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探讨两者读音变化联系,有助于对这两种语言音韵学进行更深一步的探讨。本文从汉语声母和日语音读对比出发,以《常用汉字表》为基础,将现代汉语中声母为g、k、h的汉字找出对应在日语汉字中的音读,在总结其发音规律的基础上,利用同汉语声母的变化历程进行共时和历时的比较,同时观察汉语声母对日语音读的作用因素,找出日语音读发音变化的根源。 中国论文网 关键词: 汉语日语发音状况对比探讨 一、引言 日语和汉语之间的关系可谓源远流长,日语中汉字的使用历经久远,而在读音这一方面,至今我们都可感受到两者之间的关系。两者自日语吸收汉字时起,经过千百年的发展和演变,依然可以发现其间规律,但是同时,一些微妙异变亦可发现。汉语音韵学历史悠久并且发展深远,日语音韵系统同样历经变迁,因此,我们若要抓住两者联系并深入了解,不仅要进行共时比较,历时比较也同样重要。笔者单从《常用汉字表》中声母为g、k、h的汉字入手,从汉语声母的变化找出日语音读中的对应,找其规律,同时针对非规律字,利用日汉音韵学知识加以说明。 二、汉语声母g、k、h的演变 日语汉字的音读是以古汉语读音为基础的,汉字音读在日本又有吴音、汉音、唐宋音的区别,这是因为汉字传入日本的时期、地区不同,因而探讨这些音韵时不能拘泥于某一地区或时期,而要从日语汉字音读中也可以找出汉字在某一时期的发展变化特征。汉语音韵学的探讨有一定的历史分期,划分标准虽有不同,但基本上可分为上古、中古、近代、现代四个时期,因而可以将声母的变化分为这几个不同时期来观察。 探索汉语拼音对日语汉字音读的作用,必须先弄清汉语音韵自身的演变过程。现代汉语音韵系统的形成,是历经了千百年的历史演变才实现的。其历史时期可以分为上古、中古、近代、现代四个时期。上古音是指先秦、两汉时代的语音,重点是探讨周秦古音,一般以《诗经》用韵和谐声字所反映的语音系统为代表。中古音韵系统的代表是36字母音,中古音是指魏晋南北朝到唐宋这一历史时期的汉语语音,三十六字母代表中古晚唐至宋初时候汉语的三十六个字母。近代音指元明清时代以北方话为基础的汉语共同语语音系统,以之为对象的音韵学探讨被称为“北音学”。现代语音系统即是我们当前所学习使用的音韵系统。 在现代汉语语音系统中,声母g[k]、k[k‘]、h[x]三者都属于舌根音,g为舌根不送气清塞音,k为舌根送气清塞音,h为舌根清擦音。而追究至上古和中古音韵系统,现代汉语声母g来源于见母[k],群母[g]仄声;k来源于溪母[k‘],群母[g]平声;h来源于晓母[x],匣母[?掮]。见、群、溪、晓、匣五母皆属于舌根音,其中见、溪、群属于牙音,晓、匣则属于喉音。如按其清浊分类,见、溪为全清,溪为次清,匣、群为全浊音。 在上古音韵中,各汉语语言学家关于上古音韵系统的分类各不相同,如王力在《汉语史稿》、《汉语音韵》等书中将上古的声母确定为32个,在此分类中见、溪、群、晓、匣(云)归为牙音。 中古音韵系统的代表是三十六字母音,字母表中,见、溪、群、晓、匣皆为舌根音,见、溪、群归为牙音,分别为全清、次清、全浊,晓、匣归喉音,分别为全清、全浊。至此可见,在上古音到中古音韵的转变中,见、溪、群、晓母皆无大的改变,而匣母则出现“喻三归匣”的情况。同时《汉语音韵学讲义》指出:“中古群母只出现在三等韵,匣母只出现于一、二、四等韵,宋人三十六字母的喻三只出现在三等韵,中古隋和初唐时代的喻三归入匣母之中,而在上古它们又归入群母之中,因而它们在上古有相同的来源。”①即匣母和群母在上古同源。 在近代音韵系统中,出现了一次变动,即浊音清化。从中古到近代,即从9世纪初开始,汉语共同语的声母系统趋于简化,浊音清化便是其中最普遍的一个规律,即除了次声母以外,所有的全浊声母都变成了清音。在这一变化中,在匣母在分离出喻三以后,因匣母[?奕]是浊音不能再维持而与晓母[x]合流,逐渐变为清声母,群母合并到了[k,k‘]之中。 17世纪末至18世纪初,现代汉语普通话声母系统已最终形成。