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边境大扫雷[越南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越南语论文 责任编辑:Nguyễn Thị更新时间:2017-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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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一场战争,使中越300多平方公里的边境线上留下了560多片大小雷区,这些地雷多数为对方埋设,且各种各样,有压发雷、触发雷、绊发雷、跳雷、定向雷、抛散雷、信号雷、反坦克雷等20多种,给战后中越两国边民的生活带来了许多困难和忧虑。随着中越两国关系正常化,中越边境大扫雷的和平行动于1992年初正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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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无反顾走向雷场
  
  要扫除历经12年战争留下的220多万枚地雷和各种爆炸物,这对中国人民解放军来说,是一次空前的和平壮举。而担负扫雷的部队,也面临着一项充满着艰难险阻的浩大工程。
  鲜红的国旗下,共和国的扫雷官兵们庄严举起拳头――“我们宣誓:坚决完成老山、者阴山第二阶段扫雷任务!为人民扫雷,为军旗增辉!”
  望着这支生龙活虎的队伍,云南边境排雷部队总指挥刘昌友、政委章靖才把喜悦压在心底,把威严写在久经战火雕刻的脸上。
  战前动员,刘昌友挥动手臂一字一顿“点化”官兵:“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在心里想一想:指挥部党委为什么把老山、者阴山扫雷重任都交给我们?”章靖才则挺直脊梁:“我们是以无私奉献为本,曾经辉煌过的老山军人。我们有信心、有能力在雷场上实践军人的天职,实现军人价值,再造辉煌!”
  作为入伍38年的老军人,刘昌友早已把军人最为辉煌的功绩刻在老山主峰碑上。在重返老山扫雷的今天,他常常自豪地感叹:“老山,我刘昌友又回来了!”
  1991年9月,刘昌友调任云南省军区副参谋长。当他报到时听说“老山需要人”时,便向找他谈话的朱成友司令员请战:“让我去吧,我熟悉老山,老山也熟悉我。打下老山,我只完成了军人的一半职责,再扫清雷障,经我的手把老山交给人民,我就算完完整整尽到了军人的职责。请党委成全我这个老兵吧!”
  党委同意了刘昌友的请求,但医生却在例行的身体检查时,向刘昌友签发了住院通知书。是留昆明住院治病,还是重返老山扫雷?刘昌友选择了后者。此外,他还郑重向军区党委提出,希望委派政治部副主任章靖才出任政委:“打老山我俩就配合过。”
  刘昌友一到老山,立即匆匆踏上了千里边防线。在他正忙于千里雷场的复勘时,却传来了老父亲病危的消息。自古忠孝难两全,“我向党委立了军令状的,地雷扫不干净,决不下老山!”他打电话回去安顿好老人后,又一门心思扎在了工作上。
  章靖才被刘昌友点将重返老山时,医生正催促他住院。几天前他突然胃出血,但一听说是重返老山,他立即向省军区领导表示:“我干!住院的事等扫完雷再说。”
  作为政治委员,章靖才上任抓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建立健全各级党组织。他深知,在商品经济潮水拍击边关的今天,要激励官兵勇闯雷场,只有高高擎起鲜红的党旗、国旗。“为人民扫雷,为军旗增辉”这句朴实无华的口号,一经他提出,立时就在老山叫响。接着他又发起“扫雷使命感”教育――在军人纷纷走出营区访富问甜话改革的时候,他却带领扫雷官兵在雷区周围逐县、逐乡、逐村“访贫问苦”。
  在天保,他要一队官兵天天望一眼因雷障而无法收割管理,正在死亡的4000亩橡胶林;
  在河口,他请二队官兵想一想:边疆老乡那么穷,为什么从不拿扫雷队的一针一线?
  在田蓬,他要三队官兵记住“83个人剩下81条腿”的残酷现实。
  一次教育,讲透一个理,记住一件事,官兵的扫雷使命感得以升华。章靖才重返老山,仍像当年做师政委那样,一个队一个队地鼓动,把指战员们的思想工作做扎实。
  
