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发起总攻信号 外语论文网 www.waiyulw.com 在南越第三军区指挥部的沙盘前,霍林斯沃思陷入沉思中――所有对于北越新的兵力调配的情报及战场态势走向都显示出河内对安洛志在必得。他深知安洛城内形势已极为险恶,同时也明白新一轮攻势很可能是武元甲倾尽全力的最后一击。为此,霍林斯沃思以个人名义致电MACV总司令艾布拉姆斯:“尊敬的阁下,一切迹象显示,一场更大的血战即在眼前,这或许是此次战役的大决战了!但遗憾的是我们的情况非常糟糕,每天我以及我的同仁们都要花费大把的时间来激励安洛的守军长官――第5师师长黎文雄准将和平隆省地方武装司令陈文一(Tran Van Nhut)上校的士气,我尝试说服他们坚信我们一定能守住安洛,但很明显,我的说服工作成效不大,整个指挥部都被一种大难临头的气氛所笼罩……敌军的兵力调配情况、密集的炮击力度以及坦克的轰鸣声都在告诉我,大战在即,决战在即,安洛告急!” 一切正如霍林斯沃思所言,5月9日清晨5时30分,北越军骤然加强对安洛城内的炮击力度,这是他们发起总攻前惯有的信号。霍林斯沃思从种种迹象上判断,河内将此次总攻的时间定在5月11日的清晨。作为应对方法,霍林斯沃思决定届时将手头所能控制的所有18架次B-52轰炸机以及200架次战术攻击机全都投入安洛前线,但他也明白北越军此轮攻势必是有备而来,要想守住安洛还需进一步加大空中支援的力度:心急如焚的霍林斯沃思不得不再次向艾布拉姆斯请求增强空中支援,艾布拉姆斯也意识到事态已经非常严峻,当即表示将不惜一切代价优先为安洛提供最大限度的空中支援,甚至表示“只要守住安洛,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5月10日,北越围城部队的的炮击更加猛烈,这更坚定了霍林斯沃思对敌军将于次日发起总攻的判断,为此他请求艾布拉姆斯保证B-52机群在次日每55分钟战斗巡逻安洛一个架次。艾布拉姆斯同意了他的请求,命令驻关岛和泰国的B-52轰炸机中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保证次日对安洛上空的常态化部署。 5月11日子夜0时35分,北越军突然进行毁灭性炮击,在接下来的四个小时内共向安洛发射了7000发炮弹(平均每5秒落弹一发),南越第5师的美国顾问组成员肯尼斯・英格拉姆(Kenneth Ingram)回忆说:“整个掩体都在不停地颤抖,感觉就像一只关在瓶子里的老鼠被扔进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我真切地感受到死亡临近……外面的爆炸声就像在爆米花,“噼噼啪啪”,“天哪,直到战后十几年,我感觉我的耳朵里还在回响炮弹袭来时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持续近四个小时的超饱和攻击后,4时30分,整个战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5时许,北越军的炮声再度响起,并在接下来的12小时内又向安洛倾泻了一万发炮弹。与此同时,在炮火掩护下,北越军开始进行总攻前的兵力前置,大批坦克及步兵向南越军阵地前移。很明显,北越军方高层吸取了前面攻势的教训,开始将坦克与步兵一定程度地分开,由坦克担当突击手(相当于中世纪的重甲骑兵),负责不停地穿插,越语论文范文,试图将城内守军分割开来,然后由步兵负责逐一消灭。 与此同时,鉴于此前美军空中支援的巨大威胁,北越军进一步强化了野战伴随防空火力,23、37毫米及57毫米双管高射炮(57毫米双管高射炮被改装到坦克底盘上)及“箭”1肩扛式地空导弹将安洛上空裹得严严实实。