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的寺庙众多,僧侣及游客对素菜等有机农作物的需求量很大,本文作者放弃了年薪50万的工作,去泰北清迈的桃花坞租地,种植有机作物,做个快活的农场主,一边赚钱,一边过上“人闲桃花落,夜静春山空”的神仙生活,从此开始了另一种人生! 外语论文网 www.waiyulw.com 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确是真实的故事。这对潮人小夫妻,泰语论文网站,是如何实施他们的“农场闲人”计划的呢? 高薪=高压, 厌倦做指针掌控下的时间奴隶 1980年,我出生在山东青岛,母亲是一名护士,父亲是一名园艺师。在父亲的熏陶下,我自小就喜欢亲近自然,向往田园生活,听蛙鸣,学蝉叫,怡然自乐。2003年,我从南京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到深圳闯荡,在一家广告企业做文案,后来跳到一家DM杂志社当运营总监。深圳生活节奏快,工作压力大。 2017年7月,不堪重负的我毅然辞职,用一辆旧自行车,从深圳骑到了拉萨,并写下10多万字的旅行日记《骑行到拉萨》。回到深圳不久,我和同事耿俏然开始交往,两人谈起了恋爱。 在这家企业,老板给我的待遇开到年薪40万元。加上耿俏然每月有1万多,我们俩也算是年薪过50万的中产阶层了。 可是,即便如此,我们的生活还是很艰难。深圳市中心的房价很高,一套房子动辄几百万,我们根本买不起婚房。在深圳生活期间,压力就像一张无形的网,让我们无处可遁。我非常迷惑,不知道这样忙碌的生活何年何月才是尽头。有一次,我加班到凌晨,熬通宵做出来的方案,在第二天就被老板全部推翻……我越来越厌倦白领生活。彻夜地加班,使我不止一次地头顶朝霞从办公楼往家走,感觉自己简直成了时间的奴隶。昼夜颠倒的生活,让我对人生感到悲观绝望。 那些年,我们的薪水和职位不断向上攀登,但是快乐、成功感却没有相应攀升,换来的却是熊猫眼、失眠和偏头痛等亚健康症状。有一天,耿俏然去参加一家客户企业的方案商讨会,有几个客户在会议室里轮流抽烟,整个屋子烟雾弥漫,让她透不过气。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制止。结果会议开完,她就头痛欲裂,跑到洗手间里大口呕吐!那时,她缓解压力最常用的办法就是和我手牵手在小区里散步,或者打打羽毛球,要不就是骑自行车满弄堂里瞎串,或到处去淘旧书。 这期间,我们接触了一些推崇简朴生活的书,如《简单生活指南》《简朴生活读本》,泰语毕业论文,以及反思和批判现代工业文明的绿色经典,如《寂静的春天》等。接受这些思想的浸润之后,我们开始反思自己的生活:如果我们年复一年,只是为了得到更多金钱,获取更高职位而东忙西忙,没有时间想心事,没有时间回家看望父母……那么,这样的成功究竟又有何意义呢?我们向内观察自己,早年深埋在心底的田园生活梦想开始萌芽,加上骑行拉萨的那段经历一直在我记忆里发光,于是有了逃离都市的想法。 过有机生活, 去泰国当农场主 2017年夏天,为了寻找一块“隐居”的乐土,我和耿俏然双双辞掉深圳的高薪工作,一次性交了半年的房子月供,开始了长达4个月的旅行。我们从深圳出发,一路北上,从黑龙江向西途经内蒙古,一直到达宁夏西海固地区,最后又来到湖南的凤凰古城,足迹遍及大半个中国,仍然没有找一块令我们非常满意的隐居之地。 这年秋的一天,我陪耿俏然到泰国北部的清迈度假。清迈素以“美女和玫瑰”享誉天下,四面环山,萍河从城市中穿过,城郊是一片茂密的热带丛林,遍布着插满稻秧的水田,几头水牛,几口池塘,蛙声此起彼伏,身处山林深处,感觉与自然无限亲近。 