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政党改革的新动向及其作用[俄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俄语论文 责任编辑:阿米更新时间:2017-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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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当前,俄罗斯国家杜马议员只由选民从各政党推举的代表名单中投票产生。混合选举制在2017年前曾经存在,为了加强多党制,俄罗斯全国各级议会选举均取消了这种制度,并禁止建立竞选联盟。俄罗斯总统普京在2017年12月向议会的国情咨文中指出,这个问题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得到解决,现在有必要恢复混合选举制度。据《俄罗斯之声》2017年12月31日报道,普京已命令中央选举委员会制定国家杜马混合选举制度草案,并在2017年3月前提交总统。本文对俄罗斯政党改革新动向及其作用进行了深入略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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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俄罗斯 政党改革 混合选举制
  一、俄罗斯政党改革的新动向
  2017年伊始,俄罗斯开始积极谋划选举体制的转型工作。执政当局打算恢复旧有的国家杜马议员混合选举制,并允许选举联盟和政党一起参加选举。这表明,下一个选举周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启动,且有相当明确的目标和手段。显而易见,其主要目标是,在抗议情绪极有可能加剧的情况下,保持对各级立法机构的监控。其手段是,依靠例行的改变游戏规则和管控政治竞争来保障统一俄罗斯党的初始优势。问题只是政权党参加选举的形式:仍然是以统一俄罗斯党的名义,还是以统一俄罗斯党参与其中的联盟形式,比如,以全俄人民阵线的旗号。
  就此而言,为了作出最终决定,就像通常的做法,会进行一系列的地区选举,其结果会使政权党的政治技术专家作出最准确的判断。2017年10月举行的联邦选举后的首轮地区选举结果表明,统一俄罗斯党取得了不错的战绩。据此可以说,作出该党急需替代或者改头换面的结论为时尚早。然而,由于众多新党的成立,政党体系正在发生变化。事实上,执政当局已经抛弃了单纯依靠统一俄罗斯党的策略,倾心于转向更为复杂、可操纵的多党制游戏。
  关于政权党来说,结盟战略是否适宜的问题目前争议颇大。众所周知,在2017年的地区选举中,选举联盟被禁止参选,这是因为一些选举联盟极大地阻碍了统一俄罗斯党。这些联盟聚集了部分精英,与统一俄罗斯党争夺行政和其他资源。结盟战略的意图显而易见:其目的是为了扩大选民基础、掩饰单一政党标签。这种战略更适合于一些弱小的或正在走下坡路的玩家,它们需要保住自己的阵地。事实上,如果转向结盟是为了有利于统一俄罗斯党,那么,这表明执政当局承认该党在逐渐走弱。虽然客观上说,地区选举的结果完全没有显露出这一点。并且由于执政高层经常会作出一些古怪的决定,地方当局往往感到无所适从,但他们又不得不贯彻执行这些决定。目前统一俄罗斯党的支持率还不够高,并且有下降的趋势。如果从这一点出发,为了保持统一俄罗斯党在立法权力机关中的绝对优势,建立联盟是有益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考虑联盟所代表的众多利益,例如,其中包括全俄人民阵线的玩家在内。而这势必导致选举候选人名单、竞选组织趋于复杂,甚至不是吸引而是赶走部分选民。这部分选民会认为,在联盟中候选人代表的是不同的力量,联盟是人为拼凑起来的,而不是理性的政治力量。
