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拉伯之春”到巴基斯坦大选[阿拉伯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阿拉伯语论文 责任编辑:艾米尔更新时间:2017-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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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基斯坦于5月11日完成了历史上第一次相对公正的大选,上届民选政府第一次成功完成历时5年的任期。尽管这5年巴基斯坦人民党政府跌跌撞撞,但毕竟走完了巴基斯坦民主进程的第一阶段。盘点巴基斯坦最近5年的政治社会生态发展进程,我们不得不回顾—下“阿拉伯之春”以及它对巴基斯坦和伊斯兰社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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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阿拉伯之春”出人意料的结果
  2017年,中东、北非国家爆发了作用整个伊斯兰世界进程的“阿拉伯之春”,以阿拉伯国家青年为主力军的“阿拉伯民主力量”通过伊斯兰街头革命开始了推翻各类专制政权的尝试。在这些政权当中,有亲西方的埃及穆巴拉克政权、突尼斯的本·阿里政权和也门的萨利赫政权,也有与西方忽冷忽热的独裁者利比亚卡扎菲政权,还有与西方保持较大距离的叙利亚巴沙尔·阿萨德政权,但这些国家大都是共和体制,都没有实行政教合一。
  西方国家通过新媒体即博客、微博和FACEBOOK,鼓动阿拉伯国家的反政府力量起事,煽动普通群众造反,结果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以街头政治为主要特征的“阿拉伯之春”铺天盖地,迅速蔓延开来。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埃及、突尼斯、也门的政权先后更迭,一大批亲美和亲西方的独裁者迅速被美国等西方国家所抛弃,成为西方民主政治的殉葬品,而被西方认为有反骨的利比亚独裁者卡扎菲政权,则被西方通过直接、露骨的军事干预和武力支持的反政府势力所推翻。这样,西方就用媒体渗透也称媒体暴力和军事打压的手段,迅速颠覆了“阿拉伯之春”燃烧的国家。接着“阿拉伯之春”的烈火又烧到了叙利亚。
  但令人颇感意外的是,到了2017年,除了叙利亚的形势尚未明朗外,“阿拉伯之春”的浪潮似乎到了偃旗息鼓的边缘,而叙利亚的形势发展也出乎西方的意料,阿萨德政权的顽强非常人所能理解。西方一些预言家曾大胆断言,“阿拉伯之春”迟早会使整个伊斯兰世界逐步向西方期望的方向发展。然而两年过去了,尽管整个阿拉伯世界出现了大动荡、大分化和大改组的态势,但并没有出现西方所期望的民主浪潮,所有的民主思潮都与伊斯兰复兴思潮密不可分。以埃及为例,推翻穆巴拉克政权取而代之的并不是充满西方民主思想的政治人物掌权,而是充满保守思想、带有伊斯兰激进色彩的穆斯林兄弟会登台。而接替卡扎菲掌权的利比亚反对派,居然出现了令美国震惊的鱼龙混杂的局面。恐怖组织和个人混杂其中,其攻击矛头直指美国,美国驻利比亚大使就死在美曾支持过的利比亚反对派的爆炸中。更重要的是,不论是利比亚反对派,还是也门和叙利亚反对派中,都有美国反恐战争中的死敌基地组织的存在。而具有讽刺意义的是。美国与基地组织在反对阿萨德政权的战斗中居然能心照不宣,形成共同对敌的默契!
  奥巴马政府似乎发现了“阿拉伯之春”的最终结果对美国的战略利益不利,甚至是巨大的潜在威胁,因此,最近一个时期,美国不再支持“阿拉伯之春”的持续蔓延,对叙利亚反对派的支持也较有节制。美国尤其担心以沙特阿拉伯为首的海湾六国的国内政治演变。虽然沙特为首的海湾六国的政治制度是君主专制和君主立宪制,并不符合美国的政治价值观念,但沙特等海湾六国--美国中东利益的核心地带,集中着美国在中东地区的核心战略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海湾地区既有美国第五舰队司令部,又有美国中央战区司令部,如果这里有事,对美国利益的打击会远远超过“阿拉伯之春”对美国利益的回报。因此,美国对“阿拉伯之春”采取双重标准,对利比亚的卡扎菲政权和叙利亚阿萨德政权等敢于与美国对抗的阿拉伯政权,美国等西方盟国将他们置于死地而后快。而关于海湾六国,美国既避免公开支持反对派,也不敢得罪海湾统治者,甚至对以沙特阿拉伯为首的海湾六国军队进入巴林也只能装聋作哑。这说明美国所支持的阿拉伯民主、自由意识形态必须服从美国在中东的政治军事战略的大局,美国是否支持民主势力完全是根据美国的战略需要决定的,而“阿拉伯之春”的负效益已经引起美国国内政界的反思。经过两年多“阿拉伯之春”的冲击,美国发现“阿拉伯之春”后建立的阿拉伯政权无一代表美国利益或者迎合美国,这些国家的政治生态始终朝着与美国意志和利益的相反方向发展。其实,目前美国除了希望其在伊斯兰世界的死敌伊朗发生“波斯之春”外,再也不愿意任何伊斯兰国家出现“阿拉伯之春”那样的情景。
