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海洋安全战略略论[泰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泰语论文 责任编辑:Anchali更新时间:2017-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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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泰国自古重视维护海洋安全,独特的海洋地缘特征和战略文化是作用泰国海洋安全战略形成的深层因素,各个历史时期国家海洋利益和海上威胁认知是作用泰国海洋安全战略的现实因素。冷战后,随着海洋利益重要性凸显和海权意识的加强,泰国海洋安全战略逐渐成形。本文首先从泰国海洋地缘特征及其战略文化入手,勾勒出泰国维护海洋安全的历史轨迹,再结合当前泰国海洋利益和海上威胁认知,系统剖析了冷战后泰国海洋安全战略,并对加强中泰海上安全合作进行一定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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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 泰国 海洋安全 安全战略 中泰合作
  作为一个“海陆复合型”国家,海洋在泰国历史发展进程中发挥着重要影响。自古以来,泰国便十分重视利用海洋和维护海洋安全。特殊的地缘特征孕育出了泰国独特的战略文化,从深层次对泰国安全思维的形成发挥着潜移默化的影响,而各个历史时期的国家海洋利益与海上威胁认知则直接推动着泰国海洋安全政策和战略的形成。
  泰国海洋安全战略的基础
  一个国家的战略行为深深植根于该国的地理、历史与文化传统,同时又受到现实的政治、经济等物质因素的作用。泰国海洋安全战略的形成深植于泰国的地缘特征、传统战略文化以及现实的国家海洋利益之中。
  1、海洋地缘因素
  泰国位于中南半岛的中南部,具有非常重要的地缘战略地位。“海陆兼备”、“坐拥两洋”是泰国最重要的地缘特征。
  独特的地缘特征使泰国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深具战略价值。“坐拥两洋”的泰国自古便是国际海上交通要道。二战时期,泰国成为日本“南进”战略中的重要一环。冷战时期,泰国被认为是“东南亚的心脏”。其后,越南入侵柬埔寨,泰国首当其冲地成为了东盟组织抵御越南南下的“前线国家”。冷战结束后,随着“东盟一体化”进程的不断推进,上连中南半岛、下接南洋群岛的“海陆兼备”地缘特征更强化了泰国在东南亚地区当之无愧的“中心”地位。
  但是,泰国的地缘特征也为其海洋安全带来了消极的作用。漫长而互不相连的两洋海岸线很难进行有效防卫,出海口也极易被封锁,尤其是泰国湾,自越南的金瓯角至泰南的北大年府仅200余海里宽,使泰国犹居狭巷深处。海岸的易攻难守使泰国在历史上屡遭强权威胁乃至侵略。
  同时,在海洋权益争夺日趋白热化的今天,泰国的海洋权益也遭受不利作用。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泰国所属海域为封闭海或半封闭海。无论是泰国湾海域,还是安达曼海域,泰国不仅无法拥有200海里专属经济区,而且与越南、缅甸、马来西亚、柬埔寨和印尼等邻国存在海洋权益争端。因此,泰国尽管签署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但2017年前一直未予以批准加入。
