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贸易跨越雷区 [越南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越南语论文 责任编辑:Nguyễn Thị更新时间:2017-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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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2国道在友谊关往南200多米处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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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碑躺在一旁乱石堆中,周围杂草丛生。将公路拦腰截断的是地上一条笔直的线,线的这端,“中国国道322线终点”几个字依稀可辨。一线之隔的,是越南1号公路起点,终点河内。
  2017年12月9日,本刊记者在现场看到,路碑两侧的土丘上,被挖出两个硕大的坡。当地人称,友谊关一带的勘界已经结束,新界碑即将在此落成。随后的12月22日,越南外交部会同越南谅山省政府在友谊关举行仪式,庆祝越中陆地边界第1116块界碑落成。
  就在中越陆地边界立碑进入最后阶段的时刻,12月11日,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五十周年庆祝大会召开,与其比邻的越南亦发来贺电。
  
  边民以命博财,�出了中越边贸“血路”
  
  生意冷清时,浦寨人阿帮会把摩托车停在红木家具市场门口,一边蹲点,一边操着当地土话和旁边的摩的司机闲聊。阿帮说,他的全部家当就是这辆红色摩托和两个黄色安全帽。除了开摩的,他还从事另一项“生意”――帮越南人偷运红木家具,从中拿点提成。
  “谁都是为多挣几个钱嘛。”阿帮知道这样做不大好,但还是努力为自己开脱。
  浦寨是广西凭祥的一个边贸点,紧邻越南。
  在中越边境一带,当地边民大多做着诸如此类的工作一当搬运工或摩的司机、帮人逃税、在家种地。“连出租车司机这行,80%都被外地人抢去了。”阿帮皱着眉头,告诉《�望东方周刊》。
  边民交易的辉煌出现在上世纪80年代。那些年,当地人用手电、钢笔等日用品去换越南人的芭蕉油等农副产品。边境满布地雷的羊肠小道上,边民们以命博财,小心翼翼地�出了中越贸易的“血路”。
  卡凤村布沙屯村民小组长韦盛宏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越语论文,像是小儿麻痹后遗症,“这是1986年大年初二和越南人谈生意时在路上被炸的。”
  上世纪80年代初,韦盛宏给中越两国商人当中间人,自己偶尔也做几笔小生意,“当时市场很小,就是一个老板过来,告诉我要什么货,开个中间价,我帮他成交。过关也简单,交一两块钱,买张票就行了。那时这儿的路坑坑洼洼的,送货的顶多开辆拖拉机。越南那边更惨,全是汽轮车。”
  到了上世纪90年代,大批外地客商涌入弄尧、弄怀、浦寨等边贸点,原始的边民交易变得举步维艰。
  “双方客商接触时间一长,也就不需要中间人了。而且后来联系都用大哥大,我们这些边民家里连电话都没有,不方便联系。发展到现在,外地人都开上汽车了,边民还在原地踏步。”韦盛宏说,他现在有时帮当地电信局打点儿闲工,有时在家种种地,“不过这几年政府征地太厉害,老百姓连地都没得种了。”
  15岁就开始和越南人做生意的隘口村村民陆尉群,直到最近两年,才敢继续踏上边境上的那些小路。曾经做生意的经历,让她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人如草芥。
  “当时都是在山里交货、拿钱。”陆尉群对《�望东方周刊》说,“我们白天偷偷地看越南部队把雷埋在了什么位置,有雷的路就避开。但那些人很鬼头,总是按照人走路的规律来布雷。所以我们得自己学着排雷,边走边挖。”
  一件亲历的事情让陆尉群至今心有余悸,“一个越南妹和我定了交货地点,我老远都看见她走过来了,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她的整个头都炸飞了。”
  “现在好了,雷基本排完了。”陆尉群走了两步,指着远处的一座山说,“喏,翻过那个山头就是越南。我常去走亲戚,我姑妈很多年前就嫁去越南了。”
  卡凤村的理发师黄雪民,十几年来一直单腿站在铁路边的大榕树下帮人理发。直到2017年,当地残联送了他一副假肢,“我被炸时才20出头。那年头,当地老百姓不管男女老少,都冒着生命危险做生意,被炸是常有的事,就看谁命好了。”
  
