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日本,“镜子”象征“灵魂的纯洁”。镜子既不接受虚荣的“镜中我”,也不接受自私的“境外我”。镜子就如同“皎洁的月亮”,映照人类灵魂深处的每一个角落,使每个人在镜子面前不能有丝毫的保留。每个人应该在镜子面前看到“纯洁的自我”,通过镜子看到自己,审视自己,使灵魂得到洗礼,这有助于在日常生活中保持“纯洁的自我”。 中国论文网 关键词:镜子;自我;修养 1. 引言 早在战国时期,铜镜已在中国流行。传说“帝会王母于王屋,铸镜十二,随月用之,此镜之始也”。玉帝为了讨老婆欢心,铸了十二面镜子,每个月使用一面,于是镜子便主要用来整齐衣帽。到了唐代,魏征向李世民劝谏时写道:“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铜镜可以用来整齐衣帽,历史可以做为镜子,观察到历朝的兴衰隆替。除此之外,镜子自古以来就是震慑邪魅的吉祥之物。唐代葛洪在《抱朴子》中言到:“万物之老者,其精系,能记人之形惑人,唯不能易镜中之真形。”此意为妖怪能够变成人形迷惑人,但这种变化在镜子面前,却会显现出真实形状来,这便是在中国广为流传的“照妖镜”的典故。唐代诗人李商隐,也有“我闻照妖镜,及于神剑锋”的诗句。由于镜子可以反射光线,因此在《寻仙》中,掌控雷电光线力量的掌电法师的法宝――八卦镜,并在我国众多的传统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中,一直被称为风水吉祥物。到了明代,著名的医学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写道:“镜乃金水之精,内明外暗,古镜如古剑若神明,故能辟邪魅忤。”他全面阐述了八卦镜的吉祥、防病、调节时空环境的影响。 而在日本,镜子的含义并无中国的“正衣冠”,“照妖镜”,以及“八卦镜”之意。其旨意在于“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并以此为理论依据进一步提炼出来的。比如,村上春/在他的小说『/』中写道:「/の中の/は/じゃないんだ。いや、外/はすっかり/なんだよ。でもそれは/以外の/なんだ。それはそうあるべきではない形での/なんだ」。在日本,当人们考察自己的行为时,他似乎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镜中我”,即审查者和评判者,扮演和自己不同的另一个角色;另一个是“镜外我”,即被审查和被评判的行为者。因为日本人对镜子的感情,发生在“虚荣的自我”被植入幼小的心灵之前,所以他们在镜子里看不到“自私的自我”,而看到的是与生俱来的“善良的自我”,就如同看到天真无邪的童年一般纯洁。对日本人而言,他所有被引发的情感对象都是外在的,这些对象引发的情感都直接呈现在他的面前,占据了他的全部注意力。所以,一个人只有在得到外人认可的情况下才能得到内部的支持。这种规则,使外面世界的客观评价变得格外重要「外部の人々が不可とし、非/したならば、それを撤回させることができない限りは、彼の属する集/は彼に背を向け、彼に//を加える。外部世界の是/ということが、恐らく他のいかなる社会においても比/を/ないほどの重要性を/びている」(『菊と刀』335/)。 2.镜中我 在日本人看来,镜子象征着自知的力量,自知是人生最大的法宝。人类与生俱来的只是生物人,日语论文,这种生物人要变成有思维,有情感的人,必须经过社会化的过程。对一般人来说,首属群体是家庭,家庭中父母的作用最大。日本儿童在七岁之后,就开始谨慎地履行自己的义务。父母把孩子看成是社会一份子,他们时常责备孩子是因为,他们没有尽到社会“义务”,因此,孩子不能期待父母的支持,并其同学和伙伴也为此与他疏远。在他被同学和伙伴重新接纳之前他必须改正错误,重新做人。不然,父母时常取笑他们,并威胁与他们断绝父子联系「もしそれを投げ出して全然修/せずにいると、後で必ず不幸な目に遭うぞ。もしそのような/果に/り、世/の人からとやかく言われるようになっても、私はもうお前をかばってやらないよ」(『菊と刀』286/)。 在日本,父母对孩子不会讲大道理,而是时刻提醒孩子关注“世人怎么看你”。对日本人而言,得到“世人”的赞赏和认可是最好的报酬。反之,被“世人”嘲笑,是最可怕的惩罚。当父母威胁说要与孩子断绝联系时,便加深了孩子对那种被世人所抛弃的恐惧,使孩子懂得在人生中,最可怕的不是暴力,而是被世人抛弃「夜中の///からアパ/トの自分の部屋を双眼/で眺める。その部屋には私自身がいる。その部屋の自分には/意が/ちて感じられた」(『スプ/トニクの恋人』村上春/)。在日本,镜子“反映灵魂的纯洁”,镜子既不接受虚荣的面孔,也不接受自私的灵魂。一个人应该在镜子面前看到无愧于他人的自我,镜子如同皎洁的月亮映照灵魂,这有助于在日常生活中保持“纯洁的自我”。在孩子心里“虚荣心”滋长之前,他们已经懂得镜子意味着什么。在照镜子时,他们看不到“虚荣的自我”,找不到“耻辱”的痕迹,镜子中的自我自然和自己童年时期一样善良。镜子的象征意义,成为臻于“圆通”的自我修炼观念的基础。