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以上对客观规律的理解失误涉及到理论研讨中的哲学认识论问题。笔者并不是教条主义者。对同一问题,不同的人应该允许有不同的认识论。但是,一旦我们选择了某一认识论为基础,就不能随意曲解与其密切相关的概念,否则,争论就会成为一种毫无意义的争吵。 翻译学辩论中的话语风格 辩论本应该体现平等磋商、相互交流、互相尊重、以理服人的准则。这一点绝大多数人做得相当不错。但是,也有部分人,由于话语风格方面的选择不当,作用到辩论的气氛,在某种程度上,也作用了辩论的效果。 丢掉幻想联系实践――揭破翻译(科)学的迷梦(劳陇:1996a)一文的副标题甚为刺眼。也许作者完全是出于一番善意,却无意之中用了一过于武断的话语。这里有极大的商榷余地。关于同一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是正常的现象。不管如何,在没有进行充分论证的情况下,就将别人的探讨探究说成是走上了绝路,判断过于肯定、绝对。也许这种话语会造成某种轰动效应,但是,这种话语不利于学术研讨。会给人某中错觉,法语论文,好像是某位权威在宣布已成定论的判决,或者是某位得道禅师在“棒喝”执迷不悟的弟子。所幸的是,中国翻译的编辑先生当年没有将该标题照直译成法语,而是比较笼统地译为“My View on Translatology”。 香港城市大学的朱纯深认为,在学术探讨中,最好先消除中国传统话语习惯对探讨的作用,否则,容易造成耸人听闻的效果(朱纯深:2000)。据笔者观察,朱纯深先生所指的那种中国话语的特点,在学术探讨领域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过在某些学者的学术论文中,这种风格的话语仍不时出现。翻译学:一个未圆且难圆的梦(张经浩:1999)一文回顾了翻译探讨的历史,提出了一些值得思考的问题,表达了作者对翻译探讨的忧虑。有些提法虽有不妥之处,纯属一家之言,倒也无大妨。令人感到不安的是,那些充满个人感情色彩,缺乏理性的话语。如“出言大胆的要数杨自俭先生”(张经浩:1999)。也许杨自俭先生对翻译学已创立的判断缺乏足够的依据而值得商榷,但也不至于不允许别人发表自己的看法吧。又如“有人提出‘信、达、贴’,还有人提出‘信、达、切’,但‘贴’什么?‘切’什么?”(张经浩:1999)。笔者觉得,这不像是一种学术探讨话语。不同意别人的观点,不足为奇。不想看他人写的书或文章也是个人的自由,即便是老师也不能强迫学生读自己的书。但是,如果要评论别人的观点,最好先全面了解别人的阐述之后再发表看法。如果连别人提法的含义都没弄懂,就大声叱责“‘切’什么?”,是很难让人信服的。我们当然不能因此就认为这是一种“学霸”的表现,但是毫无疑问,这种话语风格在学术领域是一种不健康的现象。 话语风格某种程度上反映个人的心态。在心里对他人的探讨成果如何评价,谁也管不着。而要作学术研讨,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注意自己的话语,以免渲染一种过于主观的气氛。争论者如果能以一种客观、冷静、理性的心态对待翻译探讨,就能正确对待不同的观点,而不至于一见到不同的观点就动肝火,以至于在辩论中,不是以理服人,而是用情绪发泄代替严密的论证。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