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时从首都国际机场乘俄航飞叶卡捷林堡。我们这一航班的乘客几乎都是黄种人,其中中国人为数众多,这使我想到我们去的是俄罗斯远东地区的重镇,过去从报上得知中国人到这一地区从事劳务达百万人以上。为了谋生挣钱,到海外打工者的中国人随处可见,在机舱内见到这些来自江浙、东北各地的建筑工人,种植户,携家带口的小商贩,关于“有人的地方,就有中国人!”的说法,算是眼见为实了。 外语论文网 www.waiyulw.com 我和俄罗斯文化专家孙越此次是应俄罗斯苏斯达克国际动画节组委会之邀,经莫斯科前往苏斯达克古城参加这次活动。 我们出发前,首先发现在签证上就出了问题,抵俄时间两人不一。无奈之下,只得按我签证抵达有效的时间结伴。接着让人担心的是,俄方为我们订的机票迟迟未到,直至出发前一天才收到电子票。接到票后,再让我们吃惊的是我们不是直飞莫斯科而得先飞到叶卡捷林堡卡然后转乘俄国内航班到莫斯科,再乘车到目的地,一路上得几经折腾。正如孙兄所言:你不可能想像俄罗斯,只能体会俄罗斯。这是一个与欧美,亚洲完全不同的国度。 我们经过6个多小时的飞行,终于抵达叶卡捷林机场。飞机还在跑道上滑行时,就有同胞迫不急待站立起来打开行李架,掏出编织袋,黑垃圾塑料袋,唯恐里面的什物被别人拿走。见此不文明的表现,不禁令人脸红。我们不自尊当然让别人瞧不起了。 出了机舱,步行到出入境厅排队等侯,才知道要填写出境卡。机上没有发出境卡,出入境厅台上盒里全空空如也。我们焦急地询问大厅里唯一一位着军服的年轻人,他说要等一下,转身就消失了。我们干着急,生怕出不了关,误了飞莫斯科的航班。我不知在机上吃了什么,肚子不舒服,赶紧到洗手间方便,一看卫生间没有手纸。进出所需的急需之物都没有,弄得人焦头烂额。等了一阵,好不容易表拿来了,正在填表时,新一班航线的乘客蜂拥而至,我们被抛在他们后面排队。好不容易出了关,又得等行李。 行李到手后,拿到了登机牌狂奔至检票口。到了登机口,又傻了眼,原来登机牌上面没标明进几号登机口,问人,又被指错了道,折回来时,登机口正要关闭。航空人员引导我们最后的登机旅客经过廊桥,气喘吁吁地到了飞机座位。 从夜半三更的北京到白雪皓浩的乌拉尔,我们这趟行程简直像一情节紧张的好莱坞大片,一路狂奔。我们都庆幸身体还好,否则赶不上趟。 我数次访问过前苏联和俄罗斯。每次来访,都有新的体验和故事。 我问过活动的主办方,为何在在俄罗斯最寒冷的季节举办这一活动?得到的答复是:这一季节能体现我们国家和名族的性格!我听了后无语应答。俄罗斯人有时的一些想法往往会使人感到出乎预料,他们不按常规出牌,会做出突然的决定。他们不可能像美国人奉行实用主义,也不会像德国人那样遵章守纪,他们自有他们的一套。 我所参加的动漫与文化活动大都没有严格的日程。举办论坛与活动的时间可以任意改变,你不知道从何拿到会务资料,冷不防会被临时通知去参加一次对话。可就在这无序之中,你会发现俄罗斯的艺术精品,也许正是这种散漫和随意使他们的艺术家创作出了别人难以企及的佳作。有些俄罗斯的艺术家也许没有时间概念,可他们对待艺术的态度是虔诚和认真的,他们的著作能经受时间的考验。 俄罗斯是一个反差极大的国家。它能在太空实现航天舱对接,可在地上至今还没有一条像样的高速公路。它生产的武器装备卖到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可它不能制作手机和电脑。时至今日,俄罗斯不生产轻工日用品。他们的许多日用产品完全靠进口。我的俄罗斯朋友忧心仲仲地对我说:他们不善于利用和开发丰富的自然资源,他们只能倒卖天然气和石油。