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语言是客观社会现象的主观反应。现代社会,随着与世界的交流日益频繁,语言(特别是法语)作为一种交流手段,其在对外学术交流、政治军事活动以及旅游服务等领域中的重要性也日益显着。其中,委婉语作为一种常见的语言现象、社会现象和文化现象越发引起国内外各界人士的关注。 众所周知,委婉语是以一种含蓄、得体、高雅的,能使人感到愉快的隐晦模糊说法去替代另一种令人不悦或不够尊敬、礼貌的表达方式。此种措词手段由来已久,在中国封建时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社会阶级分明,对朝中天子或家中尊长,国人都心存敬畏,不欲直呼其名,而改用别的话来表述,这叫做“名讳”。如汉武帝名“恒”,大家就避讳改“恒山”为“常山” ;苏轼的祖父名“序” ,苏轼凡作“序”必改成“叙”或“引” ,这些均是典型委婉语的例子。可以说,言语时如遇到“不好说”“不宜说”“不能说”等一些较为粗俗、无礼或禁忌话题时,言语者往往都会化“不利”为“有利” ,挑选与本意相关或相似的好听话来委婉表达自身意思,以博取对方的好感,营造一种轻松和谐的谈话氛围,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使原来难以建立的人际交往变得顺利起来。 我们在阅读和交际中,发现委婉语俯拾即是,掌握好委婉语这一重要修辞手段不仅可以提高修辞素养,开阔文化视野,还能增强阅读理解及交际能力。另外,通过对委婉语的观察探讨,可以对异彩纷呈的社会现象及社会心理窥豹一斑。本文将从多角度对委婉语、进行剖析。 二、法语委婉语产生的社会基础 法语中的委婉语的历史十分悠久,许多委婉语源自圣经。且乔叟在其坎特伯雷故事集,法语毕业论文,莎士比亚在其剧本和诗歌中都大量使用了委婉语。在古希腊祭祀时,人们一般都讲吉利话,即用委婉语。在法国,委婉语的使用至少可以追溯到11世纪,当时已有“雅词”(Genteel Vocabulary)和“秽词”(Obscene Vocabulary)之分,其中“雅词”就是委婉语的前身。这些均可说明委婉地表达意思早在文学出现前就逐步形成,它是一种与人类社会文明史不断同步发展的极其普遍的社会现象。 (一)、委婉语是社会心理在语言中的反映,其产生始终与时代紧密两关。⑴ 在生产力极为低下的情况下,人类受自身认识的限制,对许多自然现象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误以为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力量在支配着万事万物。因此,就用迷信或宗教来解释一切,从而产生了敬畏鬼怪神灵的语言,于是委婉语取代禁忌语,但意思不变。如:令人最忌讳的“死”(death)常用“pass away”“fall asleep”等来表达。但在经济低糜的战争年月下,语言普遍粗野化,委婉语出现频率较少;若在太平盛世,人们自然追求语言文明,委婉语出现频率相对增多。近代社会科技进步、生产力发展,经济状况变化大,进展快,人类也不断变动、进步,出现大量的社会、心理、语言的忌讳(taboo),这成为产生委婉语的前提。 法语委婉语在18世纪英帝国的兴盛时期出现高峰,虽委婉语古已有之,但每个时期的具体情况及条件各不相同。 (二)、委婉语的产生和发展主要来自社会中产阶级。 社会中的阶级可分为“上、中、下”三级。一般,上层社会的人们由于各方面地位已巩固,实力雄厚,因而不必在语言上有任何斟酌与顾忌;而贫苦的下层人民恰恰相反,无论在政治、经济方面,还是文化、教育方面都处于社会的底层,无条件也不愿意咬文嚼字。惟独中产阶级为了改善自身的状况,提高自身的社会地位,于是在语言上处处小心翼翼,力求做到得体、不刺激别人。随着中产阶级人数急增,比例变大,委婉语的发展速度也相应的变快。这便是过去近百年间委婉语出现与发展的社会原因。 (三)、委婉语的产生和发展与妇女在社会上的地位密切相关。 相信大家都注意到,许多人常在发表言论的开头使用这句呼语:Ladies and gentlemen。可想而知,妇女在19世纪中期很受尊重。但在许多国家,人们意识到有些话在妇女面前不宜讲,且需要格外留神。因为女性占总人口数的一半,久而久之委婉语成了许多场合必不可少的语言成分,使用十分频繁。这便成了委婉语产生的社会基础。 三、法语委婉语的语用功能 俗语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法语论文,恶语伤人三月寒。”人类交流永远离不开使用语言,而温和婉转的语言是交际中的一种润滑剂,它不仅可以克服人的心理障碍,而且可以减缓或消除人际交往中因直截了当而引起的种种不快。世界因为有了委婉语,人类才不会充满摩擦和怨恨。接下来略论几点委婉语的语用功能,让我们更好地从它身上了解一个社会的崇尚心理,捕获人类思维。 (一)、四“避”功能 禁忌语包括脏话(obscene),粗俗的话(vulgar),不吉利的话(ominous words)和触犯神灵的话(profane)。多数情况下,诸如“生老病死”、“神明鬼怪”、“人体器官”、“贫困失业”等自然规律、迷信说法及价值观、道德观之类的,均为人们害怕看到并尽力用委婉语回避的。“忌讳”是对不“快”之事物的回避,那“礼貌”则是对不“雅”之事物的回避了。由此可综合概括为四个“避” : 一是避俗求雅。太直率的语言显得粗俗不文明,像死亡(death)、疾病(disease)等事物,若直接表达就是禁忌语,反之用委婉语间接表达就显得雅正隽永许多。如:用“to be with God”代替“death” ;用“the Big C”或“social disease”代替广为流行且令人胆战心惊的“AIDS”(艾滋病);用“sweet cheesecake”(甜奶酪,既可爱的耶稣)等溢美之词来称呼上帝;将肝脏称为“cheerful giver”(乐施主);将肠子称为“spaghetti factory”(面条工厂);连大小便排泄都被委婉称做“go to the bathroom”(去洗手间),真是形象生动,简洁易懂,层出不穷,目不暇接。 二是避讽求婉。为了避免听者受刺激,教师在校知道学生时常用“not particulary good”(不太好)替代“awful”(糟糕)一词来促进师生间的关系,鼓励较差学生继续努力。另外,不能说学生stupid(笨)、slow(迟钝)、或者lazy(懒),而要说under-achiever(未能发挥潜力的学生),这样听起来就不那么刺耳,不会伤害别人的自尊心了。现在人口中得肥胖症的有很多,直截了当地说人“胖”是极其不礼貌的,但换影响plump(丰满的)、chubby(圆脸的)称呼,人们却不在乎。同理,关于那些相貌平平的人,用not pretty或plain(不太漂亮)而不用ugly(丑陋的);身体过于纤瘦的用slim或slender(苗条)而不用a skinny woman(瘦骨如柴的女人)。这点在消除相互之间的误解与摩擦方面的积极效果以及消除人们由于身体缺陷而自卑心理上十分理想。 三是避陈求新。一些商业机构为了招揽生意,常改变招牌或称谓,力求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像pawnshop(当铺)门口挂的招牌是loan office(借贷处);旧家具店门口挂的招牌是antiques(古董)。甚至一些航空企业在机舱等级称谓上玩花样:一等舱(First Class)改称为豪华舱(Deluxe Class);二等舱(Second Class)改称为一等舱;三等舱改称为商务舱(Business Class)或经济舱(Economic Class),既做到了令人耳目一新,又能满足顾客的虚荣心。委婉语就像个蛇蝎美人,当凭外表如何艳丽、诱人是很难一下子看清其内在的本质。它自身特有的欺骗功能掩盖了事实真相。例如:西方政府出于政治目的,常在传媒中将“工人罢工”(labor strike)说成“industrial action”;把“经济危机”(ecnomic crisis)说成“recession”或“depression”;把“征税”(tax increase)说成“扩充财源”(revenue enhancement)。美国人在越南战争中为了掩盖其罪行,把空中的狂轰滥炸说成是logistical strikes(后勤行动),而对越南平民的杀戮则称为wasting the enemy(消耗敌人)。2003年,在对伊拉克的战争中,美国把这既不合理又不人道的侵略“occupation”堂而皇之地冠以“liberation”(解放)的高尚形象。因此,从一定意义上说,委婉语顺应了政界的政治要求,而战争的恐怖和残酷在委婉语的遮掩下荡然无存。 (二)、讽刺功能 委婉语不仅具有欺骗性、掩饰性,而且兼具讽刺性。它虽婉转、温和,但婉转中见坦直,温和中见刚毅。就拿college(学院)这个词来说,许多人都知道其字面意思,但囚犯们用它来称呼“监狱”却极少人知晓。囚犯们为了自我美化,自我洗刷,把因犯罪而被迫关进监狱强行学习改造视为在大学为增加知识而学习,体现了他们的强烈虚荣心,此词因此也颇具讽刺意义。再说说来源于圣经故事的“balm of Gilead”(基列的安魂药)。故事中的基列有一种安魂药,可使罪孽深重的灵魂得到慰藉。法语中用“balm of Gilead”指代酒也充满了讽刺意味,揭示了酒的本质也只不过是麻醉人体神经的一种药品。另外还有个例子,法语中也常用“live on nothing”作为委婉语去描述那些吝啬的守财奴,法国作家W.Thackeray在名利场第三十六章的标题中就用到此短语,借以对小说主人公荒唐的生活,追逐名利的虚伪及拜金主义的自私进行了辛辣的讽刺。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