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列宁――19世纪俄国贵族中的“活尸”典型[俄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俄语论文 责任编辑:阿米更新时间:2017-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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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列夫.托尔斯泰在他的长篇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中为我们描绘了一幅19世纪俄国上流贵族的群丑图,享受着崇高的社会地位和尊敬,然而却生命意识缺乏,虚伪自私,精神空虚,思想停滞,安于近况。而作为当时俄国。他们实行残酷的封建专制,纵情于无聊的声色和享乐之中上层贵族官僚的卡列宁,则是这一群人中的典型代表。本文拟从他个体生命意识的丢失,与他人的关系,以及他与当时上流社会的沆瀣一气三个方面,来对此人物的性格特征做具体略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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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安娜.卡列尼娜》 卡列宁 “活尸”
  
  列夫.托尔斯泰的著作被称为是“俄国革命的一面镜子”,他的著作“接触了作家所处时代的现实生活中的严重问题,俄语专业论文,无情暴露了贵族社会的家庭、‘合法’婚姻和社会上各种虚伪、欺骗行为”。1托尔斯泰所描绘的俄国上层贵族,是一群看似衣冠楚楚、道德高尚、教养有素、才智卓越的人,他们是宽容、博爱的基督徒,是乐善好施的救世主。实质上他们精神空虚、道德腐化、灵魂堕落、冷酷僵化、虚伪自私、生命活力消失殆尽。他们行将走向灭亡而自己却终不悔悟,终日沉迷于安逸的享乐生活之中,不想也无力改变近况,甚至害怕面对现实。著名文学家别林斯基在对果戈理的《死魂灵》进行解剖时,指出“果戈理刻画出了贵族地主庄园中的一具具‘活尸’,他们无时无刻不在阻碍着俄国社会的发展”。②那么在这里,托尔斯泰也同样通过对这样一群人的揭露,来体现封建贵族和专制制度的腐朽和了无生趣。指出他们只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中,卡列宁则是这一群人的典型代言人。
  
  (一)
  在著作中,安娜的丈夫卡列宁完全是一个个体生命活力和主体意识消失殆尽的人。他不仅外表不风雅,而且呆板、笨拙,毫无生活情趣,总是一本正经、冷冰冰、死气沉沉的。导致他身边的人也备受压抑,以至于安娜第一次在车站见到渥伦斯基时,眼睛里会流露出一种像是被压抑很久的生气。
  平时,他总是严格的遵守时间,“他生活中的每一分钟时间都会预先排定,都有活动。”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时间来关注自己的生活,以及安娜和儿子的感受。“不紧张,不休息”这是他的人生信条。他的生活总是埋没在处理各种各样的公务之中,他是一个只会办公不会生活也不懂生活的“机器”。“卡列宁这辈子一直是在处理各种生活问题的官府里工作的”,然而当他自己的生活与现实发生矛盾和冲突时,他却不敢正视,总是极力的回避它。正如当面对别人不贞的妻子和受骗的丈夫时,他总认为那是可耻的,而当灾难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时,他却从不敢正视,而是一直在极力的维护着自己虚伪的“体面”。
  他总是将脑中的弦绷到极限,保持着一种极度紧张和忧虑的状态,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但自己却乐此不疲。对权力和地位的变态追求,使他成了一个无情的冷血动物,一架冷酷的“官僚机器”,使得他对所有人都没有真情而言,甚至他认为人有感情并且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表达出来,是一件非常下作的事,是值得羞耻的。例如,当安娜和渥伦斯基两人的爱情暴露之后,整个上流社会都在议论纷纷,卡列宁自己也非常的惶恐,他知道这是真的,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爱上了别人,但他却不允许自己猜疑,因为他认为猜疑是可耻的,是在贬低自己。他总是极力的克制自己的真实的内心情感,即使遇到多么高兴或悲伤的事,他都会装的镇定自若,满不在乎。
  但卡列宁与当时上流社会不同的一点是,他的私生活非常的严谨,对自己的要求非常的苛刻和严格。而不是像其他上流社会的那些花花公子们那样,表面上举止优雅,风度翩翩,却背地里做一些男盗女娼的苟且之事。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客观而公正的说,卡列宁具有对家庭的责任感和对妻子的忠贞。然而,事实上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考虑过他们的感受,他不懂爱也不会爱。因此从这一点我们恰恰可以看出,这个人冷漠到了何等令人触目惊心的程度,他没有丝毫的情感需要。无论是对家人,还是对身边的人。
  因此,作为一个男性,连安娜自己也说过,“他正直、善良,事业上有成就”。但作为一个有主体生命价值和个体意识的人来看,他处处压抑自己的人性和正常的情感,苛刻的要求自己,去变态的追求权力欲望的满足,而忽视个体的情感追求和对他人的关怀。在他的身上我们完全看不到一个正常的“活人”的生气,因而显得死气沉沉,冷酷僵化。
  
