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方位隐喻具有相似性和实体性的特点,在相对名词“サキ”的隐喻意义扩张过程中,“参照点结构”显示出“サキ”意义的空间实体性和顺序性,为“サキ”的空间意义向时间意义的隐喻扩张找到了实体的相似性.
1 引言
日语的相对名词「サキ」同时具有时间和空间两方面义项。例如:①针のサキ/行列のサキ(空间)(针尖/行列的前面)在例①中「サキ」表示空间意义的“最前头、前面”。又如:②このサキ数ヵ月间(时间)(未来的几个月)③サキの校长/サキの地震/サキ程(时间)(前任校长/刚刚发生的地震/刚才)在例②③中,「サキ」表示时间意义的是“先、以前、未来”。根据莱考夫(Lakaff)的隐喻(metaphor)映射(mapping)理论,「サキ」的时间范畴意义是由其空间范畴意义隐喻映射的结果。但「サキ」所表示的时间意义包括未来时间和过去时间。如:例②「このサキ数ヵ月间」(未来几个月)中的「サキ」表示指向未来的时间;例③「サキの校长/サキの地震/サキ程」(前任校长/刚刚发生的地震/刚才)中的「サキ」则表示回溯过去的时间。而「サキ」的空间位置只对应一处,即事物的“前面、尖端”,仅仅表示“前面”位置的「サキ」如何能够扩张成同时兼有“未来”与“过去”的时间意义呢?根据锥井智子(2001:17—32),目前针对「サキ」意义的研究主要认为是空间意义向时间意义的隐喻扩张,但意义扩张的具体关系多不提及,因此可以简单地得出「サキ」空间意义向时间意义的转用是突变的过程这一结论。但隐喻的相似性理论告诉我们,在意义的隐喻扩张过程中,相似性是最基本的管道,在「サキ」的空间意义与时间意义之间必定存在着相应的相似性。本文试图运用参照点构造理论,对「サキ」的义项展开分析,从中找到意义扩张的“链条”,并进一步认识参照点理论在语言认知过程中的理据。
2 方位隐喻的相似性和物质性
隐喻有狭义和广义两种理解。狭义的隐喻是一种修辞格;广义的隐喻是人们根据已知事物认知另一事物的认知方式。本文所指的隐喻属于后者。“隐喻认知作为认知发展的高级阶段,越来越成为人们思维、经历、表达的主要和基本的认知方式。”(赵艳芳,1994:30)莱考夫在《人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中将隐喻分为3类,即“结构隐喻”、“方位隐喻”和“实体隐喻”。其中的“方位隐喻”指参照具体空间方位概念而组建的一系列隐喻概念。这里的隐喻概念是用具体空间概念喻指表示数量、时间、状态、情感等的抽象概念。「サキ」的多义项是方位隐喻的一例。之所以能够把方位和时间、数量等性质不同的概念通过隐喻的方式联系起来,主要是因为他们之间具有认知上的相似性。相似性是隐喻赖以成立的基本要素。以相似性为基础的隐喻利用事物之间人们已感受到的相似性;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整理提供而创造相似性的隐喻则将原来并不存在着相似性的两个事物并置在一起,构成隐喻,从而使人们获得对其中某一事物新的观察角度和新的认识。(束定芳,2000:172)方位隐喻属于创造相似性的隐喻,「サキ」从空间概念向时间概念运行的创造相似性的方位隐喻过程,就是参照空间意义的“最前头、前面”而组建时间概念的过程。表面上不存在任何相似性的“最前头、前面”和“先、以前、未来”并置在一起,我们通过对喻指的时间意义的理解,获得了通过空间看时间、通过时间看空间的新的观察视角,对空间概念有了新的认识。“人类认知体系是一个隐喻性结构系统。
为了深刻认识和理解周围世界,人们本能地寻求不同概念之间的相似点从而创造隐喻,发展语言。”(赵艳芳,1994:34)隐喻的相似性又分为物理有形相似性和心理无形相似性。物理有形相似性是指事物之间形状、功能的相似,有形可见,有形可寻;心理无形相似性指的是一种心理、情感等方面的相似,无形可见,一般称之为“形而上”方面的相似,方位隐喻就是基于心理相似性在源域(source domain)和目标域(targetdomain)之间建立关系,从而形成隐喻的映射结果。「サキ」的源域是具体、有形空间意义———“最前头、前面”,目标域是“先、以前、未来”一类抽象时间意义。原本并不存在相似性的“最前头、前面”和“先、以前、未来”并置在一起,人们本能地在「サキ」具体的空间概念和抽象的时间概念中寻找相似性。心理无形相似性的根源离不开有形的实体现象,因此我们首先需要从「サキ」的实体层面去寻找,也就是从空间意义、从方位隐喻的实体性角度探求。在方位隐喻中,充当源域的空间意义是我们熟知的、有形的、具体的可以被直接理解的概念,空间意义为方位隐喻奠定了认知的实体基础。认知语义学的研究表明在人们认知空间概念时,发挥着重要作用的是确定参照点的能力。参照点的确立离不开参照物,参照物顾名思义是一“实体”,所以确定参照点的能力也有其实体的一面。方位隐喻是以空间意义为基础的认知形式,空间意义所蕴涵的基本认知能力也必定会在空间意义的隐喻扩张过程中继续发挥其实体的、基础的认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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