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搞从语言学的角度探讨流行语的性质、特点和一般属性外,通过略论日本现代流行语“KAWAII”的演变过程,把日本流行语的心理基础和社会艺术属性也作为探讨的一个视角,并进行必要的研讨,以期对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日本现代流行艺术进行探本溯源的考察,略论其背后反映的艺术现象和社会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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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日语流行语;日本流行艺术;可爱艺术
引言
说起现代日本的流行语首当其冲的非“KAWAII”这个日语词汇莫属,它的原意是“可爱”。可是,今天的“KAWAII”,是日本的动漫、电子游戏、时尚流行等大众艺术的一个象征词,它同时更是一个玄义词,它能左右经济的活动,能慰怃人们疲惫的心灵,能使人际联系变得润滑。那么,如今的日本人每天都“仰仗”着的可爱,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词汇呢?
日文的“KAWAII”与英文的“Cute”都可以称做可爱,但是两者还是有区别的。根据汤祯兆(2017)的说法,日文的“KAWAII”并不等同于中文的可爱和英文的“Cute”,其涵义远比这两者广阔得多。追溯其根源,汤祯兆归结于《枕草子》。《枕草子》中清少纳言曾写道:“凡是细小的都可爱”。汤祯兆由此得出结论:日本传统美学中,已经包含后世“可爱”的意识。
结合前人的阅读心得与笔者的在日留学期间的广泛观察,本搞不但从语言学的角度探讨略论日语“KAWAII”的来龙去脉,还把日本流行艺术的心理基础和社会艺术属性也作为探讨的一个视角,对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日本现代流行艺术进行探本溯源的考察,略论其背后反映的艺术现象和社会风潮。
1.可爱的起点以及演变
在日本成年人之间也开始轻易地使用可爱一词,这并非是很久以前的现象。日本的成年女性动不动就说可爱。例如说社长的眼镜可爱,说上司发福而突出的肚皮可爱,把可爱作为对年长男性的赞美词,这种现象是近十年来的事。现在,只要是觉得可爱的东西,就可以用可爱来表现。那么,日本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在社会的任何场合随意地使用可爱的呢?这要从1980年的NAMENEKO 热说起。当时,暴走族 很得势,他们常与那些打扮花俏、看上去不太正派的女孩子们交往。这些女孩子们当然也与一般女孩子一样喜欢可爱的东西,她们说NAMENEKO(卡通猫娃)可爱,于是,暴走族的男孩子们跟着说可爱。否则,女孩子们就不与他们交往。从那以后可爱一词开始渐渐地也被日本男性所接受并且随意用在越来越多的场合。不过又有人认为可爱的普及要归功于,1983年12月某女性杂志社出版的《圣诞节与男友约会》的专辑。专栏作家堀井宪一郎在一次采访中曾经这样说道:“在我们出版《圣诞节与男友约会》这一专栏以前,几乎所有的杂志上都没有出现过有关圣诞节的内容。这一专辑一炮打响,步其后尘,有好几个男性杂志也相继推出了类似的专辑。这一专辑的标语是,男孩子们如果想让女孩子们快乐、高兴,那就必须追随女孩子们一起进入以可爱为中心的世界”。也就在这个时期,日本曾出现过“三语族” 。“三语族”一出现,就受到了人们的批评,东京的某女子短期学院甚至还发布了“可爱禁用令”。尽管如此,1983年到1984年期间,还是形成了一个以年轻人为中心的可爱大潮。但是,聪明的商人却从中发现,以可爱为主轴的产品设计将会给他们带来利润。
