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伊始,在西学东渐的背景之下,汉字被视为日本社会发展的绊脚石。关于民间的废除汉字运动,战前的日本政府并未采取实质性对策。即便是国语审议会1942年6月提交的旨在限制汉字使用的“标准汉字表”,同年12月文部省也只是以义务教育用汉字的形式公布于众,并明确表达了“标准汉字表”与限制汉字的主旨无关。
战后不久,国语审议会重新研讨了“标准汉字表”的问题,继之于1946年11月公布了“当用汉字表”,试图从政策上对汉字的使用进行限制。1948年2月16日,内阁颁布了“当用汉字音训表”,此表在限制汉字字种基础上实施附加语音的双重限制,受到了社会各界... 引言:
明治伊始,在西学东渐的背景之下,汉字被视为日本社会发展的绊脚石。关于民间的废除汉字运动,战前的日本政府并未采取实质性对策。即便是国语审议会1942年6月提交的旨在限制汉字使用的“标准汉字表”,同年12月文部省也只是以义务教育用汉字的形式公布于众,并明确表达了“标准汉字表”与限制汉字的主旨无关。
战后不久,国语审议会重新研讨了“标准汉字表”的问题,继之于1946年11月公布了“当用汉字表”,试图从政策上对汉字的使用进行限制。1948年2月16日,内阁颁布了“当用汉字音训表”,此表在限制汉字字种基础上实施附加语音的双重限制,受到了社会各界的非议与批评。1949年4月28日,日本内阁颁布了“当用汉字字体表”,完成了当用汉字的系列政策。
但是,国语审议会的限制汉字政策并没有止步。1948年,美国占领军为了寻找在日本普及罗马字的依据,对日本国民进行了大规模的读写能力调查,结果发现日本的文盲率为2.1%,大大低于当时的其他国家。因此,那种认为由于汉字而导致日本文盲比率过高的论调,便失去了根据。尽管如此,日语论文,国语审议会内部的表音派和反对废除汉字的表意派的争斗,却一直没有中断。直到1959年发生“五委员退场事件”以后,表音派的大部分势力才从国语审议会消失,日本的汉字政策也因此改变了走向。
1966年,文部省迫于社会各界的压力,正式声明了以“汉字假名混用文”为日语表记的正式文体,这表明明治以来日本政府试图废除汉字的种种努力就此告终,日本随即进入了对战后进行的汉字政策的反省时期。
进入70年代以后,日本的汉字政策出现了新的变化。1978年1月,经济产业省公布了最初的日本工业用汉字(JIS汉字);同年6月30日,国语审议会把人名用汉字的权限转交了法务省。三个省厅分别审议汉字政策的鼎立的局面开始出现。
1981年10月1日,内阁颁布了“常用汉字表”。虽然没有大幅度增加字数,但是汉字表的性质从“限制”改为“目安”,亦即“不是严格的限制”。内中自然也不乏国语审议会对当用汉字一直以来的暧昧立场。
进入常用汉字时期以后,1983年日本工业用汉字字体的改动,成为表外汉字字体混乱的一大原因。因为国语审议会一直放任表外汉字字体的选择,结果导致报社媒体、书籍出版、信息机器诸领域字体使用各异的局面。但是,随着信息机器的普及和一些表外汉字使用率的提高,常用汉字不可避免的开始脱离国民的汉字生活了。
2017年,随着中央省厅的改革,文部省改编为文化科学省,国语审议会改称为国语分科会,并由国语分科会继续行使审议汉字政策的权力。国语分科会于2017年开始,重新审议了“常用汉字表”,并在2017年1月公开了“新常用汉字表试案(临时称呼)”。在试案中,国语分科会增加了191个汉字,其汉字数比起常用汉字时期约超出了两倍。国语分科会希望此汉字表适应当今的情报化社会,预计将在2017年2月由内阁正式颁布。虽然“常用汉字表”的字数今后将大幅度增加,但是这并不表明日本国民的汉字水平有了提高。
对于战后日本的汉字政策问题,史料甚丰,整理与辨析的工作量巨大。拙论收集了文部省(现文部科学省)、法务省以及经济产业省大量的有关汉字政策的第一手资料,通过对文部科学省委员的多次采访,以期把握汉字政策制定的具体细节和最新动向。拙论主要应用语言文字功能探讨法和历史探讨法,客观略论战后日本的当用汉字(后为“常用汉字”)、人名用汉字、JIS汉字等汉字政策的演变轨迹,并且从字种、音训、字体等方面进行了具体考察。 参考文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