  早上八点刚过,浦寨就热闹起来
  
  号称“南疆国门第一路”的南友公路(南宁――友谊关)已在2017年5月竣工。最近,这里沿途随处仍然可见庆祝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50周年的标语,一张红色条幅用汉字和壮文写着“50年团结、50年奋进、50年辉煌”几个大字。 边陲城市凭祥,西南两面与越南谅山省交界,有着97公里的边境线。
  “20年前,有个对于凭祥的顺口溜,说是一条路、两排树、到了凭祥没吃住。那时,凭祥最高的楼只有三层。”凭祥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张扬告诉《�望东方周刊》,1996年之后,凭祥发展突飞猛进。而今,这里有了友谊关、车站、平而关三个地方口岸和弄怀、浦寨等五个边民互市点。
  从前的浦寨,是一个只有17户人家的小村子。阿帮回忆说,那时候,他家就在现在红木市场对面,“当时我们住的是竹子搭起来的棚子,再加些羊毛砖,就是那种用沥青盖过―层的砖。”
  上世纪90年代后,中越贸易的发展让浦寨顷刻变得喧嚣。
  浦寨管委会纪检书记梁德腾向《�望东方周刊》介绍,目前浦寨常住人口3000多人,以流动人口为主,“2002年以前还要热闹,那时中越是可以自由来往的,只需登记一下身份证就行。2017年,越语论文,因为限制境外赌博,出入境没那么方便,就冷清了些。不过据说不久又要开关了。”
  2017年奥运会前,浦寨入口处多了―个监管站。阿帮告诉本刊记者,奥运前设这个监管站,目的是不让越南人随意从浦寨进入中国内地。奥运后,原本要撤,但由于发现了毒品走私等问题,监管站保留至今。
  穿过仅有的两条街,边防线近在咫尺。通过边检的越南货车不断驶入,一些准备出境的商人们大包小包地扛着货物等待检验。一个小伙子向本刊记者透露,从这里过关的,都是有通行证的人,几百块钱办―个。“有些人为省钱,就从山上偷渡。”
  紧靠边检站的山上,可以看到一名正在巡逻的边防军战士走来走去。右侧的牌子上,蓝底白字地写着“严禁中国公民出境赌博,违者严厉惩处”。跨出国门20米,便进入越南边贸区――新清。
  “浦寨这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海关、边防、边检、检验检疫等。夸张点儿说,穿制服的比不穿制服的还多。”边检站上一名正在值勤的边防战士告诉本刊记者,山上偷运货物的大多是越南人,背些中国货回去。
  “越南的税收没有中国正规。”广西自治区社科院东南亚探讨所副所长刘建文对中越贸易颇有探讨,他告诉《�望东方周刊》,“在越南,随便―个穿制服的人都可以找这些生意人收点儿钱,交了钱就让过去了。他们运过去的商品,有的在本国卖,有的卖到柬埔寨等国家。”
  早上八点刚过,浦寨就热闹起来。临街的商铺陆续拉开卷闸门,做起红木、玉器、越南食品等生意。中国农业银行的门口,两三个女人抱着书包,专门兑换外币。“她们的包里经常装着上百万人民币,就那么揣着,也不怕被抢。”阿帮小声嘀咕着。
  夜幕下的浦寨比白天更为喧嚣。饭馆老板一到晚上,就把饭桌搬到街上,摆成了大排档。临街的商铺尽管零零落

落地关了几家,但咖啡馆、酒吧依然红火。个别半遮半掩的店铺里,会偶尔探出一个浓牧艳抹的女人,毫无顾忌地向过路的男人投去暧昧的目光。
  
  弄怀有八九百个商铺,300多家是浙商的
  
  从浦寨到弄怀边贸点,需要翻过几座山。
  “这里以前根本就没有路,就是条小土道。后来一个富起来的老板,出钱修了这条柏油路。”阿帮一边开摩托一边介绍。
  “我1975年就来广西了,先是在凭祥这边给人家做木工。傲了几年手艺后,有华侨建议我到边境上做生意。”浙江东阳人吴明星是最早参与中越边贸的外地人之一。他的明星外贸有限企业主要经营榨汁机、电饭锅等小家电。店铺就开在边检站的广场附近,是个极佳的位置。
  在其他浙江老板口中,吴明星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刚来的时候,边贸点还是在弄尧,没水没电。晚上得点蜡烛,水得自己去买,五毛钱一桶。语言不通,出门还怕踩地雷。我老婆说,这地方简直跟坐牢一样。”吴明星笑着对《�望东方周刊》说。
  做过小百货、床上用品、文具生意后,吴明星锁定了家用小电器这一领域。聊至一半,吴明星操着熟练的越南话接了个电话,“我现在会很多种语言,越南土话、越南官话,还有家乡话、普通话。”
  刘建文向本刊透露,和越南人做生意风险比较大,货过去了不给钱是常有的事,“边贸就像个大集贸市场,靠的是个人信誉。”
  吴明星也有这样的体会,他笑着说,其实十几年前,越南商人还是很实在的,比如欠你钱,他肯定会想法还上,“现在不行了,他们也学会了拖,要是催急了,他们会说,‘你们这些钱不也是从我们身上挣的嘛。”’
  2017年,吴明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上半年,越南经济遭遇困境――通货膨胀,股市狂跌;下半年,中国经济同样不景气。
  “20多年来,2017年是最困难的一年。做针织生意的可能好些,家电这种消耗品就差些。往年现在是最忙的时候,今年都闲得没事做了。”吴明星说,他在谅山省同登县还有另一家企业,由他的老婆打理,“今年生意也不大好,将就着过吧。”
  广西浙江商会常务副会长朱世友告诉《�望东方周刊》,弄怀有八九百个商铺,其中300多家是浙商的,“浙江商人都比较低调。”
  浦寨边检站对面,尚未启用的国门大厦看上去很是气派,上面的“浙江永康”几个大字更是当地所有浙商的骄傲。这一次,浙商们打破了―贯的低调。
  