据档案显示,当时河内高层的考虑是这样的――他们对美军B-52大型轰炸机虽然无能为力,但这种防空火力配置至少能对付超低空飞行的美军AH-1G“眼镜蛇”武装直升机及AC-130炮艇机,此外北越军显然也意识到美军O-2B侦察机的威胁,决定将部分火力专门对准速度较慢的飞机,破坏美军的空中协调能力。 北越军地面进攻吹响“集结号” 5月11日7时,北越军的地面进攻开始了,部署在整个西太平洋的美国空军、海军及海军陆战队的飞机也如同听到“集结号”一样倾巢出动,对安洛进行最大限度的空中支援。由于空袭任务范围过大,几乎所有美军战机都是在燃料耗尽之际才被允许撤出战场。事实上,当时的战局也的确极度紧张,一场小战斗往往会改变整个战局,例如在北越一个步兵团的轮番攻击下,把守安洛主城区一个制高点的南越第36游骑兵营一度被击溃,阵地失守,而这块阵地的丢失将使第5师师部完全暴露在北越军的枪口下。为重新夺回阵地,美军一架正在返航的F-4E战斗机不得不中途驰援,协助第36游骑兵营余部发起反攻并收复失地,此时该营连同伤员只剩下130余人,而那架F-4E也因燃料耗尽,飞行员被迫跳伞。幸运的是,或许是预感到此战的险恶程度,MACV,总司令艾布拉姆斯在5月10日从国内新墨西哥州调来第49战术轰炸机联队,该部队抵达南越后未经任何休整和适应性训练就投入战场,这使得美军战机的紧张程度得到一定的缓解。 虽然美军空中力量得到一定程度的加强,但北越军预作功课的野战防空火力仍给美国战机带来不小的威胁。只是5月11日一天,美军共出动战机297架次(此后4天每天出动280架次左右),尽管给北越地面部队造成严重杀伤,但这一天也有两架AH-1G武装直升机、两架O-2B侦察机及一架AC-130炮艇机被击落,特别是“箭”1式导弹一口气打下两架“眼镜蛇”直升机,许多美军飞行员反映对这种红外追踪导弹很不适应,尤其是速度较慢的直升机很容易中招。为此,美军空中指挥中心(FAC)根据安洛城内的美军顾问及O-2B侦察机反馈回来的信息,适时将北越军“箭”1导弹部署较多的区域通报给“眼镜蛇”直升机机组,安排其进行规避,转而以飞行高度较高的B-52或AC-130固定翼飞机替代执行任务。 当时还有一件突发事件让人感觉到命运的变幻无常。为以防万一,霍林斯沃思曾在5月10日凭借私人关系,从驻菲律宾克拉克基地的美国战略空军“借”来一支B-52轰炸机中队,而这支“借”来的部队竟在安洛之战中起到奇兵的影响。虽然当时美军几乎保证了B-52在安洛上空的全天候在场,但由于北越军队的穿插战线极不规律,很多遭遇战几乎瞬间决定胜败,而且慑于B-52的巨大威力,北越军队经常使用“钻弹坑”的战术(炮弹击中过的地方理论上很少再被击中),即抓住每一架次B-52机群轰炸结束后离去的短暂时间,对该地区再次实施攻击。驻守城东的南越第81游骑兵营就遭遇过北越军的“钻弹坑”式攻击,在5分钟的冲击下几乎将阵地丢失殆尽,但幸运的是,霍林斯沃思“借”来的5架B-52轰炸机恰好抵达战场上空…… 值得一提的是,5月11日的战斗中还涌现了一位传奇式的美军飞行员――第8战术轰炸机中队的古登・韦德(Gordon Weed)中校,他驾驶A-37攻击机冒着北越军密集的防空炮火,成功将北越一辆T-54指挥坦克击毁。当时这辆插着红旗的T-54iE带领四辆坦克对南越第5师的侧翼进行穿插,一度将南越一个步兵营分割出来,并将其逼进后续北越步兵的口袋。此时,韦德中校驾驶的A-37燃料灯已经报警,危急时刻,他不计后果地前往增援。由于那辆T-54指挥坦克机动性能极好,为了速战速决,韦德中校决定冒险进行超低空轰炸。第一轮俯冲,韦德上校投掷的250磅炸弹直接命中T-54,但不走运的是,这颗炸弹居然是哑弹。此时掩护这队T-54坦克的北越高射炮兵开始拼命抵抗,其中一辆搭载有双管57毫米双管高射炮的防空坦克猛烈向天空扫射,一发炮弹击中了A-37飞机的左发动机,杀得兴起的韦德中校决定再来一次俯冲轰炸,并将高度降到200米,在这个高度上,北越军的37毫米高射炮乃至14.5毫米高射机枪都能打中。