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魂灵》:最精致的俄国乡村民俗画卷[俄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俄语论文 责任编辑:阿米更新时间:2017-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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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果戈理的《死魂灵》是19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之作。在这部小说中,作家不仅对腐朽的农奴制度和官僚制度进行了批判,还通过许多精致的生活细节、生动而又富有辛辣讽刺意味的语言,将俄罗斯这个古老民族具有民俗学意味的乡村生活习俗呈现出来。本文将小说中的富含民俗风情的细节进行了归类探讨,并从民俗学的角度对这些细节进行研讨,从而对《死魂灵》做另一个角度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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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死魂灵》俄国乡村民俗
  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
  
  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是俄国19世纪最优秀的讽刺作家,是俄国讽刺文学流派的开拓者,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之一。而他批判现实主义的代表之作就是长篇小说《死魂灵》。这部小说描写了“诡计多端”的六等文官乞乞科夫想出一个发财妙计:他要在俄国地主庄园里贱价收购已经死去、但在花名册上尚未注销的农奴,再以移民为借口,申请无主的荒地,然后再将他所得到的土地和死农奴名单一同抵押给政府,从中获取暴利。批评家一贯评价这部著作为:“《死魂灵》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对俄国封建农奴制度的无情揭露和批判。”因为果戈理是第一个将深刻的批判现实主义著作呈现给俄国文坛和读者的作家,也因此,《死魂灵》历来被认为是19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著作。
  但如果从民俗学的角度重新阅读这部小说,我们会发现,《死魂灵》中不仅包含着果戈理对腐朽的农奴制度和官僚制度的批判,也包含着他对古老的俄罗斯乡村风情的展现。果戈理在表现不同人物形象及其性格特征的同时,采用了许多典型细节。正是这些完美而精致的生活细节,向读者展现了19世纪真实的俄罗斯乡村场景。这个古老民族的具有悠久的民俗学意味的乡村生活习俗,透过作家善于捕捉细节的眼睛,以及生动而又带着辛辣的讽刺意味的语言呈现出来。本文将小说中富含民俗风情的细节进行了归类探讨,并从民俗学的角度对这些细节进行了研讨,从而对《死魂灵》做另一个角度的审视。
  俄罗斯的领土面积为1707.52万平方公里,是世界上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俄罗斯是最初的东斯拉夫人的故乡,亦是后来的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的故乡。自公元988年开始,东正教从拜占庭帝国传入基辅罗斯,由此拉开了拜占庭文化与斯拉夫文化的融合,并最终形成了占据未来700年时间的俄罗斯文化。斯拉夫语是印欧语系的一个语种,公元9世纪后半期,斯拉夫人借鉴希腊字母创造了斯拉夫文字,后又在此基础上产生了俄文,使俄文渐渐发展成世界上使用人数最多的文字。在俄罗斯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生活着俄罗斯人和100多个民族,因为有了这种地理上和人文上的优势,使俄罗斯具有了壮美的风光和厚重的民俗积淀。具有强烈的俄罗斯人文精神的果戈理就是要在他的《死魂灵》里展现这种俄罗斯精神,从种种细节上向世人铺开一个真实的、精致的、古老的俄罗斯。因此,俄语论文网站,从民俗学的角度来看,《死魂灵》是从如下几个方面向读者展现俄罗斯乡村的民俗风情的。