  可见,重要的地缘战略地位既增强了泰国的国际作用力,促进了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同时也使泰国成为大国角逐的目标,并面临着诸多传统与非传统安全问题。此种海洋地缘因素对国家安全的消极作用长达数个世纪,一直延续至今,深刻地作用着泰国海洋安全战略的制定。
  2、传统战略文化因素
  作为泰国海洋安全思维基石的泰国传统战略文化受到下列三个因素的作用:一是地理位置。历史上的泰人王朝都是以泰国中部平原为中心所建立起来的王国,地处中印两大国之间,这使泰人先天便有对大国的依赖性和恐惧感。加之平原地区无天然的防御屏障,而且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富,向有“黄金半岛”之号,又是中南半岛各民族交流的通道,因此,长期以来泰国便不断地受到外来的威胁。二是佛教文化。佛教是泰国国教,数百年来,佛教熔铸了整个泰国社会的风骨与品格,积淀为深沉久远的历史底蕴。佛教传统教义对国民思维定势、行为原则和生活方式的作用巨大。佛教的和平主义理念使泰人培育了崇尚和平、与世无争的精神。三是政治文化。泰国历史沿袭数百年的政治文化主要是威权主义、等级观念及其衍生而出的泰国社会人身依附制度――“庇护制”,这直接作用着泰国关于国际政治弱肉强食生态环境的认同和寻求“庇护者”的传统战略。
  在上述三个因素的影响下,泰国形成了以“尚和”、“近谋”、“事大”、“制衡”为特征的传统战略文化。传统战略文化具有很强的历史继承性,可以持久地以潜在、复杂的方式作用战略决策。因此,泰国海洋安全战略不可避免地受到其传统战略文化的潜移默化的作用。
  3、海洋利益因素
  泰国海洋地缘特征和丰富的海洋资源自古便是泰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动力,其所带来的国家海洋利益直接作用着泰国海洋安全观和安全战略的形成。
  20世纪中后期以来,海洋利益在泰国国民经济中的地位日益凸显。有评估认为,目前泰国每年的海洋产业总产值约为7500亿铢,约占全年国内生产总值的7.4%。可以说,泰国的海洋产业已经成为其社会经济生活中最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目前,泰国海洋渔业在亚洲仅次于中国和日本,是东南亚第一大海洋渔业国。同时,泰国是世界上主要的水产品出口国之一,曾长期位居世界第一。丰富的海洋旅游资源、旖旎的海滨风光带来的兴旺的旅游业是泰国经济的又一大重要支柱。据估算,海洋旅游业每年平均可以为国家带来2400亿泰铢的收入。
  此外,尽管不是富油国,但相对丰富的海洋油气资源大幅降低了泰国对外能源依存度,为社会经济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目前,泰国每年出产油气约占国内年消耗量的30%,其余油气则通过海运方式进口。加之对外贸易依存度较高的泰国90%以上的进出口贸易都通过海运进行,海上交通航线可以说是泰国的“经济生命线”,其安全与否直接作用着泰国社会经济的平稳运行和政治稳定。
  可以说,泰国社会的稳定与发展与海洋息息相关。海洋是泰国国民经济命脉所系,国家政权稳定所依。海洋利益的不断扩展对国家维护海洋安全的能力提出了挑战,是促进泰国海洋安全政策和战略形成与发展最直接的动力。维护巨大的海洋利益成为了泰国海洋安全战略的基本目标。
  泰国维护海洋安全的肇始与发展
  自13世纪立国始,泰国历经素可泰、阿瑜陀耶、吞武里和曼谷(拉达纳哥信)四个泰族王朝。14世纪,海上贸易逐渐成为泰国统治者积累财富的重要来源。在征伐不断的岁月里,控制海上贸易关于国家的生存发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导致泰国政治中心也逐步从北部向南部沿海地区迁移。而在泰国传统安全观中,都城的安全直接等于国家安全。因此,海上安全在泰国历代统治者安全战略考量中的比重日增。
