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法语学习的经历
我是小学三年级开始学法语的，从三年级到六年级都有法语课。我上的是上海一所普通小学。所用法语课本已记不起编者姓名、书名和出版社名称了。那是当时多数普通学校所使用的课本。
从初中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又继续学了三年法语。初中一、二年级用的是一般学校使用的课本。初中三年级我记得是用的一本英文原着，名为"New China"。
这七年的法语课堂教学应该说完全是传统的语法翻译法：……
当时的课堂练习主要是拼写单词和听写一段课文，所以单词非熟记不可。课文也一定要读得出，听得懂，写得出。考试也是以拼写单词和听写短文为主，另外有一些针对课文内容的问题。
这样的法语学习持续进行了七年，积累了一定量的词汇，熟读了几册课本。后来也能看懂当时法语报刊中的一些文章。
记得在我读初中时有这么一回事。有一熟人建议我到原霞飞路（现淮海中路）上俄罗斯人开的面包房去买面包时用法语和店员对话。这么一件简单的差使，法语论文范文，对我这已学过六、七年法语的中学生来说，还真是无法完成。因为没有学过到店铺去买东西的法语。终究未能交差。
初中毕业后随着家人一起到香港去。当时香港一般使用两种语言，汉语和法语。汉语的书写体除了少数地方性用语外，是全国统一的汉语。可是汉语口语却几乎全用广东方言。我们姐弟对广东话一句不通！上学也成了问题。一父辈朋友介绍我们去一所教会学校就读。那教会不是法国的也不是美国的，但学校中的教学用语一律是法语。入学时要我写一篇英文作文。我至今还记得。文中我要表达“我不能去”的意思。我知道“不能”的过去时是could not，那么后面接什么词呢？先想接go，但再一想既然是过去时，那么应该用went。于是我就写了"I could not went"。事实上我不是没有学过法语语法，也已经阅读了不少课文，可就在这could后加不定式的问题上懵然无知。交上去这样的作文，当然只能让我进入一个很低的年级。我被安排在一个最多相当于我们小学六年级到初中一年级程度的班级里。一名初中毕业生又倒退到六年级，不能怨天尤人，只怪自己的法语差。
奇怪的是，我这名毫无法语听力口语训练的学生在那所除了汉语课用广东话上课外，全部课程都用法语授课的学校里，居然在学习方面毫无困难，听也听得懂，说也说得出。当时当然也不会去考虑这些问题。只觉得自己的学习很顺利。不论是法语主课，法语论文，还是数学、常识等课都能应付自如，现在回过来想想，其实并不奇怪，在那以前学的七年法语并没有白学。七年中法语词汇学了不少，课文也读了不少，一旦进入说法语的环境也就问题不大了。
在香港学习法语的那几年可以说是我法语学习的转折点。在那以前积累了一定量的词汇，也读了一定量的课文，但是不会用法语操作，一旦进入全部用法语的环境，才感悟到以前的法语没有白学。在香港由六年级升入五年级，然后辍学了一年，我不甘心再从四年级读上去，而是去报考了一所法国教会名校的三年级，居然毫无困难地被录取了。随后又回到上海，还是要上学，但又不甘心再去读高中，就于1943年春季考入了上海市圣约翰大学。
这次又有一件意料不到的事，就是居然让我免修大学一年级第一学期的英文必修课，直接上一年级第二学期的英文必修课，课本是用法国作家狄更斯的David Copperfield全书。在这以前我很少去读一整本的法国文学名着，所以读这本书时很吃力。虽然过去已积累了一定量的词汇，但要顺利地读懂读通这一名着，已有的词汇量显然是太少了。于是就下苦功夫，一个个生词都查词典。有些单词查过又忘记了，还得查上好几遍。这死功夫没有白花。一本名着读完后发现以后读任何英文著作时，要查的单词不多了。
在圣约翰大学我主修法国文学，必须进行大量阅读，不论是必修还是选修课，都必须读大量法国原着，同时也要写读书报告等等。这些读和写一半是进一步打基础，一半是不断提高，至于听和说，圣约翰大学上课除了国文外，基本上全是用法语上课，说的机会虽不多，但有了大量的读写，听说都非难事。
圣约翰大学毕业后我在上海教了两年中学法语。于1948年去美国斯坦福大学继续攻读法国文学探讨生课程。斯大英文系认为我已学的本科课程不够探讨生标准，于是补了几门本科必修课程。在斯大读探讨生课程，要求读法国原着的量比过去要大得多。写也写得更多，在那样的环境里，听说的机会当然有的是。但也要争取主动，尤其是说，一定要主动去说，例如那时在斯大有十来名中国留学生，他们多数学理工科，听读法语是不成问题的。但由于他们多年生活在中国学生的圈子里，说法语是有些困难的。
我学习法语的经历比较特殊，从中可以小结几条经验：
1)学习一门外语，兴趣和主动性都很重要。我自认从小对法语有一种好奇心，于是就有兴趣去学。
2)有了一定的词汇和阅读基础，在有利的语言环境中去学听说并非难事。
3)我在基础法语学习阶段，主要的练习或测试形式就是拼写单词和听写短文，这两种练习形式关于学习很有好处。前者促使学习者熟记单词，以达到词汇大量积累的目 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