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 外语论文网 www.waiyulw.com 再来看攻势如潮的北越军,他们在控制禄宁后便马不停蹄地向安洛攻击前进。利用不良天气和夜色的掩护,善于丛林作战的北越士兵迅速穿过灌木丛和橡胶林,对安洛形成包围态势。随着安洛形势日益严峻,阮文明把第三军区战略预备队 第3特种兵大队的两个营派去安洛,不久他又从阮文绍总统那里争取来第l空降旅,该旅长期驻扎西贡,下辖第5、6、8空降营和第81特种大队,是阮文绍赖于护身的王牌,如今为了安洛也豁出去了。阮文明将第1空降旅部署安洛附近的来溪(Lai Khe),随时准备策应安洛守军。 4月7日深夜,也就是禄宁刚刚易手后不久,北越精锐的第9步兵师率先打响安洛战役的第一枪――进攻该城东北3千米处的君利(Quan Loi)机场,它是美军和南越军共用的陆航直升机基地,也是重要的制高点。北越军采取波浪式进攻方式,不给南越守军一点喘息机会,据说北越军还把缴获自美军的催泪瓦斯拼命喷洒到敌人阵地下,驻守基地的南越第7步兵团的两个连逐渐不支,最终在炸毁机场设施后撤入城内。君利失守不仅令增援安洛的美军直升机失去一个重要的油料补给站,而且使安洛在三个方向上直接暴露在北越军炮火下。为此,霍林斯沃思建议阮文明调动驻来溪的第1空降旅向13号公路以东机动,一方面保护安洛左翼,另一方面将沟通西贡与安洛的唯一一条补给线牢牢抓在手里。但南越第1空降旅的行动遭到北越军的顽强阻击,很显然武元甲已决定完全切断安洛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完成对安洛的铁桶包围,而这一包围未来将持续两个月之久! 北越炮兵居高临下,从君利机场向安洛城内实施猛烈炮击,可是猛烈的炮击只持续三天就突然暂停了。据河内方面的记载,主要是经历了禄宁和其他方向的血战后,北越军无论人员还是装备都消耗过大,再加上天气好转,美国和南越空军出勤频率增强,导致北越军补给线频遭打击,无法保持先前的攻击节奏了。武元甲考虑再三,认为,此时强攻安洛势必造成部队进一步减员,一旦不能顺利拿下安洛,反而会被南越军夺回好不容易到手的禄宁,与其盲目进攻,不如固守既得阵地,对安洛围而不打,坚壁清野,将南越守军困死在城里。 武元甲的计划一度比较奏效,安洛城内的南越军完全成了孤军,只能靠直升机运输给养和运出伤兵,或者是由美军的C-123运输机进行低空伞降空投。为了彻底封锁安洛,北越军在已有的中国造23、37毫米高射炮的基础上,又从后方调来当时较先进的苏制“箭”1单兵肩扛式地空导弹,这种导弹类似美国的“红眼睛”导弹,靠追踪飞行器的红外热源来实施打击。就在4月12日,一架南越陆军的CH-47直升机在企图向城内运送物资时被北越士兵发射的“箭”1导弹击落,自此一张严密的对空火网也罩在被围得像铁桶一般的安洛城头顶。 美国和南越也在竭尽全力增援安洛。就在君利机场失守的同一天,阮文明派遣的南越第8步兵团的第1、2营在北越军完成合围前的一瞬间开进安洛,他们也成为安洛被围前最后一支进驻的援军。到4月12日中午,驻守安洛的南越守军已达4个团(总计9个营)3000余人。而在西贡指挥部里,霍林斯沃思及其助手约翰・R・麦克格雷夫特准将(John R.Mcgiffert)也在与美国空军方面积极联系,希望空军在紧急时刻派出B-52轰炸机参战。尽管如此,头顶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安洛城仍然人心惶惶,从北部逃进城的难民(不乏化装的北越特工)不断渲染“望不到边的北越坦克、大炮和重型武器正向安洛进发”。一名南越军官战后回忆说,自己听到城里人谈论武元甲给部队下的命令是,“我不问死多少人,我只问什么时候拿下安洛”。 