  二、巴基斯坦大选说明了什么
  (一)此次大选是疏美势力之间的较量
  巴基斯坦是美国的非北约主要反恐盟国,也是一些恐怖组织活跃的天堂,不论是穆沙拉夫总统,还是扎尔达里总统,都曾是美国特别属意的巴基斯坦政治家。十多年来,美国尝试着利用支持巴非政府组织来改变巴的社会政治生态,然而美国发现,虽然美国向巴基斯坦提供巨额经济和军事援助,但10年的反恐战争,造成巴45000人死于非命,对部落区的军事清剿和美国无人机的轰炸,不仅没有剿灭塔利班,反而误伤了几万平民,使几十万人流离失所。巴基斯坦的安全形势从未稳定,时有恶化的态势。在巴国民心目中,感恩者有限,而对美国的仇恨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因此,为了迎合民众,任何要在巴基斯坦登台的政治人物,都必须表态要与美国分道扬镳,至少在大选进程中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对美国的政治独立性,才能赢得巴基斯坦普通选民的支持。因此,巴基斯坦此次大选实际上是巴全国疏美力量之间的竞选较量。凡是带有亲美色彩的巴基斯坦政党,如巴基斯坦人民党、巴基斯坦人民民族党和巴基斯坦统一民族运动党,无一不遭到恐怖袭击,无一不在此次大选中落败或丧失原有的政治地盘。反观那些标榜独立于美国的政党,则能以较大优势取得胜利或者以全新面貌粉墨登场。如巴基斯坦穆斯林联盟谢里夫派和巴基斯坦正义运动党。这两个党的政治倾向都是要排斥美国,至于他们掌权以后是否能兑现其政治宣言,则是另一回事,但至少他们都是以反美而不是亲美的面孔来争取巴基斯坦选民支持的,这也是对一直倡导在巴基斯坦推进民主政治的美国的一大刺激。
  (二)种族、教派冲突大于阶级冲突
  巴基斯坦不同于阿拉伯国家和伊朗。阿拉伯国家内部存在着比较深厚的阶级矛盾,代表穷人和下层知识分子的一些伊斯兰极端主义政党在民众中有很大的号召力,推翻穆巴拉克的口号在埃及有很大的诱惑力。但巴基斯坦则有很大不同。巴基斯坦是一个亲缘政治占压倒优势的国家,部落矛盾、教派矛盾、种族矛盾、军队与民选政府的矛盾、司法与行政的矛盾、联邦政府与地方政府之间的矛盾、网络青年与亲缘政治的矛盾等特殊的矛盾群交织在一起,而巴基斯坦的富人阶层和伊斯兰教的非政府组织又通过慈善施舍来缓和阶级矛盾,而且十分成功,具有持久的政治和社会效益。2017年特大洪灾,巴基斯坦社会出现了强社会弱政府的现象,80%的抗洪救灾都是由非政府组织和军队发动的,政府的影响十分有限。由于在巴基斯坦社会富人对穷人的施舍已经定型,因此在一个共同体中,既有富人,又有穷人,他们之间的矛盾往往要让位于他们与其他共同体之间的矛盾。迄今为止,富人与穷人的矛盾不是巴基斯坦社会的主要矛盾。   另一方面,巴基斯坦从未出现过统一的宗教权威、政治权威和种族权威。从未出现过像伊朗宗教领袖霍梅尼以及其继任者哈梅内伊那样的宗教人士,也没有出现超长期执政的军人独裁者,即便是带有宗教色彩的齐亚·哈克,其执政时间也不过11年。更没有一个民族被认定为统治民族或者主体民族。虽然巴基斯坦的旁遮普族占据人口的1/2,但在旁遮普省内部,却又分成了若干相对独立的亚民族区域,如拉瓦尔品第的布特瓦利族和木尔坦的塞莱基族。正是由于这些亚民族的出现,旁遮普族的政治地位受到了挑战。旁遮普省是巴基斯坦最富有的省份,但巴基斯坦的最大经济中心和商业中心是卡拉奇。而对信德省省会卡拉奇的政治和经济社会产生最大作用的既不是旁遮普族,也不是信德族,而是巴基斯坦的犹太人穆哈吉尔族以及新近进入卡拉奇的普什图族,而他们之间的政治经济争斗和塔利班搅局形成了卡拉奇在政治上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由于巴基斯坦的种族、教派和地域冲突远远大于阶级冲突,而巴基斯坦各个政党又都有家族政治的习惯,因此,通过政治陷害、肉体消灭等手段谋求政治利益就成了巴基斯坦民主政治的一个重要特征,在巴基斯坦,集团利益大于国家利益、阶级利益。军队是巴基斯坦社会中唯一能团结全国各种族的力量,这也就能解释巴基斯坦建国66年来,为什么军事政变频繁而从未出现过“阿拉伯之春”那样的现象。
  (三)民生大于民主
