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中亚地区穆斯林对伊斯兰教的虔信程度因年龄、性别而异。在中亚,最为虔信伊斯兰教的是老年人和妇女们。老年人渴求临终关怀,然而社会现实状况无法满足他们的愿望,他们投向伊斯兰教,希望从中得到临终的关怀与安慰。妇女们,尤其是地处偏远地区的中老年妇女们自小就深受伊斯兰教习俗和观念的作用与约束,对伊斯兰教信仰极为执着。而广大穆斯林青年对伊斯兰教的兴趣并非全部出自宗教虔诚,很多人是为抵制“大俄罗斯文化”,追寻自己的民族文化之根而信奉伊斯兰教的。今日的中亚五国穆斯林青年对自己的民族文化历史几无所知。这是由于在苏联成立之前,中亚各国的大部分文献都是用阿拉伯文写成的。苏联成立后,为控制中亚,强行推广“大俄罗斯文化”,采取文字灭绝政策,强迫中亚各族人民学习俄文化的西里尔文,造成中亚民族文化与文字的数十年断层。青年们为了了解自己的传统文化,迫切想学习阿拉伯语。因此,不少人信奉伊斯兰教,以求能在经学院或清真寺读经班学到阿拉伯语。还有许多青年认为,伊斯兰教本身就是他们民族的传统文化,要回归到自己民族的传统文化中,就应该信奉伊斯兰教。 5.中亚各地居民信奉伊斯兰教的程度有别。中亚各地居民信奉伊斯兰教的程度因伊斯兰教传入的时间、地点和各地文化经济状况的不同而具有极其鲜明的异同。在最早(公元8世纪初)传入伊斯兰教的费尔干纳地区、吉尔吉斯南部和塔吉克山地,尤其是贫困、落后、交通与信息闭塞的农村地区,伊斯兰教的作用很强。而在伊斯兰教传入较晚(公元17-18世纪传入)的吉尔吉斯斯坦北部和哈萨克斯坦广大牧区伊斯兰教作用较弱。在文化经济发达的大城市中伊斯兰教的作用更小。 其次,从中亚伊斯兰教界外部看: 1.中亚各国政府从政治、法学、文化、宣传、教育等方面制约伊斯兰教发展。1989年随着苏联解体的迫近,中亚出现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伊斯兰复兴高潮。这一高潮的掀起同当时中亚各国政府对伊斯兰教发展所采取的“支持性”让步政策密不可分。当时各国政局动荡不安、经济急速滑坡、民族纠纷时起时落。面对着大堤崩溃的形势,中亚各国领袖清楚地看到作为民族传统文化的伊斯兰教在社会上的作用力,尤其是伊斯兰教道德观对社会风气的强有力的约束影响,希望籍此来加强对社会秩序的净化与管理。为了稳定国内政局、安定社会、争取民心与外援(详见后叙),各国政府开始不同程度地对本国伊斯兰教采取了明显的“支持性”让步政策,导致了伊斯兰教在中亚的全面复兴,其余波一直作用到现在,乃至将来。 近几年来,中亚各国的政治局势已基本稳定,各国政府也已站稳脚跟。塔吉克斯坦内战和各国国内企图建立伊斯兰政体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的活动引起各国政府领袖们的高度注视,使他们极其深刻地体会到伊斯兰教与政治结合的危险性,他们对国内伊斯兰教发展由“支持性”的让步转为警惕与戒备,在政策上作了一系列相应的调整。 现在,从表面上看中亚伊斯兰教发展是一片兴旺景象。清真寺林立,参加会礼、聚礼的穆斯林人山人海,赴麦加朝觐的穆斯林越来越多。但实际上,尤其从政治的角度看,是“建制虽存,机制难转”。中亚各国政府首先在宪法上严格实行政教分离政策,绝不允许伊斯兰教团体形成政党、参政、议政,一有苗头,立即镇压。对已出现的伊斯兰教政党全部取缔,坚决打击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势力,使之难以公开活动。各国宪法上特别明确:个人有充分的宗教信仰自由,但宗教信仰只属于个人私事,不得干预国家事务,即国家不允许任何人以宗教的名义反对国家主权、破坏社会安定和民族团结。中亚各国严格控制国内的伊斯兰文化宣传。尽管中亚已印制出不少伊斯兰教宣传品,但在各国国内发行有限,主要用于对外宣传,以维护中亚各国在伊斯兰世界的美好形象。各国还严格控制伊斯兰教育,取消了大批清真寺的主麻日(周五)学经班。有的国家(如乌兹别克)驱逐了外国的伊斯兰宣教士。在宗教事务上,各国政府坚决信赖、依靠正统逊尼派的乌里玛集团,通过他们领导广大穆斯林群众。尤其重视发挥伊斯兰教道德规范在社会约束与净化方面的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