,经亿万载而不变,其根于有荣枯,其受命流形处,绝无变更也。于此参之,苟非无根之体,安得万古常然。”[6] 和“主宰为万物根本”的观点相似;而“经言真主止一,训之者云:此一非数中之一。此处言一切者,当知非徒指真主而言,正是明我人本地风光如此耳。故曰:我同真主一切尊名、妙用,圣人谓真主造化阿丹在其模样上,即是此义。在犹肖也。模样,或云指真主一切动静言”[7]。“真主无似无相,故曰清。圣人作为一尘不染,故曰净。此节指念清净之言,便是清净实际处。是主钦差全体呈露,将来与人看个样子之意。若是单以遣命为论,便失经旨。”[8] 明显和“至圣乃主宰显化”的说法一致。如果把《四篇要道》和《克里默解》放在一起看,杨晓春的结论似乎可以成立。 伊斯兰教义学来源于阿拉伯语‘Ilm al-Kalam,一般译作“凯拉姆”。事实上,张中用的“克理默”就是该词的另一种音译。‘Ilm al-Kalam的本意为“对话”,引申为“思辨”,凯拉姆学就是伊斯兰教各派讨论信仰教义教理等问题中产生的。中国穆斯林学者常译为“教义学”、“认主学”。因其所探讨的核心问题是“真主独一”,有时亦称“一神论”(‘Ilm al-Tawhid)。[9]《克里默解》一书,所讨论的就是认主独一的问题。《证主默解》就是《克里默解》,一依其音,一用其义,两者确是一书两名。 《正教真诠》的定稿在1657年之前(何敬汉序作于1657年),《希真正答》约略同时(马忠信的序作于1658年)。张中的《克里默解》有崇祯四年(1631年)的序跋,定稿应在此前,《四篇要道》有顺治癸巳(1653年)沙维崇序,则定稿也应在此前,两书都早于王岱舆的作品。《归真总义》是张中在南京听印度学者阿世格讲学的笔记,付印在顺治末或康熙初年,但成书则可能在崇祯十三年(1640年)[10]。付梓之前,已有流传,同时阿世格在南京讲学三年,有一定作用,王岱舆作为南京学人,对其相关内容,明显也很有了解。[11]本文即尝试略论《证主默解》和《四篇要道》、《克里默解》的相关文字,看看王岱舆批评张中的根本原因在哪里。
二、王岱舆与张中的主要学术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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