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语言习惯的不同,中国人不论使役者是有情物还是无情物,都喜欢使用使役表达,来表示人为的意志、心理活动等,因此中国的日语学习者一看到“使、叫、让、令”就会想到日语的使役句,用“せる、させる”来表达。但是日本人说话时却要尽量注意回避人的主观意志、人为的使役,倾向表达一种自发的状态,尤其当使役者是无情物时,因为它不具有意志性,不能按自己的意志对被使役者施加某种影响,所以这时不用“せる、させる”这种使役句,而经常使用“X で/ので/に Y が/ はV する”这样表示原因的自动词句。( X 使役者、Y 被使役者)[4]。 三、与可能表现相关的误用 中文的可能表现和日语的可能表现也有很大的不同。中文经常把对事物发生的可能性的判断和能力的具有混在一起,都用“能”或“不能”表现。由于受中文的作用,中国的日语学习者经常把中文的“能”不加区别统统译成可能态“られる”或“ことができる”。例如: ( 7) 行李太重,搬不动。 a. 荷物が重くて、动かすことができない。 b. 荷物が重くて、动かない。 ( 8) 那辆车因交通事故,已经修不好了。 a. あの车は交通事故でもう直せない。 b. あの车は交通事故でもう直らない。 ( 9) 新干线的窗户是打不开的。 a. 新干线の窓は开けることができない。 b. 新干线の窓は开かない。 ( 10) 这个操场能容纳下 5 万人。 a. この运动场は5 万人入れられる。 b. この运动场は5 万人入る。 这些句子本运用 b 的自动词来表达,但学习者却误用了 a 的他动词的可能形。略论一下这些例句,( 7) b( 8) b 的自动词「动く」「直る」,它们表示的是一种事物的状态,跟表示人的行为的他动词「动かす」「直す」不一样,也就是说它不是人想去做这件事而做不了的结果,而是表示根据说话人对事物的认识而做出的推测和判断[5]。( 7) b 中的「动かない」是看到了行李太重了才做了搬不动这样的判断,在这种情况下所做出的判断应该使用有对自他动词中的自动词。( 8) b 中的「直らない」是看到了因“损坏很严重”的车,才做出了“没有修好的可能性”的推测,这种情况不能说“直せない”或“直すことができない”。( 9) b( 10) b 中自动词“开かない”“入る”叙述的是某种东西自然形成的某种情况,表示一个客观的可能或不可能。“窓は开かない”是表示新干线列车的窗户是打不开的状态,是一种自然属性。“5 万人入る”是“体育场”的自然属性,这种属性是不以人的意志所能改变的,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用自动词。总之,在日语中以“无生物”作主语来叙述它的状态或属性时通常也是使用有对自动词中的自动词来描述,也就是侧重于结果可能的表达。 结果可能表现是指从动作的结果这一角度来考察动作人对状态变化能否实现做出判断的表现形式,它的表现措施在日语和汉语中是不同的。在汉语里结果表现用“搬动”“修好”“装下”中的“动”“好”“下”等来表达,而且前面经常加上“能”或“不能”,因此,在翻译成日语时,中国的学习者很容易想到可能态「られる」或「ことができる」。而日语不同,主要用有对自他动词的自动词来表示。这与日语自动词本身特点有很大的联系,日语自动词具有结果性,强调结果,而他动词着眼于动作主体所采取的行为[6]。 四、中日思维习惯的异同 通过以上的误用略论,可以看出日语倾向使用自动词,而汉语倾向使用他动词,这与中日艺术异同、语言习惯及艺术心理等密切相关。日本人喜欢以自然为中心,关于一件事物,比较喜欢从它的客观的状态、变化的角度加以叙述。在语言表达上偏好使用“状态叙述”型的语言“なる”这一动词,焦点在于“対象がどうなったか/どういう状态にあるか”,不注重过程,强调状态和结果。而汉语强调动作主体,关心“谁が対象 を ~ したか”,译成日文使用“行为叙述”型的语言“する”这一动词[7]。例如: ( 11) 我们决定结婚了。 a. 仆たち、结婚することにしました。 b. 仆たち、结婚することになりまし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