  在16世纪西方势力进入东南亚地区之前,泰国统治者为达到加强海上贸易控制权以及抵御海洋安全威胁的目的,采取的是军事征服南部沿海地区各城邦使其成为附属国的方式,以控制海上交通战略要道并建立安全缓冲区。15世纪中后期,泰国阿瑜陀耶王朝征服南部沿海的北大年、马六甲等马来土邦,以及西部沿海的土瓦、丹那是林等城邦。通过此种方式,泰国在孟加拉湾海岸和马来半岛建立了权威,不仅加强了本国在马六甲海峡和孟加拉湾的贸易控制权,而且在泰国南部和西部建立了有效的海洋安全屏障。
  自西方列强染指东南亚后的几个世纪里,泰国不可避免地成为各大国觊觎争夺的对象。由于大部分精力都用于与中南半岛邻国尤其是缅甸的征战之中,

面对西方势力,泰国只能“开门揖盗”,与其周旋。
  长期的战争使国家元气大伤,囿于国力所限,泰国统治者已无法将目光投向辽阔的海洋。但为了维护海上贸易和国家安全,泰国统治者继续维持对力所能及的沿海势力范围的控制。同时,精明的他们采取“事大”和“制衡”的外交策略,选择与某一强大的西方国家交好,给予其较大利益,同时不放弃与其它大国的交往,以此达到“以夷制夷”,“借力打力”,维护自身安全。
  这种情况在曼谷王朝拉玛四世蒙固国王(1851-1868年在位)和拉玛五世朱拉隆功大帝(1868-1910年在位)时期开始转变。19世纪中后叶,英法两国经过不断扩张,逐渐将泰国周边蚕食殆尽,泰国安全岌岌可危。存亡危急之秋,一场始自拉玛四世的近代化改革拉开了序幕。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等维护海洋安全的现代化作战力量成为了军事改革和建设的重点之一。拉玛五世执政期间经历了1893年的泰法“河口战争”,海防薄弱的泰国只能任凭法国将炮舰驶入泰国领海。这样的耻辱加速了泰国海军发展的步伐。经过数十年的建设,至19世纪末,泰国的海军已初具规模。
  进入20世纪以来,泰国历届政府关于维护国家海洋安全给予了充分重视,泰国海军力量得到了长足的发展。1910年12月,拉玛六世瓦栖拉兀国王(1910-1925年在位)将海事厅升级为独立的海事部,并命春蓬伯爵牵头制定《海上力量建设发展规划》。拉玛七世时期(1925-1935年在位),赴欧洲考察归来的海军部部长欣韦男爵上将向国王奉呈了《海军建设报告》,就泰国的海上战略作了详尽的阐述。到1932年泰国政体改变之前,泰国海军培养了大批指挥及专业技术人才,购置了各型作战舰艇及一批辅助舰船,成为了东南亚地区首屈一指的海军力量。二战期间,泰国海军根据近海防御作战指导思想,积极扩充海军实力,还扩编了海军陆战队。
  二战结束后,泰国与美国结盟,并在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中派兵参战。然而,美国在越南战争中的失利以及“尼克松主义”的出台使泰国意识到必须依靠自身力量维护国家安全。此外,20世纪70年代,泰国发展成为东南亚主要渔业国,并且在泰国湾中发现丰富的油气储藏,急遽凸显的海洋利益使泰国一方面抵御越南入侵的威胁,另一方面,强调“积极防御,独立作战,提高装备现代化水平,增强近海机动打击能力”,逐渐减少对外国的依赖,自筹资金,积极引进先进海军武器装备,并致力于建立自己的军工生产体系。尽管泰国从历史上就重视海洋安全的维护,但总体来看,其安全重心依然以陆地为主。可以说,20世纪见证了泰国安全重心从“重陆轻海”逐渐向“海陆并重”转变的过程。冷战结束后,随着海洋利益的不断扩展及海洋威胁多元化趋向,海洋安全在泰国安全考量中的地位日益提高,其海洋安全战略也日趋成熟。
  冷战后泰国对海上安全形势的判断
  后冷战时代的泰国海洋安全战略是基于其对海上安全威胁判断而形成的。泰国认为,“作用泰国海洋利用自由的威胁将更加多元化。既有传统军事威胁,也有其他威胁,尤其是日益加剧的海上恐怖主义、海盗活动以及自然灾害”。具体来说,泰国认为主要有以下因素威胁其海洋安全。
  第一,传统安全威胁方面。泰国最为担心的传统安全威胁主要是与周边国家领海争端可能导致的武装冲突。自从泰国湾发现丰富油气资源后,越南和柬埔寨都提出了对泰国湾区域主权的要求。从泰柬边境冲突判断,泰国与邻国的海上武装冲突并非没有可能。其次,泰国还担心南海海域争端会殃及池鱼,导致泰国海上交通航线受到作用。另外,关于周边大国的军事扩张意图,泰国也时刻保持警惕。
