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历史上与中国青花瓷有着解不开的渊源,但又带着独特的越南文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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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一场名为“芙蓉出水”的青花
瓷展览在台湾嘉义市举办,展览将一直持续到3月14日。提到青花瓷,很多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中国,不过,此次展出的38件青花瓷并非“中国制造”,而是来自越南。
和展览名称十分相称的是,展品中的大部分都从海底打捞而来。清新淡雅的越南青花瓷,在历史上与中国青花瓷有着解不开的渊源,但又带着独特的越南文化气息。
造型包括猴子大象
越南是东南亚诸国中烧造瓷器比较悠久的国家。尤其是15、16世纪,越南青花瓷的制造到达了顶峰,其出口占据了东南亚市场的绝大部分。
台北故宫博物院新闻联络人刘君祺告诉记者,此次越南青花瓷展览之所以叫“芙蓉出水”,除了体现出展品为海底打捞之物外,也取自越南青花瓷清新脱俗、温婉内敛的美感。
据介绍,这次展出的38件越南青花瓷器,都来自台北故宫的平日展品,且均是近年来台北故宫在文物市场中收购的亚洲精品。除了一两件外,其他均为在当年对外贸易中沉船落水、从海底打捞上来的瓷器,制作于15、16世纪,可以说是越南青花瓷鼎盛时期的精品。
刘君祺说,此次展出的越南青花瓷除有越南外销青花瓷的大盘外,也有盖罐、玉壶春、葫芦瓶、镂空执壶、夹层盖盒等中型器皿,并有5厘米上下的瓶、洗、盒、罐。此外,还有牛、大象、猴子等动物形象的小件器,造型丰富多样。“因为由海底打捞上来,很多瓷器的表面都有海水侵蚀的痕迹,有的彩料因长年浸泡而剥落,有的瓷器表面还残留盐斑或粘着贝壳、珊瑚等海中生物。”
所有展品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青花加彩猴王》,它是从越南会安附近广义打捞出水的,除了釉下施付青花颜料,全身重点部位还加有绿彩、红彩、黄彩以及金彩,敷色鲜艳亮丽。这只猴子体态丰腴,外形拟人化,它单膝跪地,露出结实的手臂,穿着鲜艳的宫服,显示出身份的不凡。
据台北故宫有关人士介绍,这只猴王应是印度史诗《罗摩衍那》主角之一的神猴哈奴曼。哈奴曼是风神与仙女之子,英勇善战,充满智慧,幼时曾被雷神电击跌落岩石,撞坏下巴,又被称为“大颔猴”。瓷器的内部有三颗小球,摇晃猴身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据介绍,类似著作世界上目前只有4件,台北故宫收藏的这件是4件中彩料最丰富完整的一件。
另一只荷花瓣造型的《越南青花荷花盘》,直径35.4厘米,无论盘身造型、荷花纹饰,都源自中国元到明初景德镇青花瓷风格。有人戏称它是“山寨版”中国青花瓷盘。不过,二者也有一些差别,越南青花瓷盘盘心的荷花布局很满,中国青花瓷盘的构图则比较雅淡。
青料多靠进口
在东南亚地区,越南的陶瓷产业最为成熟。据说,从14世纪晚期开始,越南就在中国的作用下开始烧制青花瓷。与中国青花瓷相比,越南青花瓷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
北大资源学院文物学院院长、古陶瓷鉴赏专家李彦君告诉记者,越南青花瓷的瓷胎非常好,这与越南所处的红河及马河流域所蕴藏的丰富优质陶土资源有很大关系。不过,由于缺少瓷石矿藏,越南青花音钝,缺少瓷器那种半透明的质感。
“越南青花瓷的青料来源主要有三种途径,第一是从中东进口,第二是从中国云南进口,第三则是将前两者的料混合再搭配当地的陶土。”李彦君说,从中东进口的青料色泽更加浓郁、明亮。一般来说,越南青花瓷会在绘制主体画面时使用进口青料,边角则用本土原料绘制。
资料显示,早期的越南青花通常是些小件碟碗瓶罐之类,纹样主要是些缠枝卷草等,绘制简单迅捷,风格质朴。有的和越南釉下铁彩十分接近,有的和中国元代民间风格的青花很相似。这时的越南青花瓷,还保留着自己的性格。
后来,越南青花瓷开始仿造明朝青花风格,包括各类瓶、罐、碗、盆。其纹饰特征以莲瓣纹、开窗纹居多,大多画得比较工整。但是,越南青花瓷釉色不如明朝青花瓷器透明,较为浑浊,胎也不如明朝青花胎细洁。
受到景德镇作用
传说越南民族是神农氏与仙女的后代,所以他们自称“龙与仙的子孙”。长期以来,越南受到中国与印度文化的作用,其北部受中国儒家文化作用较深,南部则受印度文化作用较深。越南历史悠久,直到西汉才与中国有较深的属地关系,其民情风俗始终自有特色。越南的一些文化著作中也不时显现出文化交融的证据。
据史料记载,中国于14世纪上半叶,由景德镇陶工生产出了精美的青花瓷器。此后,越南便有了用青花来绘制铁彩纹样的趋势。对于越南青花的工艺技术,曾有人推测是元代景德镇的移民匠人将青花技艺传入越南。也有人认为越南陶工在14世纪早期就已能生产精致器,所以在模仿复制青花的技术上没有什么障碍,而且本土工匠轻车熟路。此后,越南青花和景德镇青花瓷开始同场竞技,其贸易瓷足迹踏遍了日本、印尼,甚至出现在热衷于青花的伊斯兰世界的市场上,成为当时土耳其和伊朗的皇家收藏品。
也有人认为,越南青花瓷的发展,得益于中国明朝的海禁政策。越南青花瓷正是利用中国陶瓷贸易的这一发展低谷,拥有了广大的国际市场和足够的成长空间。
当然,中国瓷器的禁运在一定程度上也作用了越南工匠制造青花瓷的技艺。到15世纪,虽然越南青花瓷依然活跃在国际市场上,但其质量已略显颓势。陶工们的兴趣逐渐地转向了釉上装饰。红、绿、黄彩或是和青花共同装饰器物,或仅仅成为单纯的釉上装饰。到了16世纪,越南陶工则将这种兴趣逐渐演变成一种刻意的装饰堆砌,虽然产量很高,但质量却每况愈下。
据记载,隆庆元年(1567年),明朝政府开放海禁,“准贩东西二洋”。随后,景德镇瓷器开始重回国际市场。就这样,越南青花瓷在自身原因和外界因素的共同影响下,开始走向没落。
(1月8日《世界新闻报》,作者为该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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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淘宝要注意产地
物以稀为贵。近年来,在各大拍卖行中,越南青花瓷屡创新高。李彦君说,由于数量相较于中国青花瓷少,如果是同一时期的青花瓷,越南青花瓷要比中国青花瓷价格高一些。
不过,也有一些专家认为,近年在国外常发现越南青花瓷器,其造型和纹饰与元青花瓷器如出一辙,唯胎质略显粗糙,对陶瓷史了解不够的人,非常容易将其与元青花瓷器混为一谈。实际上越南青花瓷器应该是明洪武时期景德镇窑工迁徙到越南所生产的瓷器。造型和纹饰与景德镇瓷器如出一辙当是情理中事。因此海外淘宝者应仔细辨别产地,虽然越南青花瓷器也有较高的收藏价值,但是与景德镇青花瓷器终是两个品种,收藏和经济价值均有一定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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