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文学“文革”前在中国的译介和传播[俄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俄语论文 责任编辑:阿米更新时间:2017-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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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新中国成立以后到“文革”前,我国翻译工作者除了翻译大量的苏联文学著作外,还翻译了许多俄罗斯经典作家的著作。普希金、果戈理、列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契诃夫、莱蒙托夫、阿•奥斯特罗夫斯基等为代表的一大批文学大师,是19世纪的俄罗斯文学的骄傲。他们的著作在中国大量传播,产生了广泛的作用。俄罗斯文学著作在中国大陆的译介出现了名著一书多译、“译者学者化”等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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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俄罗斯文学;翻译;介绍;传播;作用;特点
  
  新中国成立后实行向苏联“一边倒”的外交政策,苏联被我国尊称为“老大哥”。“以俄为师”、“向苏联学习” 、“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是当年响亮的口号。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以理想主义、爱国主义、革命英雄主义为主要特色的苏联文学著作长驱直入我国。“文革”前十七年,中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翻译了大量的苏联文学著作。在译介苏联文学著作的同时,俄罗斯古典文学,尤其是19世纪俄国现实主义文学著作也同样在中国受到重视。
  俄罗斯古典文学不但是其本国的宝贵遗产,也是世界文学史的宝贵遗产。列宁生前非常重视俄罗斯古典文学,据史料介绍,在占领冬宫后的第一个夜晚,列宁便同卢那察尔斯基谈到了广泛普及古典作家的著作问题。“文革”前十七年,中国大规模地译介了以表现深刻的人道主义精神、社会批判意识、严酷的现实主义为特征的俄罗斯古典作家著作。
  
  一 俄罗斯经典作家著作译介述评
  
  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翻译出版了俄罗斯古典史诗《伊戈尔远征记》,还翻译了亚美尼亚史诗《沙逊的大卫》和格鲁吉亚大诗人卢斯达维里的长篇叙事诗《虎皮武士》。在18世纪后期到19世纪初期的俄国古典文学中,翻译出版了卡拉姆津的小说《苦命的丽莎》、冯维辛的剧本《旅长》和《纨绔少年》、克雷夫的《克雷夫寓言》、格里鲍耶陀夫的剧本《聪明误》等。
  以普希金、果戈理、列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契诃夫、莱蒙托夫、阿•奥斯特罗夫斯基等为代表的一大批文学大师,是19世纪的俄罗斯文学的骄傲。
  19世纪的俄罗斯古典文学著作有不少在解放前就已被译成中文。解放后不少译本重新出版,有些版本译者进行了重译或补译,还有不少是新出的译本。在这些译介的俄国古典文学著作中,普希金、果戈理、列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契诃夫等的著作占很大的比重。
  普希金的抒情诗、叙事诗、童话诗、长篇诗体小说、小说、历史剧都先后翻译出版;“他的著作选本《普希金文集》,从1949年到1957年曾再版过10次”①。普希金是俄国伟大的诗人,被誉为“俄罗斯诗歌的太阳”。他的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及其一大批诗作,为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别林斯基称他为举世公认的 “俄罗斯民族诗人与人民诗人”。果戈理也认为,“我们的诗人中没有任何人超过他,也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有权被称为民族诗人”②。胡风也称赞普希金“达到了深刻的人民性、深刻的民族性”,在他身上,实现了“人民性、民族性、真实性”的统一。③普希金的确是文学人民性思想的积极实践者。