但韦德凭借极高的驾驶技术及足够好的运气,终于击毁了那辆T-54指挥坦克,并奇迹般地靠着一台发动机返回新山一基地,事后检修发现这架A-37全身中弹多达29处。 T-54坦克已基本上用尽了 经过第一天的血战,安洛守军最高指挥官黎文雄及其新顾问沃尔特・F・奥尔马(Walter F.Ulmer)上校(他接替不久前受伤的米勒上校)发觉北越军在进攻战术上有了新的改变。为此,黎文雄命令全师向师部靠拢,并将原先部署在城南的南越第1空降旅第5营机动到城中心,阻止北越军自东北向西方向的穿插。在后来的战斗中,处于北越军进攻刀口上的南越第5空降营打得非常艰苦,面对北越坦克的冲击,全营基本被打成空壳,并且由于多次与北越步兵发生近距离肉搏战,令美国战机很难分辨敌我,好在AC-130炮艇机上的40毫米“博福斯”速射炮及105毫米榴弹炮发挥了影响,在多达7架AC-130炮艇机的反复攻击下,打得只剩下百余人的南越第5空降营最终还是守住了阵地。 5月12日夜,整个越南突降暴雨,使得美军大多数战机难以起飞。北越军抓住机会,利用夜色的掩护再次出动大批坦克和步兵向安洛进攻,战后得知,这也是北越攻城部队最后的“家底”――很多步兵团临时进行整编,T-54中型坦克已基本用尽了,剩下的多是装甲性能较弱的PT-76水陆坦克。很明显,在攻城部队指挥官看来,恶劣的天气给了他们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胜败在此一举! 没有了“眼镜蛇”、AC-130及O-2B等低空飞机的战术支援,南越守军顿时陷入空前的被动中。FAC决定增加B-52的空袭力度,将原来55分钟的战斗巡逻间隔时间缩短到极限的40分钟。但由于天气原因及B-52轰炸机的轰炸范围过大,5月12日夜的空袭在对北越军造成杀伤的同时,也误伤了许多南越友军,但不管怎么说,这段极为艰难的时间算是平安度过了。到午夜时分,天气有所好转,AC-130炮艇机可以勉强起飞了,在FAC一再督促下,一个中队的AC-130于5月13日子夜1时抵达安洛上空。据当时参加安洛战役的南越军官回忆,当他们听到AC-130那习惯的发动机声后,很多人紧张的心情终于缓解了! 经历两天两夜的血战后,北越军已无力再对安洛发起大的攻势。此后三天里,除了炮击(5月13日发射3000发炮弹、14日2000发、15日2600发),北越地面部队对安洛的攻势基本偃旗息鼓,只有两次战术性攻击多少有些威胁,但都被美军的B-52轰炸机击退。此外,随着天气好转,美军空中支援力度越来越强,安洛守军甚至在美军战机的配合下发起一定规模的反击。到5月15日夜,北越军队开始逐渐后撤,但安洛仍在包围之中。 可以说,战役打到这个时候,胜利的天平已逐渐向南越倾斜。虽然安洛仍处于北越军包围圈里,但5月中旬的战役使得一向以人海战术为主的北越军队伤亡惨重,其所有装甲部队几乎被全歼,超过40辆坦克及各型装甲车被击毁,三个精锐的步兵师伤亡过半。相反,守住城池的南越守军士气则日益旺盛,虽然身处险境,但经历了数次生死之战的洗礼,大部分守城士兵已被历练为“老兵”,这对此后战局的走势作用甚大。霍林斯沃思战后总结道:“(北越)有生力量基本在此次战役中被歼灭,在我看来,他们已经无力在整个平隆省发起任何大规模军事行动了。” 13号公路争夺战 北越军自最后一轮攻势失利后开始从安洛前线后撤,但并不意味着整个战役的完结,在另一个战场――13号公路,一场激烈的攻防战仍在进行中,并且随着北越战略重心――由强攻安洛转为全面包围封锁――的转移而成为此次战役新的主战场。 事实上,无论是河内还是西贡,都明白13号公路所具有的重要战略价值。早在4月12日安洛战役打响之初,南越第三军区总指挥阮文明就派遣南越第21步兵师向来溪靠拢,企图将13号公路这一重要补给线掌握在自己手中,但该师北上的过程中遭到北越军的顽强阻击。