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伊豆的舞女》看川端康成对日本传统文学理念的继承[日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日语论文 责任编辑:花花老师更新时间:2017-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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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伊豆的舞女》是川端康成对日本传统文学理念继承。川端的著作继承日本传统文学中的感性文学传统,非常明显地散发着平安王朝幽雅纤细,“物哀”精神以及“阴性美”为主调的文学气息,透过悲、雅、美表现人生的悲伤与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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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传统文学理念;感性文学;自然美;“物哀”精神;“阴性”美
  
  1968年川端康成获诺贝尔文学奖时,授奖辞中有这样的一段话:“川端康成显然也受到近代欧洲现实主义文学的作用,但同时川端先生又明确地显示出这样的倾向:忠实地立足于日本的古典文学,维护和继承纯粹的日本传统的文学模式……川端先生通过他的著作,以恬静的笔调呼吁:为了新日本,应当捍卫某些古老日本的美与民族的个性”。这样的评价深刻地诠释了川端著作的魅力所在,正因为其立足点与归宿是日本古老的传统文学理念。
  川端的著作继承了日本传统文学中的感性文学传统,非常明显地散发着平安王朝幽雅纤细,“物哀”精神以及“阴性美”为主调的文学气息,透过悲、雅、美表现人生的悲伤与哀愁。川端的早期代表作《伊豆的舞女》就是川端对日本传统文学理念思考以及继承的结果。《伊豆的舞女》发表于1926年,是川端的成名作。在这曲日本式的爱情经典中,邂逅就是告别,告别就是永别,什么都没开始就结束了,整个故事就像一朵蓓蕾,叫人不忍心又不甘心,《伊豆的舞女》从外在风貌和精神气质两个方面表现了日本民族的灵魂,是川端康成经过一系列探究后,对日本传统文学理念的回归与继承。
  
  一、感性文学传统―自然与人情的统一
  
  川端对日本传统文学中感性文学传统的继承,可以从他对日本自然美的描绘中略见一斑。日本列岛独特的自然条件,赋予日本人的审美心理感觉,就像遍布于日本全国各地的樱花所给予日本人的心灵体验一样:灿烂得令人心醉,飘零得让人心碎。对环境细致传情的描绘是和日本民族素来对大自然有着细腻、敏感的体验密不可分的。叶渭渠在《日本古代文学思潮史》中指出,日本人最初的美意识来自于人与自然的共生,来自于人与自然密不可分的民俗式的思想。日本古代文学就是从这种人与自然的联系中思考历史,从这种自然中发现美的存在,进而创造文学的美。日本远古受到岛国自然环境的恩惠和培育,对自然怀有深切的爱与亲和,对自然美的感觉敏锐而纤细,并含有丰富的艺术性。对自然的描写在日本文学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日本古代文学对自然的描述,一般都带有浓厚的人情味,使自然人性化。日本人将自然看成生命的整体,美的感情的根源。这种自然观和美学思想,成为日本传统文学理念的底流。
  对自然美的热爱与追求是日本传统文化的本能表现。读川端的著作,我们发现,他甚少注意社会生活中的美,他崇尚的是自然事物的美。并且,他特别重视自然美和人主观情感的交融,把自己的心灵和大自然融合在一起,是在用自己的心聆听着、凝视着大自然的美。在《伊豆的舞女》中,川端描绘了一个如画的伊豆:重叠的山峦、茂密的森林、深邃的幽谷、浓郁的秋色、纯净的碧空……而这干净、如画的美景又烘托了少女薰子的纯洁、美丽,日语毕业论文,以及与学生之间淡淡的爱恋。[1]薰子的美离不开伊豆美丽的自然风光。伊豆没有东京的繁华,没有奈良的睿智,没有京都的古韵,它所拥有的,大概只有淡季的忧郁与纯真的自然。“南伊豆是小阳春天气,一尘不染,晶莹透明,实在美极了。在浴池下方的上涨的小河,承受着暖融融的阳光。” “群山和天空的颜色都使人感到了南国风光”。[2]在川端先生优雅的叙述中,我们很容易感受到日本自然风光的美妙。与其说这样的自然环境为故事提供了最贴切的背景,还不如说这样的自然美为日本人理想中的心灵家园提供了存在的可能。
  川端对伊豆美丽风光的描绘是幽雅、纤细的,把自然美与人情美融为一体,实现了对日本传统文学理念的继承。
  