  一日常饮食文化
  俄罗斯人是以面食为主的民族,面包和饼是俄罗斯人的主要食物:白面包是用小麦粉制成,黑面包则是以黑麦粉制成。黑面色虽然粗糙,但吃起来香甜,且能吸收掉食物里的积存的脂肪,是19世纪的俄罗斯乡间常见的主食;饼类也是俄罗斯人很喜欢的食物。主要品种有薄饼、烤饼、馅饼、夹层饼之类,吃饼时佐以果酱、色拉、鱼子酱、菜蔬之类。如小说中的乞乞科夫在女地主科罗潘契加家里吃到的就是一顿由各种饼类组成的午饭,有“卷鸡蛋的白饼”和“小馅饼、小煎包、奶渣饼、薄饼和加有各种佐料的油饼:有加洋葱的,有加罂粟籽的,有加奶渣的,有加胡瓜鱼的”,简直就像是一个饼类的展览;而在像狗熊一样的梭巴开维支家里,他端上的主食也是“比盘子还大的奶渣饼”;而最吝啬的地主泼留希金用来招待乞乞科夫的则是发了霉的面包干和女儿送来的烤面包;此外,饭店里待客的食品里也有“分层夹馅的饼”。这些细节都证明了俄罗斯饮食里的面食和烤食风俗。大概是因为吃饼的习俗作用太深的缘故,所以在果戈理的小说里多次出现以“饼”做比喻的细节,如乞乞科夫一出现在N省城的旅馆时,作者就说那旅店里的床垫“又薄又硬,像薄饼那样油腻腻的”。
  又如,饮酒是俄罗斯人的主要生活内容,也是俄罗斯民俗的一大特色,所以《死魂灵》多次写到饮酒的事情,如马车夫谢利凡醉酒后将马车赶到了泥地里,致使马车翻倒,把乞乞科夫摔了满身稀泥巴;第三位地主罗士特莱夫在饭店里一口气能喝下17瓶香槟酒,还因为喝多了酒多次闹事;而和气的玛尼洛夫家的仆人们也常常会喝得大醉而不去地里干活。小说中出现的酒有伏特加、茴香酒、香槟酒、葡萄酒、蜜酒等,而乡下人喝的酒则多是自家酿造的,所以吝啬的地主泼留希金才会把他老婆生前酿制的红酒拿出来招待客人,并且声明:“掉进两个小虫子和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都已挑出来了。”
  二建筑与交通工具
  俄罗斯是一个森林资源极为丰富的国度,多木头而少石头,在这种自然条件里,就会产生许多会木匠手艺的人,也使得俄罗斯人成了使用木制品最多的民族。所以呈现在人们眼前的俄罗斯乡村的建筑多是木质的,用圆木盖成的房子成了俄罗斯乡间的主要建筑风格,乡下的男人多是粗通木匠手艺的人,他们能够不用铁钉就造出一座木头的房子:木房子多是两层的,而且在房前用油漆画出美丽的花纹。《死魂灵》里的乞乞科夫在沿途所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木质建筑:“村中的小木房好像柴禾垛,灰色屋顶,雕花屋檐好像挂着的绣花手巾”,“几个胸部勒得很紧的胖婆娘,从楼上的窗口往下看,楼下的窗口里也探出几个小脑袋,不知是小牛犊还是黑乎乎的小猪”;在玛尼洛夫庄园的山脚下面,“是一片黑糊糊的木房,横七竖八,有的还挤到山坡上来”,路旁偶遇一座小旅馆,样子是“这些木房子跟俄国农家的木房子毫不两样,只是规模略大了一些,窗户周围和房檐底下用新木料雕成的檐板,在发黑的墙壁映衬之下更显得鲜明活泼,窗板上画着许多插花的花瓶”。梭巴开维支有庄园也是一座坚固的木质阁楼,“红屋顶,深灰色或者说暗灰色的墙”,“院子周围的栅栏也是用非常粗的木头修的”,“仓库和厨房都是用又粗又沉的圆木修的,一百年也不会坏”,“井台也是用最结实的柞木修的”。而来到吝啬的地主泼留希金的领地里,果戈理也抓住木屋这一细节来表现这个村庄的贫穷:“这里的道路都是用圆木铺成的,像钢琴键一样高低不平……房舍全都破烂不堪,木房子的圆木墙又旧又黑,许多房顶都像筛子一样露天”,这种惨破的景象正好和泼留希金的“院墙和大门的木头都长满了青苔”的破败宅院形成了对照,同时也有力地烘托出泼留希金守败奴的性格特征。
  木质的房屋的内部摆设也都是固定的:会有一个很大的壁炉和茶炊,房内挂着木质的画框,摆放着木质的桌椅,甚至是木质的炊具。于是出现在《死魂灵》中的梭巴开维支家里的摆设就是这样子的:墙上挂着一串木质的画像,挂着装着一只鹈鸟的坚固的木笼子,“客厅的墙角上放着一张胡桃木写字台,肚子特大,腿特别粗”;而女地主科罗潘契加的房间里,也是“挂着刻成树叶形状的镜框,镜框后面塞满了书信、旧纸牌或袜子”,就连守财奴泼留希金的房间里,也是这样摆设的:“墙上挂了几幅画,却挂得很满”。
