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全球经济尚未摆脱危机，国际秩序的重建进入关键时期，新兴大国的积极参与使世界充满了活力，G20为新兴国家提供了舞台。为充分利用这一难得的机遇，俄罗斯竭力想在世界金融体系和国际秩序重建的过程中发挥主导影响。俄罗斯虽然雄心勃勃，但由于自身条件的制约，能力和影响十分有限。 关键词： G8 G20 俄罗斯 金砖四国 金融秩序 中图分类号：D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4812(2017)06-0040-46 2017年6月，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提出了要使卢布成为世界经济主导货币之一，将莫斯科建设成世界金融中心的雄心壮志。在2017年举行的G20汉城峰会上，俄罗斯再次提出要推动储备货币多元化和金融中心多元化来巩固世界金融体系的稳定性。同年6月，在圣彼得堡举行的国际经济论坛上，梅德韦杰夫向全世界宣布：俄罗斯想要参加制定全球经济的游戏规则，并非是受到帝国情结的驱使，而是因为俄罗斯有能力，并有相应的资源。[1] 这些都表现出俄罗斯对国际经济秩序的重建和对G20的未来发展踌躇满志并充满信心。 俄罗斯的自信具有一定的理由，因为从跻身G8战略的成功经验中，俄罗斯积累了比较丰富的经验。在应对G20的过程中，俄罗斯采取了更加积极主动的策略，竭力展示自身的实力与能力。俄罗斯已经充分认识到，国际金融中心是一国经济金融发展的制高点以及参与世界资源分配的控制中心，关于提高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国际竞争能力，扩大国家作用力以及塑造国家形象至关重要。 一、地利天时――俄罗斯的几个有利条件 俄罗斯拥有几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占据地缘政治、经济的优势；同时集任G8、金砖四国、G20三大集团成员于一身；参加的国际组织多，资格老，经验丰富；建设现代化大国、军事强国的欲望益愈强烈，并且已经形成较全面的国家战略。 近十多年来俄罗斯始终是把发展与G8的关系放在仅次于其与联合国的关系之后。通过普京的不懈努力，俄罗斯与G8之间形成了颇有特点的关系。由于俄罗斯充分认识到“就当今重要问题的立场进行磋商和协调的机制是捍卫和开展自己外交利益的一个重要手段”，因此俄罗斯十分愿意扩大与G8的“相互协作” 。[2] 在经历了从“主动接触”到“观察员”，再到成为“列席代表”几个实习阶段之后，最终在2002年如愿以偿地成为“正式会员”，实现了跻身G7，成为大国俱乐部成员的梦想。普京上台后采取的一系列外交战略表明，俄罗斯的最终目的，是要成为当代国际新秩序以及当今世界金融和经济体系运行规则的制定者。[3] 布热津斯基当年在《大棋盘》中曾经提出过这样的构想： “正式让俄罗斯加入G7这七大工业国家组织，并且提升欧安会（OSCE）的决策机制（在这个机制内，可以由美国、俄罗斯和若干关键性欧洲国家成立一个特殊的安全委员会）， 将创造机会使俄罗斯得以建设性地参与建构欧洲政治、安全架构的工作。配合西方国家持续以经济援助俄罗斯，以及透过兴建新的公路及铁路网，把俄罗斯与欧洲更紧密地连接起来的雄伟计划，俄罗斯选择亲欧洲路线的内容就可以更丰富、而且也可以大步向前迈进。”[4] 西方吸引俄罗斯正是从经援开始着手的。从戈尔巴乔夫到叶利钦，俄罗斯对G7的战略一直是围绕着乞求经济援助为目标，始终处于被动的状态。如果说戈尔巴乔夫领导下的俄罗斯由于缺乏市场和民主化建设的经验，没有改革所亟需的资金而不得不向西方七国求助的话，那么到了叶利钦时期，俄罗斯仍然没有摆脱处处受制于西方的被动状况，有不少政策也是根据西方国家的要求制定出来的。俄罗斯从与G7的关系中并未得到预期的好处，西方的经济援助屈指可数，俄罗斯对国际事务的作用力反而日渐下降，话语权越来越少。 这种情况在普京接任俄罗斯总统之后发生了变化。普京化被动为主动，使G8成为实现俄罗斯国家利益的政治平台。普京的G8外交主要有这样一些特点：首先是争取俄罗斯在八国集团中的平等地位；其次是充分利用能源武器，争取在八国集团中的话语权，成为决策制定的参与者；第三是抓住机会，努力改变八国集团的性质。 如果说G7是当时几个世界最大的工业发达国家就世界经济问题进行讨论和磋商，以共同应对20世纪70年代全球性经济衰退而成立的一个富国首脑经济论坛的话，那么，随着世界局势的变化和八国机制的逐渐成熟和完善，尤其是“9•11”之后俄罗斯的加入，反恐、能源安全、环境等一系列全球性问题也逐渐进入八国集团的议事日程，使G8逐步从最初单一的经济问题论坛演变成一个囊括经济、外交、安全、文化、地区冲突和突发事件等涉及全球治理方方面面的高峰论坛。