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阳性和阴性名词的词义不完全对等,即阴性名词除了具有与阳性名词相等的意义之外,还有一些表示婚姻状态的附加意义,如 профессор—профессорша( 教授—女教授,教授夫人) 、врач—врачиха( 医生—女医生,医生夫人) 、генерал—генеральша( 将军—女将军,将军夫人) 、секреталь—секретарша( 秘书—女秘书,秘书之妻) 等,这些阴性名词都带有蔑视的意味。一些女性主义语言学家坚决反对使用这种职业称呼语的阴性形式,认为阴性形式带有明显的人为因素,故作高姿、刻意求全,但实际上是一种修辞上的贬低,是对女性的性别歧视。在他们看来,врачиха( 女医生,医生之妻) 的地位明显低于 врач( 医生) ,就像 профессорша( 女教授,教授之妻) 的地位低于 профессор( 教授) 一样。 因此,在日常交际中,面对这些女性时,这种阴性形式是禁止使用的,否则会招致非议。“类似的情形曾在德语区遭到大规模抗议,从 20 世纪 70 年代末开始,相关政府就开始立法,要求在正式场合以及政府文件中关于女性使用与男性统一的职业称呼语。” 需要指出的是,在句法功能上,部分阳性名词和可以指称男女两性的共性名词十分相似,但二者互有区别,并不是一回事。按照俄语标准语法,所谓共性名词,是指以-а,-я 结尾的名词,其语法属性是不固定的,在具体的语境中表示男人时,就算阳性名词,当它们表示女人时,则算阴性名词,词典上会在每个词后边做出“( 阳及阴) ”的标注,如 умница( 聪明人) 、соня( 贪睡的人) 、плакса( 爱哭的人) 、невежа( 愚昧的人) 、сирота( 孤儿) 等。共性名词和上述语法属性很明确的阳性名词不同,不能相提并论。因此,钟国华、闫家业、龙翔等国内俄语语法专家 20 多年前就曾明确指出: “不应该把 товарищ( 同志) 、профессор( 教授) 、врач( 医生) 、судья( 裁判员; 法官) 、лентяй( 懒汉) 等表人的阳性名词与共性名词混为一谈”。 另外,基于职业特点和工作性质,俄语中有些职业只有阴性名词,如 няня( 女保育员,保姆) 、медсестра( 女护士) 等。但不能使用这些阴性名词来称呼女性,尤其是禁用 медсестра( 女护士) 这一称呼形式,要用 сестра( 姐,妹) 取而代之,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用法,既表示礼貌,也表示亲切。 在称呼上述职业女性时,惯常的称呼形式为“名 / 父称”或者“девушка”( 姑娘) 、“мадам”( 女士)等。关于从事这些职业的男性,在没有相对应的称呼语的情况下,一般常见的称呼形式是“名 / 父称”、“господин”( 先生) 、“молодой человек”( 年轻人) 等。需要说明的是,在称呼不大熟悉或者陌生的异性时,即便对方稍微年长于自己或者已经步入中年,通常使用俄语中最为流行的“девушка”( 姑娘) 和“молодой человек”( 年轻人) 分别称呼女性和男性,不含有任何歧视和戏谑的意味。 四、性别歧视的原因 语言中的性别歧视与其他领域的性别歧视一样,受诸多因素的作用,可以将其简要归结为语言内的标记因素和语言外的生产力及宗教文化因素。 ( 一) 语言标记因素 俄语属于屈折语,其变化形式丰富多样。俄语名词具有性、数、格的词形变化,尤其是一些表人名词,其阳性和阴性形式常常与人的生物性别相对应。但是,许多阳性名词在表示职业时,对男女都适用。由于历史上男性长期占据社会主导地位,人们习惯于把它们与男性联系起来。如果需要指称女性所从事的相同职业时,往往在阳性名词后面加上后缀,使女性职业称呼在外在形式上呈现出“标记性”的特点,人们( 特别是男性) 使用这类阴性词有时带有讽刺或戏谑意味,反映了不同程度的性别歧视。 |