各式火炮竞相亮相的“演武场” 4月13日晨,北越军恢复对安洛的炮击强度,可以说他们将手里所有型号的火炮都投入炮战,其中既有中国造57、75毫米无后座力炮,也有中国和苏联提供的107、122毫米火箭炮、130毫米加农炮及各型迫击炮,甚至连之前南越第52特遣队丢弃在野外的美制榴弹炮也加入射击,整个安洛城俨然成为各式火炮竞相亮相的“演武场”!据美方统计,仅13日一天,北越军就向安洛城内倾泻近7000发炮弹,炮击时间达到15个小时,平均每8秒就落弹一发,“几乎将整座城市炸成碎石”。 在猛烈炮击结束后,13日黄昏时分,大批北越坦克及步兵从西面、西北面和北面三个方向朝安洛突进,其中从北面杀来的北越军是主力,他们选择的突破口是安洛市内贯穿南北的主干道――吴权大街(Ngo Quven Street),大街中央大楼就是南越第5师师部所在地。战斗中,苏制T-54、PT-76坦克发出阵阵轰鸣,夹杂着北越士兵的呼号声,显得气势压人,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南越士兵很少见过如此大规模的坦克集群作战,因此一下子被北越军的气势镇住了。没用多久,把守安洛城北的南越第8旅的士兵就开始溃退,北越首战告捷。 但战斗中总会有“意外”发生,正当北越步坦协同部队沿吴权大街前进过程中,南越第8旅的敢死队呆在沿街的暗堡内“暗藏杀机”,当北越坦克行驶至距暗堡仅有20米处时,他们纷纷拿起美制M72单兵火箭筒突然向坦克防护薄弱的车体侧面和尾部射击。一名叫“平段光”(Binh Doan Quang)的南越士兵在市中心附近率先用M72火箭筒打中一辆T-54坦克,坦克动力室被引爆,重达40吨的“巨兽”顿时动弹不得,随后南越士兵又乘胜击毁多辆T-54和PT-76坦克,余下的北越军见势不妙,便纷纷后撤。这一战果对提升南越军士气起到至为关键的影响,因为它向世人证明步兵并非不能对付坦克。还有一个因素也帮了南越士兵的忙,那就是北越坦克兵虽然经过苏联军事教官的调教,但全都是从所谓“速成班”出来的,仅懂得如何驾驶坦克,对合理的坦克战术应用知之甚少,这突出反映在北越军攻入安洛城区后的步坦协同作战屡屡“荒腔走板”,坦克经常杀得兴起,不顾步兵的推进速度横冲直撞,将步兵远远甩在身后,而失去步兵掩护的坦克在巷战中很容易成为南越步兵火箭筒乃至“莫洛托夫鸡尾酒”(燃烧瓶)的靶子,南越反坦克兵往往能从容地瞄准射击而无需担心会被北越步兵干扰。需要强调的是,北越坦克兵在国内一向以精英自居,对南越步兵根本不放在眼里,因而犯下轻敌的大忌。有一件事足可以证明:在北越军第一波进攻已到强弩之末的时候,居然有一辆T-54坦克孤军深入到南越第5师师部门口,坦克乘员误以为现在大半个安洛已为自己人控制,由于时值炎热天气,这辆坦克的乘员在战场上打开舱盖钻出来,结果他们发现眼前的士兵竟然不是北越人民军,于是这辆坦克被南越士兵投掷的手雷轻松干掉! 就在北越坦克纵队遭到南越军拼死抵抗之际,美国空军的F-4E战斗机,A-6、A-7攻击机,AC-47、AC-130炮艇机以及南越-空军的A-l、A-37攻击机也不间断地在安洛上空盘旋,越语毕业论文,寻找北越地面部队的踪迹,向其投下一颗颗炸弹。有一架AC-130在安洛附近发现正在运动的5辆北越坦克,美机立刻扑过去,由于北越军缺乏防空掩护,这些坦克“被炮艇机抛洒的‘炮弹雨’砸成钢铁碎片,陷入一片火海”。美国陆军航空兵也向前线投入了AH-1G“眼镜蛇”武装直升机,这些“旋翼杀手”令北越坦克苦不堪言,像美军第79直升机营F连的一架“眼镜蛇”表现尤为突出,当时它在一条狭长的小路上发现一支北越坦克纵队,驾驶员比尔・库西(Bm Causey)上尉及武器管制员斯蒂夫・谢尔德(Steve Shields)中尉敏锐地捕捉到战机――这又是一支没有步兵配合的坦克部队,为防止北越坦克撤退,谢尔德首先向队首和队尾的2辆坦克各发射多枚火箭弹并成功将其击毁,这样被阻断退路的其他坦克完全成了活靶子。仅此一战,这架“眼镜蛇”就一举击毁了6辆T-54坦克。 与此同时,霍林斯沃思申请来的美国空军B-52轰炸机也逼近安洛,轰炸机编队分为若干小组,每个小组包括3架B-52,每架飞机携带大量重达500磅的MK82自由落体炸弹,主要攻击安洛城外的北越二线增援部队。