  此外,联盟战略也会被其他玩家为了自己的利益所利用。例如,俄共就曾有建立人民爱国联盟的经验,那些单枪匹马极少有机会进入立法权力机构的自由派试图走向联合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诸如此类的例子还不少。换言之,对政权党来说,转向结盟绝不是一个只对它有利的过程。但是近些年的地区选举试验将表明它在多大程度上对统一俄罗斯党是适宜的。
  更加明确的是,执政当局无疑需要混合制。恢复杜马选举混合制可以使联邦选举与大多数地区所采用并保证统一俄罗斯党绝对优势的选举在形式上趋于一致。众所周知,多数制会导致议会内政党数量减少,并且在俄罗斯目前的国情下,会导致政权党在大多数实行多数制的选区胜出,甚至在某些地区的所有选区胜出。依靠混合制,统一俄罗斯党甚至在没有获得50%支持率的情况下,依然能够保持优势。此种情形在地区选举中将会很多,最主要的是,这种情况完全可能会在下次国家杜马选举中出现。
  相反,比例制会使执政当局面临无法承受的风险。可以确定的是,始于2003年的那场转为政党名单比例制的试验的潜力已经消失殆尽。将地方精英聚集在统一俄罗斯党旗下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选民,则无论如何,统一俄罗斯党都拥有大约40%-50%的支持率。在实行单一政党比例制的情况下,统一俄罗斯党无法解决确保获得宪法多数的难题,进而增加了失去50%/1票的风险。已经可以预见,统一俄罗斯党在三个地区不会获得半数以上议员席位。
  需要指出的是,在联邦选举中恢复单名制选区将意味着,不仅在可预见的未来几年和下一联邦选举周期内可以使政权党完全有可能保住其在立法权力机构中的领先地位,而且能够增强地方精英在政治体系中的分量。未来杜马选举的结果在极大程度上恰恰取决于政权党的代表和成绩。这就是说,政权党必须重新开展直接面对选民的工作(政党名单制议员并不热衷于此,这会导致他们明显地疏远社会),必须参与政党之间或者个人之间的竞争,虽然这种竞争会受到人为的限制。在这种情况下,统一俄罗斯党地方议员将获得潜在的优势,他们在单名制选区有获胜经验,并组成了独特的联邦选举干部储备队伍。这样一来,国家杜马重新区域化日趋成熟。可能出现的情况是,认识到自己分量的地方精英在与联邦中央切分蛋糕中会更加积极地宣示自己的利益。此外,恢复由独立议员组成的议员团(组)将不可避免。
  不久前举行的地区选举为政党体制的可控转型提供了一定的依据。这些地区选举通常是和统一俄罗斯党的胜利联系在一起的。该党也认为,过去的负面作用早已成为往事,2017年杜马选举的趋势并非不可逆转。但是,主要的问题不是统一俄罗斯党的胜利,而是这种胜利的代价、其支持选民的来源和持续性。据观察,统一俄罗斯党的核心选民基础并不坚实。事实上,俄语论文题目,俄罗斯选民的喜好并不那么稳固,他们的喜好首先取决于具体的选举力量配置,这种配置会作用他们的投票率和投票结果。相应地,完全或者几乎完全将精英团结在统一俄罗斯党麾下,建立可控的、有限的选举竞争,以此来迫使其他玩家要么忠于当局,要么被边缘化,甚至禁止潜在的危险对手参选,或者促使他们与政权党一体化,这些具有准则性意义。并且,联合精英的问题关于统一俄罗斯党来说,要比反对情绪和反对党问题更为重要。如果精英阶层发生分裂,导致出现有资源保障的竞争对手,则统一俄罗斯党的支持选民就会大大减少约1/3。去年北奥塞梯共和国的选举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在该地区,由被统一俄罗斯党开除、没有入选统一俄罗斯党名单的前国家杜马议员阿·法德扎耶夫领衔的“俄罗斯爱国者”党位居第二,成功地展示了自己。   如果执政当局继续转向结盟战略,建立环绕政权党的多党制,则不管其意愿如何,都会促使精英阶层分化,使统一俄罗斯党的支持率降至2003年杜马选举时的初始水平。当建立占据全面优势的政权党无望时,执政当局就会推出新方案,寄希望于建立残缺不全的、可控的政党格局,在这种格局中,预计将会组建有可能是以人民阵线面目出现的、成分复杂的主导力量。