[5] 俄罗斯关于G8的参与也已经超越最初狭隘的经济范畴，提升至全球政治秩序重建、建立多极化世界格局的大战略和大视野中。[6] 客观地评价，俄罗斯的G8战略是成功的，成果是丰富的。然而，2017年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使俄罗斯的这一努力大打折扣。 二、颇有收获――G20峰会小露锋芒 2017年7月， 由俄罗斯权威智库――外交与国防事务委员会――为梅德维杰夫总统制订的《未来十年俄罗斯的周围世界――梅普组合的全球战略》中，在对俄罗斯的将来与世界经济的相互关联进行深入略论的基础上，提出了近10年俄罗斯经济发展的战略构想：“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深思熟虑地推行积极融入世界经济，发展同欧盟的合作，俄语论文题目，并在国内实行结构改革的情况下，俄罗斯经济将可能实实在在地扩大其创新成分，从而在2017―2017年间，经济发展速度再次增加到6―7%，并大大改善经济质量。”[7] 在2000年至2017年的八年间，俄罗斯累积了8000亿美元的出口顺差，国际储备接近6000亿美元，由石油美元积累起来的储备基金和福利基金超过1500亿美元。经济状况的改变，使俄罗斯有了一定的底气提出改革国际金融体系的要求。[8] （一）俄罗斯在峰会中的表现 2017年11月，在第一次G20华盛顿峰会上，梅德韦杰夫提出了四点建议：第一，应当在国际协议的框架下确定改革国际调节机制的准则。俄罗斯认为，G20应当成为世界金融体系改革和发展的主要调节者，新的峰会应于来年4月30日前召开；第二，建立补偿性的国际仲裁机构非常重要；第三，负责制度制定的国家应当在宏观经济的范畴内兼顾大家的要求，包括预算与货币信贷政策，应当迅速就此达成协议；第四，在以最大限度透明化、报告制和与之相应的现代金融技术的基础上，对风险加以控制。[9] 2017年4月初，第二次G20伦敦峰会召开。英国为G20伦敦峰会设置的议题包括：加快重建全球金融秩序、推动国际金融机构改革、打击贸易保护主义、协助穷国、确保各国经济复苏行动符合环保准则等。[10] 梅德韦杰夫于峰会结束后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演讲中表示，赞成设立一种超主权储备货币，并认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特别提款权是一个现成、可利用的选择。”[11] 2017年9月，第三次G20匹兹堡峰会举行。在这次峰会上，G20被正式确定为世界主要国家、主要经济体进行“国际经济合作的主要论坛。”俄罗斯的“核心任务”，只是“敦促各国落实伦敦峰会各项决议。”[12] 除此之外，没有看到其他任何有关俄罗斯的报道。 2017年6月，在第四次G20多伦多峰会上，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表示，将推动卢布成为全球储备货币之一。因此，俄罗斯《观点报》评论认为：俄罗斯在峰会上的观点最为激进。梅德韦杰夫要求峰会后的数月必须讨论改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问题。从峰会的结果看，完全是美国式的，用巨额资金注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以解决经济危机。[13] 这样的结果引起俄罗斯的强烈不满，一家俄罗斯媒体直截了当地批评说：“美国和欧洲使俄罗斯在G20加拿大峰会无所事事。”[14] 不过，梅德韦杰夫总统关于峰会结果还是颇为满意的。他在记者招待会上对这几次峰会的总结报告，尤其是对多伦多峰会成果的评价相当不错。他对记者说：“无论如何，俄语论文，我对它的成果感到满意。” 关于伦敦峰会，梅德韦杰夫也明确地表示： “所有计划中的事情都做了，成果非常显著。”[15] 不仅如此，最令梅德韦杰夫感到满足的还有，与美国的关系取得进一步发展。梅德韦杰夫重点报告说：“与美国总统”进行了“三次会见”，“了解了美国总统”。[16] 2017年11月，梅德韦杰夫总统参加了G20第五次汉城峰会，并再次提出国际金融机构改革的问题。但除了在“G20贸易峰会圆桌工作会议”上做了题为“贸易在稳定和平衡需求保障中的影响”的发言以外，其他表现似乎并不显眼。不过，在顺访韩国的过程中，与韩国倒是签订了不少协议，可谓收获颇丰。其中的动因是，俄罗斯经济进入了一个新的调整转型期，不久前提出了“全方位现代化”的战略计划，借助于国际经济新秩序重建的机遇，以及与经济发达国家的良好关系，能够起到促进俄罗斯这次转型顺利实现的影响。 （二）俄罗斯想要什么 利用G20为俄罗斯的现代化国家服务，这是俄罗斯的战略目标之一。2017年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为俄罗斯创造了争取更多更大对世界经济话语权的机会，充分利用金砖四国首脑会、G20高峰会谈等各种国际政治舞台，俄罗斯率先提出了建立新的世界货币――超国家主权储备货币，[17] 以减少对美元的依赖等一系列主张，表现出参与并主导国际金融管理和国际金融新秩序的强烈愿望。 此前于2017年6月10日，普京在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曾经毫不客气地批评“世界贸易组织实行歧视性保护主义”，建议欧亚国家同行考虑联合建设世贸组织替代机构，替代落伍的国际组织，保障资金流向的多样化。普京认为：“国际（经贸）组织需要重构和改进，这是因为它们是在其他现实条件下建成的，已经不能胜任调控全球国际市场的职能，显得过时、不民主、笨拙、远离现代力量分布现实。在这些条件下，这些组织使用的措施已经不再有效，这在已陷入僵局的世贸组织和多哈回合谈判的例子中很明显。”[18] 因此，梅德韦杰夫总统2017年6月在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提出将莫斯科打造为国际金融中心，使卢布成为地区主要兑换货币的设想。2017年2月5日，普京在政府会议上提出用5年时间将莫斯科建设成国际金融中心的具体目标，表现出对俄罗斯经济发展的坚定信心以及参与主导世界经济发展的强烈愿望。 除此之外，在经过十多年的动荡之后，俄罗斯国家和社会的发展再次进入了一个新的关键时期，梅德韦杰夫提出了建立创新经济，成为国家发展的战略选择。而要实现俄罗斯所谓“全方位现代化”的国家计划，这次国际经济新秩序重建则是最有利的机会。 (三)俄罗斯采取了哪些行动 为了达到既定的目标，除了充分利用G20的各种机会以外，俄罗斯还采取了一系列举措： 1. 积极开展“论坛外交” 近几年来，俄罗斯的“论坛外交”异常活跃。经常见诸于报端的就有“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俄罗斯经济论坛（叶卡捷琳堡）”、“索契国际经济投资论坛”、“贝加尔经济论坛（伊尔库茨克）”、“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等五大论坛，其他各种区域性的论坛也不胜枚举。2017年6月举行的第十五届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更是成为俄罗斯论坛外交的一次成功盛会，包括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内的50多个国家的5000多名政府高官和工商公司界代表参加了论坛，使得论坛的作用力大大增加。 所有这些论坛的主题，都围绕着俄罗斯与当代世界经济关系展开，议题十分广泛。2017年6月18日，俄罗斯还高调庆祝了俄罗斯帝国国家银行创建150周年，举行了以“中央银行与世界经济发展：新挑战和对未来的展望”为题的高级国际研究会。普京不仅发来贺电，还亲自和与会代表对话，高度评价俄罗斯国家银行在稳定国家经济中发挥的影响，并要求探讨制定建立新的2017年前银行体系的发展战略。[19] 俄罗斯国家银行是1860年亚历山大二世改革时期建立起来的。普京想要证明的是，俄罗斯对财政金融的国家监管历史悠久，经验丰富，有能力建设新的国际金融中心。 2. 针对美国开展积极的公关活动 美国的巨额资本和创新技术是俄罗斯实现现代化国家战略的首选引资对象。俄罗斯经济部长纳比乌林娜在2017年6月份圣彼得堡经济论坛上直截了当地表示：“我们对美国的直接投资非常感兴趣，这会让俄罗斯经济部门的现代化和多元化水平明显提高。”俄罗斯迫切需要通过对美合作来提升现代化水平，寻求新技术。为了这个目的，梅德韦杰夫在参加G20峰会与奥巴马会晤之前，先去加州访问了“硅谷”。[20] 俄罗斯的主动得到了美国的回应。2017年6月17日，在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主管经济、能源和农业的美国副国务卿罗伯特•奥梅茨热情地表示：“俄罗斯与美国之间，已经拥有了在重要的经济事件，甚至是重塑两国经济关系的问题上取得进步的良机”。[21] 3. 主动拉近与中国的关系 如上所述，每次峰会前后，梅德韦杰夫都忙得不亦乐乎，除了与各成员国首脑套近乎以外，对主办国家的访问节目也排满了日程。