有一个B-52编组在安洛城外发现一支北越陆军营,由于该营处于急行军状态,人员辎重十分密集,为此领队长机下令向队伍中央投弹,结果造成北越步兵营近200名士兵伤亡,大批装备被毁。据美军统计,在B-52的首轮空袭中,北越军就损失了至少400名士兵及13辆坦克。霍林斯沃思在其回忆录中这样评价B-52在安洛战役中的影响:“我毫不怀疑,没有美国空军的支援,安洛在第一天就沦陷了。特别是B-52,这个大家伙简直就是死神的化身,我从未见到过如此高效的杀人机器。” 当然,美军空中力量的突出表现也离不开城内美国顾问们的紧密配合。在这些顾问的引导下,美军战机可以轻松地找到打击目标,而在巷战中,这些打击位置有的甚至距美军顾问不到20米!米勒上校的副手艾德伍德・B・本内迪特(Edward B.Benedit)中校事后回忆道:“我们(与北越军)的巷战已经白热化,战斗几乎在每间屋子里进行,很难分清敌我……空中支援是-我们不可或缺的撒手锏,即使会造成误伤,但我个人认为在那样极端危急的时刻,我宁愿与敌人同归于尽,也想尽早结束如此噩梦般的拉锯战,这样至少也来得痛快些。” 整个4月13日,安洛都被战火所笼罩,虽然北越军攻势凶猛,但在美国空军的支援下,南越守军还是成功守住安洛南半部。不过,城里的居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时刻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流弹击中。南越电台声称,曾有一辆北越军的T-54坦克在攻入市中心后停在一所天主教堂前,那里聚集着大批躲避战火的市民,这辆坦克竞向教堂发射了3发炮弹,并用机枪进行扫射,造成100余人丧生,但北越方面斥责南越当局撒谎,并强调是南越军利用教堂作为工事,造成人员伤亡。 对北越坦克的绞杀战 虽然被敌人的空中火力打得七零八落,但“不惜一切代价”要拿下安洛的北越军仍发起海浪般的进攻,一度甚至逼近至距南越第5师师部仅500米的地方,但强弩之末的攻势最终在南越守军的顽强抵抗下被逐退。战至4月14日,北越军仍无法扩大胜果,这使得南越军的士气得以恢复。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慌失措后,南越官兵开始意识到虽然面临数倍于己的优势对手,但在美军空中支援下还是能继续坚守,而美国顾问的存在更是鼓舞了他们的信心,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作战。 此时,美军顾问也显得异常忙碌。米勒上校及其同事几乎每天要忙碌近20个小时,仅能在战事稍微缓和时趴在沙盘上休息片刻。而南越第5师的官兵们似乎也习惯了对美军顾问的依赖,不仅作战计划的制定全靠顾问们操刀,甚至连部队调动、情报整理、空中支援计划制定甚至后勤补给分配方案都交由顾问负责。而那些派到南越团级单位的美国顾问也忙得不可开交,除担负军事主官的参谋外,他们还成为基层官兵的“牧师”,负责鼓舞士气。随着战况持续升温,这些“南越军的钢筋水泥们”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为美国战机指引目标!这些顾问定时将战场态势情况发给作为美军空中指挥中心(FAC)的第21战术支援中队,该中队主要使用O-2B小型固定翼侦察机,该机堪称越战的“幕后英雄”,它飞得不快,且飞行高度很低,在发现敌军目标后并不攻击,而是投掷一种冒浓烟的标记弹,引导对地攻击机群实施攻击。但由于当时美军相当一部分轰炸机没有直接的战术电台,因而O-2B在投掷标记弹后会直接向FAC汇报,然后由FAC的参谋军官汇总地面上的美国顾问发来的战场态势情报,划定轰炸目标的优先次序。在整个越战后期,FAC与地面美军顾问及O-2B侦察机紧密配合,为美国空军高效的作战效率立下汗马功劳,这一“铁三角组合”也赢得“战场之眼”的美誉。 