  二、“物哀”精神
  
  关于日本文学而言,我们显然不能不看《源氏物语》,但同样不能不看川端康成。虽千年相隔,却走在同一条文学的道路上。作为日本的传统文学理念,“物哀”是日本民族一个及其重要的审美追求。这种审美意识的形成有着特殊的民族环境和深厚的人文背景。《源氏物语》在日本开启了“物哀”的时代,这以后,日本的小说中明显带有一种淡淡的悲伤。而“物哀”也成为日本一种全国性的民族意识,随着一代又一代的诗人、散文家、物语作者流传了下来。《源氏物语》所营造的悲哀的意蕴以及叙述的人物无常飘零的命运表达了“物哀”的主题,渗透了对自然变化与生命意义的思考。《源氏物语》具有独特的宁静平和之美,在平缓的叙事中流放汨汨的物哀,给以持续而深沉的美感享受。“物哀”精神是日本感性文学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川端康成的著作继承了紫式部倾注在《源氏物语》中的“物哀”精神。
  日本的“物哀”精神与东西方的悲剧美都是不同的。西方古典悲剧之美往往是美得惊天动地,大气磅礴,如《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而中国古典悲剧虽然有时也感天动地,但结尾往往美得优美曼妙,浪漫明媚,如“梁祝化蝶”。而日本的“物哀”精神除了其独特的幽闲风情外,川端康成自己对此也有明确的认识。他经常强调,“平安朝的‘物哀’成为日本美的源流”,“悲哀这个词,同美是相通的”。所以在他写《伊豆的舞女》时,让主人公“两人的悲从属于美,又使美制约着悲,淡淡的悲与真实的美交融在一起,创造出一种悲哀美的抒情世界”。[3]这种精神似乎撷取了东方的美和西方的悲,并中和之。
  日本的戏剧歌舞伎在“表现悲哀场面时,与中国、欧洲的戏剧惯用悲痛欲绝的夸张动作来表现其悲哀的深沉与巨大迥然相异,多采用静寂地忍受着悲伤的动作,让观众从更深层面去感受这个场面所表现的悲哀的心绪”,“这种‘物哀’的美,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4]而关于这一点,《伊豆的舞女》做出了更形象、更生动的描绘:快到码头,舞女蹲在岸边的倩影赫然映入我的心中。我们走到她身边以前,她一动不动,日语毕业论文,只顾默默地把头耸拉下来。她依旧还是昨晚那幅化了妆的模样,这就更加牵动我的情思。眼角上的胭脂给她的秀脸添了几分天真、严肃的神情,……。[5]当然,最为经典的是结尾的挥手告别:舢板摇晃得很厉害,舞女依然紧闭双唇,凝视着一个方向。……直到船儿远去,舞女才开始挥舞她手中白色的东西。[6]白居易的“此时无声胜有声”或是鲁迅的“于无声处听惊雷”,此处描写正是日本传统文化艺术的“余情”美的经典体现。“物哀”精神实际上体现了日本人的文化理想特质,或者说实际上就是日本人的人文精神。
  
  三、以“阴性”美为主调的文学传统
  
  在日本文学的传统理念中,弥漫着以“阴性美”为主调的审美准则。《源氏物语》就呈现了各式各样的女性。日本传统文学中就有“好色”的传统,所谓好色文学的“好色”二字,有着特殊的含义。在奈良时代,“色”只有色彩和表情两种意思。到了平安时代,增加了华美和恋爱情趣的内容。因此,“好色”实际包含了选择女性对象的行为,不完全等同与汉语中的“色情”、“滥交”的意思,而是包含了肉体的、精神的与美的结合,灵与肉两方面一致性的内容。它将恋爱情趣作为重要内容,希望通过男女恋爱过程把握人生的深层内涵,与日本传统的物哀、风雅审美意识相连,具有独特的美学价值和文学意义。[6]在这些风雅的情色文字中,美丽的女性必然成为必不可少的描写对象。关于自少年时代就流连于古典文学之中的川端来说,这一文学审美传统就很自然地贯穿到他血脉中。他在1969年的夏威夷公开演讲中说:“少年时代的我,阅读《竹取物语》,领会到这是一部崇拜圣洁处女、赞美永恒女性的小说,它使我憧憬、使我心旷神怡。也许是这份童心起影响吧,至今我还常把紫式部在《源氏物语》中所写的‘辉夜姬不染世人的尘垢,发髻保持高洁’,‘辉夜姬升天,凡人是无法求得的’这番话,引用在我的文章里,不仅仅是修辞。”