  第二,非传统安全威胁方面。海上恐怖主义被认为是泰国海洋安全面临的主要威胁。海盗活动、军火贸易、毒品、走私、偷渡等问题成为作用泰国海洋安全及国家的利益的突出问题。仅以海盗活动为例,2017年亚洲共发生96起海盗攻击事件,东南亚水域海盗攻击案件为63起。而泰国渔船商船遭海盗劫持的事件近年来更是屡见不鲜。在某种程度上,非传统安全威胁已经超越传统安全威胁,成为泰国海洋安全“第一线”挑战。
  此外,海啸、热带海洋风暴等危害极大、难以预防的海洋天灾也是海洋安全威胁来源之一。还有泰国社会痼疾――南部四府问题,尽管是内部安全威胁,但由于泰南地处马来半岛北部沿海地区,叛乱分子从海上向内陆渗透等问题也令泰国政府忧心忡忡。
  泰国海洋安全战略的主要内容及实践
  巨大的海洋利益和复杂的海上威胁使泰国的海权意识得到加强,安全忧患日益加深,维护海洋安全成为历届政府安全战略考量中的重中之重。冷战结束后,泰国先后出台了“国家安全政策”、“国家海洋安全政策”、“海军司令政策”等一系列政策性文件,为维护国家海洋安全提供了战略指导和行动依据,泰国海洋安全战略也初现雏形。
  泰国海洋安全战略具有崇尚和平和重于防御的特征,服务和服从于国家总体安全战略。在战略目标制定上,以捍卫国家领海主权、维护海洋利益、抗御海上威胁、营造良好海洋环境作为基本战略目标,以维护国土安全和政权稳定、保障国民安居乐业、促进经济社会繁荣发展为深层战略目标。在战略力量建设方面,建设一支以强大的“蓝水海军”为主体的海上安全力量成为了总体建设目标。在战略手段选择上,以加强与区域内外大国和邻国之间的双边海上安全合作为主,此外,积极参与并塑造地区海上多边安全机制也是达成战略目标的重要手段。在战略防御目标上,以保护沿海区域、大陆架和专属经济区的国家海洋利益为防御重点,同时要加强对国际海上战略通道的介入,保交护航。
  泰国海洋安全战略内涵丰富,涉及面广,可简要概括如下:建设一支以强大的“蓝水海军”为主体的海上安全力量,对内加强资源整合,对外深化友好合作,综合应用各种手段,形成合力,捍卫国家领海主权,保护海洋权益,应对海洋威胁,维护海洋安全,为国家政权稳固、经济繁荣和社会发展提供和平的海上环境。
  1、打造以海军为主体的海上安全力量
  为适应冷战后的地区安全形势,1989年,泰国推出“蓝水海军”战略,将海上防务重点向远洋推进。20多年来,泰国政府不断拓展海军职能,从高效多能的角度调整海军编制体制,大量购买先进武器装备,逐渐将泰国海军建设成为实至名归的“东南亚海上劲旅”。
  第一,拓展海军职能。泰国政府和军队规定,海军是维护国家海上安全的主体力量,融军事职能(military role)、维稳职能(constabulary role)和外交职能(diplomatic role)于一身,担负着战略威慑、抵御入侵、海上执法、保交护航、人道救援、军事外交等多样化任务。
  第二,调整编制体制。冷战后,泰军编制体制进行过多次调整。1992年,为保障沿海防御和岸上目标对空防御,泰国海军成立了海岸防御和对空防御指挥部,并组建了海岸警卫指挥部,担负国家领海和经济区内的巡逻任务。同时,尽管泰国当时尚未装备潜艇,但从长远考量,在编制上成立了潜艇大队。
  为优化结构,提升能力,2017年以来,泰国军队再次进行大幅调整。加强重

点作战力量建设,裁撤合并冗余机构,缩短作战指挥链条,发展国防科研单位。在涉及海军的诸多调整之中,海区和海军特战指挥部的成立最引人注目。这些举措显示出了泰国强化海上管控的决心和提升快速反应、两栖作战及海上反恐等能力的意图。
  第三,提升武器装备水平。为构建完善的近海防御体系,提升远海作战能力,泰国海军在建设以轻型航空母舰为核心、以导弹护卫舰为骨干、以大型综合补给舰为支援力量的作战舰队的同时,注重加大外购战斗机、直升机力度,增强海军航空兵力量,并引进常规潜艇、组建水下作战兵力,实现海军三维立体作战能力。
