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作为俄罗斯文学史上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布宁在俄罗斯文坛上占据着特殊而重要的地位。《净罪的礼拜一》收录在其侨民时期被誉为“爱情的百科全书”的短篇小说集《幽暗的林荫小径》之中。这篇小说不仅是对于个人炙热的激情,更是对于整个俄罗斯历史及其命运的一篇小说。小说在对男女主人公奇特爱情的描述中隐含着作者对俄罗斯及其道路的思考,对国家过去的回顾以及未来的预测。 外语论文网 www.waiyulw.com 关键词:布宁 《净罪的礼拜一》 俄罗斯 作为俄罗斯经典现实主义的继承者,布宁以其创作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在俄罗斯文坛上占据着特殊而重要的地位。在布宁的创作实践中,其所接受的思想是多面的:既有佛教和东方哲学思想,又有基督教和托尔斯泰主义,还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美拯救世界”的主张。他本人遍游世界各地,足迹遍布意大利、法国、德国、埃及、锡兰、叙利亚、巴勒斯坦等地。这使得其有机会领略世界上各种文化的奥秘。人类古老文明使得他从全人类的角度来思考俄罗斯的历史命运。作为文学家的布宁被东西方文化的融合和互补所吸引,使得其“小说的主题囊括了俄罗斯、西方与东方的生活,经常是建立在不同文化‘相遇’的特殊平台之上”。小说《净罪的礼拜一》便是作者在东西方文化融合的基础上对俄罗斯的命运进行的研讨。这也是他晚年最重要的著作之一。布宁本人认为这是上帝让他写出这样的著作。小说故事发生于1911年12月至1912年3月,即第一次世界大战和革命所引发的混乱前夕。为此小说中出现了“布拉格”“埃尔米塔日”“大都会”等十月革命之前莫斯科耳熟能详的著名餐厅以及莫斯科的一系列文化地标。小说写于三十余年后的1944年5月左右,即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布宁认为俄罗斯在这两个时期都正处于重要的历史转折时刻,即俄罗斯该何去何从的问题。他在这篇小说中面向过去对俄罗斯性格及其命运进行思考。为此,多戈波洛夫在《布宁晚期现实主义小说的一些特性》一文中说道:“《净罪的礼拜一》不仅是对于个人炙热的激情,更是对于整个俄罗斯的一篇小说。对于这个国家在十月革命之前的现实以及可能的未来。”因此,小说在对男女主人公奇特爱情的描述中隐含着作者对俄罗斯及其道路的思考,俄语论文范文,对国家过去的回顾以及未来的预测。 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都没有具体的姓名,仅仅用他和她来代指,并通过男主人公的叙述塑造了一位混合了东西方两种文化特征的神秘女性形象。首先从血缘角度上,她身上融合了俄罗斯―鞑靼人的血统。父亲是来自特维尔的富裕商人世家,俄语毕业论文,但却有一个住在阿斯特拉罕的外祖母。她的美貌是“是印度式的,波斯式的,脸庞黝黑,呈琥珀色,一头浓密的乌发看上去雍容华贵,又似乎显出几分不祥,两道浓眉柔软发亮,好像黑貂的皮毛,一双眼睛如煤一般黑,又像丝绒一般柔和;鲜红的嘴唇饱满滋润,在脸部深色茸毛的衬托下显得十分迷人”。“几绺乌黑发亮的发辫呈半圆形垂在眼旁,使她看上去活像民间版画中的东方美女。”女主人公的身上晃动着“莫斯科、阿斯特拉罕、波斯、印度”等多元文化的因子。此外,她的生活方式也是东西方的融合:在卧室里穿着一件貂皮丝绸大衣(“这是住在阿斯特拉罕的外婆给我的遗物”,她说),出门时经常穿石榴红色天鹅绒连衣裙。