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徘谐体的特点，用周作人的说法就是“自由驱使雅俗和汉语，于杂蹂中见中和。”周作人从语言入手，进入其内蕴，即周作人所说的“徘境”。周作人将其归结为高远清雅的徘境，谐谑讽刺，以及介于这中间的蕴藉而诙谐的趣味。而这种高远清雅的徘境，正是周氏小品文的“趣味”所在。趣味是小品文的灵魂，周作人在创作上追求一种特殊的趣味。在谈到自己的小品文创作时，他常常谈到“趣味”，他标榜自己的小品文是“趣味之文”。他的文章也被时人认为是“趣味文学”。他说“我很看重趣味，日语毕业论文，以为这是美也是善，而没有趣味乃是一件大坏事。”这种趣味是带着一种超然的审美情感来看待客观事物时所产生的一种超脱、闲适的心态，一种淡淡的诙谐和幽默。它的艺术渊源是佛教禅宗的物我合一、老庄的超越与虚静、山水隐逸文学的淡泊空灵，其核心便是“平和冲淡”。这种平和冲淡的趣味主要表现为超然物外，淡然旁观，没有大的喜怒悲伤，清淡但不无味，超然但不玄虚，有情但不矫情，表现出东方特有的平正调和的境界。而这种平淡清丽的“趣味”，就是周作人所推崇的“徘味”。 周作人对日本徘谐的关注是从文字入手的，对日本文学中的语言也有深入的探讨。在1921年和1923年，他先后写了《日本的诗歌》和《日本的小诗》两篇介绍性的文章，全面的略论了日本诗歌的特色，也着重谈了徘句的文字之美。‘旧本语很是质朴和谐，做成诗歌，每每优美有徐，刚健不足:篇幅长了，便不免有单调的地方，所以自然以短为贵……诗形既短，内容不能不简略，但思想也就不得不求含蓄。’‘徘句则往往利用特有的助词，寥寥数语，在文法上不成全句而自有启’外之意，这更是他的特色。法国麦拉耳默(Mallarme)曾说，作诗只可说到七分，其徐的三分应该由读者自己去补足，分享创作之乐，才能了解诗的真味。照这样说来，这短诗形确是很好的。对徘文的探讨中，周氏体会到，尽管徘文有三类之分，“但其表现方式同以简洁为贵，贵有余韵而忌枝蔓”。周作人在《本色》中谈到自己的创作时则说“写文章没有别的诀窍，只有一字曰简单。”他在为俞平伯《燕知草》一书所写的跋中，谈到语言问题:“有人称他‘絮语’过的那种散文上，日语论文，我想必须在涩味与简单味，这才耐读，所以他的文词还得变化一点。以口语为基本，再加上欧化语、古文、方言等分子，杂揉调和，适当地或吝音地安排起来，有知识与趣味的两重的统制，才可以造出有雅致的俗语文来。”这也可以说是周作人的“夫子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