随着美国空军的完美表现,南越军队的进攻主动性也日渐高涨。4月14日,阮文明下令作为预备队的第1空降旅乘坐直升机空降13号公路,再次争取打通安洛与西贡之间的联系,但他们在距安洛东南3千米处遭到北越军的殊死抵抗而寸步难行,后来在美国空军支援下勉强稳住战线。4月15日,该旅的第5、8营和第81特种兵大队向安洛以东的169高地发起攻击,希望从那里打开与城内守军的联系,虽然他们拥有105毫米榴弹炮(由CH-47运输直升吊运过来),并夺取了169高地大约一半面积的控制权,而高地下面的13号公路仍继续被北越军炮火所封闭,作战目的没有达到,不过南越第1空降旅的进攻行动也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了北越军的攻城力量。 为了一鼓作气拿下安洛,4月15日,北越军再次向安洛守军发起凶猛攻势,其中有两次穿插几乎将南越第5师师部消灭,特别是最后一次穿插中,一辆坦克甚至冲到距黎文雄指挥部仅200米的距离,并且开炮击毙3名师部参谋人员。但幸运的是,空中力量又成为决定战场胜负的关键――美国陆军的一个“眼镜蛇”直升机编队恰巧在此时抵达,立刻投入对北越坦克的绞杀战中,北越军至少有9辆坦克被击毁。 也就在同一天,南越总统阮文绍下令原驻湄公河三角洲的第21步兵师火速增援安洛,并将部队指挥权交给阮文明。阮文明命令该师北上来溪,与第1空降旅合力打通13号公路,可是打到4月16日,第21师还是在邬桥(Tau O)附近被北越阻击部队打得动弹不得。到了这个时候,攻防双方均已疲惫不堪,北越军损失了至少40辆坦克,而南越军也同样损失惨重,尤其是安洛城内守军的给养严重不足。霍林斯沃思向其MACV,总司令艾布拉姆斯汇报说:“安洛的战斗异常惨烈,在我看来或许是整个越战期间最为残酷的战役。北越军对我们的攻击片刻没有停歇,我甚至怀疑他们哪来那么多的士兵,但我们都坚信我们还能继续战斗,并且战斗到底。”南越游骑兵搜出北越秘密报告 在美国B-52轰炸机的巨大威力面前,越南语论文,主攻安洛的北越第9步兵师及其配属的第3、5坦克营损失惨重。按照河内原先的计划,北越军应在1972年4月20日之前拿下安洛,但武元甲低估了城内守军的实力和守城决心,尤其对美国空中支援的决定性影响估计不足,另外南越第1空降旅对169高地的突袭更出乎北越高层的意料。为集中全力拿下安洛,武元甲决定首先拔掉169高地这颗“钉子”,保护主攻部队的侧翼安全。 但历史有时候就是巧合,4月18日,南越一支游骑兵在安洛城外巡逻时遭遇一支北越小分队,并将其全歼。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支小分队竟是北越通信兵,在一名死者身上,南越游骑兵搜出北越第9师政委写给上级的一封秘密报告,报告总结了首次攻城失利的原因――一是对美国空袭强度估计不足,二是北越坦克与步兵配合熟练程度极为低劣,不仅没有起到协同作战应有的效果,反而相互脱节,北越军坦克为避免被南越士兵用火箭筒瞄准,常常加大油门拼命往前冲,结果将担任掩护的步兵落在后面,北越军坦克常常顺利冲进城后发现自己成了“孤军”,周围到处是南越军队布下的陷阱。为此,第9师政委建议改变进攻策略,尝试摒弃大规模步坦协同作战,转而以小分队形式向安洛城内蚕食,这样既可以减少美军空袭带来的伤亡,也使得习惯游击作战的北越士兵更为灵活。这名政委指出,下一步的进攻重点应是歼灭盘踞在169高地的南越第1空降旅。同时这份情报也显示,北越再次向安洛增援大批部队,并决心无论如何在4月20日之前拿下安洛,因为河内已通过广播向民众宣布将在5月10日成立安洛人民委员会的决定。 这份情报使得安洛的南越守军意识到,北越下一波大规模攻势已近在咫尺。