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现代日语中的引号貌似旧式中文引号 , 但实际上与现代汉语引号的用法有所不同。通过对汉日语的引用句进行句法分析 , 可以确认两种语言的引用范畴亦存在着差异。这些差异似与中日两种民族文化对于把握思想状况“虚” “实”方式的差异有密切关系。
1. 引号汉语的引号又名“双矩、引、引书、引标、引句号、双双钩、引用符”等。(袁晖 , 2000) 《辞海》 、《现代汉语词典》等工具书以及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的《现代汉语》等教科书中关于引号用法的介绍比较简略。书海出版社的《标点符号词典》则做了相当详细的分类解释 , 列举的用法多达 14 种: 1)标明行文中直接引用的话; 2) 标明需要着重论述的对象; 3) 标明具有特殊含义的词语; 4) 用于带有讽刺或反语意味的词语; 5) 用于成语、格言和歇后语等的熟语; 6) 用于简称; 7) 用于某些术语; 8) 用于某些专有名词; 9) 用于象声词; 10)用于某种音译词; 11) 用于生僻的方言词语上;12) 用于节日、纪念日的数字部分和用数字标示的重大历史事件; 13) 用于绰号; 14) 过去曾加在书名和篇名上代替书名号。笔者认为 , 其中 1) 、5) 、13) 都属于对于他人或自己言论的引述 , 似可归并为“直接引用”, 6) 、7) 、8) 和 12) 等与具有特指意义的用法较为相近 , 似可归并为“固有名词”一类。日语语法把引号称做“引用符”或 “かぎ「 」 ”, 对其作用规定为“引用 する语句 や文、特 に示す 必要 のある 语句、仝话 の文 などをはさんで用いる”,“书名 など 特定 の种目 に� するものの名�に、统一 して「 」の 代 わりに『 』 を用 いることがある” 。(日本语教育学会 , 1982) 对于《日本语教育事典》的上述说明 , 似乎可以将日语中引号的作用归纳为: 1) 表示引用的语句; 2) 显示需要特别注明的词句、话语; 3) 表示书名、地名等固有名词。笔者就日语引号的用法对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大学日语专业高年级教材《日语》 (5、6)两册的课文及课后阅读材料中的例句做了归纳整理 , 同时与汉语引号的用法做了比较 , 确认两种语言中引号的用法极为相似。所不同的是: 1) 日语引号可用来标示思考内容 , 这与汉语大都将其用于表达内容的用法形成鲜明的对照; 2) 对于书名、文章名 , 汉语另外使用书名号“ 《》 ” ; 3) 现代汉语还将引号用于标示模仿声音的象声词 (即拟声词) 。
2. 引用根据语言研究史料介绍 , 中日两国语言中引号的使用历史都源自对以英语为代表的西方语言书写规则的学习和借鉴。从中、日、英三种语言对引号用法的说明看 , 引号最为重要的职能在于对引用内容做出标示。也就是说 , 引号的使用与引用范畴有着密切的关系。对于引用范畴的界定 , 中日语言学者的看法不尽相同。
211 汉语中的引用现代英语语法教科书中 , 引语被列为宾语的组成部分。(参见张道真 , 1981) 现代汉语的语法书中没有对引用做出详细解释 , 但从不同版本的教科书、辞典对引号使用规则的说明以及有关学者的论述中仍然可以把握其主要内涵。其中 , 书海出版社出版的袁晖主编的《标点符号词典》对引语和引用做了比较细腻的区分和解释 , 颇具代表性 , 故笔者将其作为与日语引用范畴进行比较的范本。 该书编者对“直接引语、间接引语”和“直接引用、间接引用”分别做了解释。编者认为 , “直接引语”是“直接引用过来的话语”, 这种引语要用引号标明。例如 , 叶圣陶《多收了三五斗》 :(1) “糙米五块 , 谷三块”, 米行里的先生有气无力地回答它们。“间接引语”是“间接引用过来的话语” 。“由于是作者转述别人原话的大意 , 所以这种引号不用引号标示。 ”例如 , 刘坚《草地晚餐》 :(2) 总司令站在一个草坡上 , 边喊边招手: 同志们快来呀 , 告诉你们几个好消息。“直接引用”指引用别人的原话或原文 , 引用的部分用引号。直接引用包括全部引用和局部引用。前者指引用完整的句子或段落 , 标点应和原文一致 , 后者指对于原文的部分引用。“间接引用”是不引用别人的原话 , 而用自己的话转述别人的主要意思 , 也叫转述。这种引用不能标示引号。例如 , 顾笑言《正月十八吃元宵》 :(3) 我爸爸说了 , 他是共产党员 , 我们是干部家属。有好吃的 , 应该先敬社员和集体户的大哥哥、大姐姐 , 这是我们党的传统。尽管编者有意将“引语”和“引用”区别开来 , 但上述说明和例句却足以使人认定二者的所指完全相同 , 都是对于话语的引述转达。当然 , 这里所谓的“话语”理应既包括口头语言 , 也包括书面语言。在言语作品中 , 还可以看到另外一种不使用引号的直接引用。例如:(4) 他急切地撕开信封 , 抽出那几页素笺 , 坐在灯前凝神阅读。这还是新月给他的第一封信 ! 楚老师:当我给您写这封信的时候 , 您还在两千里之外的上海 , …… (中略) 我不愿意让您为我分心 !果然是这样 ! 他想 , …… (后略) 。(《穆斯林的葬礼》 , 以下文中汉语例句均出自该书 , 页码从略)在这里 , 作者是将韩新月写给楚雁潮的信原原本本地做了“全部引用” 。这种不使用引号、以另起一行将引述内容独立成篇的书写格式在介绍、引用诗句时也经常可以见到。笔者认为 , 这亦可视为直接引用的表现形式之一。212 日语中的引用对于“引用”范畴 , 日本语言学者研究得比较深入。例如 , 小矢野哲夫就对引述和引用的差异做了细致的分析。他指出 ,“话法”(引述) 是指“言语主侉 が、他人 や 自分 の言った言语 を引用 して表现する 方法、西洋文法 に习って直接话法 と间接话法とに 分 けられる” 。所谓“直接话法” (直接引述)是指“他人 や 自分 の 言叶 を何 ら� えることなくそのまま 直接引用 する” , 其标志是使用引号对这些言谈话语进行提示 , 并仅限于与表现言语行为的动词如“言 う、话 す、语 る、しゃべる、申 し 上 げる、おっしゃる、命 じる、命令 する、诱 う”等一起使用; 而“间接话法” (间接引述) 则是指“他人 や自分 の 言叶 を话 し手 が适� にまとめて事柄• 内容を 佾达 するもの” 。由于间接引述不是对自己或他人言论的原话实录 , 所以在形态上就有了明显的标志。或是不使用引号及助词“と”标示叙述内容的范围 , 而代之以“由” 、 “旨”等名词对叙述内容进行概括 , 或是“引用句内 の人间 を表 す名词、人间に 阌 わる 事物 を 表 す名词、及 び动词 が敬语化 されたり、人� や 时• 所 の表现 が话 し手 の立场 や�话の 时• 所 によって相�化 されたりする” 。(参见日本语教育学会 , 1982。以下小矢野哲夫的有关论述均据此)小矢野哲夫将“引用”与“引述”明确地区分开来。他将“引用”定义为“言语主侉 が、他人 や自分 の言语• 思考• 判�• 知� などの内容 を、表现の 素材 として用 いる表现形式 である” 。他指出 ,引用与引述十分相似 , 二者的区别在于“话法 が、言语 として 表现 されたものを直接 の素材 とするのに � し、引用 は 言语化 されていない思考• 判�• 知�などの内容 をも素材 とすることができる ” 。引用句中使用的动词不仅包括前述的言语动词 , 属于思考、判断、感受等内容的动词 , 如“骗 す、闻く、访 ねる、承 る、伺 う、问 う、质问 する、�む、书 く、记 す、思 う、考 える、分 かる、知 る、判� する、�定 する、推定 する、想像 する、希望する、予想 する、解� する、否定 する”等等都可以使用。作为引用范畴的形态标志 , 小矢野哲夫指出 ,对具有体言资格的引用句可在句末加“と”, 而对那些不具备体言资格的则“使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