现代社会的日本人不但用可爱来表示对任何事物的赞美,同时还以可爱用来表示自己年轻,抵制向成人阶段的迈进。可爱使用措施不断衍生,以致成为一个用途广泛的词汇。日本人相互之间存在着一种所谓的“同步压力”,即别人说可爱,你也必须表示同意或附合。比如,评价某人“美丽、漂亮”,也许在场的某人会说“不”,但是说可爱,则没有人会否定。尽管被评价的人并不“美丽、漂亮”,但用如果用可爱一词去赞美对方,不会让自己觉得因违心而感到不安。这恰恰迎合了日本人含蓄委婉的国民性,也因此越来越多的日本人喜爱使用可爱。
在经济富裕的日本现代社会里,可爱还成为了促进消费的一种调剂装置。日本的商品可以说应有尽有,同种商品之间的区别可以说就在于它们是否可爱了。于是,印有可爱花朵的电器产品,或是专为女性提供的样式可爱的汽车等应运而生。1987年,日产企业推出的Be-1等可爱型汽车,曾一度成为坊间话题。“可爱”或是“不可爱”,这原本与汽车这一商品是毫无因缘的商品,然而如今也附加了可爱这一价值。其结果是,可爱热潮席卷了日本所有行业的商品。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在迅速发展的日本社会,最先潮的可爱东西,很多都是出自“OTAKU” 。实际上,“OTAKU”们认为是可爱的东西,一般的人们也会觉得可爱。在这一点上,可以说OTAKU就是可爱艺术的代言者。但是,“OTAKU”们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有时并不说可爱。“OTAKU”们会使用“MOE”这一词汇 。
2.可爱盛行其源
长期以来,日本人对可爱的热衷可以说是一种痴迷。任何时候,当你站在东京街头,你会发现无论是地铁广告牌、店门标志、电子大屏幕还是各种时尚杂志,都充斥着这各种可爱元素。可爱在日本真是太受欢迎了,这种现象引起了不少西方人的兴趣。日本人究竟为什么如此青睐可爱呢?
2.1可爱是时尚潮流的驱动力
走在东京广尾的街头,映入眼帘的是引领秋冬流行时尚的女学院生们。粉红色的针织毛衣外面套着带花边的短上衣,女性气质浓郁的超短裙与齐膝的裤子相配的长统靴,带有蓬松毛皮领的白色大衣,令擦身而过的行人不由发出[可爱](好可爱)之叹。这些女学院生们的穿着高雅、洁净、正派,同时又不乏女孩子的娇柔甜美。那么,这些服饰式样信息是从哪里得来的呢?可能大部分的女学院生们会齐声回答说是《CanCam》 。如果从该杂志所介绍时装式样来看,似乎与其他具有竞争性的同类杂志并没有很大的不同,但它之所以能如此吸引读者,是因为《CanCam》它所起用的星级模特。也因此,每期《CanCam》一发行,立刻就有很多人来询问杂志上星级明星们所穿的衣服等,而这些衣服也很快就销售告罄。
如今,走红时尚杂志以及名牌商品制作商所瞄准的是普通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的声声可爱,已经成为今天时尚潮流的驱动力。
2.2可爱是人际联系的润滑剂
可以说日本的成年人非常受惠于可爱这个词汇,假如一旦可爱一词被封杀,也许立刻就会使很多人不知所措。在成年人的日常生活中,有很多无可赞美却又不得不违心给予赞美的东西,例如对上司戴着的式样俗气的新领带,或是对朋友家里缺少品位的窗帘,实在无法用“好酷”或是“高雅”等词汇来进行赞美时,便可以使用可爱来给予肯定性评价。可爱之所以能派这么大的用场,原因就在于它包含着诸多的语义和语感。它以含糊其辞来掩饰自己的价值判断,并让对方感到自己与他的看法或感受是同样的,是得到支持的。无论在什么场合,互不伤害,圆满收场,这在日本人处理人际联系当中是最要紧的。因此,可以说可爱是日本人处理人际联系时的一个十分便利的工具。在日本,年轻女性还经常使用可爱一词来对上司等中年男性的外表、动作或随身物品作评价。但是仔细想来,说自己的上司“可爱”,实属一种失礼的表现,但是,被说的人却并不生气发火,原因就在于可爱这个词不带有任何观点,它只是单纯地向对方传送一种含糊的讯息,无须反驳,也无须同意,可爱也许只会使相互的联系更和睦。
日本人今后还会不断地使用可爱来维持或建立安全的人际联系。表面看来,可爱确实含有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成分,或是被认为有优柔寡断、不清楚地表明观点之嫌,但这似乎正是可爱一词的特征所在。
2.3可爱是传播日本艺术的手段