我们住在桃花坞四季酒店,感觉这就是一个只有在梦中才会有的地方。耿俏然眉飞色舞地向我描述说:“老公,要不我就在这里住下吧,租一块地,种种花种种草,自己种植有机蔬菜……在这个田间天堂,你可以赤足走在自然的田埂上,可以换上工衣到水田里学习耕种,可以在稻花围绕的游泳池里游泳,我还可以在田间的憩台里练习瑜伽,可以在瓶中插满了稻穗的餐厅享受风味独特的泰国北方菜……”我听得两眼放光,当即决定就在这里隐居了。 通过当地的一个律师朋友兼翻译,我们与当地镇政府签了30年的租赁合同,租下一块废弃农场,租金不到10万元。这笔钱,要放在深圳,只够买一间厕所啊! 2017年春,我和耿俏然低价卖掉深圳的房子,还清银行的贷款,手里还剩一点闲钱。我们商量决定,为避免双方父母反对,我们决定先斩后奏,先搬进这片农场,靠积蓄先生活一段时间,以后再通过写书赚生活费。 当耿俏然的父母得知我们放着高薪不拿,年纪轻轻就要到异国乡村过隐士生活,很不理解。她父亲打电话劝她说:“你们还这么年轻,就如此消极,将来如何适应社会啊?”耿俏然对她父亲说:“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这才是积极的人生态度。那些随波逐流的人,才是消极对待人生呢!”父亲辩不过女儿,但仍难接受。 在很多人看来,买个庄园做农场主生活是亿万富翁才能享受的。有人劝我们趁年轻多挣钱,等老了再考虑田园生活。但在我们看来,我们只希望过一对普通乡村夫妇的生活,并不苛求生活的奢侈。也许真的等我们能攒到几百万元、几千万元的时候,已没有这份心境在田园中安心生活了。 2017年9月,我和耿俏然来到清迈的这个小村庄。花了几万元对农场进行简单的修缮。 受“简朴生活”思想作用的我们,拒绝使用一切现代化的电器,什么热水器、洗衣机、冰箱、微波炉,在我们的“新居”里是找不到的,我们甚至不看电视,不听收音机,上网也比过去在城里少得多,我们不想被这世间混乱的新闻作用了一天的好心情。只想静静躺在清迈的乡村,任乡间岁月无痕飘过,不要叫醒我们的美梦。 在这片农场里,我们成了真正的“闲人”。我们没有一个挂钟,什么时候做饭,什么时候睡觉,我们多是凭感觉。有时,耿俏然也会抬起头望一望天上太阳的位置,以此判定时间的早晚。至于做饭的时间,则以肚子是否空空为准。大多数时候,唤醒我们的是房梁上的燕子。我起床做早餐时,耿俏然还可以蜷在被窝里,看一会自己喜欢的书,或者发一会儿呆。我们不再受时钟和日历的掌控,真正成了时间的主人。 低碳低调, 不想跟世界靠得太近 泰国的寺庙众多,僧侣及游客对素菜等有机农作物的需求量很大,我种植的蔬菜不愁没有销路。到了这里后,为了融入当地村民的生活,我干脆穿起上了年纪的村民才穿的黄胶鞋;耿俏然穿衣服也尽可能穿得朴素。 以前在城里时,我们跟邻居之间正常的交往就是不交往,正常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在这儿,至少我们有几个好邻居。跟我们的农场毗邻而居的有一户当地居民,男主人名叫Jo,女主人名叫Vivi。Vivi是一个40多岁的妇女,皮肤黝黑,头上系着头巾,但为人和善,笑起来总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每当Vivi家腌制萝卜干等乡土食品,我们都会赶去帮忙,边干边学,回来模仿着搞点农家菜。Vivi分给我们一些菜地,适合种菜的季节里,几乎每天,耿俏然都会和她一起去菜地浇水、施肥,然后摘一些长大的菜叶回来下火锅…… 跟Vivi混熟之后,我们慢慢又认识了更多当地村民。有些村民知道我们是从大城市里来的,都会主动送些南瓜、红薯或其他蔬菜给我们。