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介绍了日本的第二代建筑师隈研吾先生的著名著作水/玻璃,指出该建筑应用大量的玻璃、不锈钢等现代建筑材料,表达了日本传统艺术的内涵,使传统性、地域性与先端性、全球性相结合这个并不年轻的理念在现代社会中得以再生。
1 东方的艺术
日本在历史上是一个非常重视传统的国家,但是在明治维新后日本走上了全盘西化的道路。日本的建筑师们把西方的建筑理念奉为神明,企图彻底抛弃自己的传统,进入西方的轨道。
但是,他们渐渐发现世界上并不存在凌驾于历史和民族差别的“普世建筑”,只有热爱自己本国艺术,通过对异艺术的交流反过来认识到自身传统的价值,并能将本民族传统建筑风格继承并
加以发展,才能得到世界的尊重。正如日本作家谷崎润一郎在他的《阴翳礼赞》中写到“如果东方与西方具有截然不同的独自发达的科学文明,那我们的社会情况与今日相比,则会截然不同吧。”“主要在实用方面的发明,如果能向独创性的方向发展,则不仅衣食住的式样,进而关于我们的政治、宗教、文化、实业等等的状态,也会给予广泛的作用,由此,我们不难推测东方是东方人的,东方人是能够开创另一个乾坤的。”
2 传统的探究
隈研吾作为日本第二代杰出建筑师,他对传统传承的探究很具有代性,他认为具体措施有两个:一是物理的措施,就是让建筑体适应自然和传统;二是艺术的措施,让传统艺术、手工艺等在建筑中得到体现。早期他更多采用的方式是应用传统材料,用物理的措施,让建筑体适应自然景观并传承当地的历史。隈研吾对纯自然材料的这种眷恋情结一直作用了他很多年,他的建筑涉及了大多数自然属性的材料———以石为主的石美术馆和以木为主的广重美术馆,同时辅以玻璃、不锈钢等表现轻无的现代建材,他对自然建材的狂热甚至表现为利用石头构筑百叶这样不符合结构与审美逻辑的细部构造。后来开始尝试用新型的建筑材料,用现代的材料来诠释建筑的自然属性和日本的传统艺术,水/玻璃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3 传统的设计理念
这座由纯玻璃打造的透明房子位于日本一段运河之上,成功的设计让隈研吾一举获得建筑界的重量级奖项———美国建筑家协会颁发的杜邦奖。在这一著作中,他首先设计了一块浮在15 cm深的水池上的地板,并把它安置在海岸边的悬崖上。认真考虑地板的形状,质感和构造方式,地板微妙的高差变化,边缘的处理,材质的软硬等,然后再逐步考虑家具和建筑设计,在地板和家具布置好之后,墙才设计上去,并把它们做成从来没有出现的那样,尽可能地使用玻璃建造,以地面为媒介把主体与环境连接起来。
这一空间设计理念却是借鉴于日本的传统建筑空间,在日本的传统建筑中,各个领域是由不同形式的地面来界定的,地面是内部领域的载体,而外墙并非建筑的内部领域,是属于外部领域的。从日本的绳文时代起,各个不同领域的划分开始出现,按照级别由低到高依次为土地面、地板和榻榻米,墙体不具备划分领域的功能,所以很多情况下墙体会被不确定性的拉门所取代。进入了陶山时代后,出现了“书院造”这一形式,地板变成了满铺的。但是墙体依然不具备划分领域的功能,不同领域的划分是通过高差来实现的,视线的高差变得比较敏感。由此可见,隈研吾这种设计理念并非他的创造,而是来源于对日本传统艺术的深刻记忆,通过对异艺术的交流反过来认识到自身传统的价值。相对的,西方的建筑是靠墙壁围合形成领域,个人的生活目标就是确定自己的领域并扩大它,即使对很小的领域也是一样,问题是领域的大小及其位置的联系。因此,西方的建筑设计实际上就是领域边界的设计,也就是墙体的设计,是一种如何确定领域边界的措施论。平面图主要表现的是墙壁,是记录由墙壁所围合的领域大小的媒介。日本的传统艺术带给他一种不同于西方的视角,把自然环境和日本的传统艺术顺利的与西方的技术、材料结合起来。
4 空间的神韵
隈研吾非常注重艺术传统与建筑的融合。“如果每个地方的建筑都变得一样,世界就失去了它的多样性。”“作为一个建筑师,必须学会尊重每个地方的地域艺术,建设具有当地特色的建筑,才能让整个世界变得丰富而多彩。”虽然在这里,他并没有使用日本传统的木材、纸等建材,但是“物”虽不同“,神”却依然还在,把日本建筑特有的东方神韵发挥的淋漓尽致。他把关注的焦点从建筑的“物质”转向了建筑的“神韵”,一种“禅”的意境,避免任何物性的存在,从而在精神上得到了升华。这种手法的应用要比单纯的通过仿古来获得传统建筑的神韵要高明得多了。
5 东方人的东方
与西方人试图征服自然的心理情节相反,东方艺术始终是保持着对自然顺从的态度,这是属于东方人的艺术。这在日本当代建筑师中表现的尤为突出。不仅隈研吾致力于建筑的消失,伊东丰雄同样认为建筑应该保持一种临时性的、易逝去的态度;妹岛同样对表现建筑的清、薄、模糊不清情有独钟,一种易逝的含蓄的美,强调与自然的协调。当西方的建筑以一种超历史、超民族的普世姿态作用着东方时,当代的日本建筑师已经从他们的前辈处积蓄力量并且进行了大量的探究。他们的所做已经远远超出了单个建筑的含义,而是上升到了表现日本人的人文观与自然观的意义。从这一点来说,中国的建筑师依然任重而道远。
参考文献:
[1] [日]隈研吾.让建筑消失———建筑师[M].绿 瀛,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7.
[2] 黑川纪章,隈研吾.日本的前卫建筑师[M].覃 力,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7.
[3] 肯尼斯·弗兰姆普敦.现代建筑———一部批判的历史[M].北京:三联书店,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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