在此之前,晓母[x]分化出了[?揶]和中古心母合流,[k]和[k‘]又分别分化出[t?揶]和[t?揶‘],分化的条件是[k]和[k‘]后接细音。以上便是g、k、h三声母自上古至今的演变过程。 三、以g、k、h为声母的汉字在日语中的发音 1.以g为声母的汉字。 《常用汉字表》中以g为声母的汉字共有79个,其中吴音汉音的读音相同有49个,有2个字有唐宋音,7个字有惯用音。从吴音汉音来看,在现代日语中读成カ行音的有78个,其余三个含辅音g的汉字在日语里读作ガ行音。总体来说,以g为声母的汉字对应的基本为カ行音。 在这79个汉字中,声母g没有太大变化。声母g来源于见母[k]、群母[g]仄声,在上古、中古、近代、现代四个时期一直是[k]→[k]→[k]→[k]的形式出现。但在这些汉字中,有两个例外,分别是“乾”和“拐”。 ①乾:从汉语角度来看,乾为多音字,上古即有两音:[kan]和[gran],中古:[kan]和[gr?藓n],近代:[kan]和[k‘ien],现代:[kan]和[t?�‘ian]。吴音汉音都为かん。 上古和中古音韵中的[k]和[g]即为见母和群母,在9至13世纪,群母在浊音清化的过程中逐步分流至见母[k]和溪母[k‘]之中,因此,乾出现了近代音为[kan]和[k‘ien]的现象。并且,随着17世纪末18世纪初见母[k]和溪母[k‘]在后接细音的条件下分出[t?�]和[t?�‘](精母),[t?�‘ian]音的出现了就不难解释了。由于日语音韵所受作用大部分来自上古和中古音韵,所以近代以后的声母变化没有改变日语发音,由此可见见母和群母的汉字在日语发音中皆可为カ行音。 ②拐:上古:[guǎd]、中古:[gǎi]、近代:[kuai]、现代:[kuai]和[guǎi]。吴音为け、汉音为かい。与乾同理,群母[g]在经历浊音清化之后归入见母和溪母之中,因此拐的声母发生了[g]→[g]→[k]→[k]的变化,由此字也可看出群母的汉字在日语有カ行音的情况。 2.以k为声母的汉字。 《常用汉字表》中含有汉语辅音k的汉字有44个,其中吴音汉音的读音相同有25个,有1个字有唐宋音,6个字有惯用音。从吴音汉音来看,在现代日语中读成カ行音的有43个,例外的汉字吴音读作ガ行音,为汉字“狂(ごう)”。其中另有四个汉字“�、�、孔、堀”的吴音为两音,分别为:�(け、かい)、�(かち、げち)、孔(く、くう)、堀(ごち、こち)。 同g一样,以k为声母的汉字在汉语音韵演变中没有太大变化,k来源于溪母[k‘],群母[g]平声,在上古、中古、近代、现代四个时期一直是[k‘]→[k‘]→[k‘]→[k‘]的形式出现。但在这44个汉字中,有四个汉字的声母不是呈这样的趋势演变,分别为以下四个: ①狂:上古:[gIua?�]、中古:[gIua?�]、近代:[k‘iua?�]、现代:[k‘ua?�]。上古中古的声母皆为群母[g],清音浊化至近现代为[k‘],因此吴音按其古音发音为ゴウ,汉音为キョウ,由此可见,群母的发音在日语吴音中也可以是ガ行音,汉音依旧是カ行音。 ②�:上古:[hIua?�]、中古:[hIua?�]、近代:[hiua?�]、现代:[k‘ua?�]和[kuàn]。h来源于匣母和晓母,匣母、晓母对应吴音汉音カ行音(在下部分会将会提到),因此�这个字依旧为カ行音。
③昆:上古:[ku?藜n]、中古:[ku?藜n]、近代:[ku?藜n]、现代:[k‘u?藜n]。吴音汉音都为こん。 ④括:上古:[kuat]、中古:[kuat]、近代:[kuo]、现代:[k‘u?藜]。吴音为かち、汉音为かつ。 昆和括的声母变化一样,都是在上古、中古、近代三个时期没有变化,都为[k],而在现代则都变成了[k‘],这种变化对日语汉字的音读没有太大作用,吴音汉音依旧都为カ行音。 3.以h为声母的汉字。 《常用汉字表》共有含辅音h的汉字81个,76个读カ行音或ガ行音,4个读ワ行音,1个读ア行音。