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语的暖昧性与日语教育
摘要：暧昧性是日本语言艺术中最重要的特点之一，也是其区别于其他语言的一大特征。日语的暧昧性在日本人日常生活交际中到处可见。本文具体介绍日常交际中几种典型的暖昧语表达方式，略论其产生的原因，希望对日语学习者有所帮助。
关键词：日语；暧昧性；艺术背景；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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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是人们交流的工具，也是艺术的载体，艺术的反映。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都有其自身独特的魅力。嗳昧性就是日本语言艺术最显著的特点，也是区别于其他语言的一大特征。它体现了日本民族独特的思维方式以及表现意识。
一、日常交际中暖昧性的表达方式
“暖昧”一词，词典对其的定义是“模糊、含糊。”在语言上主要表现为委婉性表达。换言之，就是说话者有意避开直截了当的说法，而是用模棱两可、婉转、间接、含蓄等方式，向听者表达言外之意。没有言明的部分留给听者去推测、揣摩、理解。我们先来看看在日常交际中几种典型的暖昧性表达。
（一）不确定的表达方式
１、概数词的大量使用
日语中相当于汉语的“大概”“大约”等的概数词非常多，比如：“ほど”、“ぐらぃ”、“ばかり”、“ごろ、ころ”、“大体”等。日本人不喜欢用确定的数字来表示时间或数量，一般都会在具体数字后面加上诸如以上的这些表示大概数量和程度的副助词或结尾词，以此来冲淡数字的具体概念，使自己讲话留有余地。
２、句未柔化的断定表示
日本人一般不使用非常肯定的表达方式来表述自己的意见。就连日本的天气预报也从来不用肯定的语气，而是用“明天大概几度，可能有雨”等等模糊的字眼。避免武断，给对方留有发表不同意见的余地，是日本人交流时起支配影响的价值观。他们认为过于肯定的表达会给人一种自傲、不谦虚的感觉，而用委婉、含蓄的表达方式，则不会让人产生说话者把个人看法强加于人的感觉。
（二）一词多义的表达方式
不论汉语还是英语都存在一词多义的情况，但是像日语那样根据不同的场合，一个词既可以表示肯定，也可以表示否定的情况却不多。日本人经常使用的“けっこぅ”这个词一般来说回答对方的劝诱时表示同意。比如：A说「コーヒーを飮みに行きましょうか。」（咱们一起去喝咖啡吧）B回答说「けっこぅです。」（太好了。）但是当回答对方的提议时，“けっこぅ”则表示“不要了”、“已经够了”的意思。日语中诸如此类含糊不清的词语还有很多，关于多义的词，我们要结合语境才能明白其含义。
（三）省略的表达方式
日语语言表现含蓄委婉，因此省略法的使用相当普遍，省略表达也是暖昧性表达的重要方式之一。例如：主语省略、小主语省略、谓语省略等。[1]所以关于不熟悉日语暖昧表现，不了解日本艺术背景的人来说，很难理解说话者真正所要表达的意思。
二、暧昧性表达产生的原因
日本语言学家森田良行先生曾指出：语言是社会艺术的产物，离开艺术视点考虑语言就无法看到真正的语言。日本人在日常交际中广泛使用暧昧性表达，以及日本人之间长期以来形成的日本式的默契、模棱两可，归根结底与其自然环境、社会艺术、风土人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简单说，就是其独特的社会艺术环境孕育了日语这种独特的语言艺术。
（一）自然环境下产生的集团主义