  为了构建海军的核心和支撑装备,1997年8月泰国海军“却克里・纳吕贝特”轻型航母服役,成为东南亚第一艘航母。航母的建成,提高了泰国海军立体攻防和远洋执勤能力,建立了地区海上优势。同时,泰国政府还从美国、中国购置多艘导弹防卫舰和综合补给船,以组建完整的航母战斗群。
  泰国海军积极加强海航能力建设,以更好地在海域上空执行侦察、反潜、预警、歼击等作战任务,夺取和保持海洋制空权,以及配合水面舰艇展开作战行动。同时,泰国海军还重视应用海航力量进行人员运输、近海支援、海上救护等任务。
  冷战结束后,泰语论文题目,为真正走向远海,泰国海军将潜艇采办提上日程。经过多年争取,2017年3月,泰国政府同意从德国海军采购2艘二手的206a级常规潜艇。
  除了加强海军力量建设外,泰国还注重整合资源和加强其它海上力量的建设。泰国处理涉海事务的部级单位共计16个,由于缺乏统一协调,执行任务时都往往各自为政、一盘散沙。为改变这种状况,1997年1月,泰国政府成立直接隶属国家安全委员会的“维护海洋权益执勤协调中心”,对涉海事务进行统一归口协调管理。中心指挥部设于海军司令部内,与海军军区设置相对应。中心下设三个分区,分别负责泰国湾北部、泰国湾南部和安达曼海泰国海域的海洋事务协调,其指挥部也分别设于海军三个军区指挥部内。进入新世纪后,泰国政府更加重视发挥该中心在维护国家海洋权益的职能。“国家海洋安全政策(2017-2017)”中明确规定,“要促进发展‘维护海洋权益执勤协调中心’,提高其在保护国家海洋权益方面的能力与影响。”在其他海上力量建设方面,泰国政府于2017年表示正考虑整合多个部门成立海岸警卫队。
  2、加强对外海上安全合作
  为维护和促进本国海上利益,实现国家间共同海上安全目标,泰国非常重视双边和多边海上安全合作,主要合作形式包括:海军联合演训、联合巡逻、情报合作、舰船互访、联合护航、武器转让等。经过多年努力,一个以泰美合作为中枢,以与东盟国家及东盟对话伙伴国双边或多边合作为基础,以东盟地区论坛、亚太经合组织等国际对话合作平台为纽带的扇形合作结构业已构建形成。
  “事大”和“制衡”的战略文化传统在泰国与大国的海上安全合作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自冷战时期开始,泰国便视美国为“第一庇护者”,将泰美合作作为海上安全合作的核心。两国合作领域广泛,形式多样,内涵丰富。美泰“金色眼镜蛇”演习是美国在亚太地区主导的规模最大的联合军演。频繁的军演在达到密切泰美传统友谊的目的的同时,也大幅提高了泰国维护海洋安全的能力。新世纪以来,泰美还在反恐、打击海盗、禁毒、打击非法移民等非传统安全领域展开务实合作,成效明显。
  但作为一个亚洲国家,出于地缘战略的考虑,泰国同时与中国、日本和印度等地区大国保持着较为密切的海上安全合作,尤其是与中国进行了良好的双边互动。
  自上世纪80年代起,中泰海上安全合作日益密切。两国海军舰艇互访频繁,军贸合作发展稳定。此外,着眼于新世纪以来的海上安全形势,中泰两国海军还积极推动双边联合演训,于2017年和2017年先后进行了“中泰友谊一2017”联合搜救演习和“蓝色突击-2017”中泰海军陆战队联合训练。近期,中泰还有望在护航方面展开合作。
  泰国与日本的海上安全合作主要以多边框架下的合作为主。2017年2月,日本海上保安厅在马六甲海峡同泰国、马来西亚海事警察举行了联合反海盗演习。2017年,日本自卫队士兵首次全程参与美泰年度“金色眼镜蛇”演习。
  冷战结束后,泰印逐步加强了双边和多边框架下的海上安全合作,通过舰船互访、联合演习、联合巡逻等方式,旨在建立相互信任以及共同应对非传统安全威胁。