日本“可爱热 ”的始作俑者村上隆曾经说过:“凯蒂娃的可爱是一种“世界性语言”,其可爱程度等同于婴儿或小狗。日本向欧美传播日本艺术的过程当中,不要让日本的东西带上西方的格调,而是必须让走上西方的日本艺术带有浓郁的日本味道”。
日本人之所以能够创造出被世界认可的可爱产品,这要归功于日本民族的国民性。日本民族喜爱小巧精致的东西,拥有丰富的感情世界。因此,他们可以创造出各种令人向往的可爱产品。此外,日本的大众艺术与学术界也起到了重要的影响。他们总是细心的观察喜欢描述自己看到的现象而且总是善于略论纷杂多端的社会形势,不懈的观察自己身处的社会,描述自己看到的现象。然后发明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词汇。
日本经济泡沫爆破之后,意外的欲火重生。其中一个重要的力量是艺术创意产业的勃兴。
过去日本输出汽车和电视,现在它输出漫画与玩偶。而日本带动的时尚风潮与“韩流”的最大不同,在于它不只推出产品,还推出了对外人而言崭新的感官形式。例如,凯蒂娃身上的可爱。于是日本开拓了属于它自己的市场,它的“篮海”,那是一片没有人抢得过的属于它自己的领域,因为那片领域拥有他们自己的格调,自己的品位。更让人心服口服的是背后一连串的“命名”工作,这项工作不只打造了媒体渴望的新现象新名词,还为流行艺术产品拓深基础,市的流行不但是流行,更是可堪咀嚼的学问。日本的可爱不仅为国家创造了可观的经济收入,还把日本艺术传播到了世界各地。
结语
日本是可爱的发源国和先进国,日本用它那特有的可爱艺术,让世人们得到了一种慰抚。然而,日本人之所以能够创造出被世界认可的可爱产品,这要归功于日本民族的国民性。日本民族喜爱小巧精致的东西,拥有丰富的感情世界。因此,他们可以创造出各种令人向往的可爱产品。此外,日本的大众艺术与学术界也起到了重要的影响。他们总是细心的观察喜欢描述自己看到的现象而且总是善于略论纷杂多端的社会形势,不懈的观察自己身处的社会,描述自己看到的现象。然后发明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词汇,使之流行,让国民容易接受。可以说学术界的这些默默无闻的人才是可爱流行语的创始人。
可爱的流行,从积极的一面来说,首先它是日语词汇丰富发展的一条管道,也是日本社会艺术和日本人情绪宣泄的通路,但是从消极一面来说,由于可爱这一流行语在内容和形式上还包括着大量糟粕,它们污染着日文语言,有时传播低级趣味,散布封建迷信甚至黄毒思想,因此还需要不断地]疏导和规范。
可爱是语言,但也可以说它不是语言,它是每一个日本人的内心迸出来的感叹号。而现代日本社会正是伴着的这一声声感叹声而进化着。
注:
1.NAMENEKO,是指20世纪80年代出现的身穿暴走族衣裳的卡通猫娃。NAMENEKO形象最近被东京都用来取缔暴走族宣传广告。
2.暴走族,即驾驶非法改造过的摩托车或轿车,无视交通法规在公共道路上狂奔飞驰的团体,其成员大多是十多岁的少年。
3. “三语族”,是指那频繁地使用USO(“我不相信!”)、HONTO(“真的?”)、KAWAII(“好可爱!”)三个词的女学院生和刚参加工作的新社会人。
4.OTAKU、是指那些沉溺于动漫世界的年轻人中文为御宅族。
5.MOE是近两三年来出现的词汇,它表示一种自内心爆发的赞赏、激动的情感。MOE(日文汉字为“萌”),是草木萌发的“萌”的意思。但是,在这里显示的是一种情感萌发。
6.《CanCam》是由小学馆出版发行的,当今日本最畅销的面向年轻女性的时尚杂志,发行量达65万册,其读者平均年龄为23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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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周艳阳(1974年4月--)女,汉族 ,辽宁大连人;探讨方向:日本语教学;工作职称:大连外国语大学日本语大学 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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