他创作了俄罗斯第一部民众悲剧《鲍里斯•戈都诺夫》,悲剧的主题就是“人民的公意决定一切”;他创作了第一部现实主义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广泛而真实地描绘了19世纪初期的俄罗斯社会生活,被誉为是反映“俄罗斯生活的百科全书”式的著作;在《别尔金小说集》中,他把“小人物”主题引进俄罗斯文学,扩大了文学的表现范围,使文学在现实主义和民主主义的道路上前进了一大步;在长篇小说《上尉的女儿》中,他生动地描绘了17世纪农民运动领袖普加乔夫的形象和他所领导的那场波澜壮阔的人民斗争。④解放后到“文革”前夕,普希金的诗歌、散文和戏剧著作,几乎都有了中译本,普希金在中国所受到读者的热爱程度,恐怕只有他的祖国可与之相比。中国人为何如此喜欢普希金呢?原因恐怕有以下几点:鲁迅当年在《摩罗诗力说》中,将普希金归入“立意在反抗,指归在动作”的摩罗诗派。普希金反对专制、蔑视权贵、讴歌自由、为理想也为个人名誉献身的精神,为中国众多作家和读者所敬仰,这是第一点。第二,普希金的政治抒情诗《自由颂》、《致恰尔达耶夫》、《致西伯利亚囚徒》,爱情诗《我曾爱过您》、《给娜塔莎》、《致凯恩》等在中国读者中广为传诵。他的哲理诗,童话诗(如《渔夫和金鱼的故事》)也深受广大读者喜爱。中国读者既把他看做是革命的歌手,又把他作为纯真爱情的歌颂者。第三,中国学人中懂俄语和对俄罗斯文化感兴趣的人很多,中国有许多著名的普希金诗歌翻译者,如戈宝权、吕荧、冯春、魏荒弩、王士燮、顾蕴璞、高莽等,特别是“九月派”诗人穆旦(即查良铮),解放后致力于普希金诗歌的翻译,他的翻译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诗人公刘说:“作为诗歌翻译家另一种意义上的诗人穆旦是不朽的。他的许多译诗是第一流的。不同语言的山阻水隔,竟没有能够困扰诗人的跋涉。人们将铭记他的功勋。”⑤
  十七年间, 果戈理的小说集《狄康卡近乡夜话》、《密尔格拉德》、《彼得堡故事》,长篇小说《死魂灵》,剧本《钦差大臣》相继出版。果戈理是俄国“自然派”的鼻祖。鲁迅毕生钟情于他,1918年与其同名的《狂人日记》。去世前译完《死魂灵》第二部(残稿)。戈宝权先生认为,鲁迅翻译《死魂灵》成为他“一生翻译工作中最后的也是最高的成就”。别林斯基曾概括果戈理的创作特色之一是“含泪的微笑”,鲁迅在《摩罗诗力说》中评价果戈理“以不可见之泪痕悲色,振其邦人” 。1952年在果戈理逝世一百周年之际,鲁迅翻译的《死魂灵》由人民文学出版社重版。别林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生前写了不少论述果戈理的文章,如《论俄国中篇小说和果戈里君的小说》、《俄国文学果戈理时期概观》等。果戈理的现实主义创作措施和高超的讽刺艺术深为中国作家重视。他的《死魂灵》中的《泼留希金》一节曾长期选入中学语文课本。他的《钦差大臣》也为众多中国作家所模仿。陈白尘的《升官图》(1946年),这是我们熟悉的三幕讽刺喜剧。老舍的话剧《西望长安》(1956年)中的骗子栗晚成最后伎俩被揭穿,终于受到法学制裁,这和《钦差大臣》极为相似。新时期沙叶新的六幕话剧《假如我是真的》,也可以看出《钦差大臣》的作用。
  列夫•托尔斯泰享誉世界的三大名著:《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均有译本问世。长篇小说《童年•少年•青年》、中篇小说《哥萨克》、《一个地主的早晨》、《伊凡•伊里奇之死》等也都先后翻译出版。“五四”时期,托尔斯泰就被“为人生”派作为一面旗子来挥舞,他对社会的批判和对平民的人道主义态度很适合中国知识分子的良知:救万民于水火之中。除了“为人生”的原则外,托翁对文学教化影响的肯定和其著作强大的道德批判力量无疑为中国新文学提供了一个恰当的理论前提和很好的文学范本。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我国文坛开始的世界观和创作措施的讨论,常常拿托尔斯泰来举例。60年代,文艺界开始批判资产阶级人道主义,讨论批判和继承文化遗产问题。这两个运动都在托尔斯泰探讨领域激起了回声。“五四”时期托尔斯泰是以道德批判型作家的面目存在于中国的接受视野中,新中国成立后的十七年中又特别强调他的社会批判力量,否定他的“傻头傻脑”的道德意识。托翁是世界文学史上屈指可数的几个顶峰之一,且在中国传播最广,声望最高,可是他对中国作家创作的具体作用又非常微小。这是为什么?中国现代文学以中短篇见长,因而托尔斯泰的鸿篇巨制客观上也就成了小说家们束之高阁的经典。⑥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翻译出版的有《穷人》、《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地下室手记》、《罪与罚》、《卡拉马佐夫兄弟》、《白痴》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中有宣扬“灵魂净化”和道德感化的主张,用基督教的“宽恕”以洗涤人间罪恶、达到改革社会目的的天真想法。