  科技扫雷圣火从老山点燃
  
  工程科研所几位技术人员在指挥部足足等了两天,云南边防排雷部队副指挥长李智伦才带着一身泥土从排雷一线赶回来。
  “扫雷耙还需要作一些改进。”李智伦把设计图纸摊上办公桌,很懂行地同专家们讨论修改意见。“请加快进度,前面扫雷部队急等着用。”在他面前那个蓝色文件夹里,已存有6项扫雷器材研制报告,有的器材已经开始使用,有的正在研试。刚刚完成约3万字的《山岳丛林地大面积扫雷》文稿,也亟待申报军队科技成果奖。这6项扫雷科技成果如能投入使用,可使第一阶段扫雷经费节约41%。为此,李智伦头上多了一项“智多星”的桂冠。
  李智伦是有25年军龄的老工兵,从1968年入伍起,他就没有离开过南疆。他说搞技术革新是逼出来的:“我敢说至今为止,中越边境扫雷的艰苦程度是世界之最。”他深知,分类型、大面积爆破排雷,是确保官兵少流汗、不流血的最有效的扫雷措施,但所需经费巨大,国家财政困难,还流不起“金水”。而采用其他措施排雷,却可能增大牺牲受伤的比例。面对两难选择,刘昌友、章靖才、李智伦联手在老山点燃了科技扫雷的圣火。
  谈起科技扫雷,李智伦一脸兴奋。如今,他和官兵们已经把科技扫雷的实践拍进了《坦途推向老山》电视片,写进了《热带山岳丛林地大面积扫雷》教科书:
  “雷场被大面积草丛覆盖,撒上一种廉价的药粉,三天,草便干枯可燃。一把火点上去,烈焰扫雷场,地雷纷纷在高温中自爆”;
  “烧过的土里仍残留有地雷。锤式扫雷机开上来了,重锤有节奏地砸击地面,残存的地雷被砸得粉碎”;
  “(以)人工搜排,石下、水边的地雷危险性极大,高压喷水扫雷枪试验成功。水柱掀翻隐雷的片石,冲开埋雷的泥土,人工搜排只须弯腰捡雷”。
  头、胸、腹和四肢,是扫雷人最易被炸的部位。经李智伦提出初步构想,重6.5公斤的单兵扫雷防护装具,在无锡工程兵科研一所研制成功。穿上这套造价3200元、形似太空服的护具,失足踩炸地雷也只是惊吓一场。自从穿上防护服开展作业后,越南语毕业论文,就未伤亡过一名官兵;
  人工在山岳丛林中搜排地雷如“瞎子摸象”,而红外线成像探雷器的科研项目,正在李智伦脑中“成像”、“显影”。
  李智伦说:“这是世界工兵都在攻关的高科技项目,我们同科研部门能在老山攻破它,是对我军工兵探雷器材发展的贡献。”
  
  利益天平上的博大情怀
  
  一份反映中越边境扫雷官兵高尚情操的报告送到我们手中:“在同‘死神’打交道的日子里,先后有140名官兵被对象‘吹了灯’;47名官兵提前送走了来队探亲的妻子;26名官兵不能回家为去世的亲人送终;53名官兵揣着家人病危病重的电报或家信扫雷;18名军官在老山、法卡山举行了别开生面的雷场婚礼……”
  扫雷某部四队队长贾剑苦恋3年的未婚妻张雪妃,从天府之国的丝绸之城来到了老山。贾剑望着“从天而降”的雪妃,说了一句颇失水准的废话:“你――你来干什么?”
  “我来同你结婚。”倒是川妹子丝毫不掩饰这甜甜的、也是辣辣的爱。
  “贾队长今晚结婚!”这消息被官兵扯开嗓子一喊,盘龙江都沸腾了。一间突击装饰打整出来的新房,一包“阿诗玛”香烟,一盘糖果瓜子,就足以使在雷场生死搏斗数百天的官兵,为自己的队长高兴一通宵。
  贾剑的《扫雷队员之歌》还未唱完,张雪妃《望星空》的歌声又起。这一天,贾剑是幸福的,张雪妃是幸福的,扫雷四队也是幸福的。
  专业技术军官刘秩东早已有个令战友眼红的幸福家庭,妻子马旭霞为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刘秩东是位身高1.78米、同地雷打了14年交道的铮铮铁汉。向战友谈起他的女儿君茹、仕茹,他总是既喜悦又内疚。
  “女儿们出生那年,我还在老山执行任务。妻子是早产,越南语论文题目,两个女儿生下来,加起来才3000克,我真怕养不活她俩。”刘秩东承认,有了一双女儿,他更加珍视生命。为祖国,他必须天天同“死神”打交道;为女儿,他真想早一天转业离开雷场,这是一对既考验人又折磨人的矛盾。此外,他内心还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隐衷:作为军人,他的形象是高大的;作为父亲,他的形象在女儿心目中又是模糊的:一双女儿长到牙牙学语之年,跟妈妈和姥爷、姥姥上街,看见穿军装的就争着叫“爸爸”。