在2017年6月份举行的圣彼得堡经济论坛上，除了大谈特谈与法国友好关系以及与总统萨科奇的私人关系以外，他还颇为贴切地引用了中国老子的《道德经》。同时，每次峰会梅德韦杰夫都无一例外地与出席峰会的胡锦涛主席会见，大谈与中国的友好合作关系。梅德韦杰夫这些举动的用意显而易见：俄罗斯现代化经济的发展，与中国的战略协作不可或缺。[22] 三、困难重重――俄罗斯难以有所作为 俄罗斯想要发挥更大的影响，除了明确自身的定位以外，还有几个制约因素不可忽 （一）对G20期望值过高 俄罗斯认为，“G20的效率将会高于G8，因为所有涉及全球性的问题都会在G20讨论，而G8有它的局限性。G8虽然也很好，但并非是百分之百的高效。”如俄罗斯尤尼信贷银行战略规划和发展管理局局长就提出：“G20关于俄罗斯而言，较之G8更加有吸引力。因为G20的成员都是发展中国家，而且都是动力强劲的国家，如中国、印度。俄罗斯在它们中间更容易找到共同语言，与它们打交道也更加轻松，因为它们遇到的问题和俄罗斯一样。”俄罗斯国内舆论对G20也充满期望，不少人认为，“无论讨论什么样的问题，毫无疑问，G20关于俄罗斯来说都会比G8更加有利。因为其他12个国家会支持我们，而在G8，没有一个国家的市场是处在形成之中的，因此俄罗斯的声音十分弱小，没有人听。”更多的人主张，“俄罗斯加入G8 只是为了获取政治地位，但在讨论一系列现实性问题的时候，如世界金融结构的改革问题、建立多种世界货币储备的问题等，俄罗斯永远都是少数派。”[23] 应该肯定，这些看法都是客观和现实的。俄罗斯在G8的影响有限，难以如愿以偿的主要原因在于，除了能源领域外，其在世界经济中的话语权十分有限。例如俄罗斯想要把改革货币市场机制，实施新的储备货币以取代美元等问题列入2017年伦敦峰会的主要议题，但在会前举行的G8峰会上就被奥巴马否决。同时，俄罗斯在2017年多伦多峰会上的影响也不突出。因此，俄罗斯报刊才会以“美国和欧洲使俄罗斯在G20加拿大峰会上无所事事”为题大发牢骚。[24] 此外，普京和梅德韦杰夫多次在各种场合提出过在莫斯科建立国际金融中心的议题，但从未得到过任何其他国家的回应，因为俄罗斯本身的经济还不能说已经和世界接轨，尤其是在经济环境方面。俄罗斯手中可打的“牌”似乎并不多。 （二）自身的经济发展差强人意 金融危机的作用尚未彻底消除，因此普京在2017年5月31日就发出警告，虽然目前俄主要经济指标保持上升态势，但不应对未来经济走势过分乐观。俄经济至少还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到危机前的水平。普京同时还表示，俄经济增长趋势仍不稳定，市场需求和消费活跃度不足。同时，世界经济还存在许多问题，欧元区当前的问题尤为尖锐，而欧盟是俄最大的经贸伙伴，俄欧外贸额占到俄对外贸易总额的51％。[25]普京的这个评估，应该说比较切合俄罗斯的实际情况。俄罗斯虽然利用多伦多G20峰会之前的G8峰会，改善了与英国的关系，[26] 但是在一系列与其他欧洲国家关系问题上，俄罗斯难以作为，俄罗斯对此也十分清楚。 关于俄罗斯来说，消灭财政赤字的任务也十分迫切。普京早在2017年5月就曾表示，俄罗斯必须实现零赤字。普京认为，根据政府的计划，当年（2017）的赤字将降至国民生产总值的5.4%，2017年减至2％，到2017年实现0％。然而，这个目标能够实现吗？统计资料显示，在俄罗斯对美国184亿美元的全部出口额中，原油、金属铝以及各种燃料等所占的比例高达80%以上。[27] 俄罗斯的经济效益是和石油价格密切相关的。如果美国和欧洲这两个最大的石油进口地区再次受新一轮危机的作用，希望降低赤字，减少预算，或者完全相反，由于国家耗费过大的话，石油价格都有可能下跌，俄罗斯经济到那时就会出现新的问题。[28] （三）G20本身的影响十分有限 从G20的角度来看，实际上也很难为俄罗斯提供更多的机会。在2017年9月美国举行的第三次G20匹兹堡峰会上，议题的重点是如何复苏与坚持改革金融体系，继续反对贸易保护主义。G20也在此次峰会上被正式确定为世界主要国家、主要经济体进行“国际经济合作的主要论坛”。 匹茨堡峰会的最大成果莫过于做出了以G20取代G8的决定，这标志着新兴经济体正式走上全球经济治理的前台，有机会与发达国家平起平坐，共同讨论全球性的经济议题。而在此之前，怀疑并担心G20峰会只是本次金融危机的一个过渡机制的人不在少数。当然，从根本上讲，这种改变是当前国际经济格局的反映。发达国家的实力相对削弱，新兴经济体迅速崛起，上层建筑(旧的全球治理机制)与经济基础(新的世界经济格局)之间产生了激烈的矛盾。这要求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必须做出相应的调整。不过，与G8相比，G20在机制化等诸多方面还远未成熟，到目前为止，主导权基本上还是掌握在以美国为首的经济发达国家的手中。