4月17日,当地的美国最高顾问米勒上校致电人在西贡的美国援越军事司令部(MACV)驻南越第三军区总顾问霍林斯沃思,要求尽快向安洛提供支援及物资补给,“城内守军已筋疲力尽,物资短缺情况非常严重,特别是药品已经告罄,早在4月13日,北越军就炸毁了城内唯一一家医院,300多名南越伤兵及大部分医务工作者被炸死,从此城内伤员再也得不到像样的救治,许多人因感染而死,无论是士兵还是平民的士气每况愈下……”的确,安洛已到了崩溃边缘,美国和南越空军虽然每天仍向城内空投物资,但随着北越军不断加强安洛周边的防空力度,很多空投物资无法投送至城内,特别是南越空军每次空投都有运输机被击落(仅4月26日就有2架美国空军C-130运输机及3架南越空军C-123运输机被击落),直升机更是无法降落,即使降落飞行员也拒绝满载飞行,城内大部分伤员都无法被撤运至后方医院。 169高地争夺战 4月19日,在首先实施覆盖式炮击后,北越第9师的3个团(第95、271、272团)再次对安洛发起攻势,事实上这回却是北越军的佯攻,其主要目的还是肃清169高地上的南越空降兵。为此,北越军出动了第275、141步兵团向169高地进攻,战斗打得非常激烈,呆在高地上的南越第1空降旅第6营虽击退对方多次进攻,但最终仍被击溃,全营几乎全军覆灭,只有约80名士兵逃入安洛城内。169高地的失守再度使安洛变成一座孤城,自此北越又一次得到全力攻城的机会。 安洛城内的南越军不甘心坐以待毙,在打退北越军的佯攻后,南越军第5师师部决定派出第8l特遣队对占据在城内部分街区的北越军进行小规模奇袭,这也是开战以来南越军首次发起反击。在美军AC-130炮艇机的支援下,第81特遣队的反击取得了成功,虽然影响有限,但一定程度上增强了城内守军的信心,其中美国步兵顾问杰西・雅尔塔(Jesse Yerta)上士在战斗中表现突出,他不顾北越军的密集火力,手举电筒为AC-130的攻击进行目标引导,战后他被授予杰出服务十字勋章。 在双方短暂休整的阶段里,北越军没有停止对安洛的炮击,100毫米坦克炮、火箭炮及各种口径的榴弹炮轮番向城内倾泻炮弹。此外北越还向城内发射早年缴获自美军的毒气弹,城内守军大多数时间只能呆在掩体里躲避炮击,很少有时间修复工事,而此时城内大多数建筑物已化为废墟,尸体和残肢遍布大街小巷,到处弥漫着腐尸的味道,这也加快了疾病的传播,特别是霍乱,为此守军只能趁着炮击停歇片刻挖一个大坑,将几百具尸体及残肢断臂一股脑地掩埋起来。之前从城外逃来的难民因缺少食物和淡水,又不顾纷飞的弹片试图冒死南逃,但他们都被交战双方的枪炮所吞噬。曾有一名法国传教士试图带领200余名难民在交战间隙举着白旗和耶稣圣像沿13号公路南逃,结果被南北越军队交织的炮火所杀。据阮文绍当局在5月9日公布的数据统计,在安洛拉锯战内,共有2.5万名难民在逃跑途中丧命于炮火,南越第1空降旅的美军顾问哈罗德・墨菲特(Harold Moffett)上尉在回忆录中将当时的场景描述为“二战结束之际的柏林”。此时安洛城内的南越守军加上民兵不足4000人,其中1000多人是伤员,连美国顾问也意识到安洛朝不保夕了。 为改变这种被动局面,MACV要求美国空军不惜一切代价空援安洛,命令他们的C-130运输机改从1830米的高度向安洛空投。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城内守军面临的压力,但同时也是以损失大量物资为代价。一名被俘的北越军官供认,美军高空空投的精度很差,许多物资落到北越军的阵地上,“正是因为美军的空投,我第一次尝到美国罐头和鸡尾酒的味道”。就在南越军勉强维持之际,武元甲进一步加强了攻城力量,当初安排警戒西贡方向的北越军第7师直接投入攻城行动,还有若干独立步兵团也从柬埔寨赶来。据北越战俘供认,河内已下了死命令,要求攻城部队在72小时内拿下安洛。另据情报显示,之前主攻安洛的北越军第9师因消耗太大,改由第5师的第272团担当主攻,它将得到第9步兵师的第271、272团(其建制已被打残),第7步兵师的第141、165团的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