在深圳,甚至中国的多数大城市,这种邻居之间互相赠菜的行为是极为罕见的。因此,我曾感动地说:“买菜谁不会啊,有钱谁都能买,哪赶得上有人给你送菜感觉好啊!” 每逢村里谁家有喜事,我们也会在Vivi的带领下,前去凑个份子。在清迈,除元旦、万佛节、国王登基纪念日、农耕节等泰国公共节庆活动外,每年四4月中旬,是清迈最为热闹的节庆时光。每年4月12日~14日是泰国的国定假日,即泰国新年宋干节(SongknFestival),俗称泼水节。届时,正巧是清迈的农闲期,人们争相在此期间做尽多的宗教积功德之行为,朝山进香、选美游行、跳舞狂欢,以及狂热地向人们--包括素不相识的游客们--泼水,嘻嘻哈哈,野趣荡漾,狂泼滥浇一番。 今年的宋干节,我们就在Vivi的带领下,按当地的规矩,捐了300铢(约60多人民币)的功德钱,并和大家一起吃了“大锅饭”。当地已经和我们熟识的或不认识的村民,也都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把我们当成朋友。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单纯的关系,在职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通过与当地村民交往或参与村里的这些民俗活动,我们总算慢慢融入这里的生活了。在这里,我可以每天骑着一辆旧自行车,悠闲地穿越在村里的大街小巷,用相机拍下贴在墙上的那些《村规民约》和咬架的小猫小狗。我还会上山去捡一些村民砍柴扔下的枝枝杈杈,回家烧灶煮饭或者生火取暖。 在农场的后方,原来有一间小厂房。按我最初的意见,是要把这个厂房改作蘑菇大棚,自己种点蘑菇,省得花钱去买。不过,我的这一想法最终还是被耿俏然否定了,她将厂房拆除,开辟出一大片菜地。每天,我们可以花大半个钟头看四季豆开花,花一个小时为小白菜捉虫……我们种出来的蔬菜,从来不施化肥,不洒农药,全是健康环保的绿色食物,供应给附近的寺庙或餐厅,一个月赚的钱供应我们的生活绰绰有余。 在清迈的乡村,我们的一天大多是这样度过的:早晨,耿俏然喜欢踏露而行,在乡间小路上散步,闻着田野里泥土的气息和花草的芬芳。中午时分,我们会躺在躺椅上,嗑着瓜子,在和煦的阳光里小寐片刻,或者看看书,听听蝉鸣,阳光晒在身上,幸福渗透每一个毛孔。晚上,我们用土灶做饭。吃完饭后,夫妻俩守着灶塘看书,或你一根我一根地添柴,对着炉火发呆,直到哈欠将我们撵到床上去…… 我们这两个“农场闲人”,偶尔晚上也会跑到古城去在街上买瓶可乐或啤酒,解解馋,望着泰北郊区夜空中的月亮,感叹感叹生活:农民的生活,正是如此简单,条件有限,欲望小了,快乐便多了。 考虑到总有一天积蓄会花完,我们打算通过写文章、出书等方式获得一定的收入。有朋友也会关心地问我们:“呆在外国乡间会不会让人与世界脱节?”耿俏然说:“我们就是嫌跟世界太靠近了!”我们在老板得知我们目前的生活方式,尽管他们在大城市里都有着自己的事业,都身价过千万,却很羡慕我们这样的生活,由衷感叹道:“在大城市里,这样的生活简直是奢侈啊!” 在我们的一篇日志里,耿俏然幸福地写道:“我很庆幸,在我们年轻的时候,终于停下了脚步,找到一个美好的乡间居所,来思索和体味生活。在这里,我可以做时间的主人,做生命的主人。我不必再应和城市或任何人的脚步。在短暂的生命里,在永恒的时间里,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步伐,从容行走。” 阮朝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