  多少还存在一些芥蒂
  
  2017年12月7日~9日,正值第十五届2017中越(凭祥)科技贸易博览会举行,前往凭祥物流园的人瞬间多了几倍。
  据介绍,此前所谓的博览会,不过是老百姓摆地摊进行简单的物品交换。
  “这两年我们把它正规化了,要做成一个有规模、有档次,质量比较高的展会。”主力、方广西万通国际物流有限企业副总经理韦洁向《�望东方周刊》介绍说,物流园2017年投入使用,当年的货物吞吐量达110万吨。
  中越边境上的贸易比较特殊。除正规的国贸外,还包括边境小额贸易,即由本地企业搞些海关指定的日用品贸易,关税减半。另一种则是边民互市贸易。有边民证的边民,每天可以进行不超过人民币3000元的日用品交易。
  “其实就是给些特殊政策,照顾边民。”韦洁认为。
  韦洁指着远处停放的几排重汽商用车说,“2017年出口1000多辆,2017年上半年就达到8000辆了。如果不是因为下半年经济动荡,突破两万辆都有可能。国产货车这类产品现在开始流向东盟市场,且出口量会越来越大。”
  刘建文称。“越南只认便宜货,那我们生产的产品质量肯定不会有多高,物美和价廉难以兼顾。”
  近年来,逐渐升温的中国一东盟“贸易热”、“旅游热”,加速着中越交通的发展。2017年1月1日,南宁至越南首都河内的旅客列车正式开行。这使南宁成为除北京外中国第二个国际列车始发站城市。
  “这些年的中越贸易中,中国基本处于顺差,越南则是逆差。对这一点,越南人意见一直比较大。因此现在,他们的煤炭即便出口,也不会出口到中国,锰矿也不会卖给中国人。”刘建文认为,尽管战争硝烟散尽,但一个相对弱小的国家对强大邻国的隐忧,仍不言而喻,“总的来说,两国高层和民众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历史原因,多少还存在一些芥蒂。比如中国人在越南的一些投资项目,上面已经批下来了,结果中间卡住了。这和越南之前的教科书也有些关系。”
  
  “邻村”百姓
  
  在友谊关的墙壁上,依然能看到当年留下的弹痕。站在关楼上,可以看见不远处隐匿在山坳里的迷彩帐篷。
  “2017年最后一天,中越双方宣布如期完成了陆地边界全线勘界立碑工作。存在争议的德天瀑布和北仑河口一带也达成一揽子协议。”广西社科院东南亚探讨所探讨员孙小迎向《�望东方周刊》介绍说。
  2017年6月,孙小迎带领广西社科院东南亚探讨所的几位探讨人员,完成了《西南边疆(广西段)历史与探讨近况报告》。
  孙小迎说,边民们的守土护边意识一直感动着她。在德天村,一些老人晚上常会带着铺盖到53号界碑处守夜,防止界碑被移动。
  除边民外,当地的生意人对勘界立碑工作也表示出极大的关注。
  36岁的陈秀桃说着略带南方口音的中国话。六年前,她从越南来到中国,一边做红木等生意,一边开咖啡馆,“两国关系好了,生意也就好做了。”
  陈秀桃告诉本刊记者,她的中文是自学的,“我家就在河内附近,母亲和两个哥哥还在越南,我和姐姐来了中国。”
  陈秀桃透露说,她的男朋友是北京人,“你说,以后我到了北京,开个咖啡馆行吗?”
  “他们和我们就像是邻村。长得差不多,说的是当地土话,都能听懂。”浦寨人阿帮说,他从小就没觉得越南人和自己有什么差别,“即便打仗,边民们的关系也都很好。我们壮族和他们京族,以前都是一个民族的。”几乎没上过学的阿帮很早就听到过这一说法。
  京族,是越南的主体民族。
  世代通婚,也让两国边民们“走得更近了”。卡风村布沙屯的韦盛宏告诉《�望东方周刊》,他们村260多人,七八家娶了越南女人,“娶越南人的家庭都比较贫困,因为越南女人彩礼收得少,一两千块钱就能娶到,有的甚至不要钱。中国老婆得花七八千娶回家。”
  卢永全是个在中国做生意的越南华侨。他的曾祖辈,就举家从广东迁到了越南。1968年,卢永全在越南出生。但平时家人之间说的还是客家话。
  卢在交谈中不时夹杂着英语,并称自己是个有文化的人。关于那段战争,这位越南籍华侨,有着很轻松的解释,“两个孩子打架,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记什么仇呀,都经济危机了,还不谋划着怎么合作去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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