  俄罗斯地广人稀,丛林山地较多,因此马车就成了人们重要的交通工具,自由来往的“三套车”就成了俄罗斯的又一个象征。19世纪的俄罗斯到处可以看到马车奔跑在土路上,无论城市或乡村都是一样的,区别仅在于马车的质量和驾驶马车的质量上,如乞乞科夫乘坐的就是三匹马拉的“颇为漂亮的弹簧马车,坐这种身材小巧的马车的大多都是单身汉,退休的中校,步兵中尉或者拥有一百个左右农奴的地主”,所以地主家的小丫头在他的马车上坐了一会儿,会“心满意足”地离开。而地主们乘坐或运输货物也用的是三匹马拉的轻便马车,如到处惹事生非的酒鬼罗士特莱夫就是乘坐着一辆轻便的三套车奔跑在乡村的各种社交场合之中的。但在乡村的土路上,偶然也会有一辆豪华由六匹马拉着的金光闪闪的贵族马车驰过,车里坐着有着“漂亮的脑袋,娇小的面庞和纤细的腰肢”的16岁的小姐,当它与乞乞科夫乘坐的马车擦肩而过时,往往会引起车里男性的种种遐想。不过三套车还是俄罗斯乡村原野上最常见的交通工具,因此就有诗人形容俄罗斯是一个像“三套车一样自由奔驰的国度”。

  三乡间的土特产和人际交往
  19世纪初,俄罗斯还处于农业时代,乡村的土特产是人们生存的主要物质资源,乡村的地主靠出卖土特产换取现金,城里人到乡下去收购土特产进城贩卖,也是城乡物流的主要形式,所以在《死魂灵》中就有了对于乡村土特产的描写。因为俄罗斯民族有吃甜点的爱好,乡村产的蜂蜜就成了城里人喜欢收购的物品,女地主科罗潘契加就曾竭力地让乞乞科夫收购一些蜂蜜带走,因为蜂蜜可以制成夹层饼的馅,也可以制成如贪吃的地主梭巴开维支家里的那种“用蜜汁煮的小萝卜”或者是“浆果做成的果酱”。此外,俄罗斯人还有喝早茶和下午茶的习惯,冬天喝茶时会加进蜂蜜煮成暖胃的蜂蜜水,乞乞科夫甚至还很熟悉蜂蜜的价格,所以他才会对女地主所说的“一普特蜂蜜卖十二卢布”表示强烈的质疑。
  线麻也是乡村的一种重要出产,可以用来编织各种纺织物,对当时人们的生活非常重要,经常有商人下乡收购线麻,所以女地主科罗潘契加才会让乞乞科夫收购她的线麻。鸭毛和皮毛都是用来做被褥的必须品,在寒冷的俄罗斯,过冬必须用到这种鸭毛被褥,所以在地主的家里都积聚了许多鸭毛和皮毛供人收购。除此之外,把自家畜养的牲畜卖给城里人也是常有的事情,如猪、鹅、牛、狗、马等,都是地主们热心地向来客兜售的农产品。
  关于乡村的人际交往,《死魂灵》里也有详细的描写,一般的礼节是:在偶然的场合(如牌桌、舞会、宴会)遇到的尊贵的客人,俄语论文题目,地主们会热情地邀请他到自己庄园里来做客,并以客人的到来为荣,客人到来时要请喝茶、打牌、吃饭,还要留远道来的客人住上一晚,既使是偶然投宿到自己家里的人,乡村的地主们也会盛情招待,留其免费吃住,才算尽到了地主之谊。受这种风俗的制约,守财奴泼留希金也不得不留客人吃下午茶,并且拿出发了霉的面包干当茶点。特别有趣的是,在乡村的人际交往之中,除了有正常的对人尊敬的称呼(如老爷、老婆婆、大人)之外,还盛行着给不太受人尊敬的人起外号的风俗,正如小说中果戈理所言:“俄国人说话真厉害,他要送给人一个外号,就会成为这个人的传家宝,世世代代传下去,不管他当差还是赋闲,也不管他是在彼得堡还是跑到天涯海角,这个外号就一直跟定了他。”在这种风俗之下,许多人,包括农奴和地主都有了自己的外号,如守财奴泼留希金的外号就叫做“打补丁”,农奴的外号有“车轱辘伊万”、“不爱惜牲口的槽”和“牛粪饼”、“走不到头的戈里高里”等,乞乞科夫刚见到粗壮的梭巴开维时,就马上送给他一个外号――“狗熊”。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果戈理在《死魂灵》里为读者营造了一幅精致的俄罗斯乡村民俗画卷,生动地展示了19世纪俄罗斯乡村的全幅景色。然而,文学是人学,文学所思考、表现的是人性和关于人类存在的意义和价值的困惑等,果戈理更是一位对人类存在价值执著探究的作家,因此,他所描绘的这些细节里包含着的正是19世纪的农奴制度下的俄罗斯人的生存状态,以及由此而形成的人的心理特质,而这种心理特质的存在,又是建立于当时的物质条件基础之上的,所以对《死魂灵》的民俗细节的关注,其实就是对人的生存状态的更深层次的关注。
  
   参考文献:
   [1] 布罗茨基主编,蒋路、孙玮译:《俄国文学史》(中卷),作家出版社,1957年版。
   [2] 卡普斯金,北京大学俄语专业文学教研室译:《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史》(上),高等教育出版社,1958年版。
   [3] 车尔尼雪夫斯基,辛未艾译:《俄国文学果戈理时期概观》,《车尔尼雪夫斯基论文学》(上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8年版。
  
   作者简介:轩秀敏,女,1964―,黑龙江齐齐哈尔人,本科,副教授,探讨方向:俄语语言文学,工作单位:吉林工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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