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改革开放已有30多年,中国的面貌、中国人民的生活质量以及精神状态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众多骄人的数据令国人自豪,让外国人妒忌,挺起腰杆的中国人早已扬眉吐气,在国际社会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们的国家正在走向繁荣昌盛!快速富裕起来的中国自然而然地引起外国媒体更多的关注。那么,在外国人眼里,中国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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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9月11日,俄罗斯新闻社网站了这样一篇文章,题目是“禁止中国人在莫斯科贸易中心吐痰和吸烟”。莫斯科劳务市场负责人弗拉基米尔・马雷什科夫在接受采访时说,刚刚从“切尔基佐夫”大市场搬到莫斯科其他贸易中心的商人,必须遵守秩序,不得将那里变为乱哄哄的大集市。马雷什科夫称,到莫斯科务工的中国人将得到一份专门印制的手册,上面列有行为原则。其中一条写道,“这里不许吐痰和吸烟”。这原本适用于莫斯科贸易中心内所有商人的行为规范,却被俄国媒体冠以“中国人不得吐痰吸烟”的字样。人们不禁要问,同在这一市场内做生意的俄罗斯人、亚美尼亚人、乌克兰人、阿塞拜疆人等等,难道他们就不该遵守这一规定吗?
记者发现,这篇文章其实是今年8月26日的。当时,中俄两国正在为莫斯科关闭“切尔基佐夫”大市场进行外交斡旋,大批中国商人的货物因“灰色清关”而被俄罗斯警方扣押。不知为什么,时隔半个月这篇文章又被挂了出来。我不敢说俄罗斯媒体是故意把中国人和低素质划等号,但这样的负面新闻的确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俄罗斯媒体对中国人的态度。
说句实话,俄罗斯媒体的偏见也不是毫无来由的。我在俄罗斯工作多年,也常光顾莫斯科中国人聚集的大市场。那里的状况确实不敢恭维,无论是卫生条件、生活秩序,还是国人的言行举止,都很难用“体面”两个字来形容,到处是油渍污迹。从文明素养上看,中国人在俄罗斯往往被视为与越南、格鲁吉亚、阿塞拜疆、亚美尼亚等民族同等的水平,这与我们的大国地位、巨大的经济实力以及举国蒸蒸日上、欣欣向荣的景象极不谐调。许多没有到过中国的俄罗斯人,甚至认为中国的生活水平仍然停留在“文革”时期。因为他们所看到的是与文明相悖的脏、乱、差!
当然,中国人的优秀品质俄国人也并非视而不见。比如中国人聪明、勤劳、能吃苦等等。但恰恰是这些被我们津津乐道的好传统、好品德,在俄国人看来却是一种威胁。俄国人常常说,外国人来俄罗斯,是要同当地人抢面包。按照这一逻辑,来此打拼的中国人自然会比其他民族抢到更多的面包。其实,俄罗斯人心里很清楚,中国商人的到来,为俄罗斯匮乏的小商品市场带来了活力,为众多收入微薄的家庭提供了廉价商品,也为很多俄罗斯小本经营者带来了财路。商品丰富了,就业岗位也增多了,何乐而不为呢?然而,俄罗斯舆论并不因此而认同中国人的进入,他们更多地是批评中国商品价低质次,以及给社会秩序所造成的混乱。说到秩序混乱,里面有两层含义:一是原有的社会秩序被打乱了;另外是街面上的人数增加了。与中国人疯狂的工作热情相反,俄罗斯人喜欢安静、闲散的生活节奏。他们从不加班,上班时间工作也是不紧不慢的。因此,极富竞争性的中国人的到来,多少有些令当地人不适应。
另一个较为典型的例子是,2017年1月14日,新华社报道了中国姓氏及人口的状况。大概是因为人口连年递减的缘故,俄罗斯对人口统计方面的新闻特别敏感。新华网上的数据刚一出来,俄新社的网站立刻给予了跟踪报道。俄罗斯媒体对中国的姓氏中包含“春”、“夏”、“秋”、“冬”尤为感兴趣。俄新社的新闻标题为“中国生活着400多万夏姓”。他们甚至为该新闻配了一幅漫画插图。插图上一个农民模样的人正在一座低矮的房前叩门,土黄色的墙面和门板上写满了用俄文拼写的“夏”字。这位叩门的人头戴斗笠,身着粗布短衣裤,赤脚蹬着一双木屐。若不是事先了解新闻内容,还以为那是越南人呢。
有一次,我同一位俄罗斯朋友去南部城市坦波夫采访,这位朋友是俄罗斯铁道部杂志的编辑。我们两人一边坐在坦波夫市区的街道旁喝茶,一边闲聊。这位朋友突然问道,中国除了北京、上海,还有没有哪个城市的规模可以同坦波夫相比?坦波夫是坦波夫州的首府,相当于中国的省城。我看了看坦波夫那破旧的街道,低矮的楼房,以及稀稀落落的公共交通,心想,这恐怕也就中国一般县城的规模。但嘴上不好说,只得告诉他,中国的南京、广州、深圳、杭州、济南、沈阳等所有的省会城市,摩天大楼鳞次栉比,高速公路如同渔网般交织。就这一句话,噎得那位朋友瞪大了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俄罗斯全境至今没有一条高速公路。不久前中国人还一个劲地跟在苏联后面大哥长大哥短地喊,转眼间,中国变得让俄罗斯人不认识了。摩天大楼、高速公路、宽带,这不是美国、日本吗?我的这位媒体同行一时很难将这一景象与中国联系起来。
大多数俄罗斯人对中国的了解,主要集中在武术、中医、茶叶和美食上。俄罗斯有众多的武术学校,学员近百万人,这项运动深受青年人的追捧。俄罗斯国家电视台的体育频道常常在黄金时段播放有关中国武术以及与武术相关的中国文化。俄罗斯的武术教练有穿着中国传统服装的嗜好,一些没有机会到中国的习武之人,则想方设法委托别人到中国买一套练功时穿的对襟衫。一些教练常年往返于中俄之间,也有许多中国的武师到俄罗斯传授技艺,他们在俄罗斯非常受尊重。莫斯科和圣彼得堡每年都会举行各种大大小小的武术比赛,比赛现场很有意思,中国人往往穿西装,而俄罗斯人则清一色的中装,纸扇,还端着个紫砂壶。
中医、茶叶和美食同样深受俄罗斯人的喜爱。“莫斯科回声”广播电台几乎天天都有相关信息和报道。特别是莫斯科一家中式餐馆,常年在电台节目中打“北京烤鸭”的广告。据一位俄罗斯记者讲,俄罗斯前总统叶利钦特别喜欢中医,经常找中医推拿。与传统的俄罗斯人嗜酒如命不同,现任总理普京则喜欢喝茶和吃中国水饺。据悉,当年中俄两国在签署“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协议时,一位俄罗斯官员半开玩笑地问中方代表,可不可以把“为普京总统配备一名中国厨师”也写进条款。
(作者为北京日报驻莫斯科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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