莫斯科最富有的象征是石油大楼。 我感到,我们在认识俄罗斯时,必需对酒,女人和隐藏在俄罗斯民族意识中的颠僧现象有所了解。 到了俄罗斯,才知道酒的影响是这样的厉害。我到过许多国家,可从未在街头商店橱窗边上和垃圾桶旁见到这么酒瓶和啤酒罐。在街上你可能随时可能踩到一个酒瓶。我在地铁站的大厅和出入口台阶傍,不止一次看到一群人在传递酒瓶,轮流分饮。我常见到俄罗斯朋友从口袋里掏出的不是一包烟,而是一个方扁形的小酒瓶。他们喝得高兴时,不是豪饮、痛饮而是狂饮。 我曾目睹和亲历俄国饮酒的各种场面与情景,体会到他们根深蒂固的酒文化,对俄国文学大师陀思妥耶夫斯基,高尔基笔下酒鬼、酒神就有了更深的认识和了解。可以说不言酒,就不理解俄罗斯文化。 出人意料的是,我们3月访问莫斯科时,应邀到新救世主修道院去拜访两位从事俄罗斯民族民间工艺探讨与开发、组织活动的女专家奥尔嘉·杰尼科娃和雅娜。在她们设在修道院的工作坊,我们不仅看到了她们从俄罗斯各地收集来的各种各样精美的俄罗斯手工艺品,还品尝到了她们自己泡的药酒。她们将药酒盛在大小不一的玻璃瓶中,储存在地窖中。女主人奥尔嘉·杰尼科娃告诉我们,大小不同的玻璃瓶盛的是度数不同的酒,小瓶中装的是烈性酒。她们热情地打开了好几瓶酒,我们在一起畅饮,寒冷的雪天在温暖的古老修道院喝酒,可谓是一次人生的奇妙体验。 女性是俄罗斯文化和艺术中永恒的主题,我们在读到俄罗斯十二月党人美丽的妻子不惧西伯利亚的严酷,毅然跟随被判苦刑的丈夫远走天涯的书籍时,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战争与和平》中的娜塔莎,陀思妥耶夫斯基《白夜》中纳斯金卡这些美丽动人的女主人公,已经成为世界文学中不朽的形象。 然而在现实中,俄罗斯的知识女性离婚是一突出问题。我认识的好几位俄罗斯女作曲家、动漫导演、民间民俗探讨专家都是单身母亲。我与她们打了多年的交道,对她们的工作与生活见惯不惊了。我感到俄罗斯女性的自主性和独立性很强。我认识的一位名叫奥尔加的协会秘书长告诉我,在婚姻上如果合不来,就不要勉强。她认为经济上的独立使她能在生活上选择自己的独立。 大多数俄罗斯女人成家、生儿育女后发胖。可正是这是这些胖大娘撑起了俄罗斯的家庭与社会。我在俄罗斯的城市见到许许多多的胖大娘为生活而奔波,她们在市场上购食品,在游乐场带孙儿孙女玩耍,在宏大的莫斯科地铁内,值班照看扶梯的同样是这些大娘。母亲是俄罗斯的栋梁! 颠僧是作用俄罗斯民族文化心理的一个特别的宗教现象,俄语论文题目,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十五世纪以前,到了十八世纪开始引人注意。颠僧能看到和听到别人一无所知的事物,故意用貌似荒唐不拘的方式向世人表达他的见识。他们装疯卖傻,实际上坚持不懈地揭露邪恶与不义,在公开场所扮演的是打破被社会认为是天经地义的“道德”的角色。他们蔑视习俗和原则,然而,俄语论文范文,他们为自己规定了严格的禁忌。颠僧的作用极大,他们令人琢磨不透的预言,民众和沙皇都喜欢听。许多世纪以来,当权者在一定程度上容忍颠僧保持批评的权利与放肆的行为。颠僧通常是天生的,但也可以“为了基督”而自愿加入。一些受过高深教育的俄罗斯知识分子成为了颠僧,以此作为一种聪明的批评和抗议的形式。 俄罗斯将文明与野蛮,高贵与落后,美妙与落后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奇特的文化。它对我而言永远是一个谜! (作者系中国版权协会副理事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