她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宽大的土耳其沙发,旁边是一架名贵的竖式钢琴,并经常弹奏德国作曲家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貂皮丝绸大衣、土耳其沙发和天鹅绒连衣裙、钢琴分别代表了东方和西方两种文化。此外,她还阅读了大量20世纪初欧洲流行的现代派作家的著作,如霍夫曼斯坦尔、施尼茨勒、泰特马耶尔、普日贝谢夫斯基等人的著作。在“白菜会”上卡恰洛夫(莫斯科艺术剧院的演员)曾对女主人公说到:“女皇,萨满女,祝你健康!”女皇这个称谓源于俄罗斯民间说法,是对普通斯拉夫女人的称呼。萨满女王中的萨满来自通古斯语“shanman”,有智者之意,是亚洲北部民族的原始信仰。其信仰主要是万物有灵,几乎全部是多神崇拜,尤其以祖先崇拜与自然崇拜相结合为最显著的特征。将女皇和萨满女皇两种称呼用于女主人公,说明她身上带有双重面孔。这一切表明她接受西方文化熏陶的同时又有着东方人神秘的气质。女主人公身上这种融合了西方的理性与东方的神秘于一体的特征恰恰体现了俄罗斯的特点。俄罗斯是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神奇国度,是东西方文化的交接点,它融合了亚洲和欧洲、东方和西方等多元文化元素。正如别尔嘉耶夫所言:“俄罗斯不能把自己定为东方,从而使自己与西方对立起来;俄罗斯应当意识到自己也是西方,即是东西方;是两个世界的连接者,而不是分割者……东方和西方两股世界之流在俄罗斯发生碰撞,俄罗斯处在二者的相互影响之中,俄罗斯民族不是纯粹的欧洲民族,也不是纯粹的亚洲民族。俄罗斯是世界的一个完整部分,是一个巨大的东―西方,它将两个世界结合在一起。在俄罗斯精神中,东方和西方两种因素永远在相互角力。”因此,尽管女主人公身上隐含了东西方两种文化因子,但却是典型的俄罗斯人。 女主人公俄罗斯性特征还体现在她“斯芬克斯之 谜”一样的性格。在男主人公眼中,她的所作所为是个谜,不能用理智去解释。她出身于富商之家,年轻貌美,过着富贵、奢华的生活。在莫斯科的市中心基督救世主教堂对面租了一套宽敞的房子,并且装饰考究。而且还有一位深爱着她的男友。像许多出身富裕的年轻女孩子一样,她平时喜欢穿着高档的时装出入“布拉格”“埃尔米塔日”“大都会”等高档饭店,餐后去听流行歌手的音乐会,去戏院看戏,或者去听年轻诗人的讲座。表面上她的生活幸福而又惬意,但物质生活的享受并不能给她带来精神上的富足。不同于男主人公的活泼,她喜欢思考,常常陷入莫名的沉思状态,可以几天足不出户地呆在屋里看书:“我十分活跃,随时都会露出幸福的笑容,或者说些善意的俏皮话……我越是滔滔不绝地说话,越是单纯地流露出自己的好心情,她却越是经常地保持沉默:老是想着什么事,老是像在钻研什么问题;她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常常地把书放下,两眼望着前方,一脸大惑不解的样子。我亲眼看到过这种情形。因为每个月她都有三四天足不出户,在家躺着看书,所以我有时白天到她那里去。她也叫我在沙发旁边的圆圈椅里坐下来看书,不许说话。”在土耳其沙发上方挂了一张光着脚的托尔斯泰画像表明她想过一种返璞归真的崇高的精神生活。“似乎她什么也不需要:不需要鲜花,不需要午膳,不需要上剧院,不需要到城外去吃晚饭。不过,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她那里总是摆着鲜花,我捎去的书她也总是读完,巧克力糖她一天可以吃一整盒,在进午餐和晚餐时她吃得不比我少……就像个莫斯科的美食家。”女主人公的这种行为体现了在她身体里面狄奥尼索斯式的纵欲和宗教式的禁欲因子的并存。