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源氏物语》是日本中古时期的一部长篇小说,其作者是被称作“紫式部”的一位女性。全书主要表现了主人公光源氏伴随着情感纠葛的一生。并通过此,塑造了完美的光源氏和众多性格各异的女性形象。而且,实际上,书中的女性在故事的展现中起到了更为重要的影响,而书中通过各个不同女性的悲剧无不反应了当时社会制度下女性地位的卑微。所以,本文认为《源氏物语》的创作实际上是对当时日本社会妇女地位的深刻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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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女性 封建礼教 婚姻 权势
中图分类号:C9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7)02-241-01
一、形成女性地位底下的历史社会原因
《源氏物语》产生的时代,正值日本平安时代,是大地主、大贵族庄园制为主要土地所有制,政治上贵族豪门把持朝政、左右政局的时代。平安的贵族社会,也与中国的六朝贵族专政时期一样,“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庶族”。门阀血统至高无上,决定一切,每个贵族都有一本精确的家谱,并以此作为荆棘、政治特权能够时代延续与巩固的保证。此后,这一族一直是全国的贵族,他们能登上“摄关”宝座,既是靠这种世袭地位,又依仗着他们的“后宫政策”权贵们为了控制皇权,争先恐后的把自己的女儿推为皇后,取宠天皇。
这就是在日本当时的平安时代,妇女的价值只是作为贵族的男子追求权势的特殊工具。大贵族为巩固地位,小贵族为攀龙附凤,都积极利用自己的女儿,使自己成为皇亲国戚,而其女儿若想在三宫六院的成群佳丽中获得宠幸,光凭脸蛋漂亮还是不够的,于是,贵族们在女儿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培养她深厚的文化底蕴。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取得天皇的宠幸,安于父命,这也就给女性的软弱、不敢怒言、不敢反抗埋下了伏笔。
于是,争相教养女儿便成了贵族们斗争的一个焦点,他们或利用女儿结成有利于己的婚姻联系,或将女儿送进宫,做侍从女官,以求得好处。贵族们不惜血本的事就是培养女儿,而事实上,无论是皇后、侍女们、小姐们还是女侍官们,都没有独立地位与人格自由。都只是那个时代下争权斗势的附庸工具而已。
在《源氏物语》中,源氏公子由于深得桐壶天皇的宠爱,许多大臣都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源氏公子,最终源氏公子12岁时迎娶了左大臣之女葵姬,但之后由于性格的不和,源氏公子对葵姬冷淡之至,葵姬却也只能忍受丈夫长期不回家,在外面寻花问柳的现实。葵姬独守空房的悲剧难道不是她的父亲为了巩固地位造成的吗?
后文中三公主刚满十四岁的时候,她的父亲――失意的下台天皇朱雀帝――把她嫁给了已经年近四十却官运亨通的源氏;浮舟的继父一定要人无情无义的左近少将为女婿,只因为他认为此人可能“求取大臣之位”……。
这种被剥夺选择终身幸福的悲剧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埋下了伏笔,到后来嫁为人妇后便是真正的悲剧的升华。她们一生的命运沉浮都将系在爱情生活和丈夫身上,婚姻对她们以后的生活来说有着决定性的意义,婚姻的失败,也就无异于生命的毁灭。在日本,丈夫可以把新婚家庭当作旅社一样,来去自由,而女子更是没有过问的权利,甚至连嫉妒其他女子的权利都没有,这种一夫多妻制就从根本上决定了女性地位的地下和不平等。像是作为主线的紫姬的命运,她虽是源氏公子的正式夫人,但是她身上背负了太多的隐忍和退让,她必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私通,必须表现出温柔大方,甚至必须抚养丈夫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女儿,她必须面对这一切,连逃避到想遁入佛门的权利都没有。这是紫姬的悲哀,也是当时日本社会下女性的悲哀。
由此看来,关于妇女地位的底下,甚至毫无完整人格和自由而言,在当时社会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原因。封建礼教的束缚、婚姻制度的不公平、社会的不公平、人格的不公平等等诸多元素构成了日本妇女地位的底下。
二、女性地位底下的具体体现
《源氏物语》用很多的篇幅描写了源氏公子的风流史以及贵族内部不分伦理辈分的荒淫生活。那是个平安的朝代,也是个风雅雍容的时代。贵族男女无不醉心于风花雪月,习汉诗、赋和歌、弹琴筝,都成为女子必备的修养,以赢得主人公光源氏这般贵人的照拂,一人得宠,鸡犬升天。
书中也描写了在男人们的心中的女人,例如在第二回《帚木》篇,记述了源氏、头中将等人在雨夜关于女子的品评。其中左马头藤式部的评论最为详尽,从门第、样貌,到性情、趣味,说了很多,并且列举了不少类型的女性一一评价。可以看到,这些评价无一不是从自身出发而发出的议论。例如,他们会要求女子不要嫉妒,尽管知道自己与别的情人相会,也不能生出嫉妒的心思,更不能明明有了这样的心思而隐忍,到忍不住的时候毅然诀别;他们还会要求女性不能轻浮,自己可以拥有众多的情人,却不能容忍自己的情人竟然还有别的情人;他们甚至想着,找一个孩子似的女子,把她教导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才是最好的呢!作为女性的紫式部,是深知女性在男性心中应有的品性的。所以,在后文关于另一个重要的主人公――紫姬的塑造中,就融入了许多日本男性所喜欢的优点。紫姬是源氏一手带大的,优雅娴静,关于源氏其他的情人,给与了最为宽容的态度,她了解源氏,又富有情趣。关于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却也是抑郁而终。
《源氏物语》是一部女性的悲歌。书中每一位兰心惠质的女子都向往着爱情,她们的要求实在很低,只希望有一位夫君能够一心一意地与之偕老。然而在那个时代,这愿望仍旧太奢侈了。上至皇后,下至小姐,虽地位不同,音容各异,但处境则是同一的。她们无一不是被玩弄的对象,无一能幸免悲剧的结局。身受专宠的桐壶更衣含怨而亡;出身高贵的滕壶皇后弃世面佛;绝代佳人紫姬一生悲泪暗弹;才华横溢的六条妃子被逼得魂不守舍;如花似玉的大女公子盛年夭折…死的死,亡的亡,这每一个不可重复的个人悲剧汇在一起,就是一个震撼人心的社会悲剧。
还是光源氏的侍女们说的一针见血:“不知又弄来个什么人,象玩古董一样,真无聊!”的确,在贵族男子眼中,女人只是供其玩赏的“古董”,可以炫耀,可以买卖,由于抹去了其作为人的价值,于是当最后的使用价值也消失殆尽的时候,被弃之如敝履也就是自然的事情了。她们从来没有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得到过珍视和体贴,从来就没有过地位可言。
通过对紫姬、明石姬、花散里等种种不幸的描写,我们看到了在贵族社会畸形、变态的性文化的笼罩下,广大妇女的地位一降再降,看到了封建观念的强行贯彻和无孔不入的渗透,是妇女自我意识逐渐被湮灭。不把人当人,是日本封建社会传统观念中最本质的东西;不被人当人,是日本所有被压迫女性共同悲剧的基础。
注释:
陶力.紫式部和她的《源氏物语》.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1994.11.
紫式部.丰子恺译.源氏物语(上).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18,22-4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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