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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朝圣活动的兴盛和演化是当今值得关注的俄国宗教文化现象。其特点表现为:1,它成为正教界具有组织化的自觉操作;2,朝圣和旅游结合一体;3,朝圣旅游活动的现代化运作和各种“便宜性的”运作形式结合;4,朝圣兴起和俄国人末世论思想、和对当今俄国社会现实不满情绪有潜在关系。 关键词 朝圣 旅游 东正教文化 苏联解体以后,随着东正教在俄国的复活,随着一个个熠熠闪光的教堂金顶在俄国城乡普遍的显现,朝圣活动也逐渐从复苏走向兴盛。当今的朝圣活动与俄国传统朝圣相比,出现了许多新的特点和意义,成为当今值得关注的一个重要的俄国宗教文化现象。 1·朝圣已成为正教界自觉操作的具有组织化的活动过去俄国传统的东正教朝圣,基本是信徒香客自发性的游走。当今,俄国东正教会和正教人士自觉地把潜在的朝圣要求调动起来、组织起来,使朝圣成为俄国正教界的一种谋求自我复兴、发展,更广泛地作用社会的宗教事业。特别是近些年来,这种组织化的朝圣活动,势头日益汹涌澎湃。一些大城市的教会纷纷成立起诸如“朝圣中心”的组织。比如仅在莫斯科,就有约15个修道院或其专门机构和某些教堂组成的10个联合企业,以各种形式参与了朝圣活动的组织工作。[1]仅以莫斯科的“‘方舟’朝圣服务中心”为例,它2017年开辟的朝圣旅游线路已有三十余个。又如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朝圣中心”,其开创目的,就是要“促进青年人在正教的集体生活基础上的联合,而和教会融为一体”。它为自己提出的“任务”,除了朝拜圣地,还有“学习正教的和教会生活的基础”。[2]早在2001年,蒙莫斯科暨全罗斯大牧首的祝福,《朝圣》杂志(双月刊)创刊。系由大牧首主辖的莫斯科教会外联部属下的朝圣中心创办。杂志宗旨就是为要“复兴东正教的朝圣传统”。在创刊号上,莫斯科暨全罗斯大牧首呼吁“每一个普通教徒,都可以成为朝圣活动的创造性的参与者”。他指出“现代的条件”赋予朝圣以“新的意义”:一是俄土上的大量教堂、修道院还处于颓垣断壁的毁坏状态,“亟待无私的帮助”;二是朝圣之旅可以成为正教的课堂,通过直接的教义问答,弘扬教化,加深信心;三是对少年儿童有不可估量的教育影响;四是可以促进教会的统一和系紧宗教界心灵联系的纽带。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他还特意提到,朝圣活动要对“东方的东正教那些地方教会的宗教中心”予以“格外的关注”。因为“20世纪的多少年来,几乎没有来自俄国的正教人士造访过这些地方”。这本《朝圣》杂志创刊五年来,大量介绍俄国境内外的圣地和朝圣资料,可以说,它既在见证当今俄国朝圣的兴盛,也在努力使自己成为俄国朝圣“健康发展”的指南。 2·朝圣和旅游巧妙结合一体朝圣和旅游的结合是当今朝圣活动的突出特点。这使这一传统的宗教活动得以普世化,既增强了教会的作用,也成为一种有创收效益的经营活动。2017年4月5日《俄罗斯报》刊登署名安·巴利耶夫的文章《朝圣者的道路》,开篇就指出,“俄罗斯朝圣旅游的需求在迅速增长”。文章援引最新资料说,2004年俄罗斯境内外的朝圣旅游线路已在50个以上,参加朝圣旅游的人约在3·5万;而2017年预计朝圣旅游线路将有60-65个,参加朝圣旅游的人当在4.5-5万。这篇文章的着眼点实际上还是世俗的商机。而把朝圣和旅游挂钩,这的确是一件“意义和实惠”两全的事情。就如莫斯科的“‘方舟’朝圣服务中心”,它使莫斯科的朝圣旅游线路,从2001年到2017年几年间增加了三倍。这些朝圣旅游线路,几乎包括了俄国北部、西部大部分最著名的文化名胜古迹和旅游休闲景点。从俄国最西部的正教圣地普希科夫,到俄国北方著名的索洛维茨基群岛圣地,从瓦拉姆群岛到叶卡捷琳堡,从古老的奥普塔修道院到新兴的阿列克谢耶夫修道院,从古城兹韦尼哥罗德到古城穆罗姆,以及莫斯科周边“金环”诸古都的东正教圣地,朝圣旅游线路涵盖了几十个朝拜点。再加上周边诸多独联体国家、希腊、塞尔维亚等国,有些朝圣服务组织还把路线开辟到了贝加尔地区、斯堪的纳维亚、中东乃至中国的东北(满洲里)。凡有东正教圣地之处,甚至只要是有俄国、乃至苏联的文物的地方,都有固定的朝圣旅游班次、具体的行程方案,以及不同档次的(是坐软卧、住三星级宾馆,还是坐硬卧住二星级宾馆)价目。 和旅游相结合的最明显的例子,比如说,克里米亚有俄人避暑度假最佳的海滨浴场。莫斯科的“朝圣服务中心”2001年没有去克里米亚的路线,而在2017年开辟的朝圣旅游线路中,仅去克里米亚的路线就有两种,一种标明是“朝圣加休息”,而另一种则标明是“专为孩子和他们的家长休息而设的东正教夏令营”。两种方案都把吃住安排在克里秋季诺村,都把下海游泳列为重要内容,而区别在于,前者要朝拜所有的宗教圣地,而后者则除拜谒重要圣地之外,还增添了“为孩子们准备的文体活动”,并配有东正教的老师进行启蒙教育,而且注明饮食上的条件--—每天有三到四餐(而一般朝圣只日供两餐)。①朝圣由修道者带有苦行意味的艰苦跋涉向群众性的娱乐休闲活动发展,其宗教意义就在于,正教以此拉近了和民众的距离,并特别把注意力投向已经不习惯宗教禁欲主义苦行、享受惯了现代化舒适的青年人;同时也使群众性的旅游休闲活动染上了浓重的宗教文化色彩,宗教文化借以更自然、更广泛地浸入到整个社会文化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