在这81个汉字中,吴音和汉音绝大多数不同,不同的类型有很多,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吴音经常出现读ガ行音或ワ行音或ア行音的情况,汉音则基本都是カ行音。 仔细观察这81个汉字的声母,基本都是从[?揿](中古音韵前期)→[h](中古音韵中期)→[h](现代汉语拼音)或[h](中古音韵前期)→[h](中古音韵中期)→[h](现代汉语拼音)两种渠道演变过来的。喉音的[h]和[?揿],同现代的吴语,代替原来的晓母[x]和匣母[?奕]。古代音韵演变成日语吴音,中古音韵演变成汉音,日语中将辅音[?揿]也就是晓母[x]读成ガ行音或ワ行音或ア行音,将辅音[h]也就是匣母[?奕]读成カ行音。 (1)从h→h→h演变过来的汉字,日语吴音汉音都读成カ行音。即晓母[x]自上古音开始并无变化,只是在17世纪末18世纪初时匣母浊音清化完成了与它的合流,并分出[?揶]。由此可见,匣母的日语对译音吴音汉音皆可为カ行音。 (2)由?揿→h→h演变过来的汉字,日语汉音读カ行音,吴音读ガ行音或ワ行音或ア行音。上面提到过,《汉语音韵学讲义》指出:匣母和群母在上古同源,群母在吴音中可对应日语中的ガ行音,这样便不难理解匣母吴音中出现ガ行音的现象。 四、由上面的比较,就见、溪、群、晓、匣五母在日语音韵音读中的发音 1.牙音见、溪、群。 (1)见、溪、群三母字中,见母为全清音,溪母为次清音,所以以清音か行音译之。见、溪母在自上古至现代的发展过程中没有太大波动,唯一的变化是在从中古时期汉语发展到现代汉语普通话过程中,分化成了两组声母,其洪音字(古、苦)仍保持读[k,k‘],其细音字(居、去、渠)则受韵母开头[i]音的同化影响,变成了颚化音[tt?�、t?�‘],即在现代汉语中出现了合流。 但是日语音译中没有反应出这样的合流,凡古代汉语的见、溪母字,日语汉字音读一律以カ行音对译,凡古代汉语的精、清母字,日语汉字音读一律以サ行音对译。这反应出了日语汉字音读所依据的不是现代汉语语音系统,而是中古汉语语音系统。这样的古代汉语语音系统在现代汉语方言中还有所保留。 (2)群母有カ行音和ガ行音两种音译情况。中古群母在其后经过浊音清化归入见母和溪母,同样由于日语汉字音读依据的是中古语言系统,在以见、溪母为辅音g、k的大多数汉字音读中仍可以找出群母的影子。 2.喉音晓、匣。 晓、匣二母都是摩擦音,清、浊配对。日语汉字音读吴音系统表现了这种差别,从上面h的声母两种变化趋势可以看出,在日语吴音中,晓母字以清音カ行译之,对匣母以浊音が行译之。汉音系统则一律以清音カ行译之。这种吴音系统、汉音系统的差别可以从译音的不同时代(吴音借自中古的南北朝时代,汉音借自中古的唐代)与地域(吴音借自中古的南方,汉音借自中国的北方)的来源得到理解。 五、结语 以上就声母为g、k、h的汉字分别在汉语、日语里的发音状况进行了列举,并进行了一些浅显对比探讨。从上面可以看出,汉语的音韵系统演变历史久远,复杂多变,而日语的音读在汉语中追根求源都有所体现,并且汉字中的方言特点,以及传入日本的时间异同等现象,在日语中都能发现。从汉语音韵系统可以找出日语音读发音的规律,同样从日语音读中也可以发现汉语音韵的演变历程,这对汉日语音韵探讨都十分有利。 参考文献: [1]成春有.日语汉字音读探讨[M].合肥:中国科学技术学院出版社,2017. [2]张升余.近世唐音[M].北京:外语教育与探讨出版社,2017. [3]丁锋.日汉琉汉对音与明清官话探讨[M].北京:中华书局,2017. [4]林瑞.日语汉字音读探讨[M].乌鲁木齐:新疆教学出版社,2017. [5]高本汉.中上古汉语音韵纲要[M].济南:齐鲁书社,1987. [6]杨剑桥.汉语音韵学讲义[M].上海:复旦学院出版社,2017. [7]李月松.从汉语中古音看日语吴音与汉音之异同[J].上海外国语学院学报,1996,(6). ,日语论文题目,日语毕业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