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分之一的案件中,《证人保护法》都无法帮助受害者。因此,在俄罗斯当证人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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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赞省米哈伊尔洛夫区的农场主彼得・切列波夫斯基正面临着艰难的选择:是否还要寻求法学的保护?另外,是作为受害者还是证人来寻求法学的保护?昨天,彼得在警察局被告知诉讼已经完全结束,今天却有人给他递了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你活不长了。”
这一切始于一年前,两个男人闯入了彼得的农庄,绑架了他和妻子以及两个孩子,抢劫了他们的财物。这两个劫匪属于一个犯罪集团,警方在抓获了这个集团后请彼得・切列波夫斯基出庭作证。惩罚强盗的故事似乎结局完美,但事情远非如此。农庄主在自家门口发现了一张纸条:“你活不长了”,小儿子在夜袭事件后受到恐吓开始口吃。尽管警察局安慰彼得不用因为一张纸条就乱了手脚,但他已经开始考虑举家搬迁。
在俄罗斯,类似的事件越来越多,犯罪集团在审判完毕还会继续迫害证人。据估计,在为刑事案件做过证人的1000万人中就有500到550万人受到过来自罪犯集团的威胁。但2017年上半年,只有834人向俄联邦内务部申请了保护。
为什么申请保护的人会这么少呢?要知道,这种特殊的部门权限很大,其新成立的证人保护机构完全有能力向需要国家保护的人们提供帮助,不仅能提供简单帮助,还有高规格的保护,如隐藏所有的履历数据,改名换姓,更换工作、住处,甚至是安排受保护人迁移去另外一个国家或者是做整容术。5年来,俄罗斯政府向国家保护项目拨款超过16亿卢布,但这些资金大部分用于保护在职人员――法官、检察长、监察员、税务人员、司法警察,用在保护证人上的微乎其微。让我们来看看阿列克谢・波伊科夫一家接受《证人保护法》保护后的遭遇吧。
阿列克谢・波伊科夫是犯罪集团“印古什-黄金”走私案件的主要证人。“印古什-黄金”犯罪集团成立于20世纪50年代,从亚美尼亚向生产珠宝首饰的亚库特和马加丹走私珍贵金属。事情起因是警察在阿列克谢的车上搜查到了10公斤黄金,有人传消息让他背了这个黑锅,并向阿列克谢承诺他会很快被释放并且会保护好其“家人”。而俄罗斯内务部根据《证人保护法》大纲建议阿列克谢搬迁、换新工作,承诺帮助其找到新家。
“我是傻瓜,居然相信了。”阿列克谢回忆说,“侦查期间我和妻子本来是要被安排住进秘密公寓,孩子们会被送到亲戚家。但最后我们被安排住进了警察局办公室,而不是秘密公寓,我们的房子也以仅10万卢布的价钱卖掉了。原本被告知只需住一个月,实际上我们却在警察局住了近一年。有关孩子们的消息我们一概不知。大家都同情我们,那有什么办法呢!最后警局建议我们自费离开此地,承诺将来会给我们报销。”
事实上,这对夫妇一直被警局蒙骗。警局承诺要对两个孩子的新住址绝对保密,但他们却一直受到绑匪恐吓。孩子们的保姆是第一个接到恐吓电话的人,当天就辞职不干了。从此,在那个小城市里再也没人敢接收他们的孩子进幼儿园学习。最终,阿列克谢得到的保护不过是八个半月在警局的监禁,当初承诺的帮助他们买房子的事情也不再提起。
从法学上讲,阿列克谢・波伊科夫一家是处于《证人保护法》的保护之下的。在证人保护的计划框架内,他们应该受到所在地区内务局的保护。面对《专业》杂志记者的提问,内务局长谢尔盖・库切鲁克答道:“我们还在探讨怎么给他们提供帮助。”另外,他建议记者不要和受保护者联系,因为“他们签了有关严禁泄密的文件”。
专家认为,只有出台一部法规,阐明如果对证人施压,特别是企图用绑架和谋杀来恐吓那些已经做过口供的证人,都会成为他们将来被判刑的不利条件,罪犯受到的惩罚将比他本该得到的惩罚还要重,并能真正实施,犯罪分子的气焰才能受到打击,消灭和追杀证人的事件才会逐渐减少。[编译自俄罗斯《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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