就其自然地理环境而言，日本是个国土狭小的岛国，四面环海。自古以来基本上处于封闭状态。国内各个地区也因多山脉、岛屿的阻隔，基本上属于封闭社会。在这样一个相对独立的自然环境中长期生存，逐渐就形成了统一的国民性格，这种国民性格体现在思维方式、生活习惯的同一上，也就是一些日本学者所谓的“日本民族的同质性”。[2]日本社会的集团主义，也是产生在这样的基础上。日本人怕被孤立，喜欢并习惯于生活在团体之中。离开集团就会产生空虚感，甚至是恐怖感。
（二）“以心传心”是日本人交流的最佳形式
自古以来，日本人认为语言具有不可思议的灵验力。[3]既可带来吉祥，又可带来灾祸。如果太过张扬或是讲错话，都会给自己带来灾祸。因此，人们说话的时候总是慎之又慎，很少会直接清楚地表达自己的观点。众所周之，日本的艺术被称为“察しの艺术”（察颜观色的艺术）、“縮みの艺术”（浓缩的艺术）。所谓“察しの艺术”，就是判断事物并非根据人的言语行为，而是依靠察颜观色来及时抓住人物的心理变化，从而决定自己应该采取的行为。“縮みの艺术”在口语交际中表现的淋漓尽致，也就是日本人经常讲的“話半分”（话说半句）。在这种艺术背景下，日本人崇尚的是“以心传心”的交流方式。日本民族单一，社会结构简单，人们对周围的人和事都相当熟悉，相互之间不用直说，仅采取暖昧婉转的言辞就能心领神会。这与中国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及西方人直率的表达方式明显不同。另一方面，日本受儒家思想作用颇深，所以日本人崇尚“和为贵”的思想。
三、日语教育中如何让学生把握暧昧性表达
随着经济全球化，以及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交流的不断发展，学日语的人也越来越多。作为日语教学者，如何教导学生在实际使用语言的过程中准确表达其意义，避免由于不了解语言的艺术背景而产生误解，笔者认为有几点值得注意和研讨的地方。
（一）理解日本艺术及日本人的表现心理
中国和日本虽都同属于东亚艺术圈，自古以来就处于“同文同种”的联系。但实质上存在根本性的异同。如前所述，语言是艺术的载体，是艺术的一部分。我们学习日语，首先必须了解日本的艺术，掌握日本人的思维方式和表现心理。现今为止，中国的日语教学都是一味地重视发音、句型、语法等语言学因素，而忽视了及其重要的非语言学因素（如艺术因素、表现心理等）。教师在课堂上往往也只注意学生语言形式的正确与否或是表达是否流畅。而较少介绍语言使用的场合，结合非语言因素进行教育。由此导致即使熟练掌握日语，却由于对语言习惯缺乏了解，而出现双方不能很好交流的情况。
要学习一种语言，一定要对该国家的社会、艺术、风俗习惯和一般社会心理有所了解。因此，在日常教育中，教师要重视导人蕴藏在语言深处的艺术因素以及日本人的表现心理。只有这样，才能让学生学到真正的日语。
（二）尊重日本艺术
日本人的暧昧性为世人所知，也让外国学习者感到极其迷惑。因此，日语毕业论文，这种表现在语言上的暖昧性也受到多方面的批评和谴责。语言和艺术是交织在一起的。因为艺术本身没有优劣之分，而日语，作为日本艺术的一部分，也就不存在好坏的问题。关于手执教鞭的人来说，更要好好地理解日本人嗳昧、委婉的心境。换言之，就是要客观的看待日语。不仅要让学生了解日本艺术，更要教导他们，尊重日本艺术。只有这样，才是正确的日浯教育。
总而言之，日语表达委婉含蓄。其暧昧性是整个大和民族的艺术个性和生活伦理的反映。在日本艺术的熏陶下，日本人相信曲折婉转、含蓄内秀的语言能营造出愉快的社会环境以及和谐的人际联系。我们要学好日语，就必须要熟练掌握它的暧昧表达，透过语言这个现象，来窥探日本艺术的诸多特征，最终揭开它“暖昧”的面纱。
参考文献：
1.金田一春彦．日本語（下）[M].东京：岩波书店，日语毕业论文，1988：265．
2.鈴木孝夫.さゎた言葉.日本語の世界[M].东京：新潮社，1983：136.
3.鈴木孝夫．日本•日本語．日本人[M].东京：新潮社，2017：10．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