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通过对日本从接触汉字到逐渐形成自己特有的假名汉字夹杂的文字系统这一过程的汉字的使用情况,并对各个时期汉字的使用特点进行归类总结,指出了汉字在日语中各个阶段不同的用量及汉字在日语中不可或缺的现实。
一、汉字的传入和使用方法 1.汉字的传入汉字传到日本的具体时间尚未十分明确,但据《后汉书》记载,在公元一世纪左右,日本就已经和后汉朝廷有了往来。根据1784年在日本福冈县糟屋郡志贺岛发现的刻有“汉倭奴国王”的金印推测,这是当时一些南方小诸侯国前去汉朝朝贡时,汉光武帝所赐。同期出土的还有王莽时期铸造的货币“货泉”。这说明这个时期日本人已开始接触到汉字,但还没有真正开始学习和使用汉字。因此在这个阶段,日本虽然接受了华夏的水稻技术、青铜器和铁器文化,迎来了从采集到农耕的弥生文化时期,但仍停留在只有口头语言、没有书面文字的低度文化水准上。流入的青铜器,也大部分只作为神器供奉。说明日本还未能达到书面文字应有的文化氛围。 2.汉字的使用公元四、五世纪,大和朝廷的统治疆域扩大,百济(朝鲜半岛的古代国名)的博士王仁来到日本,带来了中国传统的儒家书籍《论语》以及《千字文》(最早见于《古事记》所记载)。对于没有自己文字的日本来说,汉字的传入无疑是划时代的。在使用汉字的初期,主要是皇室贵族向王仁等学习后模仿汉文写作。但由于写汉文难以准确表达他们的思想,所以此后又开始尝试借用汉字的音来表记其语言。但汉字是表意文字,每个文字都承担着一定的意义。所以,大致在同一时期或稍后一个时期,汉字开始被作为表示日语的文字使用.即用与日语意义相近的汉字来表示,读音仍按日本原有的读音,这就是所谓的训读法。汉字训读的产生说明日本人对汉字的认识和理解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但当时对文字的需要仅限于一部分贵族阶层,他们把掌握汉字当作一种有教养和身份地位的标志,他们长时期生活在口语为日语、书面语为“汉语+万叶假名”这种和化汉语的二重语言环境中。 使用着日语汉语夹杂的书面语言。如《古事记》等早期文章就是这样一种音读训读夹杂的文体。(见古事记序文)这种状况至少一直持续到平安时代初期。在日本的平安时代(公元794-1192年),是日本文字从真名(汉字)向万叶假名(真假名)、再向平假名发展的一个时期。万叶集中那种混乱的用字状况发生了变化,基本上固定下来一套记音假名的用字。并在长期使用万叶假名的过程中简化了汉字复杂的笔画和结构,创造了突破汉字原形的新字形。其中一种制字方法是用汉字楷书形体省略笔画或结构,只取汉字的一部分代替原字,这就是片假名。另一种是汉字用草书的形式写汉字,并加以简化,就是平假名,由于当时日本女性用这种字体写作(如紫式部《源氏物语》)所以又被称为“女手”(即女性用字)。到了镰仓幕府时期,也就是日本的中世,汉字的使用更为广泛,基本上普及到了一般的民众中间。在文学作品中以《真字本伊势物语》为代表,被称做“真字本”。另外还有《平家物语》、《曾我物语》等等,这些作品在文字的使用上大多使用汉字。同时这一时期还编撰了几部颇有影响的字典,比如《依吕波字类抄》、《节用集》、《下学集》等等。这一时期的字典是按イロハ顺序对词汇进行分类整理,并对其相对应的汉字加以说明。这些字典的出现可以说是为了方便用汉字进行写作而编撰的。
二、近世汉字的表记及使用近世是指从庆长八年(1603)德川家康在江户建立幕府到庆应三年(1867)德川幕府衰亡为止的260年间。其中从1603年到1751年称为江户前期, 1752年到1867年称为江户后期。 1.江户前期(1603——1751)在江户初期,出现了狂言、净琉璃等多种文学形式。这些作品都充分体现出了江户时代的语言特点。通过仔细研究前期出现的这些作品,我们不难看出:在近世,汉文仍然是正式的文体,而与假名相比,汉字仍然是正式的书写形式。另外,当时送假名的使用较之现代很少,因为使用送假名容易造成误读,同时也比较难读。但当时振假名却比现在使用的要多,这恰恰是为了防止误读。当时振假名多使用在戏剧等的题目上,比如《暴风》这题目,会在“暴风”两个汉字上面标注振假名“あらし”等等。可以说汉字在说明日本和语词的意思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它是和语的“振汉字”。2.江户后期(1752——1867)在这一时期,又出现了一些新的文学作品,这些作品中也充分反映了当时日本对汉字的使用情况。这一时期,出现了与正式的文体——汉文相对的和文,被称作拟古文。但大多文学作品使用和汉混合的文体。在净琉璃、咄本、洒落本等里面,平假名出现的较多;而在浮世草子、滑稽本、人情本等读物中,汉字出现较多。在汉字出现较多的读本中,都标有振假名。另外,片假名在近世汉文盛行的年代也出现较多。日本的汉学家在对汉字的书籍进行讲解的时候,讲义多用片假名书写。本居宣长等著名的汉学家在标记和诗歌等文学作品的注释时,也常使用片假名。同时由于这一时期洋学兴起,在翻译国外一些作品标记注释时,也多用片假名来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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