如果说俄罗斯在G8都难以有所作为的话，关于G20而言，它的影响和作用恐怕也将是十分有限的。 不过，从俄罗斯目前所拥有的优势来看，如果将其在G20的有利地位应用合理，俄罗斯应该能够发挥一定的影响。因为，从由中国、印度、巴西、南非、美国、英国、日本、法国、德国、加拿大、意大利、俄罗斯、澳大利亚、阿根廷、墨西哥、韩国、印度尼西亚、沙特阿拉伯和土耳其在内的19个成员国与欧盟组成的这份名单上可以发现，来自原苏东社会主义阵营的转型国家，特别是独联体国家，只有俄罗斯一个。如果策略应用得当，首先实现使卢布成为独联体地区主要兑换货币的设想，也许是会有机会的。普京于2017年6月18日曾经在主题为“中央银行与世界经济发展：新的挑战和对未来的展望”的高级国际会议上表示，俄罗斯仍然是G8、G20和其他论坛框架内“可靠、务实的伙伴。”普京特别强调了“务实的”这个定语，强调俄罗斯“将把自己的步伐和全世界，以及G8、G20世界主导国家框架内做出的决议保持一致。” [29] 也就是和世界上所有国家都积极地进行合作。 总之，首先从“可靠、务实的伙伴”做起，应该是俄罗斯目前最切合实际的定位和选择。 注释： [1] 参见“激辩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省略 [2] [俄]伊•伊万诺夫著：《俄罗斯新外交 对外政策十年》，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2年版，第153页。 [3] 参见左凤荣：《重振俄罗斯―普京的对外战略与外交政策》，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年版，第116页。 [4] [美]布热津斯基著，林添贵译：《大棋盘》，台北：立绪文化有限企业，1998年版，第265页。 [5] 郑羽 柳丰华主编：《普京八年：俄罗斯复兴之路（2000-2017）》外交卷，2017年版，第358页。 [6] 同上，第360页。 [7] [俄]外交与国防政策委员会著：《未来十年俄罗斯周围的世界――梅普组合的全球战略》，2017年版，第25页。 [8] 中国新闻网，2017年9月25日。 [9] [俄]俄罗斯总统网站。 [10] 中广网，2017年 4月1日。 [11] 省略 [12] blog.省略/s/blog_5e8d81ad0100fpjr.html [13] 转引自《环球时报》2017年4月3日。 [14] Юлия Котова，США и Европа оставили Россию без дела на саммите G20 в Канаде，GZT.RU，28 июня 2017 г. [15] По-моему, довольно важный и интересный визит. Во всяком случае, скажу вам прямо, итогами его я доволен. 参见梅德韦杰夫就G20峰会于2017年6月28日和2017年9月26日分别在多伦多和匹茨堡记者招待会上的总结报告，载[俄]俄罗斯总统网站。 [16] 2017年9月26日在匹茨堡举行的G20峰会总结记者招待会上的讲话，载[俄]俄罗斯总统网站。 [17] 2017年3月15日，G20财政部长和中央银行行长会议正式在英国首都伦敦以南约50公里的霍舍姆举行，“金砖四国”财长在公报中呼吁，应立即采取方法扩大四国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的话语权和代表权。俄新社2017年3月23日报道，莫斯科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建议，建立超国家主权储备货币。3月31日，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在巴尔维哈会见独联体国家财政部长时称：俄罗斯“认为金融危机的爆发与世界储备货币的运转出了一定问题有关”，“因此有必要考虑建立一个更为平衡的世界储备货币体系，思考该体系今后将如何运转下去。” 6月16日，“金砖四国”会议在俄罗斯叶卡捷琳堡举行并了会议联合声明。其中最为敏感和针砭时弊的话题仍然是四国在公报中第三条中提出的“强烈建议应建立一个稳定的、可预期的、更加多元化的国际货币体系。” 9月4日，“金砖四国”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在伦敦举行，会议认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改革重点应放在向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实质性转移份额和股份。 [18] 北京WTO事务信息网。 [19] В настоящее время специалисты Центрального банка и Правительства совместно работают над стратегией развития банковского сектора на период до 2017 года. Этот документ призван дать ответы на ключевые вызовы, которые стоят перед финансовой системой страны, наметить пути радикального повышения эффективности, конкурентоспособности и устойчивости российских банков, роста доступности и качества банковских услуг, предоставляемых гражданам и предприятиям. [俄]俄罗斯政府网站。 [20] 根据中广网2017年6月25日报道，梅德韦杰夫当天访问美国硅谷时表示：“我们不缺钱，缺的是硅谷。”他希望以硅谷为模板，在莫斯科郊外打造一座“俄罗斯硅谷”。 [21] 参见《中国证券报》2017年6月22日。 [22] 根据梅德韦杰夫在闭幕式上的总结报告。与会代表来自近100个国家700家大企业，多达4千人，签署合同价值50亿欧元，近1500亿卢布。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梅德韦杰夫在总结报告中提出：“如果我们遵循中国哲学家的遗训，我认为，我们能够找到平衡点，并成功走出这场巨大的考验。”据他说，当天早晨上网，找到了一个非常有名的人非常有趣的一句话，即中国的哲学家老子在两千多年前的《道德经》中所说的：“得与亡孰病？是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Что хуже: получить или потерять? Кто любит � тот тратит; кто хранит � тот теряет. Знающий меру не опозорится. Умеющий остановиться не попадёт в беду. Помнящий об этом достигнет многого».梅德韦杰夫强调，他认为这句话用在圣彼得堡经济论坛十分贴切。[俄]俄罗斯总统网站。 [23] G8 vs G20: что предпочтительнее для России?――Из РИА Новости. 20 сен. 2017 г. [24] Юлия Котова，США и Европа оставили Россию без дела на саммите G20 в Канаде，GZT.RU，28 июня 2017 г． [25]新华网，2017年5月31日。 [26] Financial Times":省略/cms/s/0/2cbcd2e6�8227 [27]参见《中国证券报》2017年06月22日。 [28] Юлия Котова，США и Европа оставили Россию без дела на саммите G20 в Канаде，GZT.RU，28 июня 2017 г. [29] Могу заверить вас, уважаемые дамы и господа, что Россия неизменно будет надежным и деловым партнером, именно деловым. В том смысле, что мы будем сверять свои собственные шаги и с тем, что происходит в мире, и с тем, что вырабатывается в рамках «восьмерки», «двадцатки» ведущих стран мира. [俄]俄罗斯政府网站。 （作者简介：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与外交事务探讨院教授，，上海，200083） 收稿日期：2017年7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