尽管她深爱着男友,但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的未来,并不打算和他结婚,却又和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对她而言,尘世生活的幸福太虚幻了,并引用在男主人公看来是东方智慧的《战争与和平》中普拉东・卡拉塔耶夫的话:“幸福就像渔网中的水一样:拉一下,它鼓胀起来,拖上来,却什么也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上课,但又不放弃学业。为此她辩解道:“难道我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能弄明白吗?”她的行为有太多非理性因素。她热衷于参加各种社会活动,如去听象征派诗人安德烈・别雷的讲座、夏里亚宾的音乐会、艺术剧院的《白菜会》,但又觉得很庸俗、无聊;认为勃留索夫的小说《火焰天使》辞藻太过华丽,夏里亚宾的表演过于夸张。表面上她很享受生活赋予她的种种快乐,但实质上却与周围所有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在她看来,人应该按照东方哲学的观点,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但她又不能拒绝尘世生活的诱惑。在大斋节前一天,她同男友春宵一度之后最终选择不辞而别进入修道院来获得内心的安宁。女主人公身上有太多的难解之谜,而这谜一样的性格也正是俄罗斯民族性格的写照,即所谓的“东西方两种因素在俄罗斯人心中始终进行着争斗。天然的、多神的、狄奥尼索斯的自然力和清心寡欲――僧侣式的东正教这两种对立因素成了俄罗斯人意识形态的基础”。 受到托尔斯泰主义的作用,布宁反对暴力,幻想用文化、精神、上帝的原则来拯救俄罗斯。在布宁看来,当人无法解释死亡,并对其产生恐惧时就应当求助于永恒的上帝。因为只有在宗教的信仰中才能消除对死亡的恐惧。乡村日益贫瘠,昔日繁荣兴盛的贵族庄园变成寸草不生的干谷,表明人们道德的沦丧、信仰的缺失会导致社会的衰败。在俄罗斯历史发展的危机时刻,布宁也把东正教当作是自己的精神家园。如1905―1907年,1917―1920年的革命时刻其著作中经常出现圣经以及教堂的形象,并且带有深深的寓意。在布宁眼中具有东正教信仰的俄罗斯才是真正理想的精神国度。上帝能够为人类创造出一个美好、和谐、理想的世界,同时也只有在对上帝的信仰中人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内心才能得到安宁。“麦穗,芳草,蜜蜂,花木,蔚蓝的天空,中午的酷暑……大限已到――上帝就会问浪子:‘你在人间过的可还惬意?’一切我都已忘记――只记得那些在麦穗和青草之间的田径,由于我匍匐在您仁慈的脚下,甜蜜的眼泪使我来不及回答。”饱经社会的动荡,只有在对宗教的信仰中才能得到安宁。 为此,在小说中与男主人公沉湎于庸俗的尘世生活不同,尽管女主人公表面上享受着尘世生活的种种欢愉,但却有着更为崇高的精神追求,即她在寻求信仰上的支撑。小说中多次出现教堂和修道院的名字。女主人公便住在基督救世主大教堂对面。她经常早上或者晚上去克林姆林宫的大教堂欣赏宗教仪式。“我看到了那些助祭,真是庄重啊!就像佩列斯维特和奥斯利亚比亚!两排唱诗班座位上有两支合唱队,人人都像佩列斯维特:身材高大,体魄健壮,穿着黑色长袍,唱着,相互应和,一会儿是这只合唱队唱,一会儿是那只合唱队唱,大家都是用一个调子,不看曲谱,光看音符。”佩列斯维特和奥斯利亚比亚均为谢尔吉圣三一大修道院的修士,在与鞑靼人作战的库里科沃会战中表现出色,被公认为英雄。这些古代智者的名字让人想到过去民风淳朴的罗斯。同时,她还经常怀着虔诚的心去扎恰季耶夫斯基修道院、神迹修道院、新圣母修道院、圣女玛莎和玛丽修道院祷告。此外,她还前往罗戈日斯科耶公墓凭吊。这是著名的分裂派教徒的墓地,并埋葬着古罗斯时期的大主教。这些坟墓象征着尘世生活的短暂,虽然肉体会死亡,但精神会得到永生。