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看法文文本这方面。除了教材上给定的选段,笔者也粗读了奈瓦尔《火的女儿》著作中相关的其它篇章,一来觉得,如多接触作家的文字,使眼里心里都充盈其笔墨,或可使下笔时有相似句调奔赴腕下,能更好地模仿其法文,二来也为对作家的创作技巧、思想有一个较完整的把握。在所有法国浪漫主义作家中,奈瓦尔是最为钟情于“梦”这个主题的,这与作者的性格心智和人生经历有关。从法国著名传记作家克洛德·皮舒瓦(ClaudePichois)为奈瓦尔所作的传记中,我们可以了解奈瓦尔所经历的孤独的童年、失败的恋情以及他从 1841 年起就一再发作的疯病。他热恋的女演员简妮·柯隆(Jenny Colon)嫁作他人妇,给了他很大的打击,《火的女儿》中《奥蕾丽娅》这个短篇就是作者在其精神治疗医生布朗什的建议下,“以写作为辅助疗法”,记叙自己失恋后的内心感受而完成的。小说原来的副标题是“梦与生命”,作者坚持认为梦是第二种生命,我们的梦和醒着的生命之间有一种隐秘的联系,我们可以找到一种“梦幻在现实中的流露”。奈瓦尔对自己的病态有很清醒的认识,对于“梦”的写作对他来说是一种保持心境平衡、精神正常的必需,让他能在其中获得慰藉,逃离出现实的痛苦。我们发现在他的著作中,对童年的回忆,对爱过的女子的追思,及对死亡、虚无的忧惧,不断反复地、近乎强迫性质地出现并相互纠结,作者用交织着回忆、梦幻、潜意识的叙述口吻,以其独有的柔美、明朗的语言,为我们构建了一个梦幻与现实、疯狂与清醒交相辉映的艺术世界。而《火的女儿》中的另一短篇《西尔薇娅》则是典型的浪漫主义爱情小说,塑造了具有雍容、华贵之现代美的奥蕾丽,娴雅、贞静之古典美的阿德丽安娜,及率性、纯朴之自然美的西尔薇娅三位女子形象,讲述作者在这三种不同的美的理想中抉择徘徊,甚至梦想将三种美完美地融为一体,这种几近痴迷的关于形而上的美的追求与呼唤,使作者笔下的梦境更加虚妄缥缈。 如此看来,奈瓦尔称得上是法国文学史上采用“梦幻写作”,描写梦境的专家,20 世纪一些文学批评家甚至将其奉为象征主义、超现实主义的先驱,模仿其法文表现“宝玉魂游”的梦境主题倒真是恰得其所;《火的女儿》曾被选入“法国爱情小说”最佳藏书的前二十五本,里面吟咏美好少女的心力丝毫不逊曹公,用其中的文字感觉来叙述宝玉的爱情故事,也应该能引起法文读者的共鸣。此时笔者方觉理出一些合理的头绪,终有勇气欣然提笔。 情当何寄,笔欲何往?--惘然本以为思路既出,余下的写作便会“渐入佳境”,但随着写作实践的深入,一些思考的漏洞和想法的不可操作性渐渐突显,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困惑。 以前吴老师在语言学的课堂上多次论及语言的形式与内容这一组二分概念,并强调了西方学界的“形式决定论”,即若形式变化,其对应的意义内容必随之而变。一种语言必是一种文化思维和民族心理的承载,都有自己反映世界和诠释某些主题的独特方式。在改写中,笔者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用法文诠释中国古典小说中的某些主题及其思想内涵,总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觉。同是写梦写情,两个文本中的主题内涵和文化背景却有所不同。在此仅以“梦”的主题为例说本论文由外语论文网提供整理,提供论文,英语论文,论文,英语论文,留学生论文,英文论文,留学生论文相关核心关键词搜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