  泰国历来重视与东盟国家间的海上安全合作。冷战后,泰国加强了与东盟邻国的双边及多边海上安全合作,并积极倡导建立东盟框架内的多边海上安全合作机制。泰国与马来西亚、越南等国开展定期海上联合巡逻,与新加坡、印尼、马来西亚等国进行双边海上联合军演。同时,泰国积极加入由东盟国家主导的多边海上安全合作机制。2017年9月,新马印泰四国正式开始对马六甲海峡进行代号为“空中之眼”的联合空中巡逻。2017年9月,泰国签署马六甲海峡“海上和空中巡逻合作协议”。通过加入四国马六甲海峡合作机制,泰国强化了自身作为马六甲海峡沿岸国家而非仅仅是海峡航道使用国家的地位,为今后进一步介入马六甲海峡事务打下基础。泰国还积极倡导或参与东盟框架内的多边海上安全合作机制。2001年,在泰国倡导下,东盟海军首脑会议首次召开,为东盟各国海军合作提供了平台。
  此外,泰国海军还积极参与国际维和和国际护航行动,以加强国际合作,扩大国际作用力。
  通过加强对外合作,泰国强化了关于国际战略通道的介入,促进了与周边国家的互信,塑造了和平的海上安全环境,有效提高了维护海洋安全能力。
  3、和平解决海域争端
  在解决与邻国海域争端方面,泰国主张尽量避免使用武力,通过友好协商解决。在重叠海域资源开发方面,泰国赞成相关声索国合作开发。
  长期以来,泰国与马来西亚、越南、柬埔寨和缅甸等邻国海域一直存在海域争端。泰越两国通过协商,于1998年签署协议,以ck线为两国大陆架分界线。泰马争端的解决则体现了和平互惠的准则。1979年,泰马签订备忘录,决定在海域重叠地区进行共同开发。2000年,泰马共同成立TFM(Trans Thai-Malaysia)合资企业,以独立法人身份对泰马共同开发海域进行开发。
  泰柬海域争端至今仍未解决。两国曾就海域划分进行了长期谈判,签订了备忘录,并成立了联合技术委员会专门负责两国海域划界问题。1997年,两国曾经为解决专属经济区划界问题找到了合适途径,决定成立一家联合公司以共同开发重叠海域。然而,对于天然气的勘探问题始终未能达成协议。加之泰国湾近年来发现更多油气资源,以及泰柬陆地边境冲突,两国海域分界问题变得遥遥无期。但是,泰国依然没有放弃通过和谈解决矛盾的努力。
  对于加强中泰海上安全合作的战略思考
  随着国际海洋格局的演变及我国的和平崛起,海洋安全在我安全战略中的地位也日益凸显。为实现国家海洋战略目标,加强对外海洋合作尤为重要。笔者认为,在诸多邻国之中,尤其在东南亚国家中,泰国具有不可复制的优势,可在我国海洋安全战略中发挥独特影响。

  泰国的独特地位主要得益于中泰关系的几个特点。首先,中泰两国经过长期历史考验形成了高度的政治互信。中泰两国自1975年建交以来,“无论国际风云如何变幻,两国关系始终健康稳定向前发展。”良好的政治互信为两国展开安全合作铺平了道路。
  其次,泰语专业论文,中泰两国具有较强的战略互补性和渚多战略利益契合点。对有着“事大”传统的泰国而言,与中国这个崛起中的大国建立密切的合作,对实现其政治抱负、维护国家安全以及促进经济增长有着不言而喻的优势,与中国保持良好的关系成为泰国实现战略目标的重要策略之一。而对中国而言,泰国作为东南亚重要国家,极具地缘战略价值。建立中泰友好关系对维护包括海上安全在内的中国周边安全、促进对外经贸方面大有裨益。
  再次,中泰两国无领土领海争端和历史遗留问题。而且,泰国华人与当地社会的高度融合使他们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在泰国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中发挥着重要的影响。这些优势是其他任何一个东南亚国家都不可比拟的,它们使泰国成为中国天然的战略合作伙伴。
  具体来说,泰国在实现我海洋安全战略目标中可以发挥以下重要影响:
  第一,泰国可以成为我“和谐海洋”理念的最佳试验田和示范点。2017年4月,我国提出构建“和谐海洋”的倡议。“和谐海洋”就是要把人类共同拥有的海洋变成一个合作的海洋、和平的海洋、共赢发展的海洋。这需要各国摒弃旧安全观,树立“互信、互利、平等、协作”的新安全观,和平共处,相互理解,积极合作,共同维护海洋持久和平与安全。泰国是东南亚非南海争端国之一,且中泰海洋安全战略都崇尚和平、重于防御,因而是我国构建“和谐海洋”的最佳试验田和示范点。通过构建平等和谐的中泰海洋合作关系,我可向东盟其他国家展示和平和谐的海洋理念,加强相互尊重与理解,消弭误解和矛盾,发展睦邻互信伙伴关系,将南海从“争议之海”转变成为“和平之海、友谊之海、合作之海”,促进共同繁荣与发展。同时,树立良好的国际形象也是我国和平崛起的重要保证。平等和谐的中泰海洋合作关系有助于向世界展示我国“和谐”理念和大国风范。