如在《罪与罚》中,作家塑造了一个温顺的、逆来顺受的、苦难与爱情相结合的索妮亚的形象,进一步张扬了“人应该受苦,受苦就是赎罪”的思想。他的小说《魔鬼》对革命者进行了攻击和诽谤。在阶级斗争日益扩大化的十七年,陀氏在文学著作中的主张和托翁在《三寓言》中谈到的“勿以暴力抗恶”一样,显得“不合时宜”。俄国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尼•别尔嘉耶夫认为列夫•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基斯二人最典型地表现了俄罗斯的精神气质。因为“俄罗斯的主旋律将不是现代文化的创造,而是更好的生活创造。俄罗斯文学将带有比世界全部文学更多的道德倾向和宗教特点”⑦。 “俄罗斯思想”就是基于宗教之上,其中道德是核心。我国学者也意识到这一点,比如许子东认为:“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忏悔’也还是不同于俄罗斯形态。或者说更像屠格涅夫的抒情式的悲天悯人,而很少真正转向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撕肝裂肺’……”⑧另三位学者在研讨“20世纪中国文学” 时也认为,“从总体上来说,20世纪中国文学对人性的挖掘显然缺乏哲学深度。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灵魂的‘拷问’是几乎没有的。深层意识的剖析远远未得到个性化的生动表现。大奸大恶总是被漫画化而流于表面。真诚的自我反省本来有希望达到某种深度,可惜也往往停留在政治、伦理层次的检视”⑨。在极“左”思想盛行的年代,陀思妥耶夫斯基及其文学著作也在中国受到过批判。因为在批判者看来他的著作是以反映“两重人格”、“精神分裂”、“内心矛盾”为其特征的。这个“有毒的天才”,当时站在没落农奴主阶级的立场,借“被损害与被侮辱的”“小人物”之口,毫无掩饰地发泄了那种“卖掉整个世界而换得一个歌”的绝望、阴暗心理。 ⑩
  屠格涅夫的著作翻译出版的有六大长篇小说《罗亭》、《前夜》、《父与子》、《烟》、《处女地》、《贵族之家》及其他著作如特写集《猎人笔记》、中篇小说《木木》、《多余人日记》等。此外,屠氏戏剧著作方面,1956年海燕书店出版了芳信翻译的《村居一月》。平明出版社从1951年到1954年出版了李健吾翻译的《屠格涅夫戏剧集》(共四集)。在儿童读物方面,1950年新华书店东北总分店出版了达克翻译的《雌鹑》,1953年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了丰一吟翻译的诺维科夫著的《论〈猎人笔记〉》,1957年新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张耳翻译的彼得罗夫著的《屠格涅夫》,1959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韩凌翻译的普斯托沃依特著的《屠格涅夫评传》,1962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冒效鲁翻译的比亚雷克等著的《屠格涅夫论》。屠格涅夫小说中的知识分子出路问题和乡村世界的蛮荒与贫瘠正是中国新文学的主题。他小说中的优美抒情世界对中国文人固有的欣赏习惯来说是一拍即合的。屠格涅夫重视人的情感价值,肯定人的爱情权利,往往能够引起中国文人心理上的共鸣。有探讨者认为,与其他俄国作家相比,屠格涅夫“是中国新文学能够借鉴和学习的最好范本” 。因为屠格涅夫使得“中国作家能够将文学的实用功能和个人的审美情趣有效地结合起来,从而在文学中既表达社会愿望又满足个体的审美需求”B11。当代作家中有许多人喜欢屠格涅夫。汪曾祺回忆说,引他走上文学之路的是两本书《沈从文选集》和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屠格涅夫对人的同情,对自然的细致观察给我很深的作用。”B12诗人邵燕祥对屠氏也十分倾心。他说:“我曾经那么倾心地沉浸于《猎人笔记》之中,不知多少遍神游于他构筑的世界中,随着他走过广袤的原野、森林和许多庄园、驿站,甚至模仿《白静草原》也写了一篇几乎同样篇幅的散文,自然那主人公不是流浪的孩子,而是投奔解放区的年轻人了。”B13更年轻一代知青作家肖复兴去北大荒插队时,偷偷地将屠格涅夫的《罗亭》带在身边。他说:“《罗亭》是我那时期最真实的内心写照。我最初的写作也有着它的影子。”B14