  (二)
  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卡列宁也尽显他的“虚伪”和“冷酷”的本质。他对任何人都非常的客观、理性,不会流露出一点真情。从著作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没有亲人,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他只同与他在官场上的飞黄腾达有帮助的人交往。以至于他在家庭遭到不幸,政治上失意时,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的朋友。而且在家庭关系中,卡列宁为他的妻子和儿子所营造的家庭环境也是一个压抑、冰冷而没有丝毫人情温暖的环境。他毫不尊重妻子和儿子的感受,窒息了妻子身上所有有生气的东西。他讲话声音尖细,而且总是习惯性的带着一种戏谑和嘲讽的语气,并总是双手交叉,把他的手指扳的格格发响。因而让安娜和儿子和他在一起时都感到十分的尴尬和嫌恶。如安娜刚从莫斯科回到彼得堡时,他到火车站去接安娜,对她说话时的那种戏谑的口吻,令安娜感到十分不愉快。以及他对待儿子的态度也非常的冷淡,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客套”,当他去看儿子时,会对他说“你好,年轻人,你真是像个大人了。”因此,儿子和他的关系非常的生疏,谢辽查只有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感到愉快,和父亲讲话,总让他感到非常的尴尬。
  在与安娜的婚姻关系上,他完全把它看作是一种宗教的良心和道德的范畴,是一种义务。如当安娜和渥伦斯基的丑闻在彼得堡上流社会闹得沸沸扬扬时,尽管他坐立难安,非常难受,但他仍认为“她的感情之类的问题是她的良心问题,属于宗教的范畴,同我不相干,我是一家之长,我有义务指导她,因此对她也负有部分责任”。于是他又在头脑中像起草公文一样的罗列了四条条理清晰而又逻辑严密的同安娜的谈话内容,还组织好了讲话的形式和顺序,然后就像作政府工作报告一样的分别向安娜强调了舆论和面子的重要性,结婚的宗教意义,如有必要,他还要指出儿子和她可能会遭到的不幸。如此,一个冷酷无情的“官僚机器”形象已然跃于纸上了。
  之后,当安娜向他坦白了与渥伦斯基的感情时,他害怕的不是失去自己的妻子和家庭,而是怕损坏自己的名誉,因此他在考虑着“怎样以最妥善、最得体、最方便、因此也是最合理的方式洗雪由于她的堕落而使他蒙受的耻辱”。他先想到了决斗,但他立即自作多情的认为,“他的朋友们绝不会让他去决斗,绝不会让一个俄国所不可缺少的政治家去冒这样的生命危险”。实际上,他天生胆小,一生都没有使用过任何武器,他一想到手枪瞄准自己,就不禁毛骨悚然。后来,他又想到了离婚和分居,但他认为这都有失“体面”,同时也会成为政敌们诽谤和攻击他的工具。最后,他做出了要和安娜“维持近况”的决定,他的遵旨是息事宁人,“保持体面”。并且,在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之后,他认为他的决定非常的符合宗教教义,他认为他没有抛弃犯罪的妻子,他给她悔过的机会,并努力的挽救她,他为自己的宽容而感到自豪,同时对安娜感到很同情。并且,他还产生了一种“像拔掉一颗痛了很久的病牙一样”的愉悦感,这使他又惊又喜。
  无疑,他要的不是婚姻和爱情,不是人与人之间的正常情感,他要的只是“谎言”和“面子”。甚至连安娜自己也说过“要是我换了他,我早就把我这种妻子杀掉,撕成一块块。也绝不会说‘安娜,我亲爱的安娜’。他不明白我是他的妻子,他是外人,是个多余的人”。如此,这个人的虚伪无情便不言自明,一个人只要稍微有一点感情,就绝不会容忍和一个背叛的妻子生活在一起。而他,却为了维持自己虚伪的“体面”,甘愿忍受谎言和欺骗。

  甚至在安娜生产前,他看到安娜痛苦的表情,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愉快的感觉。因为从那一刻起,他用他终生信奉的基督教教义彻底的饶恕了安娜和渥伦斯基,他说“饶恕的幸福向我启示了我的责任,我完全饶恕了她,别人打我的一边脸,我要把另一边也给他打;有人夺我的外衣,我连里衣也由他拿去。”并且他还非常认真的照顾安娜同渥伦斯基的女儿,还因安娜对婴儿的不关心而感到非常的生气。因此,所有人都对他的行为,对他的宽宏大量感到十分的“钦佩”。连渥伦斯基也觉得他是那么的正直、善良、崇高,而自己却卑鄙、堕落、渺小,终于在羞愧之中开枪自杀了(未遂)。实际上他的内心萎缩懦弱,但为了赢得“体面”,赢得人们的尊敬(可实际上他赢得的是所有人对它的蔑视),甘愿忍受同妻子和情人的三角关系。
  在著作中,安娜也曾经努力的爱过卡列宁,她多么想也得到丈夫同等的爱,但当她知道她爱的是一具没有感情的“活尸”时,便放弃了这样的追求。他的生活死气沉沉,了无生机,也扼杀了妻子身上的所有生命活力。但安娜是一个活着的女人,她说“我需要生活,需要爱情。”所以,卡列宁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是他将安娜推向了渥伦斯基的怀抱,继而又将她推向了死亡的铁轨上。
  