  第二,泰国可以成为我维护海上战略通道安全的重要伙伴国。在我诸多海上战略通道中,马六甲海峡具有极为重要的战略地位。自1993年成为石油净进口国以来,我国进口原油运输有80%左右要通过马六甲海峡,可以说马六甲海峡是我国名副其实的“海上生命线”。近年来,美日等国以打击海盗、恐怖主义和维护国际航道畅通为由,力图控制马六甲海峡事务,不断通过提供技术及资金等手段进行渗透。可以设想,一旦国际形势突变,美日及东盟国家联合封锁海峡,将对我国经济发展和国家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因此,维护马六甲海峡通道安全于我至关重要。
  近年来,泰国通过参与马六甲海峡四国联合巡逻机制,加强了其对马六甲海峡事务的介入能力,强化了其作为马六甲海峡沿岸国家的地位。一旦马六甲海峡出现紧急状况,作用我航道使用,通过泰国进行协调是较为可行的方案之一。此外,中泰两国可以在亚丁湾、索马里海域等拥有共同利益的海域加强合作,维护海上战略通道安全。
  第三,泰国有可能成为我冲破“海上包围圈”的重要突破口。近年来,美国、日本、越南和菲律宾等国试图在南中国海对我形成“海上合围”。为冲破“包围圈”,我必须寻找合适的突破口。
  不可否认,中泰海上安全合作存在着较大障碍。“美国因素”是我借重泰国维护马六甲海峡航道安全、突破“海上合围”的最大障碍。近年来,美泰两国军队交往密切,互动频繁,不难看出美国依然倚重泰国这个盟友构建其主导的东南亚地区安全体系的战略企图。随着美国“重返东南亚”,有观点认为,美军正在筹划“亚洲版北约”。¨,倘若果真如此,泰国的战略重要性将更加凸显,美泰军事同盟也会得到更大的发展。然而,于我有利的是,美泰同盟关系在冷战结束后逐步疏远。随着经贸关系取代军事关系成为双边关系的主旋律,人权问题、缅甸问题、自贸谈判使美泰两国龃龉不断,泰国摆脱“唯美是从”的姿态日益明显。
  “东盟因素”是中泰海上安全合作的另一障碍。泰国作为东盟组织创始国之一,在对华政策上必然要考虑到东盟邻国的感受。一旦南海事态紧急,泰国的立场值得揣摩。但是,相对“美国因素”,“东盟因素”的不利作用不应被过高估计。一方面,泰国与某些东盟国家存在历史恩怨和现实利益纷争,政治互信不足。另一方面,东盟组织大多为中小国家,且缺乏强势主导国,其在安全领域的合作充其量是“抱团取暖”、“互相壮胆”,一旦本国安全利益遭受威胁或损害,多半会将本国利益置于东盟组织利益之上。
  近期,越南、菲律宾等国屡屡向我发难,鼓吹东盟在南海问题上要作为“一个集团”与我对抗,企图促使南海问题国际化。倘使其企图得逞,南海问题将愈趋复杂,我所面临的外交压力将无法想象。但泰国认为,“南海主权问题是双边议题,不应使其成为整个东盟的课题。”可见,泰国无意在于己无利的南海问题上与越南、菲律宾等国统一立场,与我对抗。
  综上所述,泰国作为在亚太海洋格局中占据重要战略地位的国家之一,我国应该通过各种途径和方式深化中泰传统友好合作关系,必要时可采取“多予少取”的准则,扩大对泰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作用力,加强两国海上安全机构在高层互访、联合演训、联合行动、学术交流等方面的合作,以及在亚太地区现有海上安全合作机制中的立场协调,构建双边海上合作机制,力争在发生海上安全危机时,能获得泰国的战略支持,以维护我海洋权益及“海上生命线”的安全。
  (责任编辑:张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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