他们坚持不懈地修炼自己,以驱除“自私的我”,找回童年的天真。因此,耻辱感成为美德的基础「彼らはその/を知らぬ自我をどの程度に保存しているかということを/べるために、自分の/を/に映して眺める。/は永/の//さを映し出す。それは虚/心を/うのでもなければ、妨げる私を映すのでもない。それは魂の奥底を映し出す。人/はそこに自己の/を知らぬ自我を/なければならない」(『菊と刀』353/)。 3.镜外我 人们往往只对自己有利或不利的镜子作出反应,而对自己无关紧要的镜子便会忽略不计,使之迟迟不能进入“自我”。这就是说,从他人镜子中反应出来的“我”,其实只有经过生理我,本我,才能被自我接受,形成“自我概念”。可见,“镜中我”并非是自己看到“我”,而是已被原有“自我”解读过的“我”。如果要对这两种相对立的自我作出公正的比较,必须先改变自己。既不从自己的角度也不从他的角度,日语毕业论文,而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自己。因为旁观者这面镜子是不偏不倚的,所以可以作出公正的判断。有一位酷爱艺术的人,因为留了长发,所以“镜外我”无论怎么看“镜中我”,看到的都是艺术家的“自我”,即原有“自我”解读过的“我”。后来,他下决心剪短了头发,“镜外我”才看到真正的“镜中我”。上述可见,“镜外我”的地位,身份,名誉对镜像效应产生重要作用。因此,全方位的照镜子,才能使“镜中我”与“镜外我”逐渐融合「/の中に新しい世界が/造されて、/の中のほうが真/の世界とさえ思えるようになった」(『盲人と少女』川端康成)。也就是说,她尽管每天从窗口看到树林,但她在仿佛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树林一样,被镜中树林的美深深地打动了。现实生活中真实的树林与镜子中的树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镜子里的树林比真实的树林更美。换言之,镜中映现的是她的精神世界。 她的话,显然强调了镜子的美化影响。但镜子又并非只照美好的人或物。镜子还能照出人的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即人生的孤独和悲哀,甚至还能听到雨水无声无息的流入躯体的声音。「自分の/を手/のなかにながめた。奇怪なことを//した。自分の/だけは自分に/えないのだ」(『水月』川端康成)。川端康成把镜子的功能无限地放大了,是镜子成为心灵之镜,幻想之镜。究其原因在于,在日本教授各种技能训练时,所教的内容主要是习惯,而不是规则。因为“习惯”就像“镜中我”,映射出自然和谐的因素,而“规则”却像是“镜外我”,反倒起干扰影响。所以儿童时期学礼仪,其规则都是在成年人的指导下手把手反复练习,直至达到动作熟练成自然为止。在日本,禅师们的传统训练措施是指导初学者如何去感悟,这种训练是从身体,上升到心智的,但最终目的是让初学者从内心感悟“镜子”。在现实生活中真实的东西和镜子里的相比,镜子里的影像自然更美「/のなかの美しさを信じないわけではなかった。むしろその逆で、/のなかに/の世界のあることを疑わなかった」(『水月』川端康成)。美的感悟,表面上源于镜子的净化和升华,实质上源于心灵的感悟。比如学剑术的人,必须经常练习正确的击剑法,但是他的剑术再好,也不过是“能力”的范畴,他还必须学会“无我的境界”,当感觉不到“镜外我”的干扰时,他就“圆通”了,他会不求任何回报。就像斯多葛学派所主张的,人不应该把自己看作是离群索居孤立的人,而应该把自己看作是自然界的一份子,他应当为了团队的利益而心甘情愿地牺牲私利「鼻が短くなった/と同じような、晴れ晴れした心持が、どこからともなく/って来るのを感じ始めた。こうなれば、もう/も笑うものはないのに/いない」(『鼻』芥川/之介)。 4. 结语 日本人认为,幼儿时代固然幸福,但没有鉴别能力。只有通过意志训练,才能自立,才能真正体会人生的可贵。通过修养,锻炼丹田,提高人生价值,擦掉“身上的锈”,通过镜子看到灵魂,镜子中的自我和童年时期的自我重叠。臻于“圆通”的自我修养观念的基础,坚持不懈地修养,以驱除“虚荣心”,找回童年的天真。 他们经常把镜子挂在教室里,这丝毫不把镜子看成虚荣的象征,而是为其心灵得到平静为目的,是为精神得到升华而布置的外部仪式。只有通过镜子才能看到自己的微不足道,而且只有借助于公正的“旁观者的镜子”才能纠正自爱之心的自然曲解。日本人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与镜子形影不离,甚至在家中神龛里特置一镜以凝视自己的面貌,反省自己的灵魂。 参考文献: [1]/谷川松治./『菊と刀』[M] //社2017年4月。 [2]罗斯・摩尔著:《解读日本人论》[M] 华东师范学院出版社 2017年8月。 [3]任顺元著:《心里效应学说》[M] 浙江学院出版社 2017年7月。 [4]周阅著:《川端康成文学的文化学探讨》[M] 北京学院出版社 2017年9月。 (作者单位:浙江湖州师范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