  但是,新方案要求就放行玩家进入政治舞台并协调他们的利益开展极为细致的工作。2017年10月地区选举的引人注目之处在于,新型多党制同时也完全是一个明确抉择选举参与者的过程。参加地区立法会选举的玩家数量急剧增加,甚至在北奥塞梯共和国和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达到了17个。但是,所有的新玩家要么扮演了“搅局者”的角色,要么是没有任何支持基础的陪绑者。其影响包括明确而且相当成功地削弱了俄共。结果俄罗斯共产党人党和苏共一起,从俄共手中夺取了数量不多却弥足珍贵的选票,这成为10月地区选举最主要的发现。而相反,那些拥有潜在的大众支持的政党直到10月选举之后才开始活跃起来,甚至才得以注册登记。例如,俄罗斯退休者党仅参加了奔萨州的选举,并获得了2.2%的支持率,关于这个政治领地已经瓜分完毕的州来说,这已经是不低的得票率。恢复重建的祖国党和俄罗斯农业党甚至没有参加一场竞选。在此轮选举后建立了俄罗斯哥萨克党和“公民纲领”党。
  与此同时,执政当局今年必定会抛弃抑制有巨大潜力的新党的应急性策略,转向放行它们参加地区选举的尝试。这一进程会明显改变力量配置,进而会侵蚀统一俄罗斯党的阵地。未来政权党第二梯队的产生要求各地区能够巧妙地限制这些政党在立法会中的作用力以及进一步联合的可能性,使它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转化为对抗精英阶层的联合中心。
  二、改革对俄罗斯政党格局的作用
  目前,正如选举结果所表明的,新党共获得了5%-9%的选票。这已经是不低的得票率了,足以证明民众对新玩家有兴趣,而厌倦了那些议会内政党。但是,新党清楚地分为明显弱小的党和潜力巨大的党,后者还没有能够获得发出自己声音的机会。因此,不久前的地区选举由于缺少势力强大的新党,俄语论文,而展现出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趋势:政党数量大幅增加了,而进入议会的党的数量反而降至最低水平。在有17个政党参选的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和奔萨州仅有两个党得票率超过最低限制线进入立法会,在萨拉托夫州也仅有三个党得票率超过底限。
  事实上,正在形成中的政党体制转型新方案,使人联想到早已被人忘却的1995年杜马选举格局。那届杜马选举参选者达到创纪录的43个。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只有5%的最低限制线,但能超过限制线的仅有四个选举联盟,并且那时的政权党“我们的家园一俄罗斯”得票率低于俄共和俄自由民主党,仅位居第三。这种方案意在将政党阵地极度碎片化,目的在于大幅扩大领跑者、首先是政权党的阵地,并使它们能够依靠多数政党无法逾越最低限制线而重新分配席位的机会,获得更多的席位。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极为重要的是,在广大选民心目中它们确实是领跑者,相反,广大选民对其他大多数政党持明显的心不在焉的态度。在当前形势下,一方面,统一俄罗斯党关于其他政党来说,具有明显的优势;另一方面,有新党参加的一系列地区选举将赋予这些新党机会,为自己赢得哪怕是极少的支持选民,不能把它们视为没有能力获得1%以上选票的早已注定的局外玩家。