经过10天的艰苦作战后,第2l师先头部队抵达距来溪北部15千米的地方后就寸步难行了。当时南越第21师师长是刚刚上任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之下决定与北越军队“血拼”,这使得第21师与北越军陷入麻烦的消耗战中,通常是早上打完后中午接着打,早上夺取的阵地中午就丢了,反反复复中,第21师伤亡惨重,却进展缓慢。第21师的美军顾问罗斯・富兰克林(RoseFranklin)上校回忆道:“第21师的士兵从不懂得利用军事掩体,反而热衷与北越士兵肉搏,当然指挥官也是这样激励他们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此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什么!”直到4月29日,第21师才最终抵达清地(Chon Thanh)。 此刻,北越攻城部队已完成对安洛的包围。心急火燎的阮文明命令第21师暂停休整,继续向13号公路移动,争取与之前空降至此的南越空降兵汇合,合力打通安洛通往西贡的交通线。但北越方面也清楚阮文明的战术意图,越语论文网站,派遣一支装备较差、但善于打阻击战的北越第7师担负阻击任务。很自然的,南越第2l师的先头部队一离开清地,就遭到北越第7师的节节抵抗,经过两周的拉锯战后,第21师才击溃基本由民兵组成的北越第7师,向北挺进了8千米。 此时,安洛攻防战已进入最后阶段,攻城部队屯兵坚城之下,伤亡极其惨重,已无力再次发起强攻。为此,北越开始考虑将战略重心向13号公路转移,企图将安洛守军困死在城内。这使得南越第21师在继续北上的过程中遭到更为惨烈的抵抗,其推进速度一天只有50米!富兰克林回忆说:“我们每前进100米,几乎都要被打回90米……很多优秀的指挥官都在此战中殉职。”一个例子或许可以很好地说明当时的情况:为了配合第21师的作战行动,阮文明曾派遣南越第9师第15团在第21师周围机动,负责保护该师侧翼安全,但该团自5月12日起突然遭到北越王牌部队的轮番冲击,在北越坦克和重炮的强大压力下,该团仅三周就打光了所有有生力量,仅有120人生还,且全部负伤。 客观地说,虽然南越第21师没能打通西贡通往安洛的陆上道路,却长期牵制了北越原打算围攻安洛的一个步兵师,缓解了守城部队的压力,这对南越取得安洛之战的胜利具有重要意义。就像前文所说的,安洛守军在北越军的人海战术冲击下数次破城在即,假设没有第2l师牵制,北越一支新鲜血液加入攻城队伍中,那么安洛必被攻破。 5月16日,阮文明再获强援,曾驻扎湄公河三角洲的南越第9装甲营及第9步兵师一部赶赴前线,受命增援第21师,在13号公路新开(TanKhai)段建立工事。新开工事的建立大大减轻了安洛城内守军的压力,并给守军士气带来极大提升。 突出重围 到5月底,安洛城内境况已得到显著改善,北越军已无力继续发起强攻,炮击次数也越来越少,相反美军战机的战斗巡逻次数则越来越多,给围城的北越士兵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此外,在上一次血战中,美国空军几乎将安洛城周边的北越防空火力蹂躏殆尽,也使得南越运输机可较为从容地向城内运送物资、撤运伤员。此消彼长之下,南越开始考虑利用美军空中支援进行有限度的反击,以扩大防御纵深。就在这种反击过程中,南越士兵也亲眼目睹了B-52轰炸机的威力――就在安洛城外3千米处,一个B-52轰炸机留下的弹坑附近,南越士兵共发现了208具北越士兵的尸体,据说这些士兵都来自一个团,是在一次空袭中丧生的。 在城内,南越士兵在AC-130炮艇机强大的火力支援下也在逐渐夺取对整个安洛的控制权,北越军留在城内的据点一个个被拔除,一片片区域被重新夺回。到6月8日,南越守军宣布已控制了安洛城大部分区域。