她追求的不是虚妄的尘世幸福,而是更高的精神上的满足。这为她最终告别滚滚红尘,进入修道院侍奉上帝埋下伏笔。 小说以东正教节日大斋期的第一天即《净罪的礼拜一》为题象征着女主人公命运出现的重大转折。女主人公在尘世的迷茫生活中找不到所寻找的幸福。最后她选择在大斋期的前一天即“宽恕周末”放纵自己,然后在第二天即“净罪的礼拜一”毫无征兆地离开自己的男友,去修道院修行来洗涤自身的罪恶并获取内心恒久的安宁。每年2月底至3月初的一周为斯拉夫民族传统中送冬迎春的“谢肉节”,带有昔日多神教“神圣纵欲”的成分。谢肉节最后一天为宽恕礼拜日,就是让人们尽情玩乐,相互宽恕过错。其后便是东正教为期七周的大斋期。时间持续到复活节,这一节日带有赎罪的性质。大斋期的第一天被称为“净罪的礼拜一”,是让人们洗涤身上的罪恶。东正教的精神理念和价值观与多神教信仰融合已经深深渗入到俄罗斯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及其意识深处,成为其民族身份认同的标志。陀思妥耶夫斯基曾说道:“不信仰东正教就不是俄罗斯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东正教传统,东正教赋予俄罗斯文化以独特的神秘色彩。东正教是同俄罗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正如西方学者弗兰克所言:“俄罗斯思维和精神生活不仅就其内在本质是宗教性的,而且宗教性还交织渗透于精神生活的所有外交领域。就此而言,俄罗斯精神是彻底宗教性的。”因此,这位神秘女郎最后还是走向宗教。在宽恕周末放纵自己,但在净罪的礼拜一决定告别尘世,进入修道院当修女。 女主人公的行为方式体现了东正教中人“受诱惑 ――堕落――赎罪”的行为模式。这是《圣经》中亚当与夏娃故事的复现。在女主人公的眼中,男主人公便是上帝派来引诱她堕落的毒蛇,为此,她引用古罗斯民间传说中圣徒彼得和费夫罗尼娅的故事。费夫罗尼娅是梁赞公国一位养蜂人的女儿,以聪明、机智而远近闻名。她为穆罗姆大公彼得治好蛇伤,大公娶她为妻。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相约死后同穴。一天,魔鬼附身在飞蛇身上,要引诱大公的妻子淫乱。这条蛇变成人的样子,长得非常的英俊。但费夫罗尼娅不为所动,至死都对丈夫忠贞不渝并在其死后殉葬。然而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却没能抵御住这份诱惑,而沉沦于男主人公爱情的沼泽之中。最后她选择去修道院来实现自我救赎和内心宁静:“现在先去修道院完成赎罪劳役,以后也许会决定接受剃度……愿上帝予你以力量,别给我回信,延续和加深我们的痛苦是毫无益处的……”女主人公在人生最美丽的时光看破红尘,去修道院当修女,这说明在尘世生活中幸福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中。表面上物质生活的富足并不代表内心真正的幸福快乐,唯有在对宗教的信仰中才能避开俗世的纷纷扰扰得到恒久的幸福。 小说面向过去,来探究俄罗斯未来的发展道路。选择去修道院代表布宁认为俄罗斯应该回到彼得大帝之前的宗法制社会。彼得一世为了实现富国强兵的梦想,实行全盘西化的政策,却忽视了本民族优良的民族文化传统。按照多戈波洛夫的观点:“女主人公是罗斯的象征。这个罗斯指的是彼得大帝改革之前的古罗斯。不同于革命时期的混乱状态,在其民族特性中融合了东方的激情与西方的典雅、明晰。”为此,小说中多次出现古罗斯的历史故事及历史传说。“我是多么喜欢俄罗斯的编年史、俄罗斯的传说。至今我还经常反复朗诵那些特别心爱的篇章,直到背得滚瓜烂熟。”她还对古朴的宗教仪式怀着无比的喜爱之情。“现在只有一些北方的修道院还保留着这个罗斯。