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作家的世界文学想象
内容摘要 世界文学的人类立场,要求今天的中国作家既要超越民族主义,又要避免唯西方世界马首是瞻。当然,强调世界文学写作的人类立场,并不是要抹杀不同艺术世界的作家创作的内部异同,而是主张在世界文学的框架下不同民族的艺术可以通过彼此之间的对话和交流,寻找到彼此能够感同身受、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人类立场。这也许正是日本作家给中国文学界带来的启示。 关键词 日本文学 大江健三郎 世界文学 人类立场 论文联盟 新世纪以来,随着中国经济的崛起,中国艺术走出去的呼声日渐高涨。伴随着这种艺术走出去的冲动,却是中国文学与诺贝尔文学奖的渐行渐远。带着这种无奈的失望,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反思中国当代文学创作。今年以来,由当代文学界掀起的,部分思想界人士参与的对于重新评价中国当代文学价值的讨论。便是这种艺术焦虑情绪的集中释放和反映。这场争论还在继续,并向我们提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中国当代文学创作必须从“民族化”、“西方化”的非此即彼的选择中跳出来。寻找属于自己的第三条道路——世界文学之路。这方面,考察一衣带水,有着相似的艺术记忆的邻邦——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的文学道路,也许会给我们一些有益的启发。 大江健三郎的世界文学想象 有两位作家给日本文坛带来了世界级的荣誉,一位是川端康成,另一位便是大江健三郎。与展示“美丽”日本独特的民族特色和传统特色而赢得世界声誉的川端康成相比,大江健三郎的著作则因站在全人类的高度反思日本艺术而震撼世界文坛,他使世界认识了“暖昧”的日本。 纵观大江健三郎一生的努力,他都在为建立世界文学而努力,并得到了全世界的肯定和褒奖。在诺贝尔文学奖演讲辞中,大江健三郎指出:“我希望能够探析到一种措施——如果可能。将以自己的赢弱之身,在20世纪,于钝痛中接受那些在科学技术与交通的畸形发展中积累的被害者们的苦难。我还在考虑,作为一个置身于世界边缘的人,如何从自己的意愿出发展望世界,并对全体人类的医治与和解作出高尚的和人文主义的贡献”…。这段话可以看作打开大江健三郎文学世界大门的钥匙。大江健三郎所耗尽一生找寻的措施,就是对世界文学的想象。不过,颇具策略的是,大江健三郎并没有特别强调世界文学,而是认为,无论是日本文学还是中国文学,都应加入作为“世界文学一环的亚洲文学”当中。大江健三郎深情地说:“我的母国的年轻作家们,当然,也包括我在内,从内心里渴望实现前辈们没能创造出的世界文学之一环的亚洲文学。这是我最崇高的梦想。期望在21世纪上半叶能够用日本语实现的梦想……正因为如此,今天我才仍然像青年时代刚刚开始步入文坛时那样,对世界文学之一环的亚洲文学总是抱有新奇和强烈的梦想。” 为什么要关注亚洲的问题?大江健三郎直言。“作为日本作家,我希望自己能够创作出既能被中国人理解,又能被韩国人理解的文学以亚洲为舞台,思考亚洲的未来,这种文学就是亚洲文学。我认为。中国、韩国、菲律宾等国的作家,应该把自己的文学思考关系到亚洲。我提出亚洲文学这一说法,目的就是呼吁人们重视这个问题。亚洲各国应该携起手来,一同思考亚洲。”在大江健三郎看来,亚洲文学是通往世界文学的桥梁和中介。亚洲的话题,也是世界的话题;理解了亚洲,也就理解了世界。那么,什么才是亚洲作家共同关注的话题?显然,二次世界大战给包括日本在内的亚洲国家带来了巨大的创伤,反思战争给人类带来的灾难便成了“世界文学之一环的亚洲文学”的母题。 大江健三郎反思之旅开始于其长子的降生。28岁时长子大江光诞生,不幸的是,大江光头骨先天性残疾,这种灵魂受到强烈冲击的“畸婴体验”和随后的广岛之行使大江健三郎从人类生存的高度反思战争——特别是日本处于尴尬境地的侵略战争。“畸婴体验”直接催生了大江健三郎的著作《个人的体验》,瑞典文大学认为:“作者本人是在通过写作来驱除恶魔,在自己创造出的想象世界里挖掘个人的体验,并因此而成功地描绘出了人类所共通的东西,可以认为这是在成为脑残疾病儿的父亲以后才得以写出的著作。”在后来的文学著作中,广岛问题、冲绳问题、核武器问题,还有残疾儿问题都成为大江健三郎关心的重点。在这些著作中,他集中批判日本军国主义艺术传统,探析造成日本国民性病态的艺术因子。与此同时,他还把目光集中在战后大都会青年人的存在状态,他通过“对现实的关注、对自我的审视和挖掘、对人性复杂性的体察、对日本青年人的存在和性状态的描绘”,实现了对日本战后社会现实的批判,并最终形成了具有大江特色“东方存在主义”的文学:揭露荒诞现实,塑造人文主义者形象,唤起人的责任感、自尊心,驱除自我内心的恶魔,使文学发挥拯救人类灵魂的影响。 大江健三郎在《个人的体验》、《万延元年的足球队》等著作中描绘的暴动、自杀、通奸、畸形儿诞生等互相交织的社会场面,以及着力刻画的荒诞、困惑、不安、迷茫的人生状态,正是表达了现代人普遍的、最真切的生命体验。作为一个存在的勘探者,大江健三郎表达了经受战争梦魇后的人类共通的体验。并创造了独具特色的文学样式。唤起了亚洲其他国家的共同记忆,其意义和作用已经超越了日本文学的范围,而具有了世界意义。因此,他的那些对战争和战后高度发展的物质与精神文明面临的危机思考的著作甫一问世,便在中国、韩国等其他国家引起强烈的反响。 大江健三郎对中国作家的启示 受歌德“世界文学”概念的作用。大江健三郎曾在不同的场合表达他对世界文学的看法。尽管他的著作已经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并取得了世界性的作用,但在大江健三郎看来,“实在是难以给世界文学下一个定义”。世界文学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他甚至谨慎地认为,“日本文学以及我们这一辈的文学,在多大程度上缺乏世界性和普遍性,对之我抱有很大的危机感”。然而,大江健三郎的世界文学之路并不是无迹可寻。他的成功,让很多中国作家看到了希望。并有可能在通往世界文学的道路上走得更远。理由如下: 第一。共同的世界文学场正在生成 没有哪个时代的作家,像今天这样紧密关系在一起。随着一个开放的出版市场的建立,文学生产的各种要素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流通。从文学出版的要素领域来看,中国当代文学的生产、流通和消费已经超越了一国范围。中国文学创作开始主动融人到世界文学生产中,再也不像1980年代那样被动地卷人世界文学的潮流,更不是一个相关于西方文学来说可有可无的他者。这种文学的跨国生产,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表现在以莫言、余华等为代表的少数纯文学作家的著作已经在国际出版市场上占据一定的份额,在国际上产生了一定的作用力,并有了相对固定的国际读者群。他们每部著作的出版和翻译,都有可能成为国际出版界的艺术事件;另一方面,则是新世纪以来,以苏童、李锐等为代表的中国优秀作家参与到全球出版工程——重述神话的写作中。“重述神话”系列图书项目的全球出版是一项巨 ,日语毕业论文,日语毕业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