  (三)
  卡列宁形象的典型性还在于他具有普遍的代表性。他与当时的整个上流社会贵族们沆瀣一气,抓住人们心中最想要得到满足的东西,和人们最为信仰和崇拜的东西,来进行欺骗行为。比如他们打着“为宗教”、“为人民”的旗号来欺骗人们,以完成其利己主义的核心目的。在这里,托尔斯泰的著作“撕下了一切假面具”,“对社会上的撒谎和虚伪做了非常有力的、直率的、真诚的抗议”。③
  著作中,当卡列宁与安娜的婚姻出现危机时,他总是极力的掩盖事实,蔽人耳目,迟迟不愿与安娜离婚,表面上是用基督教教义来饶恕安娜,拯救安娜。实质上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安娜,为她着想过。他只是害怕因为安娜的不贞而使他蒙羞,作用他仕途的飞黄腾达。因此尽管他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但他依然要求维持虚伪的婚姻近况,来折磨安娜。
  托尔斯泰在塑造安娜这个人物形象时,对她的态度是十分矛盾的,一方面,托尔斯泰的妇女观使他认为,“女性应该忠于自己的家庭,做一个贤妻良母”。而另一方面,“托尔斯泰所赞赏和宣扬的家庭应是爱情发展的结果”④,因此他又认为安娜具有追求个人幸福和自由的权利。而在著作中,当安娜勇敢地去追求真挚纯洁的爱情,并大胆的表达出爱情时,她遭到了当时上流社会一致的攻击和迫害,因为他们认为女人背叛家庭去追求爱情是值得羞耻的,是败坏道德的。而当时社会时兴的却是贵族老爷和贵夫人们表面上恩爱和谐,相敬如宾,然而背地里却偷鸡摸狗的去背叛自己的妻子或丈夫,但他们却认为这是合理的,是正常的。在这里,托尔斯泰将安娜塑造成为一个寻求思想解放和追求自由新生活的妇女典型,可谓是用心良苦。因为作者通过安娜这一人物毫不留情的为我们揭下了当时贵族上流社会的婚姻骗局,和整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的欺骗性。
  此外,卡列宁也同当时上流社会中的许多人一样,是靠做一些当时社会人们普遍信仰和认可的事来为自己赢得社会地位的。比如他关注国家乃至民族的发展,为民谋福利,热爱教育,信仰宗教。但实质上,以卡列宁为代表的贵族上流社会,他们表面上的道德高尚,教养有素,才智卓越,俄语论文题目,并热衷于慈善事业,只不过是为了赢得更高的社会地位罢了。其实,他们内心肮脏龌龊,对公益事业和灵魂不朽之类的问题一点也不感兴趣。如谢尔巴茨基一家在德国小温泉疗养时遇到的孤孀施塔尔夫人,她就是靠做慈善事业和笃信宗教来赢得社会地位的,人们都称赞她道德高尚,认为她生来就是为民谋福利的。然而她却是一个内心无比阴郁和肮脏的女人。著作中写到,“当她在和天主教神父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竭力的把脸藏到灯罩的阴影后面,并露出异样的微笑”。再如,谢尔巴茨基家也常做一些慈善事业,然而他们却从来都不知道做这些事的意义。因而在著作中,作者同时通过安娜之口揭示了卡列宁之类人的真实行径,她对丈夫的行为感到非常嫌恶。她说,“沽名钓誉,飞黄腾达,这是他灵魂里的全部货色,至于高尚的思想啦,热爱教育啦,笃信宗教啦,这一切无非都是他向上爬的敲门砖罢了”。这一段话就直指贵族上流们的灵魂,体现他们卑鄙无耻的欺骗行为,和利己主义的价值核心。
  托尔斯泰的这部著作真实而深刻的揭露了19世纪俄国以卡列宁为代表的整个贵族上流社会,在文明的外表之下掩藏着的萎缩而又卑污的灵魂。并通过对安娜这一人物的思想解放和对新生活的热情追求的高度赞扬,在新与旧的对比之间,在具有完整个体生命意志的“人”与生命意识消失殆尽的“活尸”的对比之间,指出旧贵族和一切旧势力必将灭亡的命运,具有深刻的时代意义。
  
  参考文献:
  【1】《试析托尔斯泰戏剧著作的创作主题》 傅俊荣 上海师范大学学报1988年第1期
  【2】《别林斯基书卷集》,别林斯基著,三卷本,苏联国家出版社1914年版15页
  【3】《列夫托尔斯泰是俄国革命的镜子》,《列宁选集》一九七二年中文版,二卷369-374页。
  【4】《浅谈托尔斯泰的妇女观》 胡俊才 吉安师专学报1995年6月第16卷第2期
  【5】《安娜.卡列尼娜》 草婴译 上海文艺出版社2017年第1版(文中打引号,未标明出处的均出于此)
  作者简介:郭佳美(1991-),女 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在读。西北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自考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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