   在川端的心中,女性是美的化身、艺术的化身,是他毕生所追求和渴望的目标,也是他殚精竭虑地创造和呕心沥血地赞美的最高理想。闪动在川端的艺术世界中的,是一个个纯洁、美好、坚毅的充满生命力的女性。为了使他笔下的女性臻于完美,川端的创作充分利用了小说在虚构上的宽容度,有意地删除丑陋,让自己的热情在少女们的身上自由燃烧。在这一点上,《伊豆的舞女》是最具代表性的例子。[7]在川端的眼里和笔下来,年轻的女性,尤其是处女和少女,是纯真、圣洁的化身,是美的化身。少女有着“纯真的声音”、“纯真的形体”、“纯真的精神”。薰子即如此:她有着“雪白的”“小桐树”似的身子,“花”一样的笑容,发出的是“幼稚地顺口流露出感情的声音”;她真挚而羞涩地喜欢着“我”,虽混迹风月场中,却无半点轻抚放浪。作者用清新的文字描画出一个天真烂漫、娇美质朴的少女。川端对女性心里也有极强的穿透力,正像授奖辞里说的:“川端先生作为擅长细致地观察女性心里的作家而备受赞赏。”他全身心地爱着女性,体会着女性,对女性有着准确地理解与把握。薰子与学生同登天城山的描写精雕细刻地展现了薰子对学生的微妙的感情:她爱慕他,因此地紧紧跟着他;但出于少女的羞涩,又不敢表露真情,才始终与学生保持一两米的距离;她爱慕、敬重学生才会跪下来替他掸尘……川端是一位对女性怀着真挚的怜爱,自如地出入女性身心的作家。关于《伊豆的舞女》而言,正是薰子的美以及“我”对伊人的美丽的痴迷,才使著作处处洋溢着独特的日本式的文学气息。
   日本当代著名评论家长谷川泉在其论著《川端文学的视点》中指出:对女性的崇拜和哀怜是贯穿川端文学的一泓清水。川端文学离不开女性,男性往往只是映照女性的一面镜子。女性的魅力使他感动,也使他悲哀。同时,女性本身也是美丽与悲哀的结晶,因其美丽而悲哀,也因其柔弱而悲哀,有因其悲哀而更加美丽。女性成为川端表现“永恒的基本主题”的必由之路,成为他文学追求的必由之路。
  
  四、结语
  
  在演讲《美丽的日本与我》[8]中,川端康成把“日本的美”以“雪月花”一词加以概括。“日本的美”可以理解为日本引以为傲的传统之美,是以静寂、感伤、纤弱、精致为主要风格,而“雪月花”则源于中国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诗句“雪月花时最怀友”。川端康成用这样一个具有朦胧美感的词汇象征日本传统文化中的东方神韵,而这种“日本的美”在文学中则表现为日本传统文学理念中表现了幽雅纤细,“物哀”精神以及“阴性美”为主调的文学气息,体现了日本传统的纤细、雅致而脆弱的精神境界。川端穷其一生都在文学中实践着对日本传统文学理念的继承与发扬。追求日本传统之美,展示日本民族之丽,成为川端康成赋予自己的使命。
  
  参考文献:
  [1]张虹、付红妹.《论川端康成对日本传统审美意识的传承――以〈伊豆的舞女〉为例》.船山学刊. 2017 (3):205-08页。
  [2] 川端康成著,叶渭渠译.《伊豆的舞女》,2017,11页。
  [3][4][5][7]叶渭渠、唐月梅.《物哀与幽玄―日本人的美意识》,南宁:广西师范学院出版社2017,66页,36页,27页,27页。
  [6]曾琼.《日本好色文学中的〈源氏物语〉》,湖南工程大学学报,2017(12),43-6页。
  [8]周阅.《美丽与悲哀―川端康成笔下的女性形象略论》,日本学刊,1998(4):125-140页。
  [9] 川端康成.《美丽的日本与我》,转引自张石《川端康成与东方古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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