  契诃夫的剧本《万尼亚舅舅》、《三姊妹》、《海鸥》、《樱桃园》等分别由焦菊隐、李健吾、曹靖华等翻译出版。翻译家汝龙几乎将契诃夫的全部短篇小说译成中文。从1950年至1957年间,汝龙翻译出版了《巫婆集》、《校长集》、《新娘集》等27集,由(上海)平明出版社和(上海)新文艺出版社出版。1954年,当契诃夫逝世50周年时,我国曾响应世界和平理事会的号召,在北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举行了纪念活动,除出版他的著作外,还上演了他的《万尼亚舅舅》和独幕剧,放映了根据他的著作拍摄的影片如《挂在脖子上的安娜》等。当年《剧本》月刊社编印了《纪念契诃夫专刊》;纪念契诃夫逝世50周年筹备委员会还编印了《纪念契诃夫画册》。此外,中国青年出版社和人民文学出版社分别于1955年、1958年出版了汝龙翻译的《契诃夫短篇小说选》和《契诃夫小说选》(上、下)。此外,我国还出版了《契诃夫高尔基通信集》(1950年)和《契诃夫手记》(1953年)等书。在对于契诃夫的戏剧作品方面,出版过史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契诃夫与艺术剧院》(1950年)、巴鲁哈莘的《契诃夫的戏剧艺术》(1951年)和叶尔米洛夫的《论契诃夫的戏剧》(1957年)等书。在戏剧论文等方面,出版过萨哈罗娃编辑的《契诃夫论文学》(1958年)。 B15
  契诃夫是立足于传统的批判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文学之间的作家,他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长期以来,我们一直视契诃夫为俄国最后一位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这是今天仍然存在于我国学者中间的误读。契诃夫对以短篇小说为发端和主要形式的中国新文学而言,无疑提供了一种既具艺术感召力和思想批判性,又最易把握的文学范本。同时,契诃夫的“生活流”的画面世界和并非只是善恶脸谱的人物特点在中国新文学相当长时期内并未受到足够的重视。B16当代有许多作家受到契诃夫的作用。汪曾祺说他“非常喜欢契诃夫。我喜欢他的松散、自由、随便,起止自在的文体;喜欢他对生活的痛苦的思索和一片温情”B17。 秦牧说:“我写短文比较多,三大小说家的著作给我很大的启迪,特别是契诃夫。” B18肖复兴说,他“小时候喜欢契诃夫那种调子淡淡的忧郁,对一切美好不可得的惆怅,和对生活沉重的一面无奈的轻轻叹息。其实,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只能翘着脚刚刚摸着契诃夫的衣襟” B19。我国学者长期以来在评论与介绍契诃夫时,往往集中在作家描写“小人物”的不幸、暴露社会黑暗、批判某些流行思潮、追求新生活等方面。但这些还远远不是契诃夫著作主题的全部。社会批判与民族文化心态批判,本是19世纪俄罗斯文学的两大主题。我国现代文学在接受俄罗斯文学的过程中,往往突出强调它的社会批判方面,而忽略淡化了民族文化心态批判这一方面。比如契诃夫的小说《苦恼》的意义已远远超出一般的暴露社会黑暗。小说《万卡》也不在于一般地表现上层统治者对下层人民的压制与折磨,而在于揭示国民本身的愚昧落后。《小公务员之死》、《变色龙》、《套中人》等契诃夫的短篇小说中的名篇,也都显示出批判国民心态的意向。B20我们对契诃夫的“误读”看来还不少。
  “文革”前十七年,译成中文的有代表性的俄罗斯文学著作还有莱蒙托夫的小说《当代英雄》和《莱蒙托夫诗选》。冈察洛夫的长篇小说《奥勃洛莫夫》、车尔尼雪夫斯基的长篇小说《怎么办》、谢德林的著作有《戈洛夫廖夫老爷们》、《一个城市的历史》。涅克拉索夫的长诗《在俄罗斯谁能快乐而自由》、《农妇》、《严寒•通红的鼻子》等。赫尔岑的著作翻译成中文的有长篇小《谁之罪》、回忆录《往事与随想》等。大戏剧家阿•奥斯特罗夫斯基的剧本《大雷雨》、《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有陪嫁的女人》等,都被译成中文。特别是《大雷雨》因被俄国评论家杜波罗留波夫誉为“黑暗王国中的一线光明”,因而备受中国读者关注。

  
  二 “文革”前十七年俄国文学著作译介的特点
  
  第一,学习、普及和宣传俄罗斯文学蔚然成风。俄罗斯文学从50年代就进入了大学课堂。如1954年―1957年北京大学聘请了苏联文学专家卡普斯金,1956年―1957年北京师范大学聘请了苏联文学专家柯尔尊,他们在中国的名校进行教学,这两位专家的讲稿都以《19世纪俄罗斯文学史》为名出版,两人分别培养出中国第一批俄罗斯文学探讨生,加上一些留学苏联回国的学生,他们和俄罗斯文学翻译工作者一道为普及、宣传俄罗斯文学做了大量实在的工作。