  总体而言,执政当局意在使反对派分化和资源弱化的企图是有依据的,甚至有众多的先例。实际上,在整个后苏联时期的俄罗斯历史上,正是由于反对派的虚弱,执政当局的力量才得到加强,其命运经常早已注定。但是,去年的选举证明,俄罗斯社会产生了需要新反对派力量的要求。而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体制内反对派,还是体制外的反对派,都不能满足这一需求。就其实质而言,统一俄罗斯党之所以能够在10月选举中获得成功就在于,与反对派政党相比,它更加有效地动员起了自己的支持选民。而前些年的情形正好相反:在地区选举中,反对派,首先是俄共,在地方上的动员工作做得很出色。显而易见的是,在今后的地区选举中,议会内反对派明显地不会获得在以往地区选举和上届联邦选举中的支持率。体制外反对派的出现在降低民众对议会内反对派的兴趣方面发挥了自己的影响,其支持者已经不想投票支持现有政党。但是,在这种形势下,即使这些政党参加选举,实际上也将一无所获。它们的一些尝试也证明了这一点。例如,叶·奇里科娃在希莫克市长选举中败北;由于弗·雷日科夫的努力,俄罗斯共和党一人民自由党在巴尔瑙尔市杜马的选举中仅仅取得了不大的局部成功,与此同时,俄罗斯共和党一人民自由党在萨拉托夫州的地区选举中毫无斩获。很明显,体制外反对派参加体制内选举,无论在资源还是在协调合作方面都存在不足,这使得它们各自为战。如此一来,体制内与体制外反对派之间的鸿沟不断加深也使得支持反对派的选民分化,迷失了方向,而体制外的反对情绪也因为反对派参加体制内选举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议会内政党中,只有俄共最终维持了明确的前景。与其他议会内政党相比,它拥有足够多的稳固的后备力量。至少,在去年的选举中,俄共全部达到了最低限制线。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和库尔斯克市的竞选中,该党甚至获得了20%以上的选票,这是它获得成功的标志。与此同时,较之过去的选举,无论是上届联邦选举,还是上述地区议会选举,该党的动态支持率均呈负面走势。在地区选举中,只有在乌德穆尔特共和国,可以说俄共的选民动员工作做得相当出色。面对“搅局者”的挤压,俄共的防线变得薄弱。也就是说,该党的核心支持选民数量也有可能开始出现萎缩。该党失去的选票流向了俄罗斯共产党人党和苏共这对公开的孪生兄弟,也证明了这一点。俄共在特维尔市的竞选工作也很出色,在这里,该党曾经因为战胜统一俄罗斯党而轰动一时。而此次公正俄罗斯党的积极竞选导致它与俄共实际上各自获得了半数反对派选民的支持。在加里宁格勒市长选举中,由于“俄罗斯爱国者”党提名了候选人,俄共没能把自己的候选人变成反对派的领导者:在该市,“俄罗斯爱国者”党的候选人获得了几乎与俄共候选人同样多的选票。   因此,俄共从去年开始逐渐失去联合反对派支持力量的能力,重新退守自己的防区。这在去年的总统选举中表现得相当明显。马·普罗霍洛夫的参选使久加诺夫无法吸引心怀不满的城市居民的选票,这些人在过往的选举中由于没有其他选择而投票支持俄共。地区和市级选举也表明,当左翼阵营或多或少出现明晰的替代选择时,俄共就会开始遭遇困难,经受损失。换言之,俄共也感到迫切需要建立反对派阵营没有实际竞争对手的宽松环境。但是,执政当局恰恰不打算送给俄共这样一份礼物。相反,随着维·沃洛金走上前台,执政当局对俄共的态度变得更加严厉起来。在维·沃洛金的家乡萨拉托夫州,对俄共事实上的清洗明确地表明了这一点。上个世纪90年代,俄共在该州的支持力量曾相当强大,总体上该州对俄共也很重要。
  此外,其他两个议会内政党的处境也不妙。俄自由民主党和公正俄罗斯党急待最低限制线的降低,因为它们越来越难以进入地区立法会。新的潜在大党在地方上超过它们的可能性在增加。可以确信,自由民主党最终会演变为统一俄罗斯党事实上的彻底的附庸。首先,自由民主党对统一俄罗斯党的依附会通过地区行政长官选举确立下来,其候选人在执政当局的支持下全面参选,并被利用来建立表面的、对现政权毫无威胁的竞争。在地区选举中,自由民主党只在乌德穆尔特共和国获得了不错的战绩,它甚至进入了萨哈林州杜马,但这一结果与90年代该党在这个州的辉煌时期相去甚远,那时该州是自由民主党战绩最好的地区之一。在其他地区,自由民主党毫无斩获,这很有预示性。因此,为了生存,该党将不得不更紧密地融入到新体制之中。
