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国从20世纪初引进俄国文学遗产以来的一百多年中已经把近现代绝大多数的名家译介了过来,其中有些(如普希金、莱蒙托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人)甚至已出了全集,那么,古代文学部分,直至新世纪初基本上还是块处女地,只有12至14世纪的《伊戈尔远征记》(一译《伊戈尔出征记》)、《顿河彼岸之战》等屈指可数的名著介绍了过来。探讨领域也与此相应,某些近现代俄国文学的探讨者扩展自己的领域至古代俄国文学这个源头的贡献自不待言,但因受困于古俄语的文字障碍也不免捉襟见肘。新世纪以来,我们俄国文学学界关注俄国古代文学的学者渐渐多起来,队伍中已不乏具有古俄语深厚功底者的参与,这方面探讨的进展比上世纪更快了。近几年来,接连出现了王松亭译注的《古史纪年》(古俄语汉语对照本)(商务印书馆2017年版),左少兴译的《传记》(或阿瓦库姆大司祭写的《生平》)(载《世界文学》2017年第3期),朱寰、胡敦伟译的《往年纪事》(商务印书馆2017年版)和左少兴编译注的《十七世纪俄国文学著作选读》(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 外语论文网 www.waiyulw.com 最近问世的《十七世纪俄国文学著作选读》是左少兴教授正在编写中的《十七世纪俄国文学》的两个组成部分(即姊妹篇)中的第二部分(妹篇),而第一部分(姊篇)(即《十七世纪俄国文学概述》)也将在不久的将来接续问世。读者们不禁要问:为何该书的妹篇(《著作选读》)要出在姊篇(《概述》)之前呢?作者在《著作选读》的前言中是这样解释的:“我们从‘第二部分’,即从《选读》开始,是想以‘文’带‘史’(即‘叙史’――‘文学史’)。所以我们采用先译著作然后再写评述议论文字的工作程序。”作者还称,“编著(同时加上译注)这样一本书,一是出于我们对中国俄罗斯学界长期教学科研(包括教材专著编写)的历史经验的反思,二是出于对当前教学科研现实状况和客观需要的考虑。”他赞赏已故著名外国文学学者杨周翰说过的话:“就以外国文学史而言,通史已出不少,似乎可以多出一些断代史,俄语专业论文,”便决定效法杨教授撰写《十七世纪英国文学》的榜样撰写《十七世纪俄国文学》,而这一意向正是他上述“出于当前教学科研近况和客观需要的考虑”一语的具体内涵。 本书共纳入30余篇各种文学类型的著作,按内容性质相近或体裁相同归列为2l篇,依次是:《奥・巴里津的(故事)》、《哀悼无上崇高和无比光辉的莫斯科王国的沦陷和最终覆灭》、《乌莉雅尼娅・奥索里英娜的故事》、《大司祭阿瓦库姆的传记》、《弗罗尔・斯科别耶夫的故事》、《卡尔普・舒图洛夫的故事》、《萨瓦・格鲁德岑的故事》、《倒霉鬼和苦命人的故事》(诗体故事)、《酒馆醉汉的节日》(第二部分)、《谢米亚卡法官判案的故事》、《棘鲈的故事》、《科利亚津修道院的呈诉状》、《酒徒的故事》、《公鸡和狐狸的故事》、《人世万象》(寓言3则)、《伊索寓言》(3则)、《笑话》(3则)、《西麦昂・波洛茨基的音节体诗》(3首)、《戏剧》(3个剧本)、《民间歌谣》(3首)、《阿瓦库姆的谈话和书信》(4篇)。 刚问世的《十七俄国文学著作选读》,如同待出的《十七世纪俄国文学概述》,是以普希金为起点的俄国近现代文学所由发展的古代俄罗斯文学链上的重要一环,而且是其中最受目前期待的一环。18世纪俄国文学虽不属于近现代俄国文学阶段,但在如今的文学史教科书中已得到较充实的叙述,不像17世纪的文学那样基本上还没有进入我国俄国文学史家的视野。从上述对本书的内容简介即可以看出,本书所反映的史实是近现代俄国文学寻根所在之一。比如,第15篇《人世万象》(寓言)和第16篇《伊索寓言》对近代文学大师克雷洛夫的作用是可想而知的。 本书有两个鲜明的特点,一是按题材和体裁的相同或相近进行叙述,二是重视译注并同时附上原文。据笔者观察,作为文学选读,本书之所以没有按时间顺序来排列,是因为本书是“断代文学史”的“选读”部分,而断代文学史的横切面大于纵切面,“概述”是如此,“著作选读”也是如此。其次,加强译注和附上原文,目的无非是提高译文的准确度,这样可以把误译率降到最低。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初译如果有误(本书的大部分都是初译),特别是名家之译如有误,流传之广与纠正之难是不难设想的。这类例子不胜枚举,“约定俗成”的规律确实使不少译者和读者一直停留在先前的“先人为主”的认识水平上。 介绍本书,理应顺便介绍一下本书的编译者――北大外国语学院俄语专业的虽已83岁高龄但仍口传和笔耕不息的左少兴教授。他退休17年来一直没有放弃他深爱的俄罗斯语言探讨和教学,写出了专著《俄语的数、数词和数量词探讨》等书,同时他凭借上世纪50年代从苏联专家手中所得古俄语和古斯拉夫语的真传,以及自己在翻译《文字的产生和发展》(上世纪80年代以来已一版再版)一书时所积累的对语言规律探讨的功底,俄语论文范文,逐渐在圆自己一直想圆而未曾圆的古代俄国文学探讨的梦。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古代俄国文学以及语言文化的探讨和翻译的成果终于得到了社会的认可:他编著的《俄语古文读本》、他所译的捷连季耶夫一卡坦斯基著《从东方到西方》(商务印书馆2017年版)已经问世,他所译的阿瓦库姆的《传记》等古代俄国文学名著的译文陆续在刊物上获得,他有关“古代罗斯文学”的大量评介、争鸣文章推动了我国从近现代俄国文学探讨向古代俄国文学探讨的进一步拓展,他不断应邀到系里、校内和校外授课或讲学,为在古代俄国语言文学领域里向晚辈传、帮、带发挥着备受期盼的余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