还有在教堂里的赞美诗里。前不久,我去了一次乍扎恰季耶夫斯基修道院。您简直无法想象,那里的人把赞美诗唱得有多动听!而在神迹修道院里唱得还要好。去年,我总是在受难周里到那里去。啊,那是多美好!处处都有水洼,和风拂面,春意盎然,心里似乎变得又温柔,又忧伤,始终充满着对祖国,对她的古老风尚的感情……” 小说把故事地点选在莫斯科这座彼得大帝改革之前的首都。这座神圣的城市曾经被称为第三罗马,并在东正教中被赋予拯救世人的责任。小说呈现了20世纪第一个十年期间莫斯科生活多姿多彩的风貌,并加入了许多这一时期真实存在的人物。这时正是俄罗斯文化的白银时代,现代主义文学运动蓬勃兴起。莫斯科作为文化重镇,聚集了一大批现代主义文化精英。这一时期有莫斯科文学艺术小组的白菜会、象征派诗人安德烈・别雷的讲座、夏里亚宾的音乐会等。小说中出现了大量20世纪初俄罗斯的流行作家和艺术活动家的名字:别雷、安德列耶夫、勃留索夫、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卡恰洛夫等。此外,还出现了“布拉格”“埃尔米塔日”“大都会”“雅拉”等这一时期非常流行的高档饭店的名称。这一具有典型的俄罗斯民族特色氛围的营造让人感受到革命前俄罗斯社会文化生活的状貌。 不同于圣彼得堡是属于西方的欧洲城市,莫斯科是一座隐含着东西方多元文化背景并有着悠久历史的古老都市。这座城市于公元1147年由尤里・多尔戈鲁基大公建造。苏兹达里大公尤里・多尔戈鲁基给北方大公斯维亚托斯拉夫的请柬上说道:“兄弟,到我这里,到莫斯科来吧!”由此掀开了莫斯科这座城市的历史。小说借助于男主人公的眼睛描绘到“真是奇特的恋 爱!……从一扇窗子往外,可以看到河对岸的远方低处那一幅巨大的、瓦灰色的莫斯科雪景图;从另一扇窗子对面,可以看到克林姆林宫的一角,而在窗子对面,似乎近在咫尺,矗立着建成不久的雄伟的基督教救世主教堂,它的金顶映出了在其周围盘旋飞舞的寒鸦的影子,好像一个个蓝色的斑点……这是个‘奇特的城市’!……圣瓦西里大教堂,还有松林救世主大教堂,意大利风格大教堂,而在克林姆林宫围墙的塔尖上有着某种吉尔吉斯风格的东西……”意大利风格的教堂和克林姆林宫围墙的塔尖上有着某种吉尔吉斯风格所代表的东西方文化元素融合在莫斯科这座城市。听到克林姆林宫斯巴斯克塔楼上的钟声,女主人公说道:“多么古老的声音啊,有点像敲打白铁皮,敲打生铁。还在15世纪时,到了夜里3点,就敲击出这样的声音,在佛罗伦萨发出的也是这样的钟声,在那里我想起了莫斯科……”这样女主人公便同莫斯科――俄罗斯的心脏及其历史联系起来。她向往着彼得大帝改革之前的古朴的罗斯。 如果说十月革命前布宁通过对社会问题的关注来塑造俄罗斯,那么在侨民时期经历了革命、战争等社会动荡后,远离自己的创作土壤和精神家园,布宁更多是从文化价值观的研讨上来表现一个侨居海外的游子对祖国母亲的思念以及对俄罗斯命运的思考。与十月革命之前其著作所塑造既美丽又贫瘠的双重俄罗斯形象不同,侨民时期布宁笔下的俄罗斯更加趋向永恒。布宁塑造了新的独特的俄罗斯形象,处处闪耀着明朗的光泽,并为逝去的俄罗斯建立了一座座不朽的丰碑。 阿斯特拉罕位于俄罗斯南部伏尔加河汇入里海处,靠近中亚,曾是可萨汗国的首都。 17世纪中叶,俄国东正教牧首尼康在沙皇的支持下,企图集中权利,改革礼仪,遭到旧礼仪人士反对,东正教会出现分裂。反对改革者遭到残酷迫害,被称为“分裂派教徒”。 参考文献: [1] Долгополов.О некоторых особенностях реализма позднего Бунина[J].Русская литература,№2, 1973, 93―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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