  与此同时,根据全面的观察,公正俄罗斯党阵营将会发生更加剧烈的变化。一些新党,包括一些加入全俄人民阵线的新党,将尝试扮演统一俄罗斯党伙伴的角色。在反对派阵营中,公正俄罗斯党开展动员工作的机会将越来越受到限制。与俄自由民主党不同,在地方上公正俄罗斯党通常能够越过最低限制线,但往往徘徊在边缘线上。在10月选举中,公正俄罗斯党在三个地区获得了刚刚超过5%的支持率。就此可以得出结论,该党获得了某些帮助以换取它对当局的忠诚。只在一个地区,公正俄罗斯党的得票率勉强超过了7%。在两个地区,该党没能够进入地区议会。
  总而言之,在反对情绪增加的情况下,执政当局拟分化反对派的企图是有依据的,不用特别费力便可实现其目的。当然,这种游戏也伴随着风险,因为它是在日益增长的社会和政治极端化条件下来进行的。但是,在执政当局拥有压倒性优势的当前,这种游戏有它的意图和逻辑。然而最困难的有可能仍将是对重要性不断增加的民族主义阵营的控制。并且这种游戏有明确的地域性,主要竞争将集中在城市。市级选举确实将最引人注目。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所有政党不得不事实上把注意力转移到城市工作上来。所有的议会内政党都会更积极地参与各市立法会的选举,公正俄罗斯党参加此类选举的力度甚至要比参与地区立法会选举的力度大得多。在雅罗斯拉夫尔市选举中,就连“亚博卢”党和“俄罗斯爱国者”党也进入了市杜马。就此而言,执政当局的确有理由不急于全面实施市政首脑的选举以及在地方选举中普及政党名单制。另一方面,在非城市地带,一些政党的阵地变得更加薄弱,执政当局可以从这些地带为统一俄罗斯党争取最大的机会。
  在俄罗斯出现城市和非城市两个地带的形势下,统一俄罗斯党在保持城市地带中的相对领先地位的同时,将依靠非城市地带来赢得竞争。执政当局在上述两个地带的极端化游戏近来获得了相当明显的意识形态色彩:它必须依靠保守主义,并用确实存在或强加给反对派的革命和极端主义来恐吓民众。
  正如近期的竞选所显示的,在广大选民迷失方向的情况下,各党努力动员自己的支持选民的组织工作变得日益重要起来。如前所述,各党又开始失去稳固性,选举结果在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具体竞选中的直接力量配置。相应地,必须对投票率及其保障方式给予更多的关注。迄今为止,执政当局的战略直指提高选民投票率,这有其内在的逻辑:“乌合之众”基本上会对领袖亦步亦趋,目前,普京在社会舆论中保持着元可争议的领袖地位,高投票率帮助了他,也帮助了统一俄罗斯党。
  但是,现在形成了实行另一种方案的条件:“乌合之众”正在发生变化,他们有越来越多的理由对社会经济状况及其动态发展不满。坐等他们前往投票时表现出大规模的、无条件的忠诚,将是冒险的行为。因此有必要针对忠诚的选民团体展开点对点的动员工作。全俄人民阵线对此类的动员工作正好是非常有助益的。近期的选举表明,一方面,在对所有政党的不满情绪日益增长的情况下,罢选成为更加明确的实施政治抗议行为的方式;另一方面,有利于统一俄罗斯党的目标明确的行政动员,相比其他政党虽竭尽全力但虚弱的组织工作,取得了更好的效果。
  三、改革对俄罗斯新一轮地区选举的作用
  拟于今年9月举行的新一轮地区选举,关于正在变动中的政党体制来说,是引人注目的重要考验。此轮地区选举规模远远超过2017年:2017年有6个地区举行了立法会选举,而今年将有15个地区。在2017年的国家杜马选举中,统一俄罗斯党在上述地区中的10个得票率低于全俄平均水平(参见下表),这使竞争变得愈加复杂。2017年10月的选举的时机,从一开始就有利于统一俄罗斯党。考虑到此轮地区选举中有可能出现潜力巨大的新玩家,执政当局急需将自己的政治技术付诸行动,其中包括利用结盟、分化反对派、放行新党参选。如果不这样,选举将成为统一俄罗斯党走向虚弱的明显证据,即使没有任何反对派取得全面的成功。