  民主关于巴基斯坦民众的诱惑力不如民生的诱惑力大,这在此次大选中得到了充分证明。举例讲,扎尔达里总统所领导的人民党的确在巴基斯坦创造了奇迹,使得巴基斯坦第一次完成从一届民选政府到另一届民选政府的交接。但有趣的是,民选政府的先驱人民党在此次大选中却落得惨败。关于巴基斯坦民众而言,他们的目的是反对贪官,争取民生,而不是要获得民主,争取自由。应当说,就推进民主进程而言,扎尔达里总统领导的人民党做出了相当成功的努力:过去5年,他成功地避免了军事政变。加强了司法对行政的干预,增加了巴基斯坦各个省的自主权,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国民议会的威信,在外交上实现了与俄罗斯关系的突破,与印度关系从低谷到复苏,进一步改善了对华关系,开始了伊朗与巴基斯坦的天然气管线工程。然而,这些都不是巴基斯坦民众所需要和所关心的,而在过去5年,人民党治理巴基斯坦的经济成就乏善可陈,所有大城市的停电时间都高达8个小时。一些乡村甚至达到16~18个小时,城市失业率极高,恐怖组织和个人活动区域由边境转入都市,越来越多的人缺乏安全感,能源短缺、水资源流失、食品短缺和债台高筑使得人民失去了对人民党的耐心,加上人民党政府的两任总理接连腐败,人民党这个历史上最讲民主而又最亲美的政府最终被民众所唾弃,被美国所抛弃。人民党在此次大选中的惨败说明了一个问题,在发展中国家,首先要解决生存权和发展权,这是最基本的人权,不论你讲的民主多么冠冕堂皇,不论你的民主政治抹上什么样的油彩,当人们饿肚子、得不到教育又没有人管的时候,对民主不仅毫无兴趣,甚至还会厌恶。而当民主政治不能解决根本社会问题时,极端主义思潮就乘虚而入,迅速占领小村,越是贫困地区,受极端主义思想的渗透和侵蚀就越容易,阿拉伯语论文范文,贫困人口和受教育程度较低的人口越多,伊斯兰极端主义就越有市场,穷则思变。不是朝着街头革命的方向演变,就是朝着伊斯兰极端组织的恐怖爆炸方向演变。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西方的民调机构对巴基斯坦的民意调查显示,70%以上的巴基斯坦30岁以下的年轻人赞同沙利亚法(伊斯兰宗法),至少有60%的青年人赞同军人统治。而民主思想在巴基斯坦并未深入人心。作用巴基斯坦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并非西方民主思想,而是西方民主思潮、巴基斯坦民族主义思潮、伊斯兰宗教极端主义思潮、传统部族复兴思潮的大杂烩,巴基斯坦社会就在这样一种复杂的思潮格斗和融合中不断演变。
  三、美国在伊斯兰世界推进民主进程为何碰壁
  美国和西方曾试图用自己的价值观、通过外力直接改造伊斯兰国家的社会体制,但屡屡碰壁,这究竟是为什么?应当说,虽然多数伊斯兰国家都曾遭受殖民统治。他们所接受的西方意识形态的时间很早,西方文化对这些国家也有这样和那样的渗透,但西方国家并没有真正触及伊斯兰社会的底层。这些国家的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如果没有发达国家的强力干预,这些国家也会逐步演变成现代国家。例如1978年的伊朗伊斯兰革命,人们始终认为伊朗国王巴列维的高压统治和内外政策符合西方的利益,虽然不一定符合西方的民主自由的价值观念,阿拉伯语论文题目,但接受过现代文明的伊朗人一定会在很短时间推翻霍梅尼以及继任者哈梅内伊的统治。然而,35年过去了,伊朗形成了政教合一、以宗教毛拉势力为国家保障、以各党派轮流坐庄的伊斯兰民主体制,而这个体制是迄今为止不受任何西方意识形态和政治制度干扰的伊斯兰民主体制。35年来,伊朗经历了两伊战争、美国对伊朗的高压、多年的制裁,但伊朗的伊斯兰民主体制依然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再看阿富汗,经过了12年的阿富汗战争,美国在阿富汗建立了民主政权,然而人们发现,尽管这个政权一切都依靠美国,但卡尔扎伊总统并不亲美,而是不断与美国闹独立,得到美国帮助而得以推翻塔利班统治的阿富汗政权和阿富汗普通民众并不感谢美国,而是希望美军尽快撤出,阿富汗尽快结束外国军队的占领状态。
  从“阿拉伯之春”到巴基斯坦大选,我们看到了这样一个现象。即整个中东、北非和南亚形势并没有因为西方式民主政治的渗透有了多少改善,这一地区民众的安全系数减少,对美国本土的恐怖威胁程度增加,而取代原有政权的伊斯兰国家其疏美和抑美的心态日益上升,“阿拉伯之春”对美国的负效应仍在持续。
  (作者:《光明日报》驻伊斯兰堡高级记者)
  (责任编辑 史小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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