6月13日和14日,阮文明命令第18步兵师的第48团搭乘运输机空降安洛,接替疲惫不堪的第5师,他们的到来进一步改善了安洛守军的处境。6月17日,第48团收复君利机场,不仅夺取一块可供直升机起降的平台,而且解除了北越军利用地形优势对安洛实施炮击的威胁。也就是从17日起,安洛开始恢复平静,南越军民第一次可以不必冒生命危险在掩体外散步了。 6月18日,南越总统阮文绍正式对外宣布安洛战役取得胜利,并命令第1空降旅返回原来在西贡的驻地。虽然南越宣布战役已经胜利,但并不意味着安洛彻底安全了――城内外的南越士兵仍在寻找残留的北越散兵,而北越军也时不时利用火炮及火箭弹向安洛轰击。7月9日,美军准将理查德・塔尔曼(Richard Tallman)以麦克格雷夫特(霍林斯沃思的副手,于7月8日升迁了)接替者的身份乘坐直升机抵达安洛,与他同行的还有若干美国顾问团成员以及美国记者。在君利机场,迎接他们的是南越第18师的美国顾问乔・哈鲁姆(Joe Hallum)少校。就在大家相互寒暄之际,机场突然遭到北越军炮击,3名美国顾问――斯坦利・奎克(Stanley Kuick)中校、理查德・本森(Richard Benson)少校以及理查德・托德(RichardTodd)上尉以及一名南越翻译当场阵亡,塔尔曼、哈鲁姆及威尔班克受伤,被美军直升机立即送往西贡的第三野战医院急救。塔尔曼因伤势过重,死在手术台上。 这就是战争!但不管怎么说,安洛城内的形势的确在一天天好转。7月11日,阮文明下令整个第18师进驻安洛,同时命令从西宁赶来的第25步兵师前往清地接替第21师,此时第21师已与北越阻击部队消耗了两个月之久,共计600余人阵亡,3400余人受伤,而新替补的第25师则于7月20日将已连续作战两个多月的北越军击溃。 惨胜的背后 安洛之战打得艰苦,但结局却出人意料地迅速。整个战役期间,北越共向安洛倾泻了7.8万发炮弹,几乎将安洛夷为平地,近2.5万名平民丧生或失踪,2万余人无家可归。南越守军伤亡5400余人,其中2300人阵亡或失踪。正如一名美国顾问所说:“坟墓,燃烧的汽车,横七竖八的橡胶树,这就是安洛之战的全部。”但在美国空中支援下(美军在战役期间共出动B-52轰炸机262架次,各型战术飞机9203架次),南越军成功打退了北越军的攻势,并给北越三个最精锐的王牌师造成重创。据统计,北越军共有一万余名官兵阵亡,1.5万人受伤,80余辆坦克被击毁,另有无数装甲车和卡车化为灰烬。来自北越战俘的口供或许最能说明情况,一名来自北越第9师第95团的战俘在6月10日供认,他们团每个营只剩下30~40人左右,所有营级和连级军官都阵亡了,部队根本无法继续维持建制,不得不等候整编。事实上,北越其他营的情况也大体相仿。另两名来自北越第7师第141团的战俘则承认,他们师几乎所有坦克、车辆及大炮都在战役中打光了。 事实上,安洛之战不仅解除了北越对西贡的直接威胁,也给南越军队的自信心带来极大鼓舞。虽然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经历过安洛之战的南越军队一下子成为“英雄”,而阮文绍总统及其政权也借安洛之战的胜利暂时保住了统治地位,至少表面上化解了国内政治危机。对美国方面而言,安洛之战的胜利给了尼克松总统在“越南化方案”上以更多的话语权,向人们证明其“越南人自己捍卫越南”理论的可行性,堪称其政治生涯上的一次重大胜利。但谁又能想到,如果没有美军的空中支援,南越守军能够抵挡得住北越几次人海战术式的攻击呢?曾任南越第5师顾问的米勒上校后来在美国国会作证时说,如果没有美国的空中支持以及美国顾问,南越军队必然守不住安洛。他同时强调,美国从印度支那完全撤军关于西贡政权来说将是灾难性的,他的发言得到了部分议员的响应。可以说,安洛之战一定程度上推迟了美军从印度支那完全撤军的步伐,也推迟了西贡政权覆灭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