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俄国沙皇的推崇和教会的支持也是圣愚形成的原因之一。首任沙皇伊凡雷帝不仅相信圣愚,而且他时而卑微谦恭、时而残酷傲慢的极端行为本身就酷似圣愚;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及皇后更是圣愚的狂热崇拜者,把圣愚拉斯普京请到宫中议政,甚至和他成了莫逆之交。俄国历史上有许多沙皇对圣愚现象都是接受和推崇的。圣愚现象也得到了教会的支持。有的圣愚由于教会人士的推荐而获取名声,并得以进入政权机关,造成了更大的作用,有的圣愚甚至被教会封为圣徒,瓦西里·布拉任内就是伊凡雷帝时期一位著名的受封为圣徒的圣愚,至今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红场一侧的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瓦西里·布拉任内教堂。这些都助长了圣愚崇拜在俄国的盛行。 对俄罗斯文化的作用 在俄罗斯的多元文化形态中,圣愚一直是一种未被引起足够重视的重要现象,在以基督教文化为主体的文化结构中,这种现象在俄国一直被视为一种潜流文化(民间中下层文化),属于东正教的亚群体。这是因为它是一种排斥科学的、违背科学常理的荒诞现象;它不是俄国传统文化中的精华,而是糟粕,是阻碍俄国社会进步的惰性力量,几乎在俄国各个历史时代都受到官方意识形态的封锁,不愿学者对其展开探讨。 然而圣愚文化却是俄罗斯整体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俄国文化史上的一种独特而深刻的民间宗教现象,不仅表现为文化生活中的实践性行为,并且渗透到广大民众的精神构成和伦理规范之中,它对俄罗斯文学、艺术等各个社会文化层面都产生过深远的作用。 文化与文学紧密相联,文化背景深深作用着文学创作。圣愚现象作为俄国备受推崇的传统宗教文化深深作用着俄国文学,给俄国文学提供了一种典型的人物形象和行为模式,圣愚的外貌特征、 行为方式和文化心理在作家塑造的文学形象中,屡屡出现:从世俗民间文学中的《傻子伊万》到普希金的《鲍里斯·戈都诺夫》中的尼科尔卡,从陀思妥耶夫斯基《白痴》中的梅什金公爵到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中的涅赫留朵夫,从托尔斯泰《童年》中的格里沙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莉莎维泰,从蒲宁《乡村》中的马卡尔卡到皮里尼亚克《红木》中的伊万,从索尔仁尼琴《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到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等,俄国文学著作中一再闪现着圣愚的影子。圣愚对俄罗斯文学的作用,正如汤普逊所说:“是巨大的,不可低估的。”④ 圣愚对俄罗斯的绘画艺术也有一定的作用。在欣赏俄国著名的历史题材画家B·苏里科夫的代表著作《大贵族莫罗佐娃》(1887)时,细心的观察者会发现,在大贵族莫罗佐娃周围的人群里,马车驶过的路边,有一位衣衫褴褛、披着铁链、蓬头垢面的老者,赤足坐在雪地里,正在为受刑的人祈祷。这位老者就是一个典型的圣愚形象。涅斯捷罗夫的《在俄国》(1916)描绘了一大群人(包括贵族、士兵、农民、神父和作家)的引领人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圣愚,表现了圣愚的精神领袖地位,从中我们可以体会到圣愚在民众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在现代电影艺术中也有圣愚精神的体现。与伯格曼、费里尼并称为世界电影“圣三位一体”的大导演塔尔科夫斯基著作中“神圣的愚人”比比皆是。《牺牲》中的老作家亚历山大、《还乡》中自焚的多米尼克、《安德烈·鲁勃廖夫》中的年轻敲钟人、少年伊凡死后的奔跑和亚历山大那个浇灌死树的小儿子都是圣愚形象的体现。这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苏俄的政治恐怖、核战争的阴影、宗教与爱的精神的迷失等等使塔尔科夫斯基感到极大的苦闷和压抑,所以他的人物常处于彻底的绝望中,但他身上典型的俄罗斯人的两极情绪又使他,俄语专业论文,俄语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