  一对女儿长到了4岁,还认不准谁是自己的爸爸。这让妻子在来老山探亲前更是犯了难:都带上吧,从湖南衡阳到云南老山有3000多公里,路上病了一个如何向丈夫交代。狠狠心,妻子只好将分别写有“去”、“留”字的纸捏成两个团,让一双女儿“抓阄”。望着姐妹抢着“抓阄”的笑脸,母亲眼泪涟涟。伸开稚嫩的小手,姐姐君茹抓的是“留”,妹妹仕茹抓中了“去”。这一晚,君茹嘟起了小嘴巴,任姥姥怎么哄,就是不肯叫一声“妈妈”。
  团聚之夜,刘秩东静静地听着妻子对这件事哭诉,心里也在流泪。望着瘦削的妻子和小女,刘秩东说:“我明天就打转业报告。”可是第二天天一亮,他又带领战士上山扫雷去了。
  排雷考验着军人。把生的希望留给战友,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这就是官兵们在生死牌前的庄严选择。
  秦辉,25岁,这位从长沙工程学院毕业的学士,是自愿申请到老山扫雷的。1992年6月9日,天气异常炎热,担任扫雷队队长的秦辉,从一排作业点赶到雷情最复杂的二排作业点。他点了7个精兵,像往常一样第一个走进雷场――设置装药,引爆地雷,开辟通路。进入人工搜排之后,他让7个战士留在20米外的安全地带待命,自己则操起探雷器只身走向雷场。看见班长白子学紧跟其后,秦辉转身一把将白子学推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他知道白子学有3个亲人刚刚被地震夺走生命,而且小白又是提干的苗子,因而他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两小时艰险作业,秦辉人工搜排出7枚地雷。他疲劳极了,刚想退出雷场休息一会儿,不料一抬腿,脚下就“轰”的爆出一声闷响,旋即,秦辉左脚掌被炸飞,倒在了血泊中……
  谢飞,这位来自江南鱼米之乡的小伙子,是位极普通的战士。在一次排雷作业时,他发现所在雷场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便对身后的两名新战士说:“你们都退到安全地带。”而自己则紧握排雷工具,小心翼翼排除了48枚连环雷。当他起身向23号雷区前进时,因一脚踩在青苔上,不慎滑倒,压响了两枚地雷,当场壮烈牺牲。年仅20岁的他带着对妈妈深深的思念,带着对祖国最真挚的爱和对战友无限的深情永远地走了。
  
  昔日雷场变商场
  
  如果上述扫雷英雄们使我们敬仰,他们的事迹使我们感动,那么,亲眼目睹战士们在中越边境为打通国际贸易口岸的扫雷壮举,则更使我们热泪盈眶。
  老山船头那拉口子是封闭了13年的“死亡地带”。一天,3辆卡车满载106名头戴防爆头盔、身披护甲的官兵开至“百米生死线”前沿。他们将清扫船头至界桥国际公路接口路面的高密度雷障。
  在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后,随着指挥员“喷火毁雷!”的一声令下,4具火焰喷射器同时射出了4条火龙。转眼之间,船头燃起了扫雷的火焰。烈火整整燃烧了15个小时,数以千计的各种地雷燃爆后发出一阵阵巨响。此后13天里,官兵们从“死亡地带”扫出地雷近万枚,从而开出了这条长1.4公里、宽40米的和平之路。至此,因战争阻断13年的中国天保至越南清水公路恢复通行。不久,天保口岸竖起了醒目的巨型招商广告牌:“雷场•市场•不夜城――愿你拥有一片土地”;“云南船头――中国第二个沙头角”。当年,天保口岸商品成交额达5668万元,而此前财政困难的麻栗坡县,当年财政增收300万元。
  “排除地雷,打开国门,兴边致富”表达了扫雷官兵的心声。到1994年9月止,云南、广西边防扫雷部队清除雷区9872万平方米,排除各种地雷、爆炸物数十万枚(发),移交地方政府安全土地9148万平方米,打通边贸口岸和通道160个(条)。昔日著名的天保、浦寨、尤尧、东乡等大雷区,现已变成了国家二级开放口岸,日贸易额均在80万元以上。可见,这排雷的政治意义、经济意义都不可低估。
  边贸就在这轰隆隆的排雷声中揭开了新的一页,边境一带的群众通过边贸渐渐富起来了。而对子弟兵所付出的艰辛和牺牲,人民也不会忘记。云南省委书记普朝柱在赴老山慰问扫雷官兵时说:“你们为边疆人民的生产和生活,给云南对外开放、发展边境贸易创造了安全环境,你们的功绩永世长存!‘老山精神’永世长存!”
  (组稿、责编 江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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