  第二,翻译出版的数量品种多、印数大。仅以托尔斯泰为例,据不完全的统计,从1949年到60年代初,我国共出版了35种托翁的著作,总印数在170万册以上。B21
  第三,名著一书多译现象比较突出。许多俄罗斯名著都有多种译本,且译者多为名家。以列夫•托尔斯泰的三大名著为例,《安娜•卡列尼娜》就有如下译本:周觅、罗稷南译本,三联书店,1950年重印本;高植译本,文化生活出版社,1949年版,新文艺出版社,1956年版;周扬、谢素台译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年版。《复活》的译本如下:高植译本,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1949年重印本;汝龙译本,平明出版社,1952年版;马君武译本,中华书局,1961年重印本。《战争与和平》有董秋斯译本(1-4册),三联书店,1950年版;高植译本(1-4册),文化生活出版社,1951年版。其它如契诃夫的剧本、普希金的长篇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等均有多种译本。
  第四,十七年俄苏文学翻译者中还出现了“译者学者化”的现象。这是说,翻译家擅长翻译和探讨某位或某几位作家的情况。满涛是果戈里著作翻译的专家;汝龙是契诃夫短篇小说翻译的权威;高植致力于列夫•托尔斯泰著作的翻译;草婴在翻译肖洛霍夫、列夫•托尔斯泰和苏俄儿童文学等方面硕果累累;余振擅长俄苏诗歌的翻译;孙绳武致力于俄苏人物传记(评传)的翻译;吕荧解放后重译了《叶甫盖尼•奥涅金》,他是著名的美学家,也是探讨普希金方面的专家;查良铮的译作主要致力于翻译普希金的诗,此外,他还有俄苏文学理论方面的译著多部。戈宝权的翻译成就是多方面的,比如他翻译的普希金的《致凯恩》、《致恰阿达耶夫》、《致西伯利亚的囚徒》、《假如生活欺骗了你》等诗和童话诗《渔夫和金鱼的故事》,还有高尔基的散文诗《海燕之歌》,多年来一直编印在中小学课本等各种选本中,并经常在电台、电视台或朗诵会上朗诵。曹靖华主张:“翻译什么,便探讨什么”,魏荒弩主张:“讲授什么,便翻译什么。”B22十七年俄国文学翻译界真是人才荟萃、济济一堂。
  
  注释:
  ①戈宝权:《俄国文学与中国》,《翻译通讯》1984年第11期。
  ②陈训明:《普希金对于文学民族性与人民性的论述》,《国外文学》2002年第2期。
  ③胡风:《普式庚与中国》,《胡风全集》(第3卷),湖北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95页。
  ④张铁夫:《再论普希金的文学人民性思想》,《外国文学评论》2003年第1期。
  ⑤转引自谷羽:《普希金与查良铮》,《俄罗斯文艺》1999年第2期。
  ⑥B11B16赵明:《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契诃夫20世纪中国文学接受俄国文学的三种模式》,《外国文学评论》1997年第1期。
  ⑦尼•别尔嘉耶夫:《俄罗斯思想》,雷永生、邱守娟译,三联书店1996年版,第24页。
  ⑧许子东:《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张贤亮之间》,《文艺理论探讨》1986年第1期。
  ⑨黄子平、陈平原、钱理群:《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文学评论》1985年第5期。
  ⑩苏习:《批判“现实主义深化”论》,《人民日报》1973年1月14日。
  B12B17汪曾祺:《西窗雨》,《外国文学评论》1992年第2期。
  B13邵燕祥:《伴我少年时》,《外国文学评论》1992年第2期。
  B14B19肖复兴:《青春季节的阅读》,《国外文学》2001年第1期。
  B15B21参见戈宝权《中外文学因缘戈宝权比较文学论文集》,北京出版社1992年版,第141-142页,第123页。
  B18佳水:《吸取别人的长处秦牧谈外国文学》,《外国文学评论》1992年第3期。
  B20汪介之:《选择与失落中俄文学关系的文化观照》,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第193-194页。
  B22顾蕴璞:《写译教论,相得益彰勇于开拓的翻译家、作家魏荒弩教授》,《俄罗斯文艺》2000年第1期。
  
  (作者单位:广东技术师范学院文学院。本文系广州市哲学社会科学发展“十一五”规划2017年度课题项目“师承与变革十七年文学与俄苏文学”系列成果之一,课题编号:06-YZ8-26)
  责任编辑 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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