  事实上,在2017年国家杜马选举中,政权党仅仅在上述地区中的4个--车臣共和国、巴什科尔托斯坦共和国、卡尔梅克共和国、克麦罗沃州--获得了得票率超过60%的相当可观的战绩。总体而言,选情关于俄共来说是非常有利的。执政当局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是,如何与该党相处。也就是说,是和该党分享自己的蛋糕,还是相反,通过“搅局者”对其进行严厉打压。现在看来,后者更接近执政当局的意图。这为放行那些潜力巨大的政党参加选举提供了新的依据,以此来使这些政党,例如祖国党和退休者党,与俄共争夺选民的支持。最后一个共产党州长尼·维诺格拉多夫的命运成为执政当局与俄共关系的风向标。其任期今年3月到期,该州今年也将进行立法会选举。   即将开始的地区选举理论上将赋予公正俄罗斯党夺回一些阵地的机会。该党在一些地区必须完全准确地设立斗争目标,因为一些强大政党玩家的利益与这些地区联系在一起。目前,尽管该党总体上处于危机状态,但取得一些局部战绩对该党来说,还是有机会的。在某些情况下,执政当局也会利用“搅局者”为该党设置障碍。因此,公正俄罗斯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是,像自由民主党一样,条件对该党有利的地区并不多。
  至于新党,今年9月的地区选举会给“公民纲领”党一个作为潜在的议会内政党首次展示自己的少有机会。雅罗斯拉夫尔州和伊尔库茨克州对该党至关重要。在前一个州,该党的盟友是雅罗斯拉夫尔市市长;在后一个州,该党和州长关系密切。哥萨克党在罗斯托夫州能够得到提携,因为该党领导层是这个州的代言者。在允许参选的情况下,一些政党,像祖国党、退休者党、俄罗斯农业党,在上述不少地区能够获得数量不菲的选票。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政党在哪些地区的参与是适宜的(参与未必是全面的),执政当局搞明白这一点很重要。甚至在后贝加尔边疆区和弗拉基米尔州有可能同时进行地区行政长官和立法会选举,这为形成政治组合、达成政治协议创造了空间。
  在一些即将举行选举的地区,不久前刚刚更换了行政长官,这使统一俄罗斯党面临的状况趋于复杂。新上任的行政长官常常与旧有精英之间形成了复杂的关系,在有些地方甚至是冲突性的关系。这会导致为组成竞选政党名单而进行尖锐的斗争。此外,如果取消地区行政长官直接选举,则将由相应的立法会来确认行政长官人选,而进入立法会的政党都会提名自己的候选人。
  新旧精英之间的冲突将出现在巴什科尔托斯坦共和国、卡尔梅克共和国、布里亚特共和国和罗斯托夫州,也就是说,正好是统一俄罗斯党势力强大的地区。斯摩棱斯克州是个引人注目的个例,这个州的州长是自由民主党成员,但根据全面判断,该州长在双方互相信任的前提下,打算依靠统一俄罗斯党。阿尔汉格尔斯克州、伊尔库茨克州、雅罗斯拉夫尔州不久前刚刚产生新首脑,在所有面临选举的地区中,统一俄罗斯党在这些地区的势力最弱,而新上任的地区行政长官也没有获得强有力的支持。这些地区需要并非整齐划一的应对方法。此外,在这种形势下,其他政党无论对地区行政长官,还是对反对派精英都会有用,以便利用这些党来提携自己的人。为了消解部分矛盾,结盟战略正好是适宜的。当不同的利益集团需要联合时,如果不能整合到一个党中,那么就整合到一个联盟中。
  即将到来的地区选举也带有试验的性质,当局可以根据这些选举结果作出新决定来修正立法、调整选举参与者构成。据初步统计,2017年将有11个地区举行选举,2017年将有12个。与此同时,取消地区行政长官直选会使形势愈加复杂化。在这种情况下,各政党和不同地方精英集团将为组建议员团而进行更加积极的争夺。但无论如何,这一进程将延续到下一届国家杜马选举,与其同步会有39个地